《汐朝》第二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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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天气寒风凛冽越往西去越阴冷,赶路的穿上棉衣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大冷的天外头常摆的茶摊收了起来,凳子到是留下几个,供来往行商的累了歇脚,借此到店里买些干粮带着,也是不错的来钱法子。
    一家店的小二在门外张望,打眼瞧见一队人向这边走来,回过头去跟掌柜的叨念了一句,“怎么又是运粮的车队,这都第六波了。”
    “边关战事吃紧,商人重利运了粮食到那边去卖,卖的价钱要比当地高出不少,唉,好好的怎么就摊上战事?”
    “商人好黑的心,昧着良心赚老百姓的活命钱。”小二愤愤不平的唾骂,“也不怕拿了黑心银子烫手。”
    “有什么办法商人重利。”掌柜轻叹,“这仗何时能打完!”多希望回到重前平静的日子。
    “边关听说连连失利,这么久不见一场胜仗,百姓人心慌慌,大多往内城奔投。”小二也是听来往路上的人说起,记了一耳朵。
    “边关又开始征兵,征了能有什么用守将无能下面的兵丁只有送死的份。”掌柜感叹,“年关难过喽。”现已十月底,战事不可能在短短几月结束,总要打上一年半载。
    “现在还好,挂出牌子征兵起码有一口饭吃,大多是走投无路之人的选择地,自愿报名尚且好说,若遇到强征明抢那可就惨了。”小二原先家在边前,曾听当地老者提起陈年往事不禁唏嘘不已。
    “若在无胜仗死伤无数恐怕难说。”掌柜眉头拧成一团忧心不已。
    “有什么办法,驻地军队久未参战,临时抱佛脚岂能有用。”小二对边关将领极不看好,“卫国太嚣张了无故发兵不怕师出无名遭人诟病。”
    “都不知打了几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掌柜不愿提此等沉重事。吩咐小二干活去。
    这时自外进来两人,小二连忙上前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冲着你这里院子大,有几间房算一算我们包下了。”来者一路行来风尘仆仆。出手大方开口就要包下客栈。
    小二仔细一瞧怪不得这么大口气,原来是之前看到的运粮商人,刚刚过去了的怎么又返回来?难道专门找院子大的客栈。
    “一共三十间客房,你看?”掌柜有经验曾接触过运粮的商人。
    “行吧,勉强够住,都是糙老爷们一间两人挤挤。”说着交了两天的房钱和饭钱多退少补。
    一人跟着小雨上楼看房间,顺便将后面的院子看了,待会要运粮车进来。让小二开了后门。另一人出去招呼前面的人别走了,有地方住。
    一通忙活下来满身的臭汗,又叫来小二烧洗澡水,好好洗洗解解乏,一路上吃睡不定又要护着粮车十分辛苦。
    小二连忙下去吩咐,细数了一下人头,这一车队共两百人,光粮车就有三十辆,每辆车装货并不太满,大概是怕装太沉废车。
    三十间房两人一间还余四十人。又重新安排一间住三人,床睡不开可以打地铺,凉的话多加几床被褥。剩下的十人晚上守着粮车以防万一。
    让厨房先做饭,拿些顶饿的吃食先上,走了大半路光啃凉馒头,这会好好喝口热汤暖暖胃。
    上楼梳洗的梳洗看车的看车,一切井然有序,等洗澡水的功夫有部分人坐在楼下烤火先垫肚子。
    “我们是最后一批,亏得紧赶慢赶走到现在,出来一趟真不容易。”撕着馒头吃的男子开口。
    “就你话多。”对面的男子回了一句。
    “在有五天就能到,对了往边关运粮的车队不少。”叫来小二了解一下近段时间的情况。
    小二嘴皮子利索。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全乎,见客官没别的要问转头回去忙别的去了。
    用过午饭。一部分人出去收集有用的消息,当了一段时间的匪摸清手法自然而然深入其中。那段日子里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同时也玩上瘾,生出一种当匪也不错的感慨。
    此次带队由各队选出的队长带领,在没有黑衣人主导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均要靠他们自己来完成,有了先前得到的经验,做起事来不显慌乱,他们不知道的是每队均有两名黑衣人暗中跟随,以防发生措手不及的意外。
    汐朝一路上易了容快马加鞭赶往边关,一路上不停歇整个人瘦了好多,跟在身边的红蕊虽然心疼亦知边关紧急不得耽误。
    文城,边关重地以往的热闹景象不在,留下满目的苍凉与萧瑟,家家闭户不出,即便出门采买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停留,来往的商家确是络绎不绝,日常用品尚可维持相对的稳定。
    此处没有凤阳楼,就是有凤阳楼太显眼汐朝一行人为了低调也得放弃,好在绿音、绿琴有先见之名,早早的买下一处院落,位置够隐蔽,放的下亲卫及带来的粮草。
    汐朝一行人进了院子,绿音绿琴已备好了沐浴用水,服侍主子梳洗,一路疲乏不曾好眠,梳洗后略用了些粥食睡下。
    “怎不见许严两位公子?”红明、红蕊收拾停当见院中静悄悄问起。
    “许公子在此处有地方,主子未至不便贸然打搅。”绿音边收拾换下来的衣衫边道,“毕竟是外男,主子一路劳累哪有闲暇见客。”
    “也是。”红明擦干头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帮着绿音收拾。
    “你俩先去用饭,这里我和绿音做不妨事。”绿琴接了红明手里的衣物抱在怀里,这些一会得洗出来。
    “那好。”红明拉着红蕊去厅堂用饭。
    “这一路真累,骑马骑的骨头都快颠散架了。”红蕊坐下来只觉浑身上下不舒服,随便动动都能听到骨头卡卡作响。
    “主子没嫌累你到话多。”红明斜睨了红蕊一眼,“莫不是懒惯了皮肉骨松需要我帮你重塑一回?”
    “我可不敢。”红蕊顿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乍了毛,红明口中说的重塑换了浅显易懂的词就是欠收拾,她可不想来一遭骨头架子只定彻底散。
    “待会拿药膏出来。”红明经红蕊一闹记起件事。“你那里破皮没有?”
    “哪里?”红蕊咽下口中的菜狐疑。
    “骑马能是哪里?”红明好笑道,“沐浴里没发现?”
    “哦,怎么能没有。”红蕊一脸悲惨样。“早破皮了又红又肿的,热水一刺激疼如针扎。”长时间骑马。骑快马就是这点不好,频繁摩擦不破皮才怪。
    “一会帮忙,主子的情况估计不比你我好哪去。”红明想到一路上主子强忍的情形心里一阵发酸。
    “主子哪里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红蕊也为主子担忧,“别是累的都不知道疼。
    红明、红蕊用过饭先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处,然后轻手轻脚的拿了药膏白布进了主屋。
    汐朝这一觉睡的很死,自知是在安全的地方所以不设防,连有人进屋不曾发觉。
    红明、红蕊上前确定主子熟睡一时半刻难醒,小心的揭了被子查看伤处并上药用白布包扎以防药膏蹭到别处。
    当晚许晨临和严律二人前来。两年未见初识的尊宜郡主已变成荣及一时的翼王,此等差距千言万语难以形容。
    “两位公子请。”红明将人引到前厅让二人先坐着用茶。
    “翼王呢?”许晨临别别扭扭开口,觉得叫翼王好似一下子拉深了距离一样,再不似从前的随意,有种民见官的紧张感。
    “主子未起,两位稍候。”红明好笑于许晨临的变化,如实答道。
    “都这个时候了。”睡的哪门子觉,晚上不用睡了?许晨临颇感诧异。
    “主子一路辛劳。”红明略解释半句。
    “两位可有用过晚饭?”红明询问,“若无府内一同备上。”
    许晨临转头去看严律,他俩来时只为见翼王一面并未想到用饭。待严律点头才道,”讨扰了。”
    “无妨。”红明下去吩咐,顺便瞧瞧主子是否醒来。
    许晨临端起热茶浅啜。氤氲的热气升腾挡住了视线,“说起来翼王年满十五也已成年,没听说过生辰何时,女儿家的及笄礼算是人生中的一场隆重的大事。”跑到边关来显然不是短暂停歇,看似要错过成年礼。
    “翼王自有衡量。”严律对当初见到的小丫头记忆犹新,很特别的一个人,若忽略性别,当得一句君子如玉。
    “一转眼两年已过,我与翼王之间的契约还剩下三年。”许晨临忽然记起当初之事。莞尔一笑。
    “主子,该起了。许严两位公子在外面等着呢?”红蕊负责叫醒主子,再睡下去错过了晚饭不说。许严二人怕是要白来一趟。
    汐朝睡的迷迷糊糊不知今昔是何昔,更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只闻耳边低唤声,缓缓睁开眼帘入眼的是陌生的床幔,眉头微微扬起,转过头去看向声音来处。
    “主子?”红蕊见主子一脸迷蒙,忙去浸了热帕,为主子擦脸。
    脸上的热度另汐朝瞬间清醒,记起身在何处懒懒开口:“何时了?”
    “戌时,快入夜了。”红蕊服侍主子起床更衣,又将许严二人到来一事说明。
    “不必穿那些累赘。”汐朝一听入夜止住红蕊往自己身上套的衣物,“长衫即可。”一会又要休息不必麻烦一层层穿上。
    “屋里冷不比京中的地龙暖和。”红蕊将锦衣搁在一方矮几上,转身去拿常服。
    “加件大氅。”汐朝不耐烦穿了脱,“晚饭在屋里用,你去请许严二人来此。”
    “主子糊涂了,那哪行。”红蕊边给主子穿衣边笑,“主子穿成这样哪能见人。”不吓死许严二人才怪。
    “奴婢听红明说许严两位公子不曾用晚饭,便一并准备下去,主子一会与之同用。”红蕊拿了大氅为主子披上系紧系带。
    “主子现已成年,虽未行及笄礼当是与从前不同,哪能任由外男入室。”女儿家的闺房总要顾忌一些,红蕊没见过像主子一样大大咧咧无所忌讳。
    麻烦!汐朝最不耐听规矩。张口道:“那便挪在隔壁屋里。”大冷的天不愿出门去前堂。
    “行,奴婢这就去。”红蕊跑到门口叫了暗卫去通知红明一声,转回屋内为主子梳头。
    “束冠吗?”红蕊俏皮的朝主子眨眨眼。
    “你见过谁天黑束冠的。”汐朝睨了一眼越发调皮的红蕊。“越发没个稳重。”
    “那不正好显的奴婢年轻。”红蕊调笑一句。
    “战事毕找个人嫁了吧。”汐朝看着红蕊红润的面容叹气,大好的年华浪费了。
    “奴婢要一辈子跟着主子。主子莫不是嫌奴婢话多不稳重,不要奴婢了?”奴婢到真不是担心,随意说着玩笑话。
    “哪会,你们四人年纪大了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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