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242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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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折这些河灯,是打算明日去七娘会上吗?”他笑着问道。
    “那都是些小姑娘去的地方。”冯霁雯继续跟小仙折着河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便不去七娘会上凑这个热闹了——是紫云,说是想去什刹海放河灯。”
    “什刹海?”和珅一面在桌边坐下,一面笑着点头说道:“紫云格格倒是会挑地儿,如今什刹海可是全京城最合适乘凉的去处了。”
    冯霁雯听了不由一笑。
    人家过七夕,到了她们这儿,却成了乘凉。
    “夫人打算明日什么时辰过去?我好提前吩咐刘全儿准备着。”和珅伸出右手自桌上取过一只冯霁雯刚折好的昙花河灯,含笑打量着,又拿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我也将手上的事情事先安排妥当。”
    “……”听得他这么说的冯霁雯不禁抬起了头来望向他。
    她也没说要拉他一同前去,他怎么就一副要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齐的模样?
    这人一旦主动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猝不及防啊……
    “只是去走一走而已,爷若有事,莫因此而耽搁了。”冯霁雯道。
    和珅若去,她没意见,若不去,她也没意见。
    关键是不愿见他为了陪自己而耽误了公务。
    和珅却是摇头,口气随意却透着股坚持的意味:“最近内务府里还算清闲,没什么可忙的。我纵是留在家里,不过也只是看看杂书罢了。”
    话末又道了一句:“什刹海是个赏景的好去处,我也想去。”
    冯霁雯听得嘴角一抽。
    我也想去……
    这种神似于长期被关在家里学习,十分渴望出去玩玩,却又怕家长不答应的小学生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压制孩子追求天性的罪责可不是她能够担得起的……
    冯霁雯当即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爷若真的有这个空闲,便去吧。”她继续低头动作缓慢地折河灯,又道:“舒志也要同去,爷要不要问一问希斋?”
    和珅听得愣了一下。
    “小舅爷也过去?”
    冯霁雯不假思索地点头,“辅国公府上的两个小公子也过去,我便将舒志也喊上了。”
    和珅:“……”
    本以为除了个中间人紫云之外,这场只有他与自家夫人的七夕什刹海之行,忽然之间多了这么些人出来是怎么回事……
    和大人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才是个‘后来者’。
    “这个角儿是怎么折的?”冯霁雯向小仙问着,专注于手中河灯的她,并未瞧见正盯着她看、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且沉稳气十足的眼睛,此刻俨然正飘着一丝丝哀怨的神情。
    哎——
    和大人在心底喟叹着,很不满。
    ……
    翌日清早,金府。
    一夜未眠的金亦禹自兄长的院子里行出,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去广济寺听经时的那身衣袍,眼底青黑一片,脚步间携着一身疲倦之气。
    正值年轻的男子熬上一夜不睡远不止于如此,只是这一夜他过于提心吊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紧绷,甚至坐都不敢坐,更别提是合眼了。
    好在在大夫与丫鬟们一整夜的忙活之下,兄长的烧总算是退了。
    虽然人还昏迷着,但大夫说已无性命之碍。
    金亦禹却并未就此回去歇息,而是带着小厮去了上房。
    自昨日上午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金亦风被下人们扶着回到家中之后,尤氏紧扛了大半日也未等到长子醒过来的迹象,精神不支之下,也跟着昏了过去。
    也不知此时醒是没醒。
    想是没醒的,若不然依着她疼爱长子如命的性子来说,定是一睁眼便要过来守着的。
    正如金亦禹预料中的一样,尤氏现如今仍然昏迷着。
    他从守在外堂的丫鬟口中得知府里的大夫刚为母亲检查过,说是最多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够醒来。
    金亦禹松了口气。
    又听那丫鬟道:“二小姐一大早也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內间呢。”
    金亦禹有些意外,绕过六折大扇镂空雕花屏风,来至了内室之中。
    薄弱的晨光从支开的窗棂外洒了进来,拔步床边坐有一位着浅紫色罗裙的少女,清艳的面庞之上,一双黛眉微微蹙起。
    听到脚步声响,她微微转过了头来。
    看清了进来之人是金亦禹之后,又面无表情地将头转了回去,视线落搭在床沿边绣着锦鲤戏水图的锦被之上,隐隐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意。
    金亦禹得见此状,无声苦笑。
    “二妹怎么回来了?”他主动开口问道。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不该回来看看吗?”金溶月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金亦禹一噎,复杂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问的是被留了牌子的秀女一般是不允许出宫的。
    其实也就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找个话题随口一问罢了。
    她却如此答他。
    “姑母也听闻了大哥之事,特允我回来探望。”金溶月这才答道。
    “原来是这样。”金亦禹勉强地笑了笑,边走近了边道:“大哥已经脱险,并无性命之忧,你不必过于担心了。”
    殊不知,自昨日起便得知了消息的金溶月并不如何担心金亦风。
    她昨日便可跟嘉贵妃请求回家探望的。
    但她有必须今日出宫的理由。
    即便金亦风没有出事,她自也有别的借口出宫。
    “好端端地怎么会落了水?”她问道。
    “我骑马走在最后头,并未瞧见后头的情形,但据车夫称,是对方的马车忽然迎面撞了上来,似是马匹受惊所致。”金亦禹在丫鬟送来的凳上坐下,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仍觉得余惊未了,脸色都不禁跟着白了两分:“当时恰巧是沿着河边走,两辆马车都被掀翻入水,大哥又不会水,若非是及时被救了上来……”
    “我听说是什么灵台郎家中的三小姐。”金溶月的注意点却不在当时的情况如何凶险,而是怀疑道:“我对她倒是有几分印象,不过是个捧高踩低,阿谀奉承的小人罢了——前几日才刚在选秀上出了丑,被撂了牌子,怎么一转眼就同大哥一起落了水?”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金亦禹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点我与父亲也都想过,昨日大姐回来之时,也说了些关于这位小姐以往不太好听的传言。但当时情形之凶险,倒真不像是在刻意作伪。且纵是对方有心算计,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那父亲是何打算?”金溶月问道。
    金亦禹摇头道:“还有待商榷——父亲为了大哥的事情忙活了大半夜,天色还未亮透便上早朝去了。再有几日皇上便要前往团河行宫,父亲怕是还有得忙。”
    金溶月未再多说。
    家中之事,她本就不愿多问。
    他们早已不顾及她了,她又何必再过多地去顾及他们。
    如今她自身之事,已足够她烦心的了。
    “这次回来可会在家中小住上几日?”金亦禹转开了话题。
    “明日一早便要回宫。”金溶月不咸不淡地讲道:“出来久了,到底不妥。”
    金亦禹点了点头。
    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尤氏含糊不清的声音隐约响起——
    “月儿……”
    尤氏虚弱地张开眼睛,不甚确定地问道:“可是月儿回来了?”
    兄妹二人忙将着目望去。
    “母亲醒了——”金亦禹一颗悬起的心总算落下。
    金溶月则伸出手去握住了尤氏那只探出了被子外面的手,轻轻喊了句:“母亲。”
    “真是月儿。”尤氏淡淡一笑,将手握的更紧了一些,眼神满带着慈爱。
    又连忙看向金亦禹问道:“你大哥他可醒过来了?”
    “暂时还未清醒,但烧已退。大夫也道已经化险为夷,没有性命妨碍了。”为了安抚母亲,金亦禹的口气格外轻缓。
    尤氏顿觉压在心口处的一块巨石被人移开了来,却又忍不住有些哽咽地道:“又让他受苦了……”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过。
    “都怪我太过于粗心大意,带了大哥出去,却没能护得他平安回来。”金亦禹满眼自责之色。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怨你……”尤氏摇摇头。
    金溶月递去了帕子,劝慰道:“母亲别再伤感了,大哥如今不是已经平安无事了吗?”
    尤氏接过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花,点下头来也不愿再继续多想。
    “月儿出宫一趟不易,多陪母亲说说话儿吧。”金亦禹见状说道。
    尤氏沙哑着声音点头:“你跟着忙活操心了一整夜,快些回去歇着。”
    金亦禹应下,又嘱咐了母亲好生休息勿要多想,便带着小厮回去了。
    “怎么样?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吗?”尤氏坐了起来倚在床头,拉着女儿的手问道。
    “一切都好,母亲不必担心。”
    尤氏点着头:“有你姑母在,我自是放心的。”话罢又略放低了些声音,道:“之前的事情,你姑母她也有不得已的难处,你莫要因此对她心存芥蒂——宫中不比家里,若有你姑母相助,你日后的路也能好走一些,你可千万别置那些没用的气。”
    “女儿记下了。”
    见她应是听了进去,尤氏多少放心了一些,却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姑母她如今是怎么个意思……你可知道吗?”
    她问的自然是嘉贵妃打算如何‘安置’金溶月。
    她既是将金溶月带去了景仁宫,显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一提到此处,金溶月便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她从没对你提起过?”尤氏见女儿表情,猜测着问道。
    她听说昨日宫里又封了一个常在。
    “如今还不是时候。”金溶月说道。
    “到底我如今的名声不比从前,姑母这么做,应是为了让我避开这一阵风头——”她的口气透着一股笃定,却不知是为了让母亲安心,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你姑母亲口对你这么说的?”
    金溶月没应声。
    是十一阿哥昨日同她说的。
    他说是从嘉贵妃那里听来的。
    “入宫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既是选了,就要留意为自己的日后谋划着才行。”尤氏不知金溶月心中所想及她入宫的真正目的所在,只一味地交待道:“在你姑母面前学着嘴甜机灵点儿,切莫同她耍小孩子脾气,日后你需要依仗她的地方还多着呢。”
    金溶月都应下来。
    这些道理她还是懂得。
    她虽心中对嘉贵妃存有记恨之心,但如今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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