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眺》第185章燕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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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和黄书灵从泥犁狱出来以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奔城北方向，天色渐黑，一股阴云渐渐笼罩整个索薇娅城的天空，这座城突然变得疑云重重。
    行走多时，远远望去一条由灯火组成的‘长蛇’，二人放缓了脚步，走到近前，看到这原来是一座桥，那灯火正是桥上的灯笼，这座桥极窄，只可通过一人，青白交接的大理石，上面雕刻着水波鱼鳞，能够看出造价不菲，两侧的栏杆每隔几米亮着灯笼，一直沉默到湖中心。
    起风面无表情看着前面，当日就是从这里被无忧领去的索薇娅王宫，此次他也是想问一些事情。
    黄书灵虽然脾气大，但一到夜晚胆子变得跟小猫咪一样，手拉着起风的衣角挪着小碎步。
    桥直通的是一座岛中宫殿，小岛不大，几乎被整座岛被宫殿所占据，起风下来桥，没隔多远便是宫殿大门。
    ‘咯吱，咯吱。”
    赤红色的大门紧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殿内灯火微微闪烁，黄书灵拉了拉起风的衣角：
    “喂，我想人都已经睡了吧！咱俩要不要回去啊！明天再来。”
    起风摇摇头：
    “不用了，人已经来了。”
    夜色下静的出奇，两个人甚至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不多时，门缓缓的打开……
    ‘吱呀……’
    从门缝里钻出来一个瘦弱的老人，身着遮颈长袍，老人年纪颇大，眼睛向外突出，面上布满血丝，像是常年熬夜造成，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个人便是索薇娅城的使臣无忧。
    无忧使节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占据了大半个身子的箱子，瞅了一眼起风：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们啊。”
    起风行礼：
    “大人，我……！”
    还未等起风开口，老人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无忧使节向着起风来时的桥走去，桥边有台阶，顺着台阶下到了湖水边，起风拉着黄书灵缓缓跟了上去。
    老人来到湖边后，找了一个常年坐着垂钓的石墩坐下，将提娄过来的箱子打开，里面的鸟笼拿出来，小燕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无忧自顾自的说道：
    “燕子到屋，客人来访，这句话不错，今早起来，我见到屋子进来了一只燕子，就知道今天有人要来。”
    起风：
    “原来使节早就知道了。”
    无忧使节把笼子打开，里面的小燕子扑扇着翅膀飞出，一会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我不应该囚禁他，囚禁一天自由，那就放了吧，放了吧。”
    无忧使节望着前面，不知是看湖，还是看着夜空，又或者两者都看，嘴中不停的念叨‘放了吧。’这几个字，随后又是一声叹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大杯子，里面偶有水溅出。
    “来，你们来看这个是什么？”
    起风和黄书灵凑近，这是一条金鱼，尾巴五颜六色，在游来游去。
    起风：
    “这是条锦鲤！”
    无忧使节点头：
    “这条鱼叫做锦鲤绘生，善跳跃，因从水中跃出后甩起尾巴上的水珠，就像绘画写生，因而得名，这座桥专门为它建造的，今天早上，我看到它跌落在桥面，救了起来，原本想放生，又怕它下一次再落在上面，那时候就真救不了，于是就将它带回家，没想到放在家里以后，这么小的杯子居然不跳了，你说奇不奇怪。”
    起风听完无忧说的话，隐约间察觉其中另有所指，不过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回道：“这鱼的确很神奇，这么高的桥面都能跳过去。”
    无忧使节一声叹息，将杯子连同里面的锦鲤绘生一起丢进湖中：
    “只怕若是不长记性，只怕是他再也跳不过去了。”
    起风：
    “怎么会，这鱼生性如此，若是下次跳不过去，那也是自作自受，与他人何干。”
    无忧使节看向起风：
    “我当年也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这么过来的，后来闯了大祸来到这里，要不然也不能独守这么一个地方，我就像是刚刚那锁在笼中的燕子，装在杯中的锦鲤，想逃却逃不了，想跳又不敢跳，你们两个娃娃还是回去吧！”
    起风：
    “没有领回布鲁王子使节大人叫我俩如何回去交差。”
    无忧使节迟疑片刻又是叹了一口气：
    “布鲁王子的事情交给老夫吧，你们先回去吧！”
    起风看向黄书灵，黄书灵一口拒绝：
    “带回布鲁王子是我们的任务，岂能交与他人，我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次必须将布鲁王子亲自带回去。”
    黄书灵说的果断，起风暗地里偷笑，无忧使节就便放下了劝的念头：
    “先是闯泥犁狱，而后入居虚狱，之后又搜铁板狱，泥犁狱的人死了，居虚狱的狱总刀山死了，他的爱人三番告状，若不是我找人压下来，早就有人捉拿你们了，可是我只救得了一时，若是你们继续找下去，到时候怕索薇娅女王怪罪下来，都得被处死。”
    起风点头：
    “使节说的是，我也是因此事而来。”
    无忧使节：
    “你说吧。”
    起风：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再进宫一趟！”
    无忧使节面色一怔：
    “进宫？你们要进宫干什么？既然索薇娅女王说了，那么布鲁王子肯定不会再交给你们。而且她也不会再见你们的，我说了也没有用。”
    起风点头：
    “说的也是，只是我一事不明，为何女王找大人，让我们将布鲁王子带回去，而后又失言说没有布鲁王子，这又是为何？”
    无忧使节摇头：
    “其实老夫一直也想不明白，我跟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这样食言。”
    黄书灵黑起脸来：
    “她倒是不要紧，一句在或不在，几千金币就赚到了，还真是会做生意，干脆去做买卖得了，还做什么土皇帝。”
    起风在一旁隐忍不笑，无忧使节一拍脑袋：
    “哎呦，你看看我这记性，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钱的事情啊！我把这个给忘了。”
    起风一旁：
    “当日，我与书灵进了大殿，东西放在外面，等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拉走了，这点小事倒不麻烦女王大人，我们便没吱声，如今人没带回，钱也没有了，叫我俩如何回去复命，即便大人叫我俩走，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只怕国王怪罪，到时候只能已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