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一百七十三章蝉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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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锅烧热,坐上水。
    等水烧开的功夫,名叫赵福的更夫和了一个不算太大的面团,反复的揉搓。
    待水烧的开了,赵福左手抓着面团,右手飞快的甩动,从面团上揪下一个个不规则的面疙瘩扔进锅里。
    面疙瘩甫一入水,便全都沉在了锅底。用勺子随意的搅动几下,再过得一会儿,面团便陆陆续续的浮了上来。
    浮力的作用赵福自然不会明白,但经验告诉他,这些面疙瘩已经熟了。
    用菜刀抹起一把早已准备好,剁成碎末的梅菜干扔进锅里。又滴了几滴香油,加上点儿醋和盐。一小锅面疙瘩汤便大功告成了。
    “嘭”的一声响,一个大海碗被赵福放在了桌上:“吃吧,小心烫到嘴。”
    “谢谢大哥,回头我一定想办法还你银子。”化鹏飞说着感激的话,伸手端起了面前的大腕,吹了一吹,便“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喝了大酒,又睡了几个时辰的地铺,如今真是又冷又饿。这一碗面疙瘩汤,不带什么荤腥,更夫的手艺也是一般,但对化鹏飞来说,却和龙肝凤胆的滋味也差不了多少了。
    “慢点儿,慢点儿。”赵福见化鹏飞狼吞虎咽的,而且还越吃越快,连声劝慰:“别烫着,也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不够额话我再给你盛去。”
    赵福的话是出自真心,绝对没有心疼的意思。
    曾记得他早年间也是落魄至此,幸得一位好心人的收留,才活了下来,而且还得了打更这么个发不了大财,但也饿不死的铁饭碗。如今看到化鹏飞的样子,是发自内心的同情。
    见化鹏飞放下碗来,更夫也不多问,便主动地又给他盛了一碗来。
    垫了底儿,这第二碗碗化鹏飞吃的就慢了一些,两人也闲聊了起来。
    化鹏飞开始讲述自己刚刚编好的故事。
    待到第二晚面汤也快见了底儿的时候,化鹏飞的故事也讲完了。
    “哦~”更夫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令堂生病,然后你得了神仙托梦,要你来吴郡拜庙,所以你就来了?倒是够孝顺的。”
    “嘿嘿。”化鹏飞笑了笑,端起碗,一口气把碗里剩的底子全都倒进了嘴中。
    “你要找哪座庙?还是随便找个庙就行?”更夫随口问道:“话说咱们这儿好像也没什么灵验的庙观啊。也就城西的关帝庙还算不错。你要拜关老爷?”
    “没有”化鹏飞摇了摇头:“我要找的是城东四十里的城隍庙。”
    嘴里的吃食满满当当的,还没有咽下,所以乌鲁乌鲁的说的也不太清楚,再加上他刻意用的自己那蹩脚的当地口音,所以也就愈发的有些模糊。
    更夫也是听了个大概齐,不过。。。
    “四时林的诚王庙?”更夫一愣,犹疑道:“四时林里倒确实有个庙,是不是叫诚王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二十多年前来的时候,那庙就已经是残垣断壁,如今估计也就能剩个架子,神像在不在都难说,那里的神仙还能托梦?老弟你不是听错了吧?”
    “啊?!”化鹏飞听了更夫的回答,顿时愣在当场。
    “四十里,四时林。城隍庙,诚王庙。”喃喃的念了几遍,化鹏飞猛地一拍大腿,“马丹的,我说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感情是他听错了啊!个王八蛋,回头非得锤他一顿。”
    “啥?”这番话化鹏飞是用的官话说的,所以更夫没听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化鹏飞随口敷衍道:“不瞒大哥说,我来这儿也七八天了,一直没有找到这地方,上火的很。所以今天才喝多了酒,刚刚听大哥你说,我才知道,感情这庙早就荒废了,难怪我找不到。”
    “嗐。”更夫也笑了:“那四时林据说闹鬼,人迹罕至,里边儿有没有庙的,当地人知道的都不多,只是我当年饿的急了,进里边找野菜,掏鸟蛋,才偶然见过。你问不到也是正常。”拿起化鹏飞面前的大碗,更夫又问道:“还吃吗?”
    “不了不了,已经饱了。”化鹏飞摇头道:“多谢大哥招待,日后小弟定当报答。”
    “没什么报不报答的,一碗面汤而已,也不是啥好东西。”更夫不在意的笑了笑,把碗放下,向着里屋走去:“我给你找件衣服穿。我也没什么新衣服,你也别嫌弃。一会儿我接着出去打更,你不用管我,早点儿睡,养足了精神。明天拜完庙回来我再给你凑点儿盘缠,早些回去吧。一个人在外可不容易。”
    “多谢大哥。”化鹏飞客气道。
    等天光大亮,金鸡三唱的时候,更夫也躺到了床上。
    等他呼噜声响起的时候,化鹏飞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灶台上多了两锭银子,二十两上下的样子。
    。。。。。。
    在中国,金子银子贵重,玉也贵重。但人常说“金银有价玉无价。”
    究其根本,玉石被炎黄子孙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其中有个说法,叫做养玉。
    “人养玉,玉养人。”
    “前三十年人养玉,后三十年玉养人。”
    此类说法多不胜数,但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就是玉和人之间是存在一种特殊的交互关系的。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人的油脂被玉器吸收,会变得愈发通透水润。
    但按照儒家的说法:美玉有德,养君子浩然正气,纳小人糟粕之心。
    美玉价值连城,而被人“养熟”的美玉,那可就是。。。。。。
    看着面前的这尊五彩三面玉佛,徐夫人也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它的美丽与价值。无价之宝?价比万金?富可敌国?这些词都配不上这尊玉佛!
    徐夫人眼睛好像长在了玉佛上一样,不舍得挪开,他甚至恨不得把这玉佛吞下肚子去,融为一体才好。
    坐在对面的丑牛也是一般模样,喉头不时地蠕动,吞咽着贪婪的欲望。
    徐夫人,烟雨楼的楼主。
    他是个男人,这一点很确定。
    徐夫人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他真人是谁,又长得什么样子,这一点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丑牛。
    没错,丑牛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不是徐夫人,但只能当做他是。虽然带着面具,虽然一身黑衣大袍,看不出身形体态,但有喉结,说明是个男人,尤为关键的是,面前的男人之前拿出了烟雨楼楼主的信物———一把短小古朴的匕首,柄上用殷商金文刻着三个小字“易水寒”。
    丑牛没学过千百年前的殷商金文,但他认识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这把匕首,代表了烟雨楼至高无上的权力。
    说来古怪,一般来说,越是庞大的组织,其内部的架构也就越是复杂。白莲教中有佛母,左右护法,五神将,三尊四使等等等等;天门之中也有门主,二十四堂主,副门主,副堂主,不一而足;便是一般个门派,也是掌门长老真传嫡传的一大堆。职位多,阶级也多。一级压一级,关系错综复杂。
    这种模式有利有弊,但沿用了几千年,便是到了后世也没有改变,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烟雨楼却不得不说是其中一个极其罕见的特例。
    烟雨楼中只有两种人:楼主、杀手。按阶级和权力划分,也是一样:楼主,杀手。
    他们上下之间、彼此之间,都全然不知道各自的身份。
    其实这样最好,他们都有阳光下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在他们加入烟雨楼的时候,他们会被告知两件事:第一,便是楼主的信物:易水寒;第二,便是当别人拿出什么信物时需要听命行事。
    比如说这一次,丑牛接到命令去与道衍谈条件,他收到命令时,来人所拿的信物是一串可笑的糖葫芦。
    所以之前在面前之人拿出易水寒的时候,他便确认了面前之人便是徐夫人,至少可以当做是拥有徐夫人的身份。
    这一点不需要怀疑,因为这就是烟雨楼的规矩。
    时间回到当下。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面具下传来一声叹息:“如此佛宝,道衍便这么拿出来了?没有再提出什么新的条件吗?”
    “提了。”代号丑牛的杀手回过神来,恭声回道:“那和尚说,既然以此为代价,他希望我烟雨楼能摘下那个太监的脑袋,不惜任何代价的那种。”
    “值得。”没有任何考虑或者犹豫,就像丑牛所预料的那样。
    “楼主,”丑牛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那个太监并不好杀啊。虽然我烟雨楼还未出手,但江湖上为了十万两银子而搏命的好手这些日子也死了不少了。”
    “不少?”徐夫人轻笑道:“何止是不少,足有一百三十七个。全都死了。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是那个太监亲自动的手。”
    “既然如此。。。”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徐夫人将玉佛拿在手中,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润清凉:“即便我烟雨楼亲自出手,也未必便能成功。”
    “那。。。”
    “所以这次我将亲自出手。”徐夫人的声音冷酷森寒:“你去吧,崆峒派还有不少事等你处理吧?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这。。。是。”丑牛点了点头,他很想说他这次是下山办事的,不用太早回山,时间有的是,可他不敢。恋恋不舍的又最后看了一眼徐夫人手中的佛陀,丑牛转身离去。
    随着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徐夫人一人独坐。
    面具缓缓地摘下,露出了一张平常的面容来:鹿目、羊鼻、四字口,全然看不出是身居高位,掌握无数人命运的烟雨楼主。
    贪婪的将玉佛捧起,小心翼翼的将脸颊贴了上去:“之前还想着这东西随身带着会不会硌得慌,如今亲眼见了,别说硌得慌了,就是捅出血来我也认了。”
    玉佛无价,可是被道衍这个凶人常年佩戴的玉佛,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玉佛那么简单了。
    。。。。。。
    东厂
    第九重天牢。
    马三宝沉默的端起地上的不大的铁碗,喝起了里边的微咸的汤汁。
    三口两口喝完,随后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那根铜管子下边。
    每天,每隔几个时辰,便有咸粥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汤汁,姑且就叫汤汁吧,顺着铜管子滴下来。
    汤汁的量很有限,但技能解渴还能缓解饥娥,让他不至于饿死的同时又不至于恢复太多气力。
    管子里滴下的汤汁接还是不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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