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终卷浮屠场745、自助者,天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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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春华却仍旧没有半丝要回来的迹象。
    她本就是强行闷着自己的,耐心有限,又多等了半个小时,差不多消耗光,忍不住蹭地一下站起身。
    早已从闻野的禅房回来庄爻见她越来越焦躁,主动提出再邦她跑一趟。
    阮舒怕他又和之前一样不仅得白跑一趟而且得白白挨顿揍,拦下了他:“不用,再等等。”
    嘴上这么说,她却是往门外迈,站在廊上眺望,手指头禁不住蜷缩,心中恨恨地念叨着阮春华的名字,就差诅咒了。
    最后之所以没有诅咒他的原因还是在于,她眼下还指望着他能对此次危机施以援手。
    站片刻,阮舒转悠着心思,最终回了屋,坐回原位,深呼吸一口气。从那已经凉了的壶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并且开始吃碟子里的素饼,显得比方才悠哉很多。
    庄爻和二筒对视一眼,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阮舒在这时唤了庄爻:“林璞,陪我下几盘棋打发时间。”
    庄爻怔了怔,没多问。坐到她的对面。
    阮舒抓起黑子率先落棋,特别随性。
    庄爻在自己落完第四子,看见阮舒从棋盘上收回她的四颗黑子,才明白过来,她和他下的是不是围棋,是……五子棋……
    阮舒察觉他的无语,细长的眼尾挑了一下:“怎么?下五子棋太小儿科了?”
    “不是。”庄爻笑笑,“姐喜欢玩什么都可以。我奉陪到底。”
    “那你小心点了,我下五子棋相当拿手。”勾着唇,阮舒取走了棋盘上他的一颗白子,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落子。
    …………
    面甸工厂。
    陈青洲和荣一聊起了晏西,聊起了他消失的这大半年的生活点滴。
    荣一听得又是半笑半哭,嘴里不停感慨:“真好……二爷过得真好……”
    感慨着,顺势便憧憬起来:“二爷儿女成双,等大小姐以后也生了小少爷,强子少爷再找个好姑娘,咱们陈家就人丁兴旺了,一大家子人团团圆圆。陈爷和荣叔在天上一定会笑出花来的。”
    陈青洲嘴角挂着的淡笑一直都收不起来。
    荣一则陷入一阵沉湎,粗犷的面容亦收不起来难得的柔色:“二爷,我最怀念的,还是曾经陪在你身边在外东奔西走的那十年。”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那样的十年,二爷经历过一次,已经太多了。永远不希望再有那样的日子。”
    “嗯,那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了。”陈青洲嘲弄,“谁愿意再来一次呢……”
    “能和二爷一通畅聊,我没有遗憾了。”荣一口吻充满感恩。
    陈青洲和曾经的七次危难一样,安抚:“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那当然,我还没见到小少爷亲眼验证他和二爷您的父子脸,还要陪着二爷等晏嘉小小姐出声,以后还要陪大小姐待产,邦大小姐带孩子,给小少爷和小小姐们当玩伴。”荣一笑着流眼泪。
    稍加一顿,荣一用他肿得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注视陈青洲,满是洞悉:“二爷,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给我的,尽管说吧,不要觉得难开口。”
    陈青洲焦聚一凝,与他四目对视上,充满愧疚:“荣一……”
    …………
    几局下来,庄爻见识到了,阮舒自称的“拿手”没有半点虚言,他节节落败。
    姐弟俩就这么玩着,仿佛忘记了正事一般。
    直到不知从哪儿传出鸡鸣,阮舒将手边原本只留了一条缝的窗户全部敞开。
    远方露出了蒙蒙灰白,群山的轮廓比之前显现,萦绕山间的烟气渺渺。
    美景如画,以窗为框。
    阮春华可真会享受……
    阮舒一瞬不眨地盯着,一夜没睡,眼睛多少有些酸涩。
    “几点了?”她语调无波。
    刚出声,寺里浑厚的钟声堪堪悠远的传响。
    庄爻邦忙回答:“五点。”
    不同的寺庙,晨钟的时间不一样。卧佛寺则春夏秋冬四季也不相同。这晨钟其实唤的也并非寺里的僧人。因为寺中僧人一般三点半就打板起床、起香坐禅。
    庄爻没出口的是,晨钟过后不久就该到早课的时间了,一灯却还不来?那么还会来么?
    阮舒听言眸光轻闪,手指蜷缩,舒展,又蜷缩。再舒展。
    最后沉一口气,只道:“好……”
    隐忍下火气,隐忍下无奈,隐忍下躁动。
    阮春华越让她等,她越不能显露出焦急去给他看笑话、给他瞧不起。所以她假装耐心,假装悠哉,假装无所谓。
    但阮春华终归不是闻野,不是和他反着干,他就会被激出来的。
    他到底想怎么?!
    他到底要磨她到什么时候?!
    近五个小时了!还不够么?!
    阮舒抬手捂住额头,闭上眼睛,试图缓解酸涩之感。
    酸涩却好像从眼睛跑到了鼻子。
    她暗暗调整呼吸。
    耳边捕捉到庄爻起身的动静。
    阮舒猜到他想干什么,睁开眼,再次叫住他:“不用去。没用的。只能等到他自己想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否则怎样都不会有结果。”
    庄爻咬牙,恨恨往半空中猛地挥出一拳。
    守在门外的二筒在这时快速入内低声汇报:“阮总,我看见有和尚往这边过来了。”
    阮舒顿时震起精神。
    不多时果然有一位小沙弥走了进来,礼貌地双手合十行礼问候:“女施主,早上好。”
    阮舒没说话。
    以前她虽不信佛。但会尊重。
    自打知道了一灯和阮春华是同一个人,她就不再打算对寺里的任何一个和尚客气了。夜里来时她就已经这般,现在表现得更加明显。
    小沙弥或许未在意,或许未察觉,行完礼后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因为法事临时被延长,刚刚才结束。大师现在才得空。女施主等了一夜,是否需要先去歇息或者洗漱?”
    这是废话吗?前一句才说一灯终于有空了,她现在还跑去歇息或者洗漱?阮舒黑着眼珠子:“大师人在哪里?”
    不是有空了?还不回来禅房?大师为了做法事不也熬了一夜?不需要也歇息一会儿或者洗个漱?
    小沙弥告知:“大师正准备进食早饭。”
    阮舒起身:“我也饿了,正好可以一边品尝斋菜一边与大师讨教佛理。大师之前邀请过我的,想来会非常欢迎我。”
    没撒谎,确实邀请过,就是之前碰上余岚也在这里时。
    小沙弥点头:“女施主请跟随小僧来。”
    终于……阮舒未耽搁,携上庄爻和二筒一同前往。
    抵达吃斋的禅房门口时,小沙弥将庄爻和二筒拦住了。
    庄爻和二筒自然不愿意离开她左右。
    阮舒心底已经焦躁得不行,没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细节上:“不用争执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留在外面就可以了,也顺便去吃个早餐,不要饿到了。”
    说完不等他们的反应,她兀自入内。
    和上一回她与余岚等人吃斋的禅房一模一样的布局(第368章)。
    房内只有一个人,一袭明黄色的袈裟,姿态端正坐于桌前,此时正以双手合掌的姿势对着他跟前的一份斋食作礼。
    这礼阮舒自然也记得。那回吃斋她不也跟着做过一遍?
    阮舒站定在那儿不动,看他的装模作样,映衬着他身后桌上的那尊笑口敞开的佛像,真真格外嘲讽。
    不多时,一灯结束斋前礼,睁开眼,表情少了方才的肃穆,恢复为以往的慈眉善目。
    “女施主,好久不见。”问候着,他极其礼貌地自桌前起身,向她单手行礼。
    他既不要继续扮演一灯大师,阮舒便陪着他演,淡声反问候:“大师别来无恙?”
    一灯长须笑:“多谢女施主对老僧的记挂,老僧几十年如一日。”
    戴着假面具,连胡子和眉毛都不需要修剪,自然几十年如一日。阮舒腹诽冷笑,面上依旧淡然:“大师无恙,是众生之福。”
    一灯似恍然未察她的嘲讽。顺着她的话与她探讨起佛法,纠正她道:“众生之福乃超脱苦海皆入极乐。”
    阮舒走近他一步:“正好,我今天前来会见大师,就是希望大师能助我超脱。”
    一灯先致歉:“让女施主久等,是为老僧之过。”然后关切,“女施主有何烦恼?老僧洗耳恭听,若有能力为女施主指点上一二,是老僧之荣幸。”
    “大师那么有能耐,一定能邦到我。”阮舒再走近他一步,注视着他被眉毛遮挡住眼神的双眸,清冽着嗓音启唇,“我丈夫近日身陷囫囵,恳请大师算上一卦,是否能够有惊无险?”
    “噢?”一灯大师捋了捋长须,“请问女施主丈夫的姓名?”
    “傅令元。”
    “请问女施主丈夫今年贵庚?”
    “八月的生日还没到。三十二。”阮舒微抿唇,想起当初姻缘树下与一灯初遇(第146章),一灯邦他们写红绸时,问的也差不多是这两句话。
    一灯听完之后,端一脸的凝色,右手抬于半空之中,大拇指分别和其余四根手指来回地点触,嘴里念念有词。
    阮舒心下甚觉可笑,难得地认同闻野,面前这个老和尚果然是个神棍。
    很快一灯停止了他的算命之法。脸上的凝色已消散,捋着长须笑笑:“女施主的丈夫天赦入命,命主往往遇难呈祥,必能逢凶化吉,女施主不必过于忧虑。”
    他这是愿意出手邦傅令元一把的意思了……?阮舒长长松半口气。
    其实她事先揣度过,阮春华多半会答应。毕竟他才刚把傅令元拉上卧佛寺的大船,尚未利用起来傅令元的价值,为了不浪费他自己的心血,他也不会让傅令元在陆振华身边就此Game-Over,甚至可以说,傅令元比阮春华自己收养的那三个孩子的利用价值都要大。
    眼下的结果完全未脱离她的猜测,只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她原本以为多少得和他磨上一阵嘴皮子。
    转念阮舒又否决不对,并没有比想象中的要快,她被磨的不是嘴皮子,而是时间!
    五个小时的等待!
    终于得到他的一锤定音,让她悬着的心落下。
    定了定神,阮舒赶忙接着问:“不知大师是否可知具体如何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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