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210皇帝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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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对太妃的承诺,她下意识地便想要摇头。
    却听和珅赶在她开口之前,道:“此处没有外人,夫人不必担心走漏风声。再者,此事我已大概知晓了十之七八。”
    在她面前,一****下来,他几乎是变了个人似得,在对待正事之时,能直说的话从来不愿拐着弯儿地玩心眼,十分愿意同她坦诚相待。
    冯霁雯听罢略有些吃惊地道:“……爷是如何得知的?”
    她也没想着和珅方才所谓知晓了十之七八,会不会是在变着法儿地诓她的话。
    因为她也明白,和珅不会在正事上与她耍弄心机。
    虽然她还未曾意识到,可事实却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二人竟在许多方面都已变得心照不宣起来。
    “今日我与皇上禀奏完钱应明一案的进展之后,皇上同我问起了夫人。”
    皇上问起了她?
    冯霁雯更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乾隆怎会问起她呢?
    “皇上问了什么?”大约还是方才在景仁宫中的一番经历使然,她如今竟有些像是惊弓之鸟,一听着有人如此突兀地关注上了她,就不由地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暴露了什么。
    和珅再如何聪明绝顶,却也绝猜不到她这般心思,见她神色只当是出于对皇上的敬畏与畏惧。
    “皇上问起夫人与静云庵里的况太妃娘娘,素日里是不是走得很近。”和珅回想起当时乾隆饶有深意的表情,又道:“我如实作答之后,皇上便与我说了一番话话,让我转达给夫人——”
    ……乾隆竟还有话要转达于她?
    确定与自己真实身份无关的冯霁雯已然瞬间冷静了下来,然又因此想到了那晚静云庵之事,一颗心不免再度高高吊起。
    她尚不知道乾隆在那晚赐死太妃一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暂时理解为不知‘是敌是友’。
    这种对方在暗而自己在明的感觉别提多么地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还有……“皇上究竟说了什么?”她看向和珅问道。
    这人在这时候卖什么关子啊。
    和珅却忽然笑了一声。
    又笑……
    他一会儿不笑是不是就觉得憋得慌?
    冯霁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万岁爷说,往前也隐约听闻了几回英廉府上的小姐,是个胆略不凡的姑娘家……今次才知传言非虚。”和珅说到这里忽而一顿,略去了一些自认为没必要说的内容,继而笑着道:“总而言之,万岁爷今日没少称赞夫人。”
    冯霁雯:“……”
    乾隆之前曾听说过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不为别的,就为之前自家祖父曾为她参过刘统勋这件事儿,就已经足够让她在京城文武百官中‘名声大噪’一把了。
    至于……胆略不凡?
    指得十有**得是她之前死乞白赖地纠缠福康安这茬儿吧?
    被一代帝王这么‘称赞’,冯霁雯一时觉得压力山大。
    但同时也放心了下来。
    乾隆这么说,一则可见他与嘉贵妃只知她当晚去过静云庵不同——乾隆显是得知了当晚全部经过,故而会道那句‘今次才知传言非虚’,说她胆子大。
    二则,由此态度看来,后来出现营救太妃的便衣侍卫,应当便是乾隆派去的。
    冯霁雯不由在内心长吁了一口气。
    数日来积攒在心底的担忧也随之得以纾解了一部分。
    虽不知给太妃送去毒酒究竟是谁的手笔,也不知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但好歹有着乾隆这个‘靠山’在,多少让人觉得安心不少。
    “足见夫人这回立了一记大功。”和珅笑着说道。
    冯霁雯自听得出这是开玩笑的话。
    此事注定见不得光,有什么功劳好言。
    再者——“皇上今日跟爷说这些,只怕并不是单单想夸一夸我这般简单吧。”她凝眸看向和珅。
    她虽不知幕后之人为何要赐死太妃,也不知乾隆又为何出手相救,但她清楚的是,此事纵然表面看来她似是误打误撞地迎合了乾隆的心意,救下太妃一命,可皇家到底还是皇家——他们不愿意公诸于世的事情,往往谁也不能妄自碰触。
    哪怕是意外,也是不被允许的。
    故而乾隆这番主动与和珅半掩半露地说起此事,显是为了让她得以安心之余,好不至于因为疑神疑鬼而致使在人前露出蛛丝马迹来。
    也该意识到此中牵扯并非是她所能够承担得了的,从而加倍谨慎小心。
    “夫人既如此聪慧,当不必担心才是。”和珅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有几分挫败、几分失落,“若非今日皇上隐晦提及,我只怕永远也没机会得知此事,哪怕一丝一毫线索也无法察觉得到——夫人如此擅于保守秘密,还怕会不慎泄露吗?”
    冯霁雯听罢有些讪讪。
    这人是在暗暗埋怨她对他隐瞒了此事吗?
    “我之前承诺了太妃对此事绝口不再提……二来涉及宫闱,我不知其中究竟是怎样的一番轻重,故也没有无端使你也跟着牵扯进来的道理。”她如实解释道:“加之近来爷一头忙着钱应明的案子,另一头还要分心应付金家,这件本已得到解决之事,提与不提,都不急在这一两日。”
    和珅自也知道她的大致想法,但亲耳听她解释开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陡然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
    嗯……他方才之所以那么一副哀怨的模样,为的就是听听媳妇儿劝慰自个儿两句。
    但正经的话还是要说的。
    “夫人所言固然没错。可夫妻之间,本为一体,夫人遇到了如此危险之事,怎可独自承担。所谓的怕麻烦或牵扯他人,也仅仅只适用于外人之间罢了,既为家人,何来如此见外之言?”
    听得他说‘家人’二字,冯霁雯有着短暂的怔忪。
    视线中,却见俊朗的五官透着一股清逸之感的年轻人眼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不经意间的惑人至极:“我处理钱应明一案时,夫人尚且知道为我诸般担心。怎么夫人遭遇此般惊险之后,却反过来对我只字不提?将心比心,夫人觉得自己这么做厚道吗?”
    先不提厚道是不厚道了……
    为他诸般担心?
    她有吗!
    年轻人,做人这么自恋只怕不太合适吧……
    冯霁雯满心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花了好大把力气才忍住没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
    因为到底夫妻一体这句话是没错儿的。
    不管有没有实,只要还有个名在,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来他想表达的也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和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又听她没忘了补充道:“我自己的事儿我大可以做主,可此事事关太妃,没有她的准许,若非是今日爷在皇上面前已然得知,我只怕也是没办法完全和盘托出的……事出有因,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这番解释让和珅觉得……
    虽然很明确地表明了在他与原则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坚守原则,大有日后若有同样的事情,还是会一样做的‘丑话说在前头’的执拗感,可偏生他听了却也丝毫都不觉得生气。
    还觉得……很喜欢。
    他笑了笑,道了个“嗯”字。
    当然,如果有朝一日她肯在两者之间选择朝他靠拢一些的话,哪怕只是稍稍一些,他必然也要欣喜之极地向她敞开双臂。
    总而言之,怎样都好。
    冯霁雯半垂着视线的间隙,便也没瞧见坐在对面之人眼底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之意。
    ——反正他所谓的原则,在她面前已然丢的一干二净了。
    “此事就暂且不提了,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必再去深究。”冯霁雯道:“咱们就全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罢。”
    有些事,是不宜去好奇探究的。
    和珅只又拿那好听的嗓音“嗯”了一声。
    “对了……”
    和珅只见冯霁雯忽而又抬起了头来看向他,面色郑重地道:“今日在景仁宫里,我从嘉贵妃那里得知金溶月一事忽然失去压制,竟是得了她的从中授意。”
    之前只顾着害怕了,都没怎么细想此事。
    这回难得和珅也有几分意外。
    “嘉贵妃?”
    他微微皱了皱眉。
    流言忽然爆发,在他意料之外,昨晚他与冯英廉单独谈的便是此事——长谈一场之后,二人皆是觉得金简十有**还是顾虑着英廉府,欲借此来向英廉府做一个‘顺水人情’。
    金简功利心十足,能为此而选择置女儿的名声于不顾,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唯一解释不通的是,他既存有如此心思,那最开始为什么又要摆出一副维护女儿到底的强硬架势?
    忽然之间就变了态度,才是最令人觉得反常的。
    这些是和珅与冯英廉无法推测到的。
    可若真是嘉贵妃从中劝阻了金简,一切便都解释通了。
    “依夫人看,嘉贵妃当时说起此事是何种态度?”
    “她只道此事是金溶月不懂事,金大人护女心切被她给知道了,她十分地不赞同……”因当时仍沉浸在无尽的恐慌当中,故而冯霁雯并未能将嘉贵妃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还说既不能让金家太过娇惯金溶月,更不可让我平白受下这份委屈……总而言之,好言安慰了我一番。”
    真是一副不能再明白事理的模样。
    只可惜她不信。
    和珅自然也不会信。
    “这是生怕她‘帮’了咱们,而咱们却不知情、不领情。”和珅笑着说道:“太岳父那边,今日早朝之后只怕也没少听金尚书一番竭力渲染吧。”
    两头儿使力呢。
    冯霁雯听到这里,才算完全明白了过来。
    原来和珅和祖父,已然猜到了金家此举用意何在,只是不知其中细节罢了。
    而她如今细致想来,也大概懂了。
    说白了,不就是金家为了不与英廉府结仇,而以金溶月的名声做出的‘退让’吗?
    这于他们而言,免去了不知多少麻烦——在实力不均的情况之下,能不走到针锋相对的那一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可冯霁雯轻松之余,却又莫名感到有些压抑。
    金家这么做,客观而言可称得上目光长远。虽然,祖父十有**是不会买这笔账的……
    金家应也想的到祖父的态度,可却仍旧因此而放弃了助女儿挽回名声的机会。
    她并非是可怜金溶月,只是觉得这种‘选择方式’太过于冷血了。
    同是出身官宦人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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