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负时光来》正文(六)困扰不止一点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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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派色中增添一抹绿意。沈璧君来的时候可做足了笔记,这个旧梦居的老板是一个叫白容月的老奶奶,老奶奶人好心善脾气温柔,就是不喜欢别人说她老,故大家都叫她少奶奶,这也是大家对她非常尊敬和一喜爱才这么称呼的。沈璧君当然也不踩雷区,只是她都走到了前台也没见过这个白少奶奶,更别提温羡了。
    “姐姐,请问温羡住在哪里啊?”沈璧君开始第一步作战计划,和前台对弈!
    前台接待人员显然是对付惯了她这种人,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道:“女士不好意思,我们民宿有这酒店式的严格管理,是不会轻易向客人透露住客信息的。”
    不会透露住客信息那不就是说温羡是这里的住客了?沈璧君实在没想到这个接待的智商根本不需要她用下面的战术了。
    “好,那我要一间房,具体住多久我也不知道,最好要能观全貌,视野通达的。”沈璧君还不信找不到一个温羡。
    前台一见有生意,便立马给她登记入住,打了个电话出来另一个穿工作服的人带沈璧君进去了。这旧梦居的楼果然很别致,轩榭廊坊亭台楼阁尽收其中,外观还各不相同,据说整个设计图还是白容月亲自画的呢。
    另一个房间里,茶气萦绕,香炉里散开的雾气袅袅,古朴的书卷慵懒地伏在桌案上无人翻动,只有从窗子外透来的风偶尔多情查看。一位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的披着深蓝色坎肩的老人端坐在太师椅上饮茶,她就是白容月了。老人很瘦有些白,浑浊的眼中还像闪着光一样晶莹,她气质绝尘,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总叫她迷人了几分。现在还依稀可以看出老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她身边坐着的共同饮茶之人,正是温羡。
    “她来了。”白少奶奶端着茶杯,隐隐顿了一下。
    温羡能感应到,白少奶奶口中的“她”正在离他十米不到的地方,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却不知往哪儿看,“那又怎样?”
    “今天便是月圆之夜,今早说的话可还算数?”白少奶奶倒是丝毫不慌,“你可想好了,今夜入了轮回,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即使再见,也不知是你们哪一世了。”
    “我心意已决,既然等了这么久的人不是她,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再等下去了。”温羡的口气听似很坚决,只是用力再猛也骗不过白容月历事多年的双眼。
    她起身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春啊,你就是太固执了,其实你当年早就放下宦娘了,你爱的就是良工啊,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告诉她呢?害她郁郁而终。”
    “她去轮回前曾许愿,说下一世希望是她先遇到你,为什么等到她梦想成真而你还在原地呢?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早就想通了,为什么这隐修的三个月还要频频出去看沈璧君过得好不好呢?”
    “你放下执念吧,眼前这个人不是赵宦娘,不是葛良工,是沈璧君,不要再把她当做别人了。如果你实在不爱她,就陪她过完这一世也好,也当了结你自己的心病,再来找我入轮回吧。”
    白容月的语气容不得温羡再辩解,她手一挥温羡遍便站在了房门外了,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推不开那扇门,看来白容月是真的生气了才施了禁术。他恹恹地顺着台阶坐下,迷茫地看飞鸟盘旋,是白容月的三珍鸟觅食回来了,他忽然觉得心很重,像坠着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真的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几千年前他就爱上了良工,只有他非要把她当做别人的替身,只有他瞒过了自己。而如今呢,他不是在故技重施的把沈璧君变成良工的替身吗?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白少奶奶说,他要试着接受的,是眼前人,是沈璧君。
    “温羡!你怎么在这儿啊,好巧啊,你也来度假吗?”沈璧君在旧梦居里迷了半个小时的路才终于看到了温羡,她说不出眼中的他有多憔悴,他又清瘦了许多,眉宇间增添了几分愁色,虚弱地倚着柱子坐在台阶上,见到她来,微微抬头,眼里没有半分意外却像是饱含了某种奇怪的自责,竟不知怎么回答她。
    沈璧君明明是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地假装偶遇,说话也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却没想到自己的眼泪在这个时候那么不争气,像决了堤似的往外冒,这不,怎么又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温羡站起身来,看沈璧君现在这个狼狈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一片阴郁这下子全被她赶跑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死,度假就度假,你鬼哭狼嚎个什么?”温羡走到她面前假装生气地教训她一顿。
    沈璧君哪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将靠近的温羡一把抱住,往自己的怀里勒紧,一点缝隙也不留,生怕他在溜走,然后继续鬼哭狼嚎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干嘛每次都打晕我自己跑了!”
    真的是,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切,我什么时候打晕你了,你放开我,丢不丢人!”温羡没想到沈璧君居然这么难缠,任凭自己怎么把她往下来都甩不开,紧的跟一张狗皮膏药似的,“沈璧君你给我下来!”
    “我不!”她越来越来劲儿,死死环在他身上,“以后你不想说什么,我不问就是了,你不要动不动就不辞而别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动不动不辞而别了?温羡被她吵的头都大了,从前养些阿猫阿狗都没她这么磨人吧,“那你可以先下来了吗?”
    沈璧君知道再赖着也不是办法,就先委屈巴巴地放开了他,听温羡的口气是不会再离开了吧,她也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唉你去哪儿?”沈璧君没想到刚放开他,他就朝着反方向走了,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我要回公寓了,收拾东西啊。你不回去吗?”
    废什么话她可是刚在半个小时前办好的入住手续,钱都付了……
    “我回去啊!当然回去了……”
    那有怎么样,今天依然怂。
    沈璧君看着温羡离开的背影,果然又是熟悉的感觉,她这样现在他的身后多少次了她自己也数不清,可是只要她还看得到他,只要他还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就还能真实感应到他,纵使他心藏千万秘密,对她还不那么温柔,那有何妨,只要是他,怎样都好。
    回城的路上,沈璧君总是坐立不安,她坐在林邑开的车的副驾动不动就转头看后排的温羡还在不在,还好每次都他都在,没有离开的视线,不然沈璧君非跳车不可。
    林邑见她这个失而复得的不安分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就有心打趣她,“沈小姐,这后面是坐了个什么宝贝,你还怕他飞了不成?”
    “你……你看不见他吗?是温羡啊,温羡耶,他回来了啊!”沈璧君看来是完全没听出他的意思,开始慌了,她大概是以为林邑看不见坐在后面的温羡,又以为自己做梦了一般觉得不真实。
    林邑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抱歉地想解释,“哎呀沈小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先生坐后面了,我是……”
    “专心开车。”
    显然温羡不想懂林邑的幽默。
    “还好还好……”沈璧君终于再次确认,这就是温羡本人无疑了。
    “对了,《绝代问风华》的演员都快官宣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演江潋潋的是谁吗?是陆玉阮耶,上次我们碰到的那个绝世大美人儿!”沈璧君总想和他说上话才有安全感。
    温羡丝毫没有意外,全程都是微闭着眼睛养神,似乎对沈璧君说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你能安静会儿吗?”
    果然,他还是不说话最讨人喜欢……沈璧君自讨了个没趣自然愿意安静地坐着了,她扭过头冲林邑翻了好大个白眼才解气。
    “你……”林邑做了个口型却不敢出声,温羡说了想安静,这会儿接受沈璧君的挑衅的话,简直是活该撞枪口,还好他机智地选择安静开车。
    回城的路格外平坦,林邑的车速也快了不少,车窗外的建筑物嗖的一下就从眼前掠过了,尽管她在心里默念千万遍让林邑慢一点……也仍然是第一个被林邑送到家的,只是她并不知道他们俩是为了支开她。
    “拜……”
    林邑在送走沈璧君后车速才慢了下来,他似乎知道自己犯错一般,因为他觉得沈璧君一定出卖了他。
    “先生,我真不是故意告诉她你的行踪的,是她哭成那样把我拦大街上不让我走……”林邑说完才想起来温羡说过不让再叫先生了,看来他是根本改不过来。
    “林邑,今天白少奶奶证明了,沈璧君,真的是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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