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148接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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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围观的人都避开了道儿,眼前忽然冒出了两个人,冯霁雯下意识地便抬头去看。
    对方也抬起了头来。
    却在见到冯霁雯的第一眼时,眼神顿时紧变,被丫鬟扶着的手臂一僵,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去。
    这种神情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转瞬即逝。
    冯霁雯却惊异地皱了眉。
    小仙察觉到太太的异样,循着望过去,一双眼睛顷刻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貂蝉?!”
    面前这挽着已婚女子发髻,穿一身颜色鲜亮的紫红色绣缠枝图褙子,怀有身孕的年轻女子不是貂蝉又是哪个!
    可她不是在被发配的途中逃跑,时隔数月尸体被寻回,已在衙门处结案了吗?
    “你、你怎么还活着……!”小仙活见了鬼一般抖瑟着声音质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张口就咒我家静姨娘?”那丫鬟呸了一声,满脸不悦。
    “静姨娘?”小仙面色一片惊惑之色,目光落在年轻女子隆起的腹部之上。
    这肚子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六个月了。
    而貂蝉的尸身找到之后结案,也不过才是两个多月之前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是长相相似而已吗?
    “太太……”小仙神色惶然地看向一旁的冯霁雯。
    冯霁雯依旧在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同貂蝉至少有**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实在是像的很。
    “不知这位姨娘贵姓,是哪个府上的?”她出言问道。
    “这位太太与我素不相识,打听这个欲作何?”神色间已恢复正常的女子同冯霁雯对视着,言语间毫不客气,“我急着进茶楼中找人,还请这位太太让一让——”
    不光是样貌,就连声音也十分相像!
    小仙心中惊异愈深。
    可若当真是貂蝉,她怎么活下来的且不说,纵然侥幸保命,又岂敢再回京城?
    甚至在面对她和太太时。竟然一丝怯怕也无。
    小仙心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冯霁雯却移开了目光,同和珅侧开了身子给其让路。
    “太太,她……”望着那一主一仆进了茶楼内。小仙莫名感到一阵焦急。
    如果貂蝉真的还活着,那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送去官府吗?
    “事情尚未确定,此处又人多眼杂,且回头再说。”冯霁雯镇定道。
    “可她若偷偷离京怎么办?”
    “不会的。”
    冯霁雯口气笃定。
    若不是貂蝉,自然是误会一场。
    若是。她既敢回到京城来,必然有她自己的打算,也该想过会同她再度相见,故而定不会因此受惊逃跑。
    此事还需好好查一查——
    和珅回头向茶楼中看了一眼。
    “夫人认得此人?”他听到了小仙方才那番古怪的话,心内自然疑惑。
    “尚不确定。”冯霁雯望向对面店门大开的医馆,与和珅解释道:“此事内里有些复杂,爷若想知道的话,待咱们将眼下之事处理干净之后我再行细说吧。”
    和珅闻言颔首。
    他自然想知道。
    他从不管闲事,但夫人的事,事无大小。皆是家事。
    夫妻二人来到医馆中,和琳与冯舒志外加个小野子,身上的伤口都已被料理干净,该上药的上药,该包扎的包扎,该开的药方子也都给开上了。
    其中冯舒志伤的最轻,皆是些皮外伤,和琳和小野子的伤势则相对严重一些。
    小野子护着冯舒志的时候,除了身上的皮外伤,还伤着了后脑。大夫给仔细地清理过,上药后拿伤布绕着额头包扎了几层,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十日内伤口不可碰水。要****换药直到结痂。
    和琳受伤的地方颇多,脸上多处已经肿了起来,左手上有着一大片烧伤,最严重的却还是伤到了肋骨,大夫称少说也要在家静养上半月。
    可这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少年人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被烧掉的那半截发辫。
    那于他而言,不光是半截头发。更是尊严。
    他看起来十分沉郁,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冯舒志满面自责,此时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和珅让刘全先行扶着和琳上了马车。
    “爷先回去吧。”冯霁雯与和珅说道:“我将舒志送回英廉府,同祖父将情况说明,以免他担心——”
    和珅犹豫了一下,刚想问她需不需要他陪同前往,便又听冯霁雯讲道:“希斋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他向来听你的话,多劝一劝吧。”
    和珅便未再多说,只交待了她路上小心些,得了冯霁雯点头之后,又目送着她带着丫鬟和冯舒志坐进了马车里,自己复才上车离去。
    冯霁雯这边刚上了马车,便‘审问’起了冯舒志。
    “今日究竟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跟我好好说一说。”
    在外人面前,她可以不问对错一心护着他,嘴上说不必跟汪黎隽这类人讲道理,但真正的是非曲直,她必然还是要弄清楚的。
    不然待会儿回了英廉府,老爷子一问她三不知,也不好交待。
    “希斋哥是为了护着我才跟他们打起来的。”冯舒志耷拉着个脑袋,一副认罪自首的口气说道:“是我先动的手。”
    冯霁雯意外了一瞬。
    汪黎隽的屁话她根本没听也没信,是以没想到还真是冯舒志先动的手。
    “你一小屁孩儿跟他们动什么手?你这不是找削吗?”冯霁雯无法理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动手?”
    这不自量力的劲儿啊……真是让人头疼。
    冯舒志语结了一下,遂才道:“他们说话不中听,我看不顺眼,就拿碟子砸了那姓汪的。”
    冯霁雯被他给气笑了。
    “你力气小,脾气倒还挺大的么?”她出言教训道:“出门在外,委屈不能受,却也要懂得审时度势,他们人多势众,你还抢在前头动手,难道没想过后果吗?你倒跟我说说。他们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得你冯大公子动怒了?”
    她气的不是冯舒志跟人动手,而是在明知会吃亏的情形下还跟人动手。
    男孩子在外头硬气些没错儿,省得被人给看轻了。可前提是不能吃亏。
    他倒好,不仅自个儿吃了个大亏,还把人和琳给连累了进去,受了伤不说,连辫子都给烧没了半根儿。她这既做姐姐又做嫂子的,夹在中间能不生气吗?
    “记不清了。”冯舒志闷声道。
    记不清?
    冯霁雯皱眉看着他。
    刚要开口,却听一旁头上缠着伤布的小野子说道:“少爷前几日跟和二爷约好了待他自官学中下课一道儿来茶楼听戏,可我们刚到的时候,那姓汪的一群人正在说姑奶奶的不是,少爷恰巧听着了,一时气不过,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舒志一记不悦的眼光给打断了。
    冯霁雯怔了好一会儿。
    “当真如此?”她看着冯舒志。
    冯舒志没吭声儿,只继续耷拉着个脑袋。小小的脸上满是伤痕,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冯霁雯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伸出手去,冯舒志以为她是要打自己,可手掌落在头顶,却是轻轻抚了抚。
    口气也倏忽放软了许多:“他们说便让他们说去好了,左右我也听不着,少不了一块儿肉。”
    “话不是这么说的……”冯舒志的声音仍然闷闷的。
    他不善言表,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跟他们动手。
    再重来一回还是要动手的。
    只是一定会拦着希斋哥,不让他搅和进来。
    “就算你气不过,也不该当场跟他们起争执。”冯霁雯顿了一下。问道:“就是真的起了争执,也该拿出身份来压他们才是,总而言之,是决计不能让自己吃亏的——怎么我当时瞧那情形。像是除了汪黎隽之外,没人知道你是英廉府上的公子?”
    若不然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欺负他与和琳。
    冯舒志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扯英廉府出来做什么……”
    冯霁雯听了好一阵气。
    再抬起手来,却是真的在他脑袋上落下了一巴掌。
    “这种事情也要逞强?那你要脑袋是做什么使的?”她皱眉训饬道:“你不想靠英廉府也可以,可你倒是能护的了自己周全。不连累身边之人?还是说咱们英廉府上的少爷,出门儿就是奔着挨打吃闷亏去的?”
    这孩子脑袋一根筋的程度还有没有得救了?
    人家出门在外仗势欺人还来不及,他倒好,净想着隐瞒身份,生怕别人揍他的时候不尽全力似得!
    “我……我也不是故意把希斋哥牵扯进来的。”冯舒志固执地道:“我既要给你出气,当然要凭自己,如果靠着英廉府的名号,那同那群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
    冯霁雯闻言翻了个白眼:“合着就数你觉悟高?”
    “你可以不赞成我,但你也不能讽刺我……”冯舒志没什么底气,固执劲儿却是十足。
    “我也没想着要讽刺你。我只是觉得有些人没能力还要强出头,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儿,怪孩子气的。”
    冯舒志:“……”
    这还不是讽刺吗?
    “权势这种东西,你若用来欺凌他人,才能算得上是仗势欺人。若只用来自保,如何能称之为同那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冯霁雯一改方才口气,语气谆谆地说道:“自古以来,入仕为官,所求不过皆名利权势,可你能说那些清官之后在外受人敬畏,无人敢欺,是为仗势欺人吗?”
    冯舒志抬起头来看向她,一时无言以对。
    “舒志,仗势欺人不可取,可有权而不用,宁可平白受人欺负,却是为不知变通。我们冯家既身在官场,日后你若要继承家业,处事必然要学着聪明一些。方能叫祖父放心。”
    冯舒志听罢眼底若有所思。
    他正犹自思索间,却听原来一本正经说教的冯霁雯忽而叹了口气,道:“你今日这举动,说白了就一个字——笨。”
    是真笨。
    冯舒志顿时涨红了脸。有些不服气,张口却又无言反驳。
    她说的那些‘道理’,他从未在书上看到过。
    或许……根本都不能称之为道理。
    书上教会了他该怎样做人。
    她教的却似乎是……该怎么去做一个聪明的人。
    他忽然看到了许多之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和之前看到过、却没能看得懂的东西……
    一时间,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回头得好好想一想。
    冯霁雯带着冯舒志回到英廉府之时。冯英廉才刚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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