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者的旅途》第五卷双生的试炼第六十七章偷偷讲“奇迹”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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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我们组成的最高评议会……”
    卡尔玛罗斐身后的那两位魔法师显然没有领会方秋灵的言下之意。恰恰相反，他们被方秋灵的假设吸引住了。周围陆续出现的魔法师中，不少人与他们的想法类似。其中有不少魔法师甚至露出了心生向往的神情。
    奋笔疾书的帕塞尔斯则是愣住了。他没有心生向往的神情，反而是一脸的惊恐。
    卡尔玛罗斐不仅是霍因海姆魔法师的领袖，同时还是最强者，他的学识和认知是在场其他的魔法师无法相比，所以很轻易的察觉到了方秋灵隐藏在话语中的真实含义。这让他神色极为凝重。
    帕塞尔斯的地位不高，不过他的理论知识极为丰富。结合方秋灵的话，他理解“已经诞生的奇迹”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而且还是满怀恶意的存在。任何希望通过“已经诞生的奇迹”实现的愿望都会被扭曲，会以许愿者“不希望”但却可以被称之为“奇迹”的方式达成。通过恶意达成的愿望，带来的只会是苦涩和懊悔，以及无尽的悲伤……
    不过在场的其他魔法师不怎么认为，他们中的大多数显然被方秋灵话语中表面的意思所吸引了。他们是魔法师，学者类型的魔法师，以获取魔法知识、专研魔法知识为生命中的最大快乐。但他们同时也是人，有着属于自己的追求。成为最高评议会的成员，这不仅是对自身学识的一种肯定，更是能带来数不尽的财富和无比的声望。
    “逐光者”霍因海姆所追求的是“光”，是存粹的“光”。存粹的“光”没有属性，但追逐“光”的魔法师却需要从自身的认知角度出发，对“光”进行阐释、进行理解，最终将“光”握在手中。
    即便是拥有实体，在不同人的眼中也有着不同的理解，更不用说极为抽象的“光”了。不同角度所获得的认知必然有所不同，截然相反也不无可能。而且这方面的认知还与个体的学识和认知息息相关。
    卡尔玛罗斐身后的两位魔法师也同样露出了微微的兴奋。他们的学识和资质在霍因海姆之中属于上乘，实力也颇为不俗。方秋灵说的是智慧之戒，随后引申到了圣杯，这些内容他们都听懂了。但随后方秋灵讲述了圣杯的本质，明确指出了“已经诞生的奇迹”是“世界一切的恶”，这又让他们略微迷茫。
    在这两位魔法师的认知之中，任何魔法物品都是“以人为本”的。也就是说魔法物品、秘宝始终会遵从持有者的意志，不存在噬主之类的可能。只要将“已经诞生的奇迹”掌握在手，那么世界上的一切都将由霍因海姆说了算！
    不过事实真如他们所认知的那样吗？当然是否定的。
    先不谈“已经诞生的奇迹”是否能实现“由霍因海姆组成的最高评议会”这一愿望，就谈“已经诞生的奇迹”本身。
    作为圣杯在现世的投影之一，“已经诞生的奇迹”同样可以归入神器的范畴之中，再不济也可以视作为准神器。无论是神器还是准神器，都是累计了足够多的“至源”力量后诞生的产物。而随着“至源”力量的聚集，从力量本质中诞生自我意志的可能极大。
    圣杯作为神器，是必然拥有自我意志。方秋灵没能在《弗拉梅尔的秘境魔法书》一书中找到直接关于“已经诞生的奇迹”的描述，不过从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多次的侧面描述和推测，“已经诞生的奇迹”会以完美的女性形象出现，以破坏美好和纯真为目的，总是诱导持有者在极端或更为极端的答案中做出选择。换言之，“她”具有极度的毁灭倾向。
    持有者：我希望成为一位英雄！
    “已经诞生的奇迹”：来吧，，这把刀请收好……只要杀够一百万人，就会成为英雄了！
    持有者：我希望成为皇帝，没有任何人能拂逆的皇帝！
    “已经诞生的奇迹”：，把所有反对的人杀掉，然后再把支持的人杀掉，就不会有人拂逆你了……
    持有者：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已经诞生的奇迹”：，动手吧。永恒的长眠，才是最为幸福的……
    “她”的说服能力极强，或者也可以说是“污染”能力极强。无论持有者的意志多么坚定，自身的信仰多么虔诚，只需要短短一周到一个月，就会被“她”扭曲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以毁灭整个世界为目的的疯子。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在进入秘境之初，其目的也同样是为了“已经诞生的奇迹”。虽然那时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炼金术师了。但为了成为大炼金术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有着太多太多的遗憾。他也同样希望“已经诞生的奇迹”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奇迹。
    不过在观察了数位获得“已经诞生的奇迹”垂青的持有者之后，尼古拉斯·弗拉梅尔非常遗憾的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转而默默收集魔力，默默进行魔法和炼金术的实验。
    方秋灵注意到了霍因海姆的魔法师们在获知部分辛密后流露出的喜悦，不过他也没有把话完全挑明的意思。
    霍因海姆的魔法师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争夺“已经诞生的奇迹”。如果此刻告诉他们，他们所畅想的一切、他们所渴求的奇迹、他们所希望握在手中的，都将会是空欢喜。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肯定会引起暴乱的吧。
    即便卡尔玛罗斐以领袖的身份进行弹压，还是会造成严重内讧的。从而大幅度的削弱“逐光者”霍因海姆的总体实力。
    如果是普通的秘境试炼……应该说是正常的秘境试炼，方秋灵肯定会直接把话挑明。红蓝相争，作为蓝方的一员，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手段打击红方。能三言两语把红方阵营挑拨起内讧，那绝对不能手软！
    但问题在于现在的牧羊人森林秘境可不正常，只能进不能出。方秋灵在进入秘境后第一时间就暗中尝试了一下离开，随即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所阻止。
    作为降临者，方秋灵对传送类法术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阻止他立刻秘境的这股力量不是很强，不过却恰到好处的扰乱了周围的空间环境，使得离开秘境的传送失败。这股力量的运作规律并不复杂，相比跨越两个世界的异界之门根本不值一提，方秋灵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应对的方案。不过萧寒韵还没找到，还不急着离开……
    “我再强调一次。对于‘已经诞生的奇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愿意去抢的话就尽管去抢……”
    衣服左侧传来了轻微的拖拽感，方秋灵微微侧过头，随即看到了艾薇儿在拽他。
    ——怎么了，艾薇儿？
    方秋灵在心灵链接中发问。
    ——，你的意思是“已经诞生的奇迹”并不能实现愿望？
    艾薇儿眨了眨眼睛，随即也在心灵链接中回问。方秋灵刚刚一直在通过语言交流，这让艾薇儿忘了三人之间用心灵链接法术连接在了一起。
    ——对，实现不了……当然了，也要看具体是什么愿望。如果你希望世界毁灭的话，“她”肯定能帮你达成心愿。
    ——我才没毁灭世界的想法！
    ——那艾薇儿，你的愿望是什么？作为英灵进入秘境，是有什么不舍和放不下的事情想要挽回吗？
    萧涵琪的声音也在心灵链接中响了起来。
    ——当然有！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我的愿望是……
    方秋灵和萧涵琪正听着艾薇儿的愿望，不想一个满是温柔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
    “诺恩先生，非常感谢您向我们说明来意。”
    一位年过五旬的中老年妇女缓步从营地深处走来。她一边走，一边抚胸为礼。
    她有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但额头上的皱纹却并不多。她的老态并非是容貌上的，而是展现在她的气质和举止上。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睛，一双暗淡无光但却散发着奇异光泽的双眼。
    “我是娜卡·希尔特·德·罗曼尼塔，一个为了预见未来而付出一切的人。”
    “你好，罗曼尼塔女士……”
    方秋灵同样抚胸为礼。
    娜卡·希尔特·德·罗曼尼塔，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霍因海姆中预言系的首席，一为能预见未来的预言师。
    “我在预言中看到了您的身影……在预言中，您是霍因海姆的救星，是拯救整个塞缪尔的英雄。”罗曼尼塔缓缓立定，双手交叠在腹部，“原本我并不能确认，因为关于您的预言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付出的代价也……也太过轻微了。”
    方秋灵坦然的注视着新出现的女性魔法师，心中则是默默吐槽。
    ——代价低不好吗？预言师是不是喜欢一个预言下去半条命就没了的那种？都是自虐症患者……
    “不过听了您对‘已经诞生的奇迹’的认知，我无比的确认，您就是预言中那位。”
    罗曼尼塔低下了头，然后单膝跪下。
    “能否请您指引我们摆脱眼前的困境，指引霍因海姆再度走上追逐光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