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终有晴》第五十八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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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时间以顺理成章的求得一份“巧合”,还是按照以往,该干嘛干嘛,而这恰巧是她不自知的最为刻意的举措。
    假装自然实则不然。
    她到班的时候,林越还没来,她先将他的书放好在他的书桌抽屉里。
    宋因冉来的早,已经开始准备早读的教材。
    “时一,你喜欢林越吗?”宋因冉认真地凝视着她,一目了然的是她脸上写着的所期望从她嘴里听到的否定答案,她在等她摇头说个不字。
    今天轮到时一值日,她来得早,班上除了她俩暂时没别人。时一看了看她,回视她的灼灼目光,她没有一下子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反问一句:“你喜欢林越吗?”
    “恩。”宋因冉一愣,重重的点了下头。
    她当然知道她喜欢林越。
    “如果我也喜欢他,你就不喜欢了吗?”
    “怎么可能?”
    宋因冉是惊叹就目前的表面情况而得出的结论与自己的想法有所出入,前半句是时一怎么可能喜欢林越,后半句是她怎么可能会因此不喜欢林越。
    “他人喜欢与否,并不妨碍你继续喜欢她,不是吗?”
    时一没说出实话,但她说确是实话。
    “时一,我喜欢林越。”宋因冉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所以她不能喜欢吗?
    就算论及先来后到,话语权也掌控在时一手中。
    时一不再多说。
    宋因冉是来时一这求心安的,她希望她们能是同一战线上鼎力相助的队友,但其实她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都紧绷绷的拴在林越这跟难以挣脱的绳上自我束缚,相互拉扯,甚至挤兑。
    昨天傍晚时,值日生已经把教室卫生扫得很干净了,今早她只需简单检查下是否有遗漏的角落,以免早读课有检查部的学生来扣分。
    时一把打扫工具放在卫生角,林越从后门进来,走向她:“何佑禹想把尤翘楚约出来吃个饭,让我拜托你。”
    “他要为上次的戏弄道歉?”
    “完整点说应该是为上次在她生日当天戏弄她而道歉。”
    时一狐疑地看了林越一眼,林越当时不在场,却和何佑禹同属足球部。
    “他应该自己去说的。”
    “他说尤翘楚一定会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他的,她已经一周不来足球部了。”
    这下算是彻底闹掰了。尤翘楚的脾性她还是知道的,说一不二,火气虽大但来得快去的也快。
    “让我跟她说?”时一指了指自己,“也未必就能赴约,她还气着呢。”
    “说是把她骗出来,就当是你约她的。”
    时一虽然内心嘀咕着,觉得这事处理的不太妥帖,尤翘楚若知道自己出卖她,准又得炸,但何佑禹派林越来拉拢自己,他和尤翘楚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越摊手连连摇头,表示作为中介传话人的自己也是被逼的。
    课间操结束后,时一在人群里搜索着尤翘楚和廖韵之的身影,费力地挤开人群拉住她们。
    廖韵之还不知情,暂时无人帮腔,时一又不好意思一下子直入主题,怕这样反倒显得突兀得不真诚,尤翘楚起了疑心。
    她们弯弯绕绕的说了些其它的事,时一独自一人绞尽脑汁准备随时支出一条话题水到渠成的引向何佑禹的事。
    何佑禹跟在操场的另一头,尤翘楚看见时甩开脸,扯着时一和廖韵之的胳膊就大步走,全当没看见这么个大活人,时一转头向后看了眼,和泄气的何佑禹有那么一秒心照不宣的会意,他的眼里写着“拜托你了”的哀求。
    时一哀怨的叹着气,被一旁的尤翘楚听进去了。
    尤翘楚对何佑禹的不爽体现在硬生生的把时一的头摆正,让她别理他:“别管那只疯起来乱咬人的野狗。”
    时一哭笑不得,“野狗”这词安在尤翘楚身上竟也有种半斤八两的意味,尤翘楚抓狂起来也没什么人样。
    更何况,何佑禹已“沦落”到需摇尾乞怜、呜咽求关怀的境地,尤翘楚仍是摆着一张臭脸在那端着。
    她是该心疼他,还是该说他活该。
    时一憋了半天,终于开口:“这周日出去玩吗?”
    她说完,心虚的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好啊,好啊,去哪?吃饭逛街吗?”尤翘楚瞬间阴转晴,立马欢快地点着头,就怕她反应不及时时一反悔,过了这话的实效性,“难得你这么主动,真是不多见。”
    “随你定。”时一勉强扯了下嘴角,不忍戳破真相。
    晚些时候,廖韵之打来电话,说是周日那天怕是不能跟她们一起出门逛街了,她早已和叶承彦约好见面,她深感歉意的同时是带着蜜意的甜。
    时一表示理解。
    廖韵之没能和叶承彦考到同一所学校,是她一直惋惜的事。
    得之不易的爱情令人小心翼翼。
    初三下半年,黑板上的倒计时逐日递减,廖韵之便会哀叹连连,那是还没撕破那层纸的那段朦胧日子,廖韵之一面对时间紧张兮兮一面自我感性道:“我总希望时间过得慢点,日子拖得长些。”
    彼时的廖韵之对叶承彦是不能自已的喜欢。
    “中考还是快点来吧。”她急迫地催促时间,是叶承彦的拒绝。
    急不可耐的摆脱和妄加累赘的束缚都是她。
    度日如年的煎熬难耐和分秒必争的浓情蜜意也是她。
    她活脱脱的把自己独留一人的情感过成了跌宕起伏的剧情。
    时一把此次出门的真正目的告诉廖韵之,廖韵之又带有三分犹豫不决。
    “其实你和叶承彦一起来也挺好的,人多点也不尴尬,东窗事发你也能帮我挡着些。”时一转着笔杆,劝说廖韵之,她知道占用他们情侣俩的独处时间不厚道,可总是两人腻在一块挺没劲的,她不知道她这么想算不算对,她一个单身人士可能还无法参透其中,但她又真诚的认为这是个机会,“我和翘楚都没怎么接触过叶承彦,你就当带他出来,见见‘娘家人’,彼此联络下。”
    “我问问他。”廖韵之松口,她也认为时一的话在理,此前每每和她们谈论起叶承彦都只是纸上谈兵,现在既然在一起了,总归是要正式照面下的。
    所有的课程中时一最喜欢的是物理课,因为它需要隔三差五的实验操作和数据统计来辅助教学。所以物理课跟其它课程不同,老师不在本班授课而是在物理实验室,真正令她欢喜的原因在于,物理老师要求一男一女组队搭档坐同桌,说是协调发展。
    每周三和周五都有物理课,所以这成了时一一周中最期待的课时。
    第一周的时候新生见面,物理老师也同样是说了些她的课程要求和相关纪律性的问题。教材开篇是以以理论性的东西为主,一方面暂时不急着搭档做实验,另一方面总不可能拿宝贵的四十五分钟课堂时间给同学们调换座位,所以第一周先按固定班级里的座位坐。物理老师通人情的地方在于同学们可以课后自己组队协商,她不要求硬性规定排座位。
    那天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夏季白昼长,夜色来得晚,天幕慢悠悠的一点点沉下来,下课铃响时时一也没要走的意思。校门口的路窄而长,接送小孩的大人坐在电动车车座上排在小道两旁,不时与旁边的人闲聊三两句等着孩子出来。
    作业写得差不多了,时一不急着走,索性把手头上的最后一点题做完,她完全可以想象校门口毫无秩序地拥挤成一片的景象,大家收拾书包走人,教室一下子空荡了许多,当天值日生打扫完走后,劳动委员周安余还来提醒她一声:“要清校了,刚开学学习的劲可以先缓一缓,也不急着一开始就这么卖力。”
    “你先走吧,班级门窗灯一会我来关。”时一不急着解释。在人人绞尽脑汁往上爬的环境里,所有的想当然似乎都显得那么情有可原。
    时一不知道傍晚放学时林越还溜去足球场踢球,她没去在意那么多,时时留意他,却在林越回到空荡荡的教室内拿书包,站在教室的后头朝前对背对着他奋笔疾书的时一招呼道:“走吗?”
    时一不紧不慢地合上作业本,几近不假思索地回了句:“走。”
    时一暗暗地想这简直就像是她的刻意所为。
    林越也不催促,悠哉地站在从窗**进来的夕阳余晖中,成为他毛茸茸的金黄边框,罩得整个人越发柔软。
    他们沿着小道慢慢的踱回去,三两小车从旁开过,她踩着人形道上的小格子走得规矩。
    她看得出林越在努力调试自己的步调,配合着她做着无聊的蠢事,甚至令她于心不忍,后来也就作罢,不再拘泥于人行道上铺的小格,按照正常的步幅迈。
    林越率先打破沉默,开口:“搭档找好了吗?”
    “还没。”时一摇了摇头。
    “有倾向的人选了吗?”
    “都可以吧。”时一真没想那么多,甚至于课后就把这事给忘了,她其实没什么所谓,只要处的来,没所谓一定要指名道姓是谁。
    林越沉默了,时一想着他兴许在思考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打断他思绪。
    “我也还没。”林越良久才开口,后突然站立在人行道上,不再往前走。
    时一不解地回看了一眼。林越好端端地走着却停住不动,只见他对着时一满是期待的指着自己,那无端的献媚样就像路边随处可见又避之不及的不良卖家,硬是拦着你的去路不让走还极力推销自己的某样产品,“那你觉得我怎样?”
    时一假意认真思考了两秒,有样学样地摸索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他倒也配合的站得笔直,时一险些没管控住面部表情,淡淡地回了句:“还行。”
    “我们一起吧。”林越不再嬉皮笑脸,说得认真,认真到时一动容地想,他怎么能把这么平常的一句简单话说得如此深情。
    拨撩得她的心一颤一颤的,心满意足得恨不得连连点头答应,可还是很是矜持的说:“好。”
    林越屁颠屁颠的跟上她,时一不免想,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谁又得了逞。
    就算是不良卖家又如何,林越这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向她推销自己,面不改色,她没有理由拒绝,她怎么可能拒绝。
    她想错了,其实有所谓的,只要是林越,任何事情都是有所谓的。
    她又继续踩着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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