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事秘闻》第一九七章冰魃传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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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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