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山朔月》正文卷七十九、蜻蜓少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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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没有抛弃它，是快乐太短暂，消失的太快，而且它总停留在通往伤心的路上！
    如果我不去追随伤心的梦，又怎么能见到快乐的梦！伤心是结果，快乐却是过程，过程无法停留！
    快乐就象通往悬崖的路上铺着的粉红玫瑰！它诱惑着我让我向着悬崖走……你说，我又怎能不去追随伤心的梦呢？！”
    于是，快乐的梦低头沉思，脸上逐渐弥漫上了忧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变成了伤心的梦无奈的引导我走向悬崖！
    
    于是我坠落了，如风般坠落。
    我随伤心的梦坠落悬崖，我在空气里穿行，看到半空中有无数的星星，星星上有无数的眼泪和欢笑在互相交替转换，迸发出无数道彩虹和闪电。
    有许多雾，到处弥散，又突然转变成了很大的雨，如珠帘一般。
    我长出了两个透明的翅膀，象蜻蜓的翅膀！好脆弱的翅膀，象薄纱般轻盈带点透明的绿。
    我不再如重物般坠落，风不再我耳边呼啸，我可以飞了！
    我努力的飞行，欣喜的煽动着我薄弱的翅膀，穿过迷雾，飞出雨帘！
    到处都是磬香，这是在哪里？我狂喜而好奇的睁开眼睛，哦！原来是一片荷花池！周遭的荷花和荷叶上都停留着大大小小的蜻蜓。
    那么我是谁了？我张开翅膀飞行，四处张望。飞到池塘的水边，找了一块如镜子般的水面停驻下来，我胆怯的伸出头去。
    在平静的水面看到一个细小修长的身子，红色的身子，象火红的玫瑰的颜色的身子，淡绿的透明的翅膀带有淡淡藕荷色连接到头部大大的眼睛！
    
    哦！天！我已经变成了一只蜻蜓，可以在空中自由，在花丛中穿梭的蜻蜓。
    我不会再有忧伤了！
    我突然很狂喜！
    突然又很悲伤。
    我不再是人了！
    我欣喜的在水面舞蹈，因为自由。
    又伤心的在花朵上啼哭，因为心里藏着的忧伤
    
    我嚎啕痛苦，哭了很久，渐渐睡去。迷糊中我听到一个人在叫我，我转头寻找，抬头看到一个老人，白的耀眼的老人，雪白的长长的胡子和眉毛在胸前飘，哦，我知道，他是这片树林中的神灵！
    他问我：“孩子！你哭什么呢？这么伤心？这是你渴望的结果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自由！”
    我哭着说：“我是得到了自由，可是我不想变成蜻蜓！它这么弱小！”
    树林的神灵告诉我说：“你不想变成蜻蜓你想变成什么呢？
    人是没有自由的！你喜欢自由，喜欢在花间穿行，喜欢在水面玩耍，你喜欢大自然的芳香，做蜻蜓都可以满足你的这些愿望啊！
    虽然它渺小不被很多人重视！但是会逃离很多被人伤害的危险！”神灵说。
    我哭着说：“我想要自由，可我不愿意这么弱小.您把我变成一只飞鸟吧，我更愿意做一只飞鸟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
    蜻蜓飞的太低，它只能在矮小得灌木丛和窄小的水面飞行.我更愿意在雪山上飞行，那里的明净和寒冷能净化我的心灵，能让我的灵魂纯洁透明.能消解我满腔的幽怨和伤心.“
    万物的灵说:“如果你想变成一只飞鸟，那你就寻着雨后彩虹的方向去飞，在彩虹的另一端是至寒的地带，那里千年冰山，寒冷极端.“
    于是我继续飞行，拍打着薄弱的翅膀向着彩虹的方向飞行.经过若干个春秋，受尽了风霜之苦，我没有变成鸟，我需要再变成人才能重新变成鸟。
    我发现人可以变成任何动物，而动物却只可以变成人。
    于是我为了重新变成人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于是我无法再快乐起来。”
    蜻蜓变成的少年对着我痛哭起来。
    “你就是为了这件要变成人的事烦恼？”我问蜻蜓少年。
    “是的，非常烦恼！”蜻蜓少年说。
    “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做人？”我问蜻蜓少年。
    “因为我害怕进地狱。”蜻蜓少年说。
    “一天夜里黑白无常来找我，他说要带我去看看地狱的模样。”
    蜻蜓说：“我问黑白无常，今天不用忙吗？”
    黑白无常说：”嗯，不是很忙，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我说：“我？不用了吧，深夜我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带你去看看吧。”不由分说，黑白无常拉着我就飞在夜空中。
    飞了许久，来到一座阴气森森的铁桥上。
    黝黑的铁桥伸得悠远悠远的，远处充满迷雾，
    ‘这里太冷了，我冻的有些骨头疼。’黑无常解下披风递给我，让我用衣角把口鼻遮住，脑袋包住。
    缓缓跟随黑白无常走过铁桥，进入一个隧道。
    隧道直下有一个硕大的黑洞，黑洞上挂着许多铁链。
    “我们要先进入十八层地把狱看看。‘黑无常对白无常说。
    于是他们把我带入了一个幽暗的场地台，那里有很多铁笼子，铁笼里血腥气逼人，笼内拥挤不堪，笼内的人互相撕咬嚎叫着。
    笼内已经有些人倒在血泊中，一些人却飞快地在吃着他们的血肉。
    每一个笼子都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我看的恶心至极，干呕不断。
    “嘿！兄弟，需要我帮什么？”黑白无常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事。
    于是他们说：“既然没事就帮我们看着笼子，别让他们破笼而出就行。”
    这个场地其中一个拿铁棍的人从场地上抄出两个铁棍递给我们：“如果看到谁敢将身子探出铁笼，就打爆他们的头。”
    铁笼隆隆震动，笼内的人哀声刺耳。
    突然地上有许多铁笼平地飞起，挣开铁笼就要四散奔逃。
    黑白无常提着哭丧棍和那些人一起冲了上去，碎裂笼子里逃出来的恶鬼四处狂奔。
    过了一会儿，空中飘来一个一个尖刺的哨音。
    那些四散奔逃的恶鬼听了哨音迅速聚集在一起被一个黑色的烟雾一样的人收走了。
    黑白无常手持哭丧棍去去追逐天空的黑影，那黑影躲避着黑白无常，只是吹出哨音，被关在笼子里的恶鬼躁动不安，纷纷狂暴的开始要脱离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