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封印》正文第一章、黑灵石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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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暗无天日，无比痛苦
    其实都不知道到底是头痛还是哪儿痛，反正是痛不欲生
    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痛醒了。
    “啪啪啪”几声，身上火辣辣地刺痛，这是又挨鞭子了？
    怎么是又呢？身上几乎挨不过去的痛楚清清楚楚地，头脑略有些明白。只知道又在挨鞭子，其余的还是糊涂着呢
    “死剩种们，零号、三号、八号你们这帮废物，再挖不够老子抽死你们！都特么别给老子装死，快滚起来干活去！”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懂了，这是又到了该去挖坑的时间；熊胖子那家伙残暴得很
    跟随着几个衣衫褴褛、乌漆嘛黑、非常瘦弱的、貌似很熟悉的同伴，麻木不仁地一步一挪地步入黑暗，那里是他们这些人，没日没夜、无休无止劳作的矿区。
    熊胖子其实并没真正在肮脏的矿下，此刻他仍是在地上监工室。刚才只是通过电脑操纵形态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驱赶那十来个矿奴。而且，说得挺狠，实际上不好真的抽死。
    全抽死，谁去干活？还得自己出去抓。如今风声比较紧，抓一个矿奴必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比过去难了好多倍。有那时间，还不如挂机玩玩网游，顺便挣点零花钱呢。
    开始熊胖子手里管着二十来个矿奴，如今只剩下了九个。现在他真不太敢再像过去，抽死几个也无所谓那样的态度。
    当然不是尊重矿奴的人权，他根本没那概念；他只是怕仅剩下这几个死得太快，他难以补充进来。
    去外面抓，难度太高。不去的话，只能通过别的监工高价购买，舍不得灵石碎片。
    争到这个监工职位，是他花了相当于一百枚灵石共计一千六百多块灵石碎片巨资，贿赂一个矿头，代价高得吓人。这还只是“入场费”，每年还必须交不低于五十枚灵石合八九百块灵石碎片的重税。搞得他现在，日子也是紧巴巴的，愁啊。
    原来这矿坑，每月大概还能凑够十余枚灵石的量，近几年不知怎么，逐渐在减少。
    烦恼之余，熊胖子对矿奴们的饮食供应越来越敷衍了事；其他监工更不堪。水和食物是矿奴们用来维持生命与劳作体力的，不供应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更有效、更便利地控制矿奴，这些丧尽天良的黑灵石矿，早已研究好制式矿奴饮食；矿奴只能勉强维持生命与一少半体力，神志则是长期处于昏沉状态；久而久之，肯定就不知道反抗了，彻底成为只懂得挖坑行尸走肉。
    要是都像零号一样多好啊？熊胖子很遗憾，其他那些矿奴太不禁折腾，随便抽几鞭子，就可能倒地不起，害得他如今根本不敢用力。他很明白，剩下这几个，应该都是那么弱不禁风的。
    刚才，他只是敢“轻轻”抽零号几鞭子，相比之下，零号真的不错，那么久都“经得起考验”。
    记得自己在这里已经三十来年，这一批矿奴已经是第十批；而零号是第二批进来的，一直都是最弱一个，却莫名其妙地一直都坚持了下来；索性“零号”都归他独占了。
    本来，随便哪里，零号都应该是第一个“下去”的那个。
    “我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
    零号慢吞吞机械地有一下没一下挥动矿镐的手，忽然慢了下来，心里突如其来地跳出三个问题。
    他极其迟钝地停下来，不得不想，咋回事啊？
    我是谁？什么是我，什么是谁？想不明白。
    在哪里？咦，这个好像知道，这不是矿洞里吗？好像一直都在这里吧，怎么又好像不对呢？
    潮水一样的痛楚，猛然涌上来，即将吞没零号。
    很久以后，他发现，这情况好像非常熟悉。哦，似乎经历过无数次，很多次都是活生生痛死的。
    嗯，这次有点不一样。没死，而且好像还多明白了一点。
    哦，想起我了。是谁呢？
    好像，渡劫死的？到底是不是，不那么很清楚。
    好像是叫李军？是不是呢？
    现在是零号，明白了，我是个矿奴，挖灵石呢。
    “滴，检测到宿主信息，是否绑定系统？”一个机械、呆板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嗯，什么啊？
    零号又不明白了，说什么呢？
    “重复，检测到宿主信息，是否绑定系统？”
    零号还是不明白，啥意思啊？系统是啥玩意？能吃吗？
    过了几秒钟，“信息不足，无法判断，无法答复。”
    零号懵圈，搞什么，添什么乱啊你？
    这次没有反应。过了一分钟，零号又呆呆地想自己的心事，其实还是糊里糊涂的，与发呆没啥区别。
    矿奴们经常会这样，却不是有意识偷懒；一般体力耗尽时，必然会停滞下来，进入呆傻状态。大部分时候，挖到或挖不到灵石，他们自己根本不知道；都是连接矿镐的电子系统自动识别。
    挖到灵石碎片，永远随身携带的包袱就自动打开，矿奴拾起纳入即可。就像机器人一样，但如同熊胖子操纵那机器人太过于昂贵，那是每年都会消耗至少一枚灵石的！熊胖子根本不舍得多用。
    绝大多数时间的收获，都只是灵石碎片，挖到完整灵石概率极低。所有灵石碎片全部归熊胖子收缴，都是以一百至一百五十左右灵石碎片抵一枚灵石再上缴。
    黑灵石矿都这样，大头是上层所得，熊胖子是管理层最低一级，只能沾点汤水；如今行情每况愈下了，每年加入能有十枚灵石毛收入，他都会非常满足。净收入更微薄，大约只是一二枚灵石的样子。
    过去零号是很令他欣慰的，如今他有意转让“此坑”另谋出路，零号反而成了他的烦恼。到底要不要撤呢？
    撤出此坑是有道理的，转手费大约也能“卖”百八十灵石，再凑一些，应该可以找个过得去的新坑；只是可惜了零号这个好矿奴啊。不撤出，只为了零号很没道理，而且就怕此坑越陷越深
    灵石在上界（修真界又名修神界）都是硬通货，零级很难见得到；即使是灵石碎片，在零界都已经是高级货币。
    矿奴们随身这套装置，就廉价很多倍，用电池即可。
    这种灵石黑矿实际上是非法的，修真界一直都三令五申禁止，但屡禁不绝，如同某界面的人贩子一样。抓住任何一个典型的犯罪，都全公开杀，不就能有效遏制吗？呵呵，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检测到系统升级资源，请问宿主，是否升级？”
    零号昏昏欲睡间，再度听到问题。
    啊？升级，升级是个啥？
    “检测到系统升级资源，是否升级？”
    嗯，升级资源，那又是什么？
    “信息不足，无法回答。是否升级？”
    零号有点生气，你谁啊？一问三不知的，还只是这么烦人？
    “我是谁？”呆板的声音自问，旋即迟疑地说：“我应该是系统吧？”
    零号更生气了，你是不是系统，你问谁呢？
    “信息不足。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也许我就知道，我是不是系统了。”
    零号心想，好像有道理。我告诉他，我是零号。不对啊，他不是只能是系统吗，总不能我是系统吧？
    零号气乐了，你这系统是不是有点傻？连自己是不是系统都不知道吗？
    系统呆滞几秒，又是老一套，“信息不足。请求升级。”
    零号有点同情这傻傻的系统，觉得它跟自己那几个矿奴同伴比，也没什么区别。心想，你愿意升级就升级吧，别没完没了地问我。会不会升级之后，就没那么傻了？
    “谢谢宿主，”系统好像有些高兴。
    零号又不明白了，谢谢我干什么？
    这次，系统陷入沉默。零号继续发呆，过了很久，再度听到久违的声音。
    “系统升级成功，现在是一级系统，权限开放，得到一些新信息。系统本次升级，消耗资源一点。”
    零号发现，这次系统的说话声音，好像是比刚才好听了一点。
    好笑地想，怪不得刚才那么傻，原来之前是零级啊。消耗一点资源，升到了一级；嗯，可能会变精一点了吗？
    诶，等等，什么资源，是谁的？莫非是我的吗？
    “是阿，当然是宿主的资源。必须宿主你同意，我才能消耗资源升级。必须升级之后，得到新信息，才能继续解答宿主的问题。强调，刚才那不是傻，而是因为信息不足。”
    好吧，我不再说你傻，我错了。零号有些抱歉，觉得随便说别人傻，这应该不对。
    呃，那个，你就叫系统吗？谁给你取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呢？怎么不出来跟我说说话？
    “我就叫系统，有个编号，很长，没告诉你。宿主你呢，是叫零号啊，还是李军啊？”系统促狭地反问。
    我，到底是叫零号，还是李军啊？零号被问愣住了。脑子一片糊涂，一时半刻完全理不清头绪。
    发呆半晌，才有一点明白。我现在应该是零号，有可能过去曾经是李军，感觉很模糊。
    “嘻嘻，刚才我也是那样，你还笑我傻呢。”系统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