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堒墟》作品正文卷第二十四章：不相干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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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现在才回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发还有些蓬松凌乱的人说道。
    此人皮肤蜡黄，满脸的褶皱，早已看不出年纪，只知道他是一个个子矮小，身体瘦弱的男人。
    此时，他正盯着徐大娘手里怀抱里的孩子，问道：“怎么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哇...哇’”顿时，徐大娘怀里孩子哭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男人瞪大眼睛望着，大声说道：“问你孩子究竟哪来的？”
    徐大娘并没说话，只是急忙逗怀里的孩子笑。
    现在的她，头发凌乱，额头还满是汗珠，脖子和胸口处的衣物还被汗水打湿了半截，嘴唇发白，气喘吁吁地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给老娘弄口水来喝，渴死了！”
    “什么？！”男人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却不知所措。
    “耳朵聋了？”徐大娘立马将脸绷了起来，将眼睛瞪得奇大无比，望着他道：“叫你弄点水来喝，磨磨唧唧！”。
    “哼！”男人双手抱胸，呆呆地望着她道：“那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你去不去？”徐大娘将衣袖撸起来，露出比他粗了一半的胳膊，说道：“到底去不去!”说着还朝他比划了几下。
    “去就去！”男人喉咙不禁哽咽了一下，骂骂咧咧道：“就知道在家耍横！只有欺负我这等老实人！”
    “打凉水！”徐大娘将手里的孩子放在了床上，便指着靠近锅灶旁的木桶，说道：“赶快先打一瓢凉水来给老娘解解渴！”
    “知道了！”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一边小声喃喃道：“臭娘们儿，看老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给我打满了些！”徐大娘朝男人嚷道，可刚说完自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怕吓着了床上的孩子，便又咧着嘴轻声朝孩子笑道：“好孩子，乖...”
    她一边哄着，一还一边用手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极像一个慈祥的母亲。
    |“拿去！”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徐大娘的后面，轻声道：“慢点喝，不够还有！”
    “知道了！”徐大娘转身接过男人手里的水瓢，只听“咕噜咕噜”便一口气将满瓢的凉水给灌进了肚子。
    “慢点儿，慢点儿！”男人眉头紧锁，呆呆地望着她。
    “瞧！这孩子多机灵呀，这小眼睛！多么的炯炯有神！哈哈..”她轻轻瞟了男人一眼，便又忍不住笑道：“瞧你那傻样，吃醋了？”
    “我傻？”男人白了她一眼，冷哼了几声，道：“叫你去做接生婆，你可倒好，居然带给我带回一个孩子来，说！这孩子究竟哪里来的？”
    “这...”徐大娘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身体便忍不住打了起一个寒颤来，接着她又看朝窗外望了望，喃喃道：“怪事情，这一切都是怪事情”
    “什么怪事情？”男人有些着急，但还是想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怪事情呀？你出去那么久，到底遇着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血盆大口，青面獠牙”徐大娘睁大眼睛，惊恐万分。
    “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用手指着床上的孩子，问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徐大娘叹道：“哎..此事说来说来话长,今晚反正是我平生遇到过最奇怪的怪事情了，简直要把人吓死！”
    待话刚一说完，偏厅立马就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紧接着便走出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童来。
    “爹！娘！”男孩揉了揉眼睛，显然是还没睡醒。
    “乖！小福，过来！到娘这边来”徐娘挥手笑道。
    小福很高兴，笑着望着娘亲，因为他知道每次只要娘亲一出去做活，就会带回很多新鲜的玩意儿，有吃的有玩的，每次都会逗得他‘哈哈’大笑。
    “今天娘空手而回了！”徐大娘一边摇头，一边苦笑道：“今天没有什么好玩意儿带回来给小福！小福会生娘的气吗？”
    “啊？”小福似乎并没明白徐大娘的意思，则是呆呆地盯着床上的孩童。
    “但是我给小福带回一个弟弟来！”徐大娘又道。
    “弟弟？”小福疑惑着望着母亲，接着又转身看了看父亲，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要弟弟！我要好吃的！我要好吃的...呜呜..”
    徐大娘看着地上坐在的小福，冷哼了一声，道：“成天就知道吃，也不见长肉，瘦得跟柴火一样！”说着又瞪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男人。
    “你瞪我干嘛？！”男人撇了撇嘴，说道:“又不能全怪我”
    “哼！我就瞪你！”
    “你！”他不经意又瞟了瞟床上的孩子，心里嘀咕道：“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背着我与哪个男人生得孽种?！...”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又朝徐大娘问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孽种？！”
    “你在胡说什么！”徐大娘一听‘孽种’二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将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对着他怒道：“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这男人身子瘦弱得很，个头也比徐大娘矮了快半个，身形自不必说，虚弱非常，真要打起架来，定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家里穷，大人都顾不到了，还...”男人喉咙哽咽了几下，声音有些放低沉了些，但还是紧皱了眉头，撇着嘴道：“家里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那傻小子呢”
    “哼！少说风凉话，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养这孩子！”
    男人看了看小福，叹道：“如今呀，这一个孩子都难够养活的，怎么可能再养一个？更何况是一个不相干的野孩子！”
    徐大娘并没说什么，只是抱起床上的孩子笑了起来。
    “哎..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男人也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把藤蔓编制的椅子，然后坐了下去，眼睛呆呆望向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幻想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了，然后儿子娶妻生子，然后又看着自己孙子一天天慢慢长大，然后又娶妻生子...最后直到自己的头发越来越白，自己的岁数越来越大
    “好歹也是一个男娃儿，倒也不吃亏！”突然，男人从椅子下来，眯着眼睛说道：“总得要先给这孩子取一个名字才是！”
    原本以为会有人立马回答他，哪知屋里却静悄悄的，安静极了！
    只是偶尔会有呼噜声传来。
    “难道都睡下了？”男人顺着呼噜声望去，这才发现徐大娘正怀抱着两个孩子睡着了，他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道：“睡得跟死猪一样！”
    话刚说完，便朝徐大娘的床边走去，将半截被子盖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肚子上。
    太阳冉冉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屋里到处洋溢着温暖，男人半坐在床边，他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又深深地陷入沉思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