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隆行之月落虹桥》正文第8章祸福之相及得意须尽欢

大道隆行之月落虹桥最新章节目录
   蜀国长公主长孙嫣然从出生起,便是前蜀国国君长孙绩的掌上明珠,在她出生之前的一千年里,月河枯竭,蜀国百姓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当蜀国王后生下她时,蜀国的天空阴雨密布,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整整一个月,连绵的雨水硬生生的将月河填满。
    自那以后,蜀国上下,都认为长孙嫣然是福星转世,无不爱戴。
    千娇万宠长大的她,自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前蜀国国君去世,现在的蜀国国君依然对她宠爱有加。新朝元年,当她嫁于司其圣之时,更是举国红妆,蜀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司府伶韵院
    这是一间十分贵气院落,有前后两座厅堂,室内主次间以落地花罩分隔,厅堂中间有穿堂相连,有楹联悬挂于大柱之上,对联为“花香鸟语群生乐,月霁风清造物心”。
    厅前院落南房北面建有一座戏台,为竹木结构,样式小巧。
    而在戏台之上,一个身着红色戏服的妇人,挥舞云袖,进退有致,脚步婀娜,轻抬玉指,唱到:“朝闻心另属,病中惊坐起。闻君有两意,故来相诀别。”唱罢,便从容不迫的挥动手中宝剑,斩断衣袖。
    这首曲子正是《与君绝》,唱的是万水国国师之女司徒明月与万水国国君水东升的故事。相传,万水国国师之女司徒明月与水东升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却不想在大婚前夕,水东升在一次围猎之中,救下一个孤女,并且不由自主的爱上那孤女,抛弃了司徒明月,而那孤女正是如今的万水国王后。当年,司徒明月挥剑断袖,九州之内无不钦佩她的果敢。
    那唱《与君绝》的妇人,生的面容姣好,即使此时浓妆艳抹,也难挡她的天生丽质。
    戏台之下,一群衣裳鲜亮的侍女,低眉顺眼的坐在玉席之上,弹琴奏萧,吹拉弹唱,完美的应和着妇人的唱曲。
    突然,一个仆妇,慌慌张张闯了进来,面有急色,她跪倒在地,不敢大声喘息,亦不敢张口说话。
    那身着红色戏服的女子正是长孙嫣然,她斜横了一眼败坏自己雅兴的仆妇,便停下自己的动作,流水般的曲子也戛然而止。
    长孙嫣然将手中的宝剑投掷于地,冷冷的说道:“何事惊扰?”
    跪在地上的仆妇赶紧说道:“夫人,家主将少爷绑走了,连同翠柳那个贱婢一起。”
    长孙嫣然听罢,缓缓移步,下了戏台之后,拿起侍女递来的茶水,温吞一口,“这等小事,都要来烦我吗?”
    那仆妇一听,顿时紧张的磕了几个头,说道:“夫人,恕罪。今日司辰的侍从枫杨,在府中大肆宣扬,声称:少爷命翠柳毒害羽阳,还以羽伯和枫杨的性命胁迫,让司辰去偷丹圣的丹药。还说,丹药交给了少爷后,少爷却命人将司辰打了一顿,阿达更是将司辰院中的药酒全都搬走了。”
    那仆妇说到这里,已经害怕的颤抖起来,“家主听闻司辰命不久矣,十分气愤,就将少爷绑了去。老奴不知如何是好,才冒然过来打搅夫人啊!望夫人切莫怪罪。”
    长孙嫣然眉毛轻挑,从嘴中逸出一个字:“哦!”
    而后,便是不屑的笑了起来,轻挪脚步,缓缓地坐在院中放置的玉塌之上,“这种小把戏,也值得你这般害怕,没用的东西!”
    那仆妇勉强稳住身形,“老奴蠢钝,愿听夫人安排,将功折罪。”
    “既然是翠柳下毒,翠柳自然是罪魁祸首。现在去告诉家主,翠柳不甘为婢,为了得到我儿子的宠爱,诱骗五少爷偷取丹圣丹药,怕东窗事发,又收买府中小厮,对五少爷痛下杀手。最后又用丹圣的丹药献媚我儿,我儿固守本性,已经向我说出全部事实,经我劝导,我儿本欲将丹药交还翠柳,命其奉还,不料惊动家主。”
    长孙嫣然说罢,娉婷而起,起舞弄清影,宛转悠扬唱着《与君绝》里的唱词:“祸福之相及,得意须尽欢。”
    那仆妇不敢耽搁,快速的退出院子,神色匆匆的向司其圣的书房赶去。
    待那仆妇离去,暗处走出一个人影,说道:“主人,我已按照您的吩咐,给羽阳下毒,趁乱搜查了破书楼,并未寻得黑子。派去跟踪司辰的暗线来报,在汴城之中跟丢了司辰,不知他在汴城何处落脚。”
    长孙嫣然眉头轻邹,仅仅轻轻“嗯”了一声,就足以显示她的威严。
    “青鸢,你已经跟随我多年,素来知道我不喜欢没用的废物。”
    那从暗处走出的女子说道:“青鸢知道!”
    “青鸢,你看,小小一个舞台,天南地北,山河湖海尽收其中;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各逞其能;恩怨情仇在尺寸之地表现的淋漓尽致。”长孙嫣然踏上戏台,张开双手,抬头仰望高墙之外的天空。
    青鸢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相传美艳九州的女子,如今依旧绚丽无比,“还有一事,跟踪司辰的暗线来报,司辰如今并非一个修武魂的废物,今日汴城之中,司辰步伐敏捷,周身有武魂环绕。”
    “哦!”长孙嫣然轻笑,“有意思。青鸢,你寻个机会,和司辰结交吧,陪在他的身边,顺便帮我找找黑子的下落!可好!”
    那女子单膝跪地,神情严肃,“属下明白!”而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司府书房
    司其圣怒不可遏的向司邢晏砸了一个杯子,“逆子,你平日不精于修行,为父从未责怪于你。为何如今做出这等荒诞之事。”
    司邢晏此时十分害怕,以为父亲是气愤于自己与翠柳苟且之事,忍不住爬到父亲面前,抱住司其圣的大腿,哭嚎道:“父亲,孩儿知错了!都是翠柳那贱婢,孩儿真的无心于此呀!”
    此时,翠柳被缚于地,嘴巴被塞了布条,听着司邢晏的鬼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个扭动肥硕身躯,随着哭嚎,脸上赘肉不断煽动的丑陋男子,心中的鄙夷大过悲凉。翠柳不甘心的挣扎着,嘴里呜呜的叫唤,但是司其圣却并未看她一眼。
    司其圣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昔日自己给予无穷厚望的孩子,如今成了这般不争气的模样,气愤交加之下,抬腿就将司邢晏踢到一边。
    “往日,你娇纵蛮横,为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今日胆大包天,竟然觊觎丹圣的东西。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嫌你父亲的命太长!啊!”
    司邢晏被踢翻在地,拼命挣扎才坐将起来,听到父亲的话语,恍然大悟,哭喊道:“父亲,不是我,不是我,丹药不是我偷得,是司辰那厮!”
    司其圣气极,“呸!不是你让人逼他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司邢晏平日作威作福,威风八面,唯独面对自己的父亲,胆小如鼠,听到父亲冷酷的话语,大脑早已一片空白,除了大喊“与我无关”,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其圣气的浑身颤抖,拿起藤条,狠狠地抽打司邢晏。司邢晏被打的嗷嗷直叫,因为肥胖,挪动不便,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藤条之苦。
    正在这时,一个仆妇闯了进来,扑倒在司邢晏身上,大喊:“家主,手下留情啊!你错怪少爷啦!”
    司其圣扔下藤条,哼了一声,瞪着这个不懂规矩的妇人,吼道:“你这鼠目寸光的无知妇人,又想为这个不知所谓的逆子狡辩什么?”
    司邢晏看到妇人,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即钻到仆妇怀里,哭喊道:“乳母,救我啊!”
    那仆妇安慰的拍拍司邢晏的后背,而后放开司邢晏,正经的跪在司其圣的面前,说道:“家主明察,翠柳不甘为婢,为了得到少爷的宠爱,诱骗五少爷偷取丹圣丹药,怕东窗事发,又收买府中小厮,对五少爷痛下杀手。最后又用丹圣的丹药献媚少爷,少爷固守本性,已经向主母说出全部事实,经主母劝导,少爷本欲将丹药交还翠柳,命其奉还,不料惊动家主啊。”
    翠柳听罢,觉得自己大祸临头,在地上剧烈的挣扎起来,拼命的摇头,眼中尽是绝望。
    “呵!你这么说,这事情和这逆子全没半点关系了。”司其圣看着跪在地上睁眼说瞎话的女子,气的有些气血上涌,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家主,少爷自小蠢钝,哪里能干出这么大的事情!”那妇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家主,少爷得知羽伯中毒,十分害怕,还命老奴找主母替五少爷寻人救治羽伯。少爷自小与五少爷兄友弟恭,府内人人称颂啊!羽伯中毒,明显是翠柳那个贱婢,栽赃给少爷的。若不是翠柳偷偷将丹圣宙囊先给少爷,少爷恐怕到现在都不知丹圣来到汴城的消息啊!”
    翠柳呜呜直叫,此刻眼中竟是愤恨与不甘。她恨世道不公,明明自己花容月貌,却要为奴为婢;她恨苍天无眼,明明与自己毫无干系,这盆脏水却要泼在自己头上。
    那妇人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又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家主,丹圣在门外打伤了侍卫,扬言让家主交出毛贼,不然就踏平司府啊!”
    司其圣叹了一口气,快步赶到司府门前,看到丹圣,立即行礼道:“丹圣,司其圣拜!”
    席芳华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名震蜀国的司家家主,心想:这司其圣,不过尔尔,实在想不明白,当年芳名远播的蜀国长公主,怎会看上这样的人。也实在想不明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为何对于他的背叛,只是隐忍,转念一想,那不可一世的公主如今深居内宅,日日弹唱《与君绝》,怕是对眼前这个男子是又爱又恨吧!想来,这蜀国长公主的确也是个可怜之人!
    “司家主,不必多礼!”席籍面上不屑,不愿与他多做交谈。
    席芳华清了清嗓子,“司家主,快将那毛贼交于我们就好了。”
    “丹圣,席小姐,见谅!”说罢,又对着丹圣行礼,“丹圣,当年我有些轻狂,我与苏安兄的确有些交往,只是当年,堂兄与苏安兄遇险,我虽与他们一起,但绝无加害他们之心啊。您老素知我品性,应当明白!”
    席籍并不多言,朝席芳华眨了眨眼睛,席芳华似有领会,便说道:“司家主,不必多言,速速归还我爷爷的东西,再将毛贼交给我们,便好!这样也可以为我们剩下了诸多麻烦!”
    司其圣遥想当年,丹圣不问缘由,便将自己打成重伤,心有芥蒂,却不敢怠慢。即使面前这个老人三百年前,狠心拒绝为自己的儿子治病,逼得自己不得不远赴玄宗求助,他依旧也不敢得罪这个老人。每次想到这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