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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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元贵妃失声惊叫,奋力挣脱太监的手跳着脚往后退,生怕地上那只血淋淋的断手抓住自己。
    元贵妃两次惊吓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疯了一般的躲避,有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自己在做梦,梦到的是一场恶梦,醒了之后能够全然消失。
    沐昊宇有足够有耐心,给足了元仪静下来的机会,他要从元仪口中听到真相。
    李德胜尽职尽责地为沐昊宇准备新鲜的茶水点心,招手命人送上来,倒了杯茶奉上。
    沐昊宇接过浅啜,觉得差不多了开口:“为什么对翼王下杀手?”
    元贵妃惊吓过度不像是一般接受不了现实的人昏过去一了百了,而是情绪不稳,听到皇上的话刹时癫狂起来。
    “为什么,呵,你问我为什么?”元贵妃猛然抬头看向皇上,心底的恶魔瞬间释放,“那个贱人,贱人!”
    元贵妃歇斯底里大喊大叫道:“皇上尽然问臣妾为什么。”摆动着手臂失控的诉说自己憋在心里的凄苦。
    沐昊宇眉头紧锁,听到元仪大骂贱人二字,怒火拔高,立时站起身上前两步当先一巴掌甩出去。
    “啪。”力道之大听声便知,元贵妃被打的偏过脸过,嘴角隐隐流出血迹。
    这一把掌下去,元贵妃彻底安静下来,盯着皇上的眼神像是缀了毒的利刃,心底恨意喷涌而出。
    “你打我。”元贵妃伸手小心触碰自己被打肿的脸颊,很痛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无所顾忌眼前之人的身份,弃了尊称剩下的仅是深埋心底纠葛浓重的恨。
    “放肆!”沐昊宇怒不可遏大声斥责,“堂堂贵妃尽出口恶言。元家的教养何在!”
    “呵,呵呵,教养。你与我谈教养,当真可笑。”元贵妃半是疯癫的笑着。笑容是那样的悲凄愤懑。
    “我没有教养,也好过你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丫头片子迷的神魂颠倒!”元贵妃吐露自己掩埋在心里的隐密,“不,不对,是个狐狸精,不知廉耻的爬上了龙床,也不知尚未成熟的果实吃起来是何滋味!”
    沐昊宇眉头皱成川字,听得元贵妃口中的污言秽语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附赠重重的一脚将元贵妃踹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元贵妃受伤的脸又挨了一巴掌,踢到胸口处的一脚力道之重,跪趴在地不住的咳喘。
    “你,你就是打死我,也,也改变,咳咳,不,不了事实。”元贵妃恶狠狠地如厉鬼般怒视眼前曾是自己深爱的男子。
    “一派胡言。”沐昊宇气急。绝不允许元仪污蔑自己的掌上明珠,败坏小女儿的名声,他的女儿该是这世上无以遮掩光芒的珍宝。岂能任人玷污。
    “呵呵。”元贵妃沙哑的笑声显得格外尖锐,“难道不是,别演戏了,你对贱人的恩宠难道还有假,你当我瞎了眼!”她好恨,好恨自己倾其所有得不到的却被一个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轻易得到,何其可恶。
    “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丑陋的嫉妒心起了杀念?”沐昊宇垂眸遮盖眼底飞窜的狠戾。
    “我是丑陋不堪,怎比的过那个被你宠上天的贱人!”元贵妃脸上狰狞之色尽显,“不光勾引了你。还不知羞耻的去诱惑我的儿子,原本从不隐瞒我的儿子。为了那个贱人费尽思量,不惜毁了与元家的姻亲。”将所有的罪责均推给了翼王一人。
    沐昊宇觉得元仪无可救要。简直是胡搅难缠不懂人言,“沐昭的本意你这个当母亲的会不知,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的这双眼睛,还有你那淌着黑血的心都该洗洗了。”
    “呵呵呵呵。”元贵妃狂笑不止,笑的猛了咳嗽数声,喘着粗气声音破的如拉风的风箱一样干哑难听。
    “我爱你至深你可曾付以真心?”元贵妃自顾自说道,“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引得男人蜂拥而上,你,我儿甚至是沐瑾明,无一不对贱人有想法。”寒心的泪水夺眶而出,为自己的愚蠢而不值,付出的艰辛而可笑。
    元贵妃一口一个贱人,沐昊宇听在耳中如针刺在心间,丝丝缕缕的痛意漫延至全身,痛,非常痕。
    “够了!”沐昊宇再听不下去,原因即知不必在呆在去,元仪的疯狂妒恨占满了整个心胸,蚕食肆虐着本就腐朽的内心。
    女人的嫉妒心何其可怕可憎,沐昊宇体会到不同的滋味,苦涩难当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难以表述。
    “不够!”元贵妃毅然决然的大喊,“贱人不死我心难安。”恨不能现在就将翼王生吞活剥。
    “你可知犯下的罪?”沐昊宇声音中夹杂着凛冽的寒冰,眼神更是像看死人一样盯着元仪。
    元贵妃立时打了个激灵,理智瞬间回笼,想到自己之前不堪入耳的言词,一时悔不当初,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妄为,因与大局为重不该拖累了儿子的大计,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贵妃咬紧牙关梗着脖子死活不认,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死去的桃浅,祈祷皇上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皇上就不能定自己的罪。
    “好一个巧舌如簧。”沐昊宇平静的声音中满是冷嘲,“真觉得朕无所依凭动不了你或是你背后的元家,甚至是沐昭。”
    “不,不!”元贵妃爬上前去紧抓着皇上的衣摆强作镇定,“你不能无罪乱定,沐昭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语无轮次的话语表述不清的内因,昭示出慌乱的心境。
    “朕的儿子。”沐昊宇语意津凉,“沐荣一样是朕的儿子。可惜未做到自己的本分,都说天家无父子,你觉得呢?”
    元贵妃耳畔响起最不愿听到的话,心中如遭重锤。怔愣在场无以反驳。
    天家无父子,呵,元贵妃笑都笑不出来更谈何哭了。自己怎就忘了,皇室向来亲情凉薄。涉及皇权又怎会在乎父子亲情血浓于水,自己哭求又有何用。
    沐昊宇踢开元仪,他是一刻也不愿呆在这肮脏的地方,当即下命:“留下四名粗使嬷嬷看着元氏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剩下的宫人全部处死。”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在不能保证消息不外露的情况下,多杀一人与少杀一人无甚可比。
    当先大步跨出门外,大步离开。元贵妃的罪责及处置沐昊宇要回去好好想想,静静心,元贵妃的丑恶嘴脸太恶心人了。
    元喜宫留下一小部分人看守望,暗卫在暗处盯着出不了乱子。
    沐昊宇满脑子充斥着元仪咒骂抵毁汐朝的话,格外的难听刺耳。元仪心里的猜忌反应出不少人心里未及言明的隐意,外人看待汐朝与元仪无异,当初是自己想要留汐朝一直在身边,才出此下策,虽未言明其意却任由外面的人乱传,甚至是默许了此种言论。现在看来是害了汐朝,毁了她的名节。
    当初的迫不得以现在的骑虎难下,沐昊宇无力的轻嘲。笑自己怎么就想出这么个不着调的办法,以至于自己亲生女儿不能相认,只有**不明的关系方不引人注意,何其可悲,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有多无能,心爱的女人放在臣子府上,心爱的女儿也不能长伴在侧,却要冠以他人的姓氏,一直以来这件事成了压在自己心头喘不过气的隐密。何时他才能真正的站在汐朝身边。听她在满朝文武百官,甚至是天下人面前叫自己一声父皇。
    越想心里越是发堵。进了龙华殿没等坐下,沐昊宇突然感觉到喉头腥甜泛起。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李德胜乍然见皇上吐血,赶忙上前扶着人坐下,匆匆奔到门外命令人去请徐太医,现在顾不上是否惊扰宫人,皇上的龙体为大。
    “皇上,哪里难受?”李德胜又是递帕子擦拭血迹,又是倒茶让皇上漱口,额间冷汗直冒,暗暗祈祷皇上千万不能有事。
    徐太医是由太监一路背着飞奔而来,十万火急眼下哪还能去在意失不失礼的问题。
    徐太医一听皇上吐血,立刻提了药箱又拿了许多瓶各式各样的药瓶以备不时之需。
    沐昊宇浑身酸痛不力,眼前发花,嘴唇略微发紫,已显现出中毒迹象,李德胜一见不好忙用内力压制,片刻间后背整个汗湿。
    徐太医到时未及行礼上前探看,叫收了手的李德胜帮忙扶着皇上躺在床上,以方便诊脉。
    光瞧皇上苍白盗汗的面容,徐太医暗道一声不妙,手指搭在皇上腕脉上仔细诊断。
    李德胜在一旁没闲着,将药箱里的东西摆放在桌上方便徐太医找寻取用,又命人烧热水放着,说不准会用到。
    “如何?”李德胜见徐太医收回手忙问,“有无大碍?”
    “皇上积郁于心,一时又大悲不止怒及攻心造成血瘀滞留才会一时吐血。”徐太医边说边施以针灸,叹道:“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李德胜一听心下大惊,“这,这怎么说,难道体内的毒压制不住了?”
    徐太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急得李德胜心焦不已,“你到是说句实诚话。”这个关口了还卖什么关子,急死人了。
    “本来经过治疗可控的情况被打破,延后的寿数因此次意外缩短。”费了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法子,现在全然打了水漂,病情来势凶凶非常棘手。
    “那,能,能……”李德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明明不多的寿数这下更是毫无指望,两位殿下还年轻,朝中多是虎狼之辈,这该如何是好。
    “勉强还有一年。”徐太医于心不忍,事情来的太突然,自己实在黔驴技穷,只能尽量一试。
    “要不把那位曲老请来?”两人商量总比徐太医一人更有利寻到一线生机。
    徐太医摇了摇头道:“说句不当说的实话,大罗金仙也难有回天之力。”本就是以毒攻毒换来的平衡,现在平衡打破几种毒侵染,再要依之前方法行事已然不可取。
    “皇上的身体遭逢药物侵蚀不比常人,实难再用恶治的法子调回平衡。”徐太医如实坦言,连连叹息不止。
    “总要试一试。”李德胜不死心。并非不信徐太医的医术,就像有人说的病急乱投医的心里,总要什么方法都试过后方能彻底死心。
    徐太医没劝。心里考虑请曲老来能有几分把握,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皇上不能有事。
    “要通知翼王吗?”当初曲老是由翼王请来的,徐太医知道内情,有此一问。
    “不,小殿下刚至小苍山不便打搅。”有暗卫,在说曲老安居之处是固定的不难找。
    徐太医点点头没在说什么,翼王看似老沉持重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实则不审个未成年的小丫头。皇上病重对翼王的打击尤为沉重,等段时间吧,事情瞒是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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