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郡主》【006】菜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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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出门上车往平洲巷子而去。
    平洲巷子陶富贵名下的一所宅子里,欢笑声和吵闹声被北风吹出院墙,四邻八舍都听得清清楚楚。屋子里面一群人,有赌徒,有妓女,十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妓女,仰着脸任凭妓女往嘴里倒酒的人就是颜东昂。
    在来的路上,颜文臻想过一千种见到颜东昂的情景,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那一刻她甚至想一把火烧了这里为爷爷陪葬,但白少瑜一直揽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上前,并低声劝着她:别冲动,爷爷尸骨未寒……
    是的,爷爷尸骨未寒,她不能再杀了亲生父亲。那样的话爷爷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瞑目。
    “哟?邵爷!不错啊!还有这样的好货来伺候咱们?快来快来!先上爷这儿来!”一个赌徒推开怀里的妓女上前来拉颜文臻。
    白少瑜刚要阻拦,颜文臻便使劲全身的力气挥起胳膊,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出去:“滚!”
    当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这一记耳光之上,那么这一巴掌所产生的威力也是相当可观的。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赌徒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站稳之后,狠狠地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唾沫,抹了一把嘴巴上前来骂道:“臭婊子!敢跟老子动手……”
    “老向。”陶富贵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敢跟颜姑娘动手,你是活腻歪了吗?”
    “颜,颜姑娘?”姓向的赌徒转身看了一眼呢颜东昂,又冷笑道,“原来是老颜的闺女?刚好,他还欠着我五十两的赌债呢,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刚好把闺女给我……”
    “老向!”陶富贵不等他说完便冷声制止,“想要保住你吃饭的家伙,就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姓向的赌徒听了这话,不甘心的咽了口唾沫,转身坐了下去。
    “颜姑娘,你找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陶富贵皮笑肉不笑的问。
    颜文臻在打完人之后便虚弱的靠在白少瑜身上,此时陶富贵问自己也不回答,只死死地盯着颜东昂,问:“你回不回去?”
    颜东昂被自己女儿盯的有些发毛,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我回去做什么?”
    “回去做什么?你居然还问回去做什么?!爷爷死了!”颜文臻上前一步,扶着杯盘狼藉的桌子,盯着颜东昂,一字一句的问:“身为他的儿子,你不应该去给他哭丧守灵送葬守孝吗?!”
    “我,我我不去!”颜东昂鼓了鼓勇气,愤愤的说道:“他活着的时候不喜欢我,死了肯定也不想见到我!就当他没我这个儿子算了!”
    “……”颜文臻登时愣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少瑜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颜文臻,沉声劝道:“叶世叔,老爷子尸骨未寒,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你什么事儿?我们家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多嘴?!”颜东昂对白少瑜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他爹可以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来给白家用,却也不愿意多给他一两银子零花,他都恨死白家了。
    “他不是外人!”颜文臻朝着颜东昂嘶吼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是爷爷给我定下的未婚夫!你才是外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颜家的外人!我跟你再无半点关系!”说完,她疯狂的掀翻了桌子。
    “小臻!”白少瑜在颜文臻一头栽地之前及时抱住了她,又恨恨的看了颜东昂一眼,转身离去。
    “哎哎——就这么走了?掀翻了我们的桌子……”有人不满的吆喝。
    “都他娘的闭嘴!”陶富贵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少瑜的背影,又摸了摸下巴,低声说道,“这小丫头还挺有血性。不错,不错……”
    ……
    礼部尚书府嫡长子居住的东跨院的正房里,上等的竹炭在铜铸,邵隽文靠在洒金大红织锦靠垫上,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玉蝉,冷笑着反问:“什么?未婚夫?”
    陶富贵躬身道:“回大爷,那丫头是这么说的。她说白少瑜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未婚夫……呵呵,好,不错。白少瑜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邵隽文自言自语的仰在软软的靠垫上,半晌后又忽然问:“菜谱的事情怎么样了?”
    站在跟前的陶富贵立刻低下头去:“奴才办事不利,翻遍了颜家老宅子内外,就是没找到颜家菜谱,或许是还有暗格或者密室什么的也未可知,大爷再给奴才一点时间,奴才……”
    “放屁!什么暗格?什么密室?!”邵隽文生气的把旁边捶腿的丫鬟踹翻在地,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陶富贵的鼻子骂道:“白养着一个颜东昂不用,你的脑袋里装的是咸菜汤子吗?”
    “是是!奴才这脑袋里面装的就是屎汤子!”陶富贵立刻躬下身子,连连哈腰,听见邵隽文失声一笑之后,又为难的说道:“奴才已经问过颜东昂那老混蛋了!他说他们家老爷子防他跟防贼似的,家里要紧的事儿他都不知道,像菜谱这样的传家宝更没他什么事儿了。”
    “蠢货!真是愚蠢之极!你这脑袋里面装的真是屎啊?!”邵隽文忍不住又踹了陶富贵一脚,“颜博晏那老东西不是还没发丧呢吗?你叫颜东昂去给他爹戴孝!顺便再用点手段,让他去问颜文臻那丫头,若是拿不回菜谱,颜东昂这个废物养着也没用了,直接丢出去饿死拉倒。”
    “是!”陶富贵立刻眼前一亮,“奴才明白了。”
    ……
    从外边回来,颜文臻便开始发热,慢慢的到了夜里便浑身滚烫,人迷迷糊糊不停地说胡话。许氏守在她身边细听,颜文臻说的都是旧日的事情,她一边叫着爷爷一边说,好像是之前跟老爷子坐在一起说闲话,一些陈年旧事被她颠三倒四的说出来,许氏在听得焦急万分,也忍不住哭道:“这可怎么办?!真实造孽啊!姑娘若是不好了……我们怎么对得起老爷子的在天之灵!”
    “大娘快别哭了,咱们快想办法吧?是不是把白家大爷请进来呀……”豆蔻也哭道。
    “去,快去啊!”许氏一边拿了冷手巾换下颜文臻额上的那片。
    白少瑜送颜文臻回来之后就被家里人叫回去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的银票给许西忱,让他们师兄弟几个去替颜老爷子看一副棺材,眼看着要过年了,老辈儿上留下来的规矩,丧事不能过年。
    大半夜的,许呈鹤匆匆去白家叩门,门上的人一看是他,忙开门请进了门房。
    “大爷呢?我家姑娘发热,烧的不省人事了,我娘叫我来请大爷赶紧的过去。”许呈鹤也来不寒暄,直接问。
    白家门房上的老家人自然知道白叶两家的渊源,却也无奈的叹道:“镇国公府的人来把大爷给叫去了,说是镇国公夫人忽然不好,晕过去了!大爷这早晚还没回来,我们夫人也是急死了,已经打发了三拨人去镇国公府打探消息了。”
    “哎呦,这可怎么好!”许呈鹤一拍大腿,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叹息。
    白家的老家人忙道:“兄弟你别着急,我们家药铺坐堂的刘先生在,要不让他去给颜姑娘诊个脉?”
    “行行!别的郎中咱也信不过啊!”许呈鹤忙应道。
    老家人自进去叫白家药行的坐堂先生出来跟许呈鹤去许家,另有人进去给白母回话。白母听说后又急急匆匆的穿戴了,坐车去许家看颜文臻。
    一夜手忙脚乱的折腾,颜文臻终于退热,在黎明时分方睡得安稳了。
    白少瑜的母亲白王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许氏说道:“你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好地颜家……就这么完了?”
    许氏怔了怔,叹道:“这都是我们那个不争气的大爷造的孽!却生生让我们姑娘受罪。”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白王氏看着沉睡的颜文臻,无奈的问。
    许氏看着白王氏,半晌没说话。
    白王氏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忙轻笑道:“我真是替颜文臻这孩子心疼。等办完了老爷子的丧事,你们都般到我们家去住吧。”
    许氏淡然一笑,说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听我们姑娘的意思。”
    两个人正低声说些闲话,外边传来白少瑜的声音:“小臻怎么样了?”
    许氏忙站了起来,等白少瑜进门后褔身行礼,白王氏看见儿子一脸的憔悴,叹道:“已经好些了,这会儿热退了,已经睡熟了。”
    白少瑜点了点头,又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颜文臻的额头,方转身叹了口气对他母亲说道:“明日就是荣宁郡主进宫的好日子,母亲你赶紧的回去安排一下贺礼的事情。”
    “嗳!好。好!”白王氏忙答应着,大长公主府一直是颜家的靠山,荣宁郡主入宫为后实乃是天大的好事儿,以后她当了皇后娘娘,能再拉一把颜家也说不定呢。
    “母亲,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等小臻醒了就回去。”白少瑜催促着他母亲。
    白王氏又看了一眼颜文臻,皱眉叹道:“小臻已经无碍了,这边有许嫂照应着,你也该准备去大长公主府道贺的事情呀!颜老爷子生前跟大长公主府交情不浅,小臻现如今又这样,回头你去道贺的时候也替她上一份贺礼。”
    “行,我知道了。”白少瑜点头应着。
    白王氏也是一夜没睡,这会儿也没多少精神了,当即离开许家自回家去安排去大长公主府道贺的事情,这边白少瑜刚细细的询问了一翻颜文臻夜里的情形,便听见外边一阵吵闹声。白少瑜立刻皱起了眉头:“是叶叔回来了。”
    许氏恨恨的啐了一口,骂道:“他还有脸回来!老爷子若是在天有灵也必不会饶了他!”
    “小臻呢?小臻呢?!”外边颜东昂的叫嚷声越来越近。
    “大爷,姑娘病了!您不能进去。”许呈鹤拦着颜东昂不让他进门。
    “让开!我去看看我爹!”颜东昂推着许呈鹤。
    许呈鹤年轻体壮,拦着颜东昂不让步,旁边还有其他人帮忙,大家一起拦着颜东昂在院子里不让他去老爷子的灵前,颜东昂叫嚷了两声见众人铁了心的不让开,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儿?!”白少瑜从厢房里出来,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颜东昂,皱眉问。
    “哟,少瑜!”颜东昂看见白少瑜,立刻来了精神,“这是什么规矩哪?还有老子死了不许儿子去灵前哭的?少瑜你说说,这是哪儿的规矩?!”
    “你不是不想来吗?不是忙着赌,忙着喝酒吗?”白少瑜冷声反问。
    “哎呦,昨天我那是喝醉了!酒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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