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434、那就去死吧含34100钻加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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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来江城加以利用。
    人生的际遇,总是如此神奇。像个解不开的环套……
    “姑姑被吓到了?”庄荒年语含歉意。
    阮舒敛回思绪,转眸望向窗户:“大白天的,怎么不开窗通气?”
    不是她好意关心庄荒年,而是屋里的味儿不太好闻。
    “对不住,姑姑,你忍一忍,这是我大哥的意思。”庄荒年又道歉。
    “怎么?怕见光?”
    “不是。”庄荒年摇摇头,故作神秘地压低音量,“是怕见鬼……”
    鬼……?阮舒目露轻蔑——果然亏心事做多了吧?
    就目前为止的所闻所见,什么庄满仓没有后代、庄荒年先天无法人道,又加上庄满仓喜阴暗怕见鬼,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庄家之所以主脉凋零,是祖上挖人坟太损阴德了。
    当然,从科学角度讲,这种说法太偏于迷信。
    床上的庄满仓的两颗眼珠子还在盯着她,而且突出得比先前厉害,一旁的心电仪器充分展示呈现着他此刻的情绪波动。
    阮舒以为他是不能说话的,结果安静的房间里传出他粗嘎嗓音的断裂吐字:“姑、奶奶——”
    嗯,把她当作庄佩妤了。
    阮舒不回应,也不动,偏头看庄荒年:“我需要上前去看他么?”
    听出她的潜台词其实是拒绝的,庄荒年主动帮她找理由:“姑姑身体金贵,仔细点别过了病气。姑姑能来,已经是我大哥的福气了。”
    打昨天得知他是天阉之后,他每一次将她捧于高处吹须拍马,在她眼中都自动幻化成太监总管的形象……阮舒的耳朵里同时传出闻野嗤声,显然也对庄荒年的行为感到不耻。
    她倒是挺想怼闻野——吕品阿谀奉承他的时候,他不是享受得很?
    但听庄荒年在这时话锋一转:“就是得麻烦姑姑,把姑奶奶当年从庄家带出去的东西,给我大哥瞧一眼。”
    首饰盒?
    有什么可瞧的?
    这就是闻野让她带来的目的?
    架子自然得继续端着,阮舒装模作样地给了庄爻一记眼色。
    庄爻这才拿出首饰盒。
    庄荒年本欲上前接的。
    庄爻却径直掠过他,自行走向庄满仓。
    庄荒年并不尴尬,加快脚步,赶在庄爻之前先至床边。
    庄爻双手做展示的姿态,将首饰盒捧在庄满仓的面前。
    庄满仓的两颗眼珠子开始不断出水。但除了眼珠子出水,他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或者更准确点来讲,是想反应也反应不了。
    庄荒年坐在床边,一边安抚庄满仓,一边也在端详首饰盒,含笑点点头:“果然是我们庄家的东西。没想到相隔三十年,竟还有机会再见到它。”
    阮舒微惑——所以这个首饰盒,是庄家的信物?
    庄荒年看着老泪纵横的庄满仓,轻轻喟叹:“我大哥这是在真心忏悔。可惜姑奶奶已不在人世。不过得见姑奶奶的物件,如同见她本人,我大哥也可以死得瞑目。”
    如同见她本人……说得真跟鬼片似的……阮舒问:“瞧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姑姑尽管收好姑奶奶的遗物。”
    庄爻已从庄满仓的床边退了回来。
    阮舒则轻飘飘掀眼皮子,极其冷漠地说:“既然可以瞑目,那就让他去死吧。”
    大有诅咒且恶毒的意味。
    庄荒年显然未料到她直白到如此境地,面露尴尬,无法接话。
    自有人暴怒:“欸你怎么讲话的!”
    阮舒转回身。
    正是隋家的三姐弟,不知是刚进门来的,还是安静观望已久。
    方才的怒声则出自隋润菡。
    隋润芝倒安安分分的,反衬得隋润菡更像跳梁小丑。
    和隋润芝配套组合的隋润东张嘴再搭腔的样子。
    庄爻已率先上前,二话不说折了他的手,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干——”
    庄爻对准隋润菡的脸亮出锋利的刀刃。
    隋润菡多少也是有眼色的,看出庄爻不是装模作样的假把式,戛然了话语之后,白着脸躲在了隋润芝的身后。
    “行了。”阮舒唤。
    庄爻推开隋润东并且收刀,回到阮舒身边。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阮舒问庄荒年。
    庄荒年忙从庄满仓的床边追出来:“姑姑我送你!”
    阮舒便携庄爻和吕品走人。
    隋家的姐弟三人自觉往后退一步。
    阮舒拿眼角余光扫隋润芝,脑子里自动浮现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姑姑,我找人算过日子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就在四天后。姑姑如果觉得没问题,我们马上让人着手准备,四天后就把姑姑回归庄家的仪式给办了。”庄荒年询她的意见。
    “你大嫂不反对?”
    “她能反对什么?我们庄家的子孙入祠堂与她何干?”
    阮舒瞍他:“你挺有本事的。昨天隋家的三个不是还大张旗鼓地跑去房车阻止你见我?今天只剩几句出口不逊。”
    庄荒年一副不觉得这有何困难的表情:“大嫂主要担心的也就是属于她的那份财产没有着落。我昨晚都和他们讲清楚了,姑姑你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终归是外姓人,大嫂更无一儿半女,于情于理都做不了我们庄家的主,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么简单……?阮舒嘴上挑刺:“我只允过你的那一份,但并没允过隋润芝。”
    庄荒年笑了笑:“姑姑,你在海城也是历练过的见过世面的女人,眼界宽,是大嫂这种内宅妇人所不能比的。有舍才有得,咱们不要因小失大。”
    “二侄子你这又是拿我当小女生哄?”阮舒一副聪明得很才不会轻易上当的表情,“你大哥的遗嘱我要亲自过目,并且盯着它盖章签字。”
    “姑姑想怎样就怎样。”庄荒年满口答应。
    阮舒兜转着心思。
    隋润菡忽然跑出来。但并非来找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急匆匆地往外赶。
    不多时,阮舒医院大厅才又遇上隋润芝。
    一辆推床正把一位待产孕妇往里送。
    隋润芝像是家属,陪在床边安抚孕妇,同时训斥着另外一侧的男人,应该是孕妇的丈夫。
    男人的手上尚沾染着血,不反驳也不做争论,只神色羞愧地勾着脑袋。
    阮舒第一眼便认出他来。
    因为情况所限,她本不欲打招呼的。
    一行人将将要从她身侧经过,而男人在所难免地也看见了她。
    “舒……?”唐显扬怔怔出声。
    不等阮舒回应,隋润芝气急败坏的喊叫传来:“你停在那里干什么?!你老婆要生了知道不知道!”
    “来了!”唐显扬即刻重新追上去。
    看进眼里的庄荒年不禁好奇:“姑姑认识隋家的女婿?”
    隋家的女婿啊……阮舒的记忆慢慢回拢——唐显扬,唐显扬的老婆,没记错的话,叫隋欣(可回顾第169章)。
    那会儿在江城和唐显扬意外重逢,唐显扬好像提过,他之所以来江城,是因为隋欣的老家在这里,
    却原来,隋欣和庄满仓的老婆隋润芝是一家人。
    这缘分……阮舒抿抿唇,只回应庄荒年以极其简单的“嗯”。
    耳朵里则是闻野讥嘲浓重的戏谑:“旧情人呐……”
    阮舒与庄荒年分道扬镳,走出医院门口后,立刻把微型对讲机掏出,直接丢到大马路上。
    驶过的车轮碾压上设备。
    闻野那头的耳朵猝不及防地遭受一瞬间急遽嘈杂的轰炸。
    …………
    隔天早上起床,阮舒便被闻野告知庄满仓的死讯。
    凌晨死的,现已在庄家内部发丧。
    很快。比她以为的还要快。
    仿佛应了她临走前留给庄满仓的那句“那就去死吧”。
    阮舒没有什么感觉地“嗯”出一个单字音节,不问任何的细节,也不问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事情,继续自己的步子,出门晨跑。
    然后在跑步的路上遇上了……褚翘。
    “嗨,阮小姐。”她主动与她打招呼。
    阮舒颦眉:“褚警官又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阮小姐别误会。”褚翘笑意爽快,“我只是刚好也在这里晨跑。”
    阮舒:“……”
    不仅蹩脚,且特别像男人搭讪女人的惯用借口……
    而目前来讲,褚翘并未做出任何干扰她的行为,她无法多言什么,只微微颔首:“哦,真巧。那褚警官自便。”
    旋即她戴上耳机,将自己隔绝在音乐的世界里,当褚翘不存在。
    …………
    庄家本就低调,低调得有种遁出尘世的感觉。
    大多数人对庄家了解得不多,庄满仓的葬礼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对外宣发,只整个庄家的族亲参与。
    也是通过葬礼,姑奶奶回归的消息在家族内传开。
    不过阮舒其实并没有出席葬礼。
    这种情形就好比,“姐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姐的传说”。
    她不出席的葬礼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庄满仓当年残害庄佩妤的事情已被酒鬼的弟弟在族内曝光,人人皆知她对庄满仓心存怨憎;第二,她尚未正式成为庄家人。
    庄满仓停灵三日。
    这三天,闻野和吕品均不见人影。
    阮舒仅由庄爻作陪,清净不少。
    而接连这三天她出门晨跑,都能碰上褚翘。
    已非常明显不是巧合。
    偏偏褚翘每次都仅仅与她简单地打招呼而已,再无进一步特殊举动。
    阮舒便只能随便她。
    …………
    庄满仓在第三日下葬。
    阮舒的冠庄姓仪式,恰恰紧随其后卡在隔天。
    她这才恍然庄荒年的“四天后是黄道吉日”,还真不是随随便便挑选的。
    庄满仓的葬礼和她的冠姓礼全在庄氏祠堂。
    前一天的灵堂拆下来,立刻变成喜庆的张灯结彩。
    阮舒坐在车里,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看到外面满满的全是人。
    据庄爻说,聚集了现居江城的所有庄氏族人。
    车门由吕品从外头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四面无数人绷紧的呼吸,将整个场面的气氛压紧拉长出一股子的肃穆和庄严。
    原本抱着无所谓心态的阮舒,忽然感到紧张。
    因为这股肃穆和庄严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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