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事秘闻》第一九八章诡异鬼影[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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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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