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517、不喜欢重口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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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假装置身事外的林承志终于在这时出声:“这件事是我在处理的。”
    “噢?”阮舒应声将目光投向林承志。
    林承志坐在椅子里,连动都不动一下,姿势随意:“他们确实是我们的老客户,但就是因此倚老卖老,我们的产品在更新换代,生产成本也比过去高,可和他们的合作条款却几乎没有变过,现在还要求降低点数。我们若不拒绝,岂不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林氏的生意得靠他们才能撑起来?”
    他不以为意地摊摊手笑:“其实这些公司不再与我们合作了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几十万的小生意。与其浪费时间谈没什么影响力的小单子,不如集中精力搞定一笔大单子。”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阮舒与林承志对视,灿然一笑:“林总说得确实有道理,只不过,咱们公司上上下下,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林总如此能干,连三鑫集团的投资都能拉来。”
    林承志听出她的嘲讽,打算还击她,然而阮舒已经别开脸。
    她放下交叠的双腿,起身,身子前倾,双手握拳抵在桌面上,扫视大家一圈,嗓音清冷:“如果连小单子都能够被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抢走,你们敢保证大单子送到你们面前的时候能顺利拿下?”
    一句反问出来,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后面又讲了另外一些事情,散会后,阮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一叠文件重重地甩到办公桌上,“啪”地一声,像击鼓似的敲在紧随而入的助理的心上。
    助理连忙走去茶几,给阮舒泡好一壶茶,少顷倒了一杯,送到她的面前。
    “谢谢。”阮舒的嗓音有点绷,显然余怒未消,接过茶杯的时候,盯着助理手腕上所戴的名表,状似随意地询问:“最近舍得给自己花钱了。”
    狭长的凤目微微含笑,笑意里好像带了丝了然的深意。
    助理的眼皮骤然一跳,眨眼之后,却见阮舒已低下头,闻着茶香轻呷,毫无异常。
    ***
    晚上,阮舒八点多下的班,车子从住宅区的大门驶进去时,恰巧看见林妙芙从出租车上下来。回到家,她刻意在楼下逗留了片刻,没一会儿林妙芙也回来了,表情依旧满面春风。
    “上哪了?”阮舒的问话多少有点质问的意思.
    林妙芙心中一梗,收敛了表情:“同学约。”
    “前天晚上一起去酒吧的同学?”阮舒直勾勾地盯着她刻意精心画过的妆容。
    那天林妙芙烂醉地被驮回来后,一直睡到隔天下午才起床。她还没有机会教训她在酒吧里险些生枝节的事情。
    “是又怎样?”林妙芙的语气顿时不好起来,嘲讽,“你最近好闲啊,连我和同学出去都要管。是公司终于要交给大伯父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王毓芬挽着林承志的手臂在此时跨进客厅的门,夫妻俩皆衣着鲜亮红光满面。见到阮舒和林妙芙,王毓芬停下与林承志的有说有笑,敏锐地察觉了什么,故意笑着问:“你们姐妹俩这是又吵架了?”
    林妙芙扭头就继续往佛堂走,例行每天问候母亲庄佩妤。
    遭到忽视,王毓芬也不生气,嗔着说了句:“这丫头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以后找婆家怕又是个问题。”旋即她看着阮舒,“不过有小舒这么能干的姐姐在,大概随手就能抓来一把男人,给小芙挑选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后她转头找林承志搭腔,“你说是吧?”
    林承志笑着接话:“我和小舒提过,她们姐妹俩都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尤其小舒。”
    手上握着的手机恰好震响,阮舒正好也懒得搭理他们夫妻俩,晃了晃手机示意之后,径直走到门廊外。
    陌生的号码。
    但显示的是海城本地。
    阮舒划过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你好,哪位?”
    “是我。”熟悉的男人的嗓音传来,不知是不是隔着听筒的缘故,比以往更觉如沉磁。
    虽然先前在会馆门口辨认出了他的那辆黑色吉普,但此刻他蓦然现身,阮舒仍不可避免地讶然。
    其余几人亦均怔了怔,除了阮舒,只有老莫认得傅令元,最先出声:“傅三?”
    “嗯。”傅令元不咸不淡地点头,“进来和朋友打个招呼。”
    尔后他的目光笔挺挺地望向阮舒,径直朝她走过去,止步在她面前。
    他身上尚未消散的新鲜烟味儿立即萦绕她的鼻间。
    “三哥。”阮舒璀然一笑。
    妆容较平日有所不同,同样的笑容,此时此刻愈发地明艳。傅令元瞥了一眼她的红唇,漫不经心地问:“招待客户呢?”
    “是。”阮舒微微颔首。
    傅令元的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划过老莫捏着阮舒手指的那双爪子上,顿住,又问:“敬酒呢?”
    老莫有所察觉,当即缩回手。早在听闻阮舒对傅令元的亲昵称呼时,他的心头便骤然咯噔,随后他们俩又聊得熟络,更加预感不好,纳闷傅家老三和这位林家的继女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那你们继续。”
    傅令元讲出这句话之后,阮舒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的下一句是:“我就在这坐一会儿。”
    阮舒:“……”
    傅令元似毫无察觉一般,兀自询问原本坐在阮舒左手边的助理:“我能坐这里吗?”
    他唇边勾着的斜笑令助理愣了一愣,连阮舒的意见都忘记征求,立马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您坐。”
    旋即立马拎开自己包,还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挪走,给傅令元换上一套新的。
    傅令元当真神情放松地坐下了。
    因为原本阮舒正和老莫讨价还价着敬酒的事情,都站着的,导致现在一屋子的人,只有傅令元一个是坐着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令阮舒根本无法和老莫及任主编继续。
    老莫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傅三过去的“光辉事迹”固然令人生惧,但在多数人眼中也就是个纨绔子弟,问题在于人家再混,硬邦邦的背景摆在那儿,谁要敢招惹?
    没多想,老莫便反客为主地招呼阮舒她们三个女人道:“别干站着,咱们坐着吃菜。吃菜!慢慢聊!”
    瞅着他一脸的谄媚样儿,阮舒心底暗暗觉得好笑,睨一眼身边的这尊大佛,放下酒杯和酒壶,泰然地落座。
    任主编不认得傅令元,可既然老莫的态度大转弯,料定对方必是个不可得罪的人物,没有多言。
    气氛却是一时诡异了下来。
    拿着筷子扒拉着菜的傅令元像是刚察觉大家的拘谨一般,看向老莫:“怎么?不是要敬酒吗?”
    未及老莫回应,傅令元又偏头问阮舒:“你敬他对吧?喝多少?”
    阮舒不太确定傅令元一系列行为的真正目的,心思飞快地流转,考虑该不该再承一次他的情。
    助理却在阮舒的沉默中替她回答:“我们阮总说,喝到破了她曾经两斤白酒的记录为止。”
    “两斤白酒?”傅令元重复了一遍,眸底顿生兴味儿。
    老莫吓得冷汗涔涔,忙不迭接口:“玩笑,阮小姐在开玩笑。我们哪里会让阮小姐喝两斤白酒?只是两三杯意思意思罢了!”
    傅令元仿佛没听见老莫的解释,笑着问阮舒:“你能喝两斤白酒?”
    “三哥不信?”阮舒的眉目间添了似衅意。
    “改天还真得见识见识。”说着,傅令元顺走阮舒的那杯没喝的酒,对老莫和任主编示意:“我正好口渴,替她喝了这杯。”
    “傅三你随意就好!”老莫立马起身,双手端酒杯,朝坐定在椅子上的傅令元躬了躬背,
    “改天还真得见识见识。”傅令元顺走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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