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终有晴》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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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谢谢。
    时一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可宋因冉现在又不能直接叫来门口等她的林越,但又担心时一太过热心帮到底,好不容易叫来林越也就无处施展了,可这一大叠练习册又总该先抱出办公室再说。
    时一有时候真该感谢父母给了她一副睹微知著的女儿身,省去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不必要。
    “我就帮你抱到门口。”离开了李女士的办公桌,时一抱着半叠的练习册,对宋因冉说。
    “好。”
    林越背靠在门口的墙面上已有一小会,宋因冉终于从里头出来,时一在他面前停下,他赶忙从她手里接过,说了声谢谢,时一回了句不用。
    时一本想先行一步回班,林越叫住了她。
    “这本是你的吧。”林越从自己抱着的那叠练习册中,抽出了压在中间的一本以朴素简约的包装纸作为外壳书皮的练习册,递给她。
    “恩。”时一伸手从林越手里接过,反正一会也是要发的,就先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本。
    “还有包书皮的习惯?”
    “怕是改不掉了,也不全包,常用的几本练习册和课本而已。”时一尽量让这对她来说稀松平常的事也传达给林越以同样的感觉,但这解释看样子是白费劲了。
    “而已?”林越抓着字眼,并不能很好的明白时一某些生活细节中的执着。
    “我可不想让我的书裸奔。”时一耸耸肩,料是林越不懂她的无奈。
    时一难得的幽默配以严肃认真的表情,在林越看来有种少见的反差可爱。
    她从小就有包书皮的习惯,最开始是上小学时,老师有严格要求哪几本书是必须在外皮上加个封套的,有些老师要求更甚,还必须是白色书皮,她不喜欢市面上卖的透明封皮上印着花花绿绿的图案,规格还不统一。她觉得这就是老师对学生最早的行为规范,跟小学生上课双手叠放在桌面上,端端正正的听课是一个道理。因此时一上小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刚拿到新书,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让妈妈用纸质较厚的挂历纸帮她包书皮,挂历纸的正面是当月日期和各式各样的图,她会翻过来选择背后白净的那面当书的封面,然后又让妈妈在正中间写上科目名,右下角写上她的名字和班级,这才完成。时一那时字体还没成型,她怕自认为歪七扭八不够严肃的字毁了“精心包装”的新书,等到后来字体定型下来后,她也慢慢学会了自己包书皮,每一本都选择别样的包装纸,不再在上面添字,久而久之,哪种封皮是哪本书的,她一眼就能区分。但那时已是初中生,老师不再拘泥于这些形式,同学们也多半嫌麻烦觉得没必要,已没了包书皮的习惯,就算真有些人在意书面是否褶皱,书角是否会卷翘,也会选择去文具店里买全透明的塑料封皮。高中更是没有人如此,所以她在这方面就稍显得与众不同,这成为她保留至今外化于形的习惯。
    每每老师总夸她卷面整洁,字迹端正,犹如打印出来的黑色铅字,批改她的作业都赏心悦目。
    她后来想过,这都归功于她自小对不成型时歪七扭八的字体的自我嫌弃。
    “那也帮我把我的语文课本包一下吧。”
    “你确定?”时一看了看自己手中练习册的封面,淡雅简洁的颜色,虽不是花里花俏的明艳色调,但到底不是适合男生的款式。
    “包装纸背面没图案吧,就反过来那一面朝外用。”林越毫不见外,还为时一支招。
    “也行,你要是喜欢。”包书这事不麻烦,一本语文书也就三两下的事,时一答应了。
    时一离开后,宋因冉按耐不住好奇心,反问林越一句:“你喜欢这样的?”
    “我看时一包的挺好的,就想换上自己的书试试感觉,不然我每次看她那么不厌其烦的精心呵护每一本教材,总给人种她的书跟我们的不一样错觉,更具吸引力。”林越不以为意。
    “哦。”宋因冉黯然失色了些,无言以对,她其实想说,她日日收发作业,次次接触过时一带封皮的书时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感受。
    林越是真没客气,语文课一结束,他就拿着语文书走到时一桌前:“拜托了。”又转念一想,“顺便帮我写上字。”
    “封面写字吗?”时一确定林越的要求。
    “语文两个字就算了,我想着给它换了个皮囊,境况会不会有所改善,就当新的面貌,新的开始吧。”
    “好。”时一低笑,想到的是他昄依佛门,改邪归正,可这不过是他眼不见为净的另一套说辞。
    “你就帮我写名字吧。”
    “还有吗?”
    “没了,简单点,这样就好了。”
    “那我今晚弄完明天给你吧。”时一把林越的语文书收入包中,又停止了动作,“今晚的复习作业需要用课本吧。”
    林越迟疑了一下,难为情的开口:“也是,要不……把你的语文书借我。”
    时一顿了顿,直视进他的眼中,以求其真实性。
    “我会小心点不弄皱的。”
    时一莫名觉得搞笑,她没在担心这个,这简直是他不必要的多虑,但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拿出自己的书给他。
    “你告诉我吧,怎么把字写的这么方正,横竖撇捺都像那么回事的。”林越把时一的课本拿在手里翻阅,找到今晚要复习的篇目,掠过她一笔一划详尽的笔记,面对时一确认,“是这篇吧。”
    时一点头。
    “难不成你的字还是盗版不成?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哪回事?”
    “高仿的那种。”林越嬉皮笑脸,不着调的开着玩笑,又正经的补充一句,“字迹端正,卷……”
    “打住。”时一立马出手制止,“别说了。”
    “怎么了?”
    “怕骄傲。”时一一本正经的说。
    林越被她的话一时噎着。
    她想起初中那次林越从球场回来,坐在她身边,随意从一叠作业堆里抽出了一本认真的抄写,说的是同此时相差无几的话意。
    她听腻了,颠来倒去都是毫无二致的词。
    但凡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半点关于夸赞她的话大多也不过就这么一句,他们口中所惊叹的,她那犹如打印出来的铅字字体,却连好看都算不上,方方正正,一板一眼,毫无笔锋可言,一点艺术特色都没有。人人都这么夸她,这俨然已成为了一张甩不掉的标签,直至她开始怀疑真如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吗?却没人重新定义对她的印象,除此以外呢?她还有些什么足以令人惊叹。没人会夸她长的好看,身材好,皮肤白等种种,外貌上的优越感从不属于她,就仿佛她所有的闪光点都在“字迹端正,卷面工整”这句话下不值一提,逊了色,一层层漆染在外的是她听过无数次以致不痛不痒的变换语调。那内在学识修养和气质呢,也不一定,她此前尽过的努力所得最大的回报就是实现了十六岁的生日愿望。
    她现在最不希望的是在林越口中重复听到类似的夸赞,起初是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而高兴,但相近的话听多了,便有种变样的不入心,往后她开始沮丧,除初次之外似是没有什么能令林越记住她的地方,她希望林越能发现些她别样的好,除此以外的好。
    林越虽暂住在外婆家,和时一同一小区,但时一并没刻意重新调整日常作息时间以顺理成章的求得一份“巧合”,还是按照以往,该干嘛干嘛,而这恰巧是她不自知的最为刻意的举措。
    假装自然实则不然。
    她到班的时候,林越还没来,她先将他的书放好在他的书桌抽屉里。
    宋因冉来的早,已经开始准备早读的教材。
    “时一,你喜欢林越吗?”宋因冉认真地凝视着她,一目了然的是她脸上写着的所期望从她嘴里听到的否定答案,她在等她摇头说个不字。
    今天轮到时一值日,她来得早,班上除了她俩暂时没别人。时一看了看她,回视她的灼灼目光,她没有一下子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反问一句:“你喜欢林越吗?”
    “恩。”宋因冉一愣,重重的点了下头。
    她当然知道她喜欢林越。
    “如果我也喜欢他,你就不喜欢了吗?”
    “怎么可能?”
    宋因冉是惊叹就目前的表面情况而得出的结论与自己的想法有所出入,前半句是时一怎么可能喜欢林越,后半句是她怎么可能会因此不喜欢林越。
    “他人喜欢与否,并不妨碍你继续喜欢她,不是吗?”
    时一没说出实话,但她说确是实话。
    “时一,我喜欢林越。”宋因冉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所以她不能喜欢吗?
    就算论及先来后到,话语权也掌控在时一手中。
    时一不再多说。
    宋因冉是来时一这求心安的,她希望她们能是同一战线上鼎力相助的队友,但其实她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都紧绷绷的拴在林越这跟难以挣脱的绳上自我束缚,相互拉扯,甚至挤兑。
    昨天傍晚时,值日生已经把教室卫生扫得很干净了,今早她只需简单检查下是否有遗漏的角落,以免早读课有检查部的学生来扣分。
    时一把打扫工具放在卫生角,林越从后门进来,走向她:“何佑禹想把尤翘楚约出来吃个饭,让我拜托你。”
    “他要为上次的戏弄道歉?”
    “完整点说应该是为上次在她生日当天戏弄她而道歉。”
    时一狐疑地看了林越一眼,林越当时不在场,却和何佑禹同属足球部。
    “他应该自己去说的。”
    “他说尤翘楚一定会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他的,她已经一周不来足球部了。”
    这下算是彻底闹掰了。尤翘楚的脾性她还是知道的,说一不二,火气虽大但来得快去的也快。
    “让我跟她说?”时一指了指自己,“也未必就能赴约,她还气着呢。”
    “说是把她骗出来,就当是你约她的。”
    时一虽然内心嘀咕着,觉得这事处理的不太妥帖,尤翘楚若知道自己出卖她,准又得炸,但何佑禹派林越来拉拢自己,他和尤翘楚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越摊手连连摇头,表示作为中介传话人的自己也是被逼的。
    课间操结束后,时一在人群里搜索着尤翘楚和廖韵之的身影,费力地挤开人群拉住她们。
    廖韵之还不知情,暂时无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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