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096婚约在身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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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舒志说话间,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冯霁雯身前。
    他堪堪才只到冯霁雯肩膀的位置,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一幅不容置喙的姿态,竟有些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有什么道理出言诬陷我长姐!阿桂府里出来的小姐,张口闭口竟是如此出言无状,恶语伤人吗!当真是无礼至极!”他竖起眉头来,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此刻竟是掷地有声。
    因为恼怒,小小的胸膛都跟着剧烈的起伏起来。
    冯霁雯见状心底陡然一热。
    虽已有解决之法,但见小家伙这么护着她,却还是忍不住十分感动。
    看来这些日子来的心机总算没白费。
    哦不对,是心意……
    “咳——”她拿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暗示性地咳嗽了一声。
    这个人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可别再把她家可爱的舒志给气出个好歹来了。
    和珅笑着看了一眼挡在她身前的小少年。
    负在身后的双手大拇指微微动了动。
    “我恶语伤人?呵,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事情摆在眼前,大家亦有眼睛去看!”章佳吉毓的声音越发尖锐,此刻更是说不出的刺耳。
    福康安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转了身。
    这种人,真是恶心至极。
    不顾一切也要抹黑别人,真同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可他对冯霁雯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方才不过只是想将自己所看到的说出来罢了,而至于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他根本没有太多的兴趣。
    只是他这厢刚转了身之际,却听得背后忽然传来了年轻人说话的声音。
    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事态在预料之中发展至今的和珅,终于迟迟地开了口。
    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必要打断。
    而现在,时机已然成熟了。
    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站久了。还挺累的。
    他负手向前行了一步站了出来,与冯舒志一般,侧挡在了冯霁雯的身前。
    “有理不在声高,章佳大小姐大可冷静一下。心平气和的说话。”他的口气一如往日那般平缓和煦,眼中含着浅淡的笑意,不能再风轻云淡。
    如此相比之下,越发显得失态中的章佳吉毓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章佳吉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辩驳。却听他已继续开口说道:“章佳大小姐张口闭口不离私会二字,试问若真有私会之意,何以要选在这随时都可能有人前来的书楼里?所谓的将门反锁,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些一眼便能看穿的纰漏还不知有多少,章佳大小姐自己所言更是前后自相矛盾,令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漏洞百出,却还一力死咬着,委实令和某动容。”
    动容……?
    冯霁雯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本正经的在嘲讽吗?
    冯舒志半天还没弄明白他是谁,此刻听他开口讲话,语气平和但言语条理性十足清晰。不由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他竟然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在这奇高的颜值之下,冯小弟不禁怀疑起了自家长姐来书楼里真正的内幕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真是被人坑了吗?
    就算是坑,心里头说不定也还挺高兴的吧?
    怪不得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他忽然有些后悔站出来替她辩驳了……
    姐弟之间的信任感,顿时荡然无存。
    “呵!”章佳吉毓高声冷笑了一阵,口气冷硬地问道:“好一个有理不在声高,可你们若真是清白的,你又何以说这些多余之辞?这不正是心虚的表现吗?”
    反正是牟足了劲儿要将这盆脏水往对方身上泼,只管死咬着不放就是了。
    “多余之辞?和某并不觉得自己所言多余,倒是章佳大小姐煞费苦心布下此局。却是真的过分多余了。”和珅从头至尾都没有要动怒的迹象,此时更是微微笑了笑,在众人尚且未有反应过来他前句话是什么意思之时,无比自然地抛出了令众人大为惊异的下一句话来。
    “心虚一词更是用错了地方。试问。和某同已有婚约在身的小姐于书楼之中偶见了一面,究竟有何值得心虚之处?”
    什么……
    已有婚约在身的小姐?!
    哪个小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下立即炸开了。
    福康安亦蓦地转回了身来,皱眉望着书楼中的情形。
    着素色棉袍的年轻人身形欣长,负手而立,俊逸的眉眼间一派平静的笑意。冯霁雯就那样半错开地站在他身后,二人之间约只差了一步之距。一丝要因旁人的目光而刻意避嫌的意思都没有,神情却偏生又出奇的坦然。
    门外昏黄的灯火笼罩之下,这画面竟是出奇的和谐。
    除了……各种目瞪口呆的两个丫鬟,和见了鬼一般回头看向长姐的冯舒志之外。
    “那个小姐……该不会是你吧?”冯舒志声音极小地问道,却没能压制得了口气中极浓的惊惑感。
    冯霁雯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先别说话”的眼神。
    等同是默认了。
    于是,冯舒志震惊了,冯舒志凌乱了。
    “你说什么?”章佳吉毓微微眯起了眸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今日既出了这样的意外,便索性将此事告知诸位了——承蒙英廉大人与冯小姐不嫌弃和某家世没落,身份低微,愿结两姓之好,前些日子便已在商议订亲之事了,只是还有些章程要走,故而暂时并未对外宣扬。”
    “……”
    四下又出现了一瞬间的静谧。
    这话说的十分谦逊,将自己的身份摆的很低,话中的意思却是不能够再清楚了。
    可是……这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哈哈……”袁池率先回过神来,怪笑了两声。伸手作了个揖,饶有深意地道:“二位郎才女貌,实为登对至极!这放眼满京城,只怕也再找不出如此相配的良人来了!哎呀。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一个名声狼藉,一个一贫如洗,可不是最登对吗?
    经他这么一说,便有不少人跟着笑了起来。
    到底他们跟此事无关。所求不过看个热闹,眼下得了这么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注意力理所应当地都被转移了。
    再者说了,已到议亲的地步了,纵是真的私下见个面儿,却也根本称不上私会二字了。
    一时间,气氛顿变。
    唯有章佳吉毓的脸色白到了极点。
    仿佛是把一切都豁出去,眼见就要达成目的之时,忽然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都成了笑柄——她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头来却只落了个玉碎的下场而已。
    出丑的只有她自己!?
    众人都在笑,却不知是笑冯霁雯的多一点,还是笑她的多一点。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似被人当众扒/光了衣裳,赤条条地被人围观嘲笑着。
    章佳吉毓不受控制地尖声惊叫了一声,脚步踉跄地奔出了人群中去。
    “大小姐!”
    丫鬟惊慌失措地追上去。
    章佳吉菱最后看了一眼书楼中的冯霁雯,脚步匆匆地追着章佳吉毓去了。
    她莫名有了一种极为松气的感觉。
    她很庆幸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可怕的地步。
    因为,她既没有勇气站出来拆穿章佳吉毓的算计,拖自家姐妹的后腿。亦承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别人被陷害,自己却在蓄意包庇的自责与愧疚。
    章佳姐妹离去之后,袁池等人又出言调侃戏弄了几句,却根本得不到和珅和冯霁雯的任何回应。不由觉得没劲,便也都相继离开了此处。
    好戏已经收尾,大冬天的没人再愿意一直呆这儿吹冷风,回去之后也还有大把的空闲可以用来回味讨论。
    虽然都明白自个儿是被当枪使了,但这一趟,可真没白来。
    很快。书楼前便只剩下了四个人。
    丁子昱,汪黎芸。
    还有福康安主仆二人。
    和珅与冯霁雯一前一后从书楼中行了出来。
    冯舒志与小仙小茶三个人表情怔怔,显然还是没有从自家长姐|自家姑娘忽然订了亲的变故中回神过来。
    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尤其是方才那种急乱的情形之下被当众宣布出来,真是没有一丝丝防备。
    “多谢福三公子,还有这位姑娘方才仗义执言。”
    咿?
    这人怎么抢她的台词?
    冯霁雯看向身侧正向福康安和汪黎芸道谢之人。
    怎么忽然有一种……有他在,就完全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的感觉?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并无特意相助之意,不必言谢。”福康安并无领受之意,口气冷漠地说道。
    和珅并不介怀,只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福康安的目光无意间却落在了他腰间悬着的玉佩之上。
    这个玉佩他认得……
    正是乞巧节那晚,冯霁雯要赠予他的那块据说是她自幼贴身佩戴的玉佩——
    呵,果然是个肤浅善变的女人。
    这才多久,便跟别人谈婚论嫁了。
    且找的还是一个除了一幅好皮囊之外,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肤浅就是肤浅。
    正如她从前死缠烂打地追在他身后,张口闭口称他为“瑶林哥哥”,仿佛一腔情意全付诸在了他的身上,实则不过只是看中了他的外表而已——她根本就不曾了解过真实的他,更别谈是真心喜欢了。
    眼下看来,果真如此。
    当真喜欢过,怎能说跟别人订亲便订亲了?
    他陡然皱了皱眉。
    他想这些不堪回首的东西做什么?
    她能订下亲事来,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将她和他牵扯到一起了,这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谁还去管她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福康安最后看了一眼和珅腰间的玉佩,连句招呼也没有,便抿着唇转身,带着小厮大步离去了。
    和珅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好看的唇角。
    冯霁雯若有所查地转头看向他。
    夜色深沉,四目相对,他又是一笑。
    冯霁雯转回头去,微微撇了撇嘴。
    “笑面虎。”
    她在心底小声地评价道。
    ……
    “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之前都未听您说起过……”
    回去的马车里,勉勉强强接受了姑娘忽然有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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