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山朔月》正文卷九十一、黑脸汉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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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一双大手扯住双肩飞离泾河岸旁，落在矮灌木林里。
    待我站定回身去看何人助我之时，回头人已是消失无踪。
    大雾还是非常浓密，周遭实在看不清情形。
    无奈，我便施法降下大雨，试图想用大雨将大雾散去，下了好一会儿，好似也无有任何作用，雨水在大雾里坠落，远处泾河岸边还是杀声此起彼伏。
    看来只有等待天明太阳东升艳阳高照才能慢慢驱散这浓浓的迷雾，我收住法术停下降雨，向夜叉休息的营地走去。
    来到夜叉营，夜叉们在封印里待得安稳，已是沉沉睡去。
    我巡视一番，看夜叉与纳吉棺木无恙，便也在一块空地上睡下。
    次日，当太阳升起放出万丈光芒之时，大雾逐渐散去。
    我醒来时看见泾河边的沼泽地上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河面上漂着许多的死鱼烂虾，水面飘荡着一股血腥的腐烂的味道。
    水浅的地方地面上泛着刀叉剑戟的寒光，兵丁穿的甲胄盔衣零散的飘零在水面上顺着水流流动。
    一派凄凉景象。
    看来昨晚的确在大雾中发生着一场浩大的战役。
    我身后的夜叉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泾河水岸旁的情形，有些惊讶。
    我看看这些夜叉，身处深海并没有参与过什么实战经验，我决定退出泾河口岸，找一个暂且能安身的地方先观察一下泾河形式，以防不测。
    这里实在是有些蹊跷。
    我想毕便指令夜叉们退后十里在一个密林内扎营，夜叉们收拾东西拉起纳吉棺木正欲出行。
    这时，我看见远处飘来一艘小船，船上坐着的还是那三口之家，男人划着浆，小男孩和女人手里各持一个网子在网水里死去的鱼虾，小船上死鱼虾已是堆积如小丘。
    我摘下身旁一片芦苇叶化成一叶扁舟迎了上去。
    小船内的人看我向他们飘来便不再划船，坐在船上静静地等着我。
    我来到小船船头，拱手见礼问道：“敢问各位，昨晚这里发生大雾，雾里我听见有拼杀打斗的声音，但雾气太浓根本看不见雾内情形，不知三位是否知道其中缘由，望能告知一二。”
    船内的黑脸男人看看我说：“这里是泾河，原本这里是个人间桃园，桃花百里，桑园成林，沃土米粟成担入仓。
    这泾河之水滋养着这里的人类和生灵，曾经这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当初管理这里的龙王丰敏是个仁慈的王者，后来不知何种原因突然暴毙，竟传位于性情残暴的黑鲶鱼精纳吉。
    自从纳吉即位，他祸害这里生灵，搜刮这里人类与生灵们的财富珍宝，让这里人类和生灵向他进贡美女幼子，供他充斥后宫和提供幼子食物。
    这里人类和生灵被他压迫残害的无有生路只好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这里的桃源之地便被他祸害成了如今荒芜泥潭。
    泾河生灵日渐稀少流散，他便盯上了与泾河邻近的凌河。
    凌河之地土壤肥沃，物质丰富，那里人类安居乐业，各生灵在那里安定生息，那里国富民安一派繁荣景象。
    泾河纳吉看凌河如此富饶便馋涎欲滴，心起不良。
    便借口说他泾河人类生灵经常被凌河掳走，将泾河祸害的民不聊生，所以发兵凌河挑起战事妄想倾吞凌河。
    凌河首领潼川奋起反抗，两河于是发生了残酷的战役，那场战役泾河凌河水族兵将死伤无数，最终凌河兵将将泾河兵将打退至这泾河口岸。
    在这里泾河兵士倾巢而出，与凌河兵将展开厮杀，凌河兵将无数冤魂葬身于此，是以子夜时分会有两军冤魂每夜在此厮杀。
    泾河凌河于是成了世仇，每晚子时这里泾河凌河的双方也会派出的新的兵士参加冤魂厮杀的战役。
    是以每日清晨都可以看见新的鱼虾兵丁们的尸体。
    由于这里战事频繁，死去的鱼虾兵将尸体无人过问，这里被鱼虾腐烂的尸体熏染的臭气熏天。
    无奈，我只好携儿子和内子在此清理鱼虾尸体，希望有朝一日泾河凌河两河能平息战事放下恩怨，还这里如初的美丽家园。”
    “不知您是所属哪方？”我问黑脸汉。
    “我是凌河首领潼川的表弟子苏，这是我的儿子子和，这是内子凌泠。”黑脸汉子苏对我介绍着他的儿子和妻子。
    小男孩一边捞着水里的鱼一边用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透着机灵的模样。
    女子凌泠用手掩嘴轻轻咳嗽着对我笑了一笑。
    “令妻好似有什么痼疾？”我看着凌泠潮红的脸问子苏。
    子苏点了点头：“自从泾河凌河一役之后，我妻便得了这奇怪的病症，看了许多名医也是治疗不好，不知是何缘由。”
    “我凌河子民也有许多得了这种怪病。”小男孩子和接话对我说。
    “不知姑娘带着这许多兵丁夜叉来此有何贵干？”黑脸汉子苏问我。
    “我乃碧云海鲛绡宫派来的使者，泾河首领纳吉在鲛绡宫拜贺鲛绡宫主荣登水族首领大位之时纳吉挑战鲛绡宫宫主不慎身亡。
    我是来送他棺木回泾河暂且接管泾河一事而来。”我对黑脸汉子苏说。
    子苏凌泠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一下：“看来泾河凌河战事结束有望了。”
    “请问尊下遵姓大名，早先就有消息传来说鲛绡宫会派使官来接管泾河，我昨日看你们一行人到来一直疑惑，现在心中疑惑终于解开。”子苏脸上笑容豁然开朗的表情让阴郁的河面似乎有了一道光亮。
    “我叫朔月，你不用客气，以后就叫我朔月即可。”我对子苏说。
    “既然如此你随我先回凌河吧，如今泾河内部混乱不明，要接管泾河恐怕不易，你那一行夜叉看似也不善实战，先在凌河安定下来再先从长计议。”子苏对我说。
    “多谢子苏兄好意，只是我此来必先要将泾河首领纳吉送回泾河，也好让他早点入土为安，死者为大，不能让他在外漂泊太久。”我对子苏说。
    子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这里有一块玉壁，你若要进入我凌河就将这玉璧亮出即可，我自会迎你进入凌河地界。
    希望你的到来能让泾河凌河两地平息战事，消除仇恨，能让两河民生再度和平繁荣起来。”
    子苏说完递给我一块玉壁，相互拜别，子苏携妻带子划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