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第一百零六回翻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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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沈夫人与祁夫人等人却一直等到马车都看不见踪影后,才无声的折了回去,然后沈夫人便辞了祁夫人,回映雪轩拜佛念经去了。
    大邺开国以来,不管是府试乡试还是会试,都是三场连考,所以沈腾得二十一日才能回来。
    三日时间于家里没有子侄下场的人家来说,自然是眨眼就过了,于家里有子侄下场的,那就真真是度日如年了。
    沈夫人连日来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既担心儿子答不上考卷,又担心儿子身体支撑不住,半道上叫人抬出贡院,让小子们抬了回来,真真是每一刻每一个时辰都是煎熬。
    祁夫人倒还不至于像她这样,却也被她弄得颇紧张,跟着念了几回经,只盼沈腾能平安归来,一举高中。
    总算到了二十一日,沈腾考完自贡院出来了,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人倒还清醒,只是双腿没了力道,叫早候在外面的几个小厮拥上前,一阵嘘寒问暖后,七手八脚的抬上车,送回了显阳侯府。
    沈夫人算着儿子回来的时辰,早将热水饭菜都准备好了,只是沈腾回来后,一时却没有胃口,只草草洗了个澡,便一头栽到床上,睡了个人事不省。
    好在沈家书香世家,沈腾的父亲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沈夫人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倒也并不担心,打发人往祁夫人处报了声一切安好,让姨夫人放心后,就静静的守在了儿子床前。
    沈腾这一睡,便足足睡到次日午后才因饿极醒了过来,沈夫人见儿子醒了,忙叫人上了热水饭菜来,待沈腾梳洗毕饱餐了一顿后,才笑着问道:“我儿此番辛苦了,只不知有几成的把握?”
    沈腾就着丫鬟递上的茶漱了口,自信一笑,道:“桂榜挂名是断无问题的,只不知排名几何罢了,娘只管等着好消息罢。”
    事实上,他这话已说得够谦虚了,解元他是没有十成的把握,那不光得看考生自己的水平,还得看主考官的个人喜好,但进五魁星,也就是前五却是没有问题的。
    沈夫人自己的儿子自己岂能不了解的,见儿子笑得这般自信,便知道儿子定然考得极好了,脸上立时满是喜色,道:“有你这句话,娘总算可以安心了,娘这就去信给你祖父和父亲报喜,也好叫他们安心。”便要起身回自己屋里写信去。
    被沈腾一把拉住了,笑道:“娘,您急什么,好歹等放榜了再去信给祖父和父亲道喜也不迟啊,届时祖父与父亲收到信,却不知道我具体考了几名,一样不能安心。您先坐下,儿子还有话与您说。”
    沈夫人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也就改变了主意,坐下笑道:“你想与娘说什么,说罢。”
    沈腾却忽然扭捏起来,片刻方支吾道:“娘,我如今也已考完了,而且我有十足的把握,定能桂榜挂名,您能不能那个……早些时日打发媒人登门,向平老太太提亲去,反正早早晚晚,这事儿都是要办的……”话没说完,已是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沈夫人方才其实已约莫猜到儿子要与自己说什么了,不想怕什么来什么,儿子果然就与自己说了这事儿,她本就不豫的心也因此越发不豫了,还是想着儿子这会儿正高兴,不忍扫他的兴,好歹强忍住了,嗔道:“你自己都说这事儿早早晚晚都是要办的,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什么区别,你急什么?”
    顿了顿,又道:“当日平老太太一心要等你放了榜后再过庚帖,可见是一心盼着你能高中的,等放了榜后我们再请媒人上门,岂非皆大欢喜?若是现在就打发人去,娘说句你不爱听的,指不定平老太太根本不会答应,我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沈腾真心爱慕顾蕴,爱屋及乌连带对平老太太也极敬重,闻得母亲这话,想也不想便道:“平老太太不是这样的人,娘只管放心打发媒人去就是了,若不然当初她老人家也不会与姨母交换信物了。”
    沈夫人却听不得这话,沉下脸来道:“你才见过平老太太几次,就敢断定她不是这样的人了?这些人情世故是娘懂的多,还是你懂的多,而且你让娘怎么去与平老太太说,说你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回头你偏运道不好名落孙山了……呸呸呸,看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胡说八道的什么,总之你不怕人家说你轻狂,我还怕呢,而且我们这般着急,也显得对人家太不尊重太没有诚意了,你就多等些时日又何妨?”
    说得沈腾讷讷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片刻方道:“那但凭娘做主便是。”
    沈夫人这才转嗔为喜,道:“你只放心罢,娘自有主张。不过你得先把当日平老太太给你的信物给我,我届时才好让媒人拿了登门提亲去,这也是应有的礼数。”
    沈腾闻言,不疑有他,忙亲自去内室将当日平老太太回给他的玉佩取了来,打开匣盖双手呈给沈夫人:“娘,信物在这里了,您收好。”
    沈夫人见那玉佩是上品中的上品,喜欢顾蕴时自然这便是平老太太的诚意,不喜欢了时便是平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外孙女儿有问题,惟恐亲事有变,所以才会回这么贵重的玉佩了,不动声色的将其收好了递给贴身丫鬟后,方笑道:“那娘就先回去了,你且再歇歇,晚些时候你姨父回来了,再给你姨父姨母请个安去,娘明儿再过来瞧你。”
    沈腾一一应了,一直将沈夫人送出院门外,才折回了屋里,倒是很想找借口去见顾蕴一面的,又怕回头沈夫人知道了,以为顾蕴轻浮不懂礼,自己的娘自己知道,历来喜欢的都是端庄贤淑却又不失主见的女子,至于自己妹妹何以会那般大大咧咧,则是天性如此,后天再如何培养也改变不了,就与二表妹一般。
    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让贴身的小厮跑了一趟,给顾蕴送了一瓶子花蜜进去。
    他倒是想送其他东西的,只一时间哪里有合适的,倒是这花蜜他自去年送过顾蕴一回后,估摸着顾蕴是喜欢,因为他有一次在祁夫人屋里见她时,闻见她身上的香味儿正是他前次送的那花蜜的,他之后再逢上有新奇精致的,便会忍不住买下来,如今也存了好几瓶子了,这次遂又挑了一瓶茉莉花香的。
    还让小厮带了一句话:“腾虽不才,终不负所望。”告诉顾蕴,他考得很好,让她放心,想着她知道后,必定不知道怎生开心。
    却不知道待顾蕴辗转收到他送的花蜜和带的话时,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苦笑,她倒是希望沈表哥能高中,可那希望就跟她希望平讼平诤此番能高中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沈表哥的真心,终究只能错付了!
    不过他既已有十足的把握能高中,看来也是时候该与他把话说清楚了。
    沈夫人回到映雪轩后,却是一进屋便沉下了脸来,吩咐秦嬷嬷道:“我打算后日一早,便打发腾儿去一趟天津卫,你给安排一下他出行的车马和跟车的人。”
    “是,夫人。”秦嬷嬷忙屈膝应了,方迟疑的问道:“夫人是打算将大少爷支走,好与姨夫人和平老太太摊牌了吗?”
    沈夫人“嗯”了一声:“方才他还求我,就这几日便安排媒人登门提亲呢,可见对那顾四有多上心,我不先把他打发走了,谁知道回头会横生出什么枝节来,倒不如将他远远的支走,等他回来时,见木已成舟,自然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不待秦嬷嬷答话,又冷哼道:“你说顾四有什么好,骄横跋扈,心狠手辣,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就凭着一张脸,已将腾儿迷得神魂颠倒,还没进门呢,已为了她不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等她真进了门,家里哪还能有我站的地儿,我届时是管教她也不是,三姐姐那般疼她,又是三姐姐做的大媒,不是白白坏了我们姐妹间的情分吗?可不管教也不是,长媳不好了,可是要为祸三代的!”
    秦嬷嬷忙赔笑道:“夫人且别生气,大少爷还小呢,不过就是少年慕艾罢了,您慢慢的教他,待他再大些自然也就好了,何况以我们大少爷的人品才貌,什么样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挑不下,您就等着以后享清福罢!”
    这话沈夫人爱听,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道:“享福便罢了,只要他们兄妹都好好儿的,都别气我我便已经很知足了!”
    到得掌灯时分,沈夫人的话便经季东亭之口,传到了慕衍耳里去,慕衍立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冷声问季东亭:“这次秋闱的主考官是谁?想法子走通他的路子,务必让那姓沈的名落孙山!”
    那沈祁氏不就是仗着自己儿子出息,自以为儿子前途无量,所以敢那样嫌弃顾蕴吗,那他就让她儿子名落孙山,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什么都不是,看她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哼,还敢嫌弃他的人骄横跋扈,心狠手辣,除了一张脸,再无可取之处,那她儿子除了会念书,又会什么,跟小丫头拾鞋都不配,真是可恶至极!
    季东亭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根本他们不必出手,顾四小姐与那姓沈的亲事便不成了,爷听到这样的消息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爷却气成了这样?难道是爷没听清楚他的话?
    念头闪过,季东亭已说道:“爷,反正四小姐与那姓沈的亲事已经不成了,您管此番的主考官是谁,他又能不能中呢,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何必为他白费心力。倒是这次的事有了一次,就难保不会有二次,您可得抓紧时间早些将四小姐拿下,来个一劳永逸了……”
    话没说完,已被慕衍冷冷打断:“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与你商量,哼,爷的人,几时轮到一个无知蠢妇嫌弃了?”
    季东亭闻言,摸了摸鼻子,总算明白自家爷原来是护短的毛病又犯了。
    禁不住暗暗腹诽,您可真不好伺候,人家一心想娶四小姐您受不了,说什么也要把好事给人家搅黄了,人家觉得四小姐不好,不想求娶了,您一样受不了,觉得人家竟敢嫌弃四小姐,实在好大的胆子,您到底是要闹哪样呢?
    不过想起上次彭太夫人算计顾蕴时,明明也是跟现在一样,真正得到好处的是他,他却依然怒不可遏,宁愿将已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也要坏了彭太夫人的事,还要让彭太夫人吃不了兜着走,季东亭便又释然了。
    别说顾四小姐是他家爷心爱之人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下属,只要是他家爷的人,他都会护短到底,不然他们这些人又何至于对他那般忠心耿耿,恩情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被他的为人和行事作风所折服!
    翌日,沈夫人果然在去看沈腾时,对他说了打算让他明日出发去天津卫的事,“……你也知道,我嫁给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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