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090给她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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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兄,咱们去西暖阁呆着吧。等袁夫人出来与她问个安,再去书楼也不迟。”一侧的金亦禹轻笑着说道,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方才一路长谈,他竟觉同对方十分投机,眼下便连称呼都变了。
    和珅闻声转回身来,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金亦禹先行,一派谦和有礼的模样。
    眼底却忽然闪过一抹别样的笑意。
    就在方才,他心下忽然有了选择。
    很好。
    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
    ……
    天色将晚,磬林楼中早早掌起了灯火。
    以袁夫人为首的女眷们从暖阁中移步正厅,正袅袅而来。
    傅恒夫人和佳芙小姐陪在袁夫人左侧,右侧则是一身旗装,梳着燕尾一字头的和静公主。
    她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冰冷疏离的神情,只偶尔同袁夫人说话之时,才会缓和一二,却也鲜少露笑。有这么一位看着便十分不好相与的公主格格在,女眷们多少有些拘谨,一路上甚少有人开口攀谈。
    摆宴的正厅前,长长的廊下左右一溜儿悬着的大红灯笼,将四周映照的亮如白昼。
    厅前两根朱红色的宝柱上,高低对称地张贴着一幅生辰联。
    行在最前面的袁夫人看了一眼。
    她是已故令妃娘娘的陪嫁宫女,管着不少宫中事务,字儿自然是识得不少,却没那些闲工夫去精细地钻研,是以看了一眼,只是觉得对仗工整罢了。
    和静公主却停下了脚步。
    “颂姑姑,这对联应当不是袁先生所作吧。”她听着像是在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袁夫人无姓,只名阿颂,颂姑姑是在宫中之时别人给的敬称。
    “我瞧着也不大像是他的手笔,不知是请了哪位高人先生给作的。”袁夫人笑着说道。
    和静公主这么一停,后面的人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举目朝那幅对联望去。
    听到高人俩字儿,冯霁雯只觉受之有愧。面上一热。
    “诗作的好。字写得更好。此人笔下的书法造诣,确非是普通凡夫俗子可比的。”和静公主又仰面从上至下看了两遍,由衷称赞了一句。只是虽是称赞之辞。经她的口说出来,却仍让人觉察不出一丝亲和来。
    冯霁雯只是听着,没有吱声儿。
    一侧的金溶月不可查地拿目光扫视了她一眼。
    她倒是很意外此情此景之下,冯霁雯没有跳出来与人炫耀。告知所有的人那幅字乃是她亲笔所写——看来是往前得的教训太多,以至于如今竟真的不敢再去哗众取宠了么?
    可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真是蠢极了。
    和静公主重新抬脚,在宫女的陪同之下上了台阶。
    袁夫人和傅恒夫人在后面跟随着。
    正厅之中灯火通亮,中间以屏风相隔,分设了男席女席。
    一行女眷依次入座。
    袁夫人笑着说了一番客套话。又交待了众人莫要拘谨。
    方才在暖阁中,因先前章佳吉毓那件事情而一直沉浸在思考后续影响的冯霁雯,这才得以真正瞧清楚这位袁夫人的神态样貌。
    她着一身宝瓶蓝绣团福寿字样儿绸缎褙子。素灰色细棉裙,发间两根翡翠绿祥云钗。一对儿金玉滴耳坠更衬得面部轮廓圆润和气,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让人望之便生亲切之感。
    乍一看,除了仪态周正之外,音容笑貌倒半点不像是自深宫之中走出来的人。
    冯霁雯即将要收回目光之时,忽然若有所查一般,将视线往袁夫人身侧移了一移。
    神情疏冷而高贵的和静公主,眼下正在打量着她。
    二人目光相撞,和静并未闪躲或是意外,只仍然看着她。
    只是这过于光明正大的打量目光,并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冯霁雯被她看得一阵莫名其妙。
    忽地又记起来,前两日的景仁宫宴上,要请自己去毓庆宫里说话儿的……好似便是这位七公主吧?
    她心底疑惑,面上却未表露出来。
    直到和静淡然地收回了目光,她方也不动声色地将视线重新拉了回来。
    心底存下了一份疑窦。
    这顿生辰宴吃的十分平静,不似景仁宫宴那回,小姑娘们争相要表现自己——多是几名夫人们偶尔同袁夫人说上两句话,小辈们插不上嘴,便大多在一旁听着。
    宴罢,便例行地坐在一块儿吃茶。
    旁边的男席上不时传来男人们说话和推杯换盏的声音,显是还没吃完,女眷们便也不急着退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从京中近来的大小事,谈到哪家珠宝楼里的首饰好看,打发着时间。
    章佳吉毓几欲离场,皆被章佳吉菱给拦住了。
    她们的额娘瓜尔佳氏本是收到了请柬的,但因昨晚听阿迪斯酒后说出要同冯家结亲的话,一时被气的病倒了,今日不愿出门,这才遣了她们两个前来为袁夫人庆贺生辰——若提早离场,未免太过失礼。
    章佳吉毓时时刻刻如坐针毡,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退了大半,可她却仍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加之想到回府之后,没准儿还要挨训,一时更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冯霁雯,恨不得用目光将她戳出几个洞来。
    冯霁雯坐在那里正吃茶,忽觉余光中闪进了一抹靛青,有一道身影在她前侧方停了下来。
    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
    却见是汪黎芸。
    因别人在谈话,她的声音便礼节性地压低了些,与冯霁雯道:“坐久了有些发闷,冯小姐可要出去走一走吗?”
    冯霁雯微微一怔之后,欣然点头。
    二人缓缓退出了正厅。
    汪黎珠皱了皱眉头。也起身跟了出去。
    却在即将要离开正厅之时,忽听得身后有人唤了自己一句,又问道:“你去哪儿?”
    是她长兄汪黎隽。
    “她们俩倒是走到一块儿去了,真是臭味相投。”汪黎珠朝着冯霁雯和汪黎芸离去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不悦道:“我看若不提醒她两句,她都要忘记自己姓汪了!”
    平日与她不对付就且算了,现如今竟还与她讨厌的人越走越近。刻意给她添堵。真是令人生气。
    她说着便要追上去。
    “回来。”
    汪黎隽跟着出了厅门外,张口制止道。
    汪黎珠皱着眉回过头去看着他。
    “这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值当你去闹?”汪黎隽与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汪黎珠疑惑地走近。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汪黎隽见四周无人注意,方才压低了声音在妹妹耳边说了几句话。
    “……”
    汪黎珠微微瞪圆了眼睛,从开始的诧异变成不确定,却又夹杂着隐隐的兴奋:“这法子当真可行吗?这里这么多人。父亲也在……万一被人发现了呢?”
    “你怎么这么笨呢?”汪黎隽低声说道:“又不是让你自己去做,你只管从中推一把……届时就算真的败露了。只要你咬死了口不承认,她们又有什么证据拖你下水?”
    汪黎珠听罢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这几年她处处为难我,我早就想好好地教训教训她了!”
    “就按我教你的去做。记住了吗?”
    “嗯。”
    ……
    汪黎芸身后连个丫鬟也没有,与冯霁雯一同沿着磬林楼外的一条小径缓步行着。
    冯霁雯只带了小仙出来,让小茶留在了厅中等候祖父和舒志。免得祖父到时不知她去了哪里而担心。
    “我见你坐在那里也有些不自在,一个人又不好寻借口离场。才寻了你一同出来。”汪黎芸说道。
    冯霁雯笑了笑,点点头。
    “之前你收留我在英廉府过夜,我还没有对你当面道过一句谢。”汪黎芸转头看向身侧的冯霁雯,目光坦诚地道:“多谢你了。”
    那时她情绪消沉,什么也顾不得。
    若没有冯霁雯收留,又差人回汪府送信的话,她在外流落一夜,名声上还不知要添上怎样的污点。
    冯霁雯闻言笑了一声。
    汪黎芸不解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来的数次碰面中,不难发现她这个表妹与传言中的那个冯霁雯,实则是截然不同的。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汪小姐不提,我早忘了。”
    因早先的冯霁雯对汪府这门表亲看不上眼,故从不会对汪家儿女用表兄弟姐妹相称,而因为汪黎珠与其极其不合的缘故,汪府的姑娘们也没将她视作过表姐妹,只汪黎隽,嘴边总爱装模作样地喊她一句表妹,却还不如不喊来的让人舒服。
    到底不是什么要紧的习惯,冯霁雯自认为没必要刻意去改,便继续用汪小姐来称呼汪黎芸了。
    不过这妹子比她还慢热啊。
    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才想起来道谢。
    她方才笑的便是这个。
    汪黎芸闻言竟也笑了笑,解释道:“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莫名觉得,同身边的人相处起来,很是轻松。
    这个小姑娘同传闻中不一样,同其它的闺秀们,也不一样。
    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同,但却再明显不过。
    “区区小事罢了,汪小姐不必挂怀。”冯霁雯望着小径两侧竞开的梅花,不以为意地道。
    汪黎芸便未再多言,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了句:“这里的梅花开的真好。”
    小径之上,隔上二十来步设有一座四角石灯,光线并算不上十分明亮,此般情形下赏看两侧梅景,与白日经过之时,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了。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儿,不刻意去找话题,想到什么便随口说上一句。
    另一边,磬林楼中宴席已散。
    冯英廉问了一句孙女的去向,听留下来的小茶说是出去散步了,便交待了小茶去寻冯霁雯,告知她他去了一知小筑与袁枚闲坐,让冯霁雯散完步之后,记得过去寻他,再一同回府。
    冯舒志不愿再去一知小筑干等着,便问丁子昱能不能带他四下走走。
    丁子昱笑着应下来,得了冯英廉的准许之后,便带着冯舒志去了。
    余下的客人们则多是就此告辞了,少数留下来者,不是等人的,便是与袁枚关系要好的。
    女席这边,章佳吉毓终于挨到了散席,草草与袁夫人行了一礼,便头一个带着丫鬟离开了正厅。
    章佳吉菱远远地跟在后面,没再与盛怒中的章佳吉毓走的太近。
    “章佳大小姐这就走了吗?”
    章佳吉毓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问道。
    席上一直压抑着羞恼之气无法发作的章佳吉毓转回头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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