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264第二百三十一章贵女始朋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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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臣哗然,为了一个高级家教,竟然牵扯到了未来皇储的问题,显然连圣上也想不到,虽然他在朝堂上来严厉妄议皇储之事,可最后考虑到重阳实在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子,而非流的确比重阳天资高上百倍,又与刘彦璞非常投缘,最后皇上把刘老师判给了自家儿子,又另派了一位当世名儒苏子瑜给重阳,表面上看锦绣胜利了,不想事情还没有完结。
    元昌元年六月十七,是刘彦璞最后一次教导重阳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往书香殿走去,打算和重阳道别,虽然重阳的智商不怎么高,总算也教了一年,孩子后来也算听话,师徒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刘彦璞倒也十分不舍。
    同小重阳挥泪而别时,刘彦璞还诚恳地说道:“世子以后在学问上有何疑问,尽管唤臣,必当解世子疑惑。”
    小重阳的小手拉着刘老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重阳不聪明,先生可以不喜欢我,但求先生不要走,重阳不喜欢新老师。”
    为了挽留老师,小重阳当着诸仆其母的面,破天荒地把一本三字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流利背了出来,众人皆惊,难得以冷艳闻名的安年公感动地泪流满面,刘彦璞更是连连夸着重阳:“老夫明白了,世子聪慧过人,大智若愚啊。”转而又涕泣不已:“只是皇命难违啊!”
    在场诸人皆感伤落泪,最后刘彦璞还是垂泪走了,奇怪的就是那天以后没有出现在非流的三省殿,两天之后,宫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在荒废的添寿阁附近浑身僵硬,死不暝目,皇帝大惊,表示了高度重视,立马派了位得力的办案专家前去检视,姓王名向荣,原是京城第一名捕,拥有三十多年的捕快经验,新近调上来的,王捕快调查了三天,认为是极度忧惧引起的心疾致死。
    《金陀遗编》提到,太祖皇帝其实在暗中还派了另一个姓谭名海涛的心腹前去查验,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忤作兼捕快,而且另一重身份便是紫星武士,谭海涛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论,他秘报皇帝,刘彦璞死于谋杀, 而且凶手的手段残忍而巧妙,刘彦璞的心口处正好有一个天生的小红痣,比芝麻还要小,凶手做得非常巧妙,以一种特殊的极细的金针快速地照着那颗红痣刺进,瞬间刺破心脏,被害人不会立刻就死,但会四肢麻痹,一个时辰后痛苦地僵死,死状正形同心疾所致,故而刘彦璞死状正是手脚抽搐,面容狰狞,显然这是一个极擅掩盖真相的职业杀手所做,如果没有超常的办案经验和武林知识是绝对发现不了真相的,谭海涛同时判定凶器应该是武林十大暗器之一的蚊须针,而会这种暗器的人并不多,放眼天下一只手都数不到,恰巧西营暗人中有一个名叫初义的家生暗仆,其家传绝学恰是蚊须针,而且正好还是安年公主的手下。
    虽然这一段时间压力最大的是刘彦璞本人,谭海涛的论断在当时只是原氏的绝密,并不为大众所知,可所有人还是把矛头指向最恨手下变节的安年公主,尽管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或任何蛛丝马迹显示安年公主是凶手,可每个人还是相信:西营任何一个高级暗人可以把心疾促死的假像作得天衣无缝。
    此案记入朝档,成大塬朝十大悬案之一,史称“太傅案”。
    《金陀遗编》记载,皇贵妃惑上使彦璞教习汉中王,上准之,彦璞告别世子,泣曰:“世子若有疑,尽可唤臣。”
    世子垂泪道:“吾知不慧,但求勿走。”内侍监传乃见一鬼影尾随,推入无人处以极细金针狠刺心口,彦璞年衰体弱,当场痛亡。
    这厢里,锦绣自然是气势汹汹地告御状,安年公主谋害朝官,公然抗旨,祸乱朝纲云云,那厢里,安年公主脱簪披发,长跪崇元殿,向一直宠爱他的亲父哭得凄凄惨惨:“父皇明鉴,若以儿臣手段,何在当日加害太傅,何将尸首留于皇宫,何至今日授人于柄……分明皇贵妃垂涎皇储之位,借机嫁祸,打击吾兄吾夫,且皇贵妃本暗人出身,加害太傅易如反掌,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一面是爱女和不幸的重阳,另一面是宠爱多年的皇贵妃和心爱的小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伟大英明正确的圣上也感到为难了一阵。然而就这么一小会的沉默,双方人马已神速地掀出对方阵营中官员欺压百姓,贪脏枉法,中饱私囊的老底,锦绣为了泄愤,令内务府停止了所有给安年公主的俸禄和例赏,并暗中着人火烧安年公主生母孝恭皇后的祠堂,这下西营暗人为了替主子复仇,更是掀起市井势力互相械斗,然后围攻锦绣的手下官员,扰乱民生安定,百姓苦不堪言,慢慢地又祸延前线,南嘉郡王为救爱妻,几乎天天一封书信:求圣上明查,始作俑者乃锦皇贵妃,嚣张跋扈,持子行凶,祸乱朝纲。
    东贤王冲动之下,甚至擅自领兵改道前往麟州欲同奉德军火拼,引起了新朝以来最激烈的朝堂之争。
    最后,震怒的圣上,在朝堂上认定了王捕头的科学判断,刘太傅年事已高,出事前日饮酒过度,又及与旧徒分别,伤心过度致心疾促死。
    圣上一大把年纪,亲自到前线训斥了大儿子,收了他的虎符,剥夺了他的治兵权,让梁州血战中的功臣战将,三品临武将军卢伦暂代其职,东贤王灰溜溜地跟着圣上回到朝堂,关在王府里认真闭门思过。
    可是锦绣还没等乐完,圣上开始动手整编她的势力了,在朝堂上将主张立非流为太子的陈瑞忠五马分尸,妻韩氏悬梁赐死,陈氏及韩氏家族皆抄家流三千里,又把几个接送刘彦璞的小太监全部杖毙。
    圣上以督护失职为由撤换锦绣心腹,内务府太监总管霍枚,又以调配不当为由罢了原非烟一手提拔的户部尚书管迎垜,同时命管迎垛写休书,贬妻子洪氏。
    内侍监秘传圣上口喻,安年公主于修身思过三月,锦皇贵妃禁足宫中,改由皇后摄六宫事,一并悉心教导汉中王。
    所有牵扯此事的官员皆罚薪一年,以示惩戒。
    如此一来,圣上把刘彦璞一事归咎于心疾促死,保住了女儿,对于皇储之事,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妄自揣测。
    圣上在朝堂上严厉斥责朋党之乱:“若无要事,皇室宗亲不宜与外臣过往从密,若非节庆之日,臣僚之间禁酒乐宴游,以免祸起百端,朋党乱国…….内外命妇等犹当晓此律,洁汝身而守妇德,擅议朝政,事无大小,一律赐死。”
    我虽然及时关闭了玉装楼在宫中的表演,并且在双方争斗时选择称病不出,故而并无大难,但毕竟也受到了牵连,大理寺勒令查封玉装楼,但我对“聘用良家子,伤风败俗,”一判表示不服,曾在事后上表力挣,某些朝官故意毁坏良家子名誉,大理寺卿却悬而未决,一拖再拖,大抵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断决会拖了整整三年,至到元德元年,当然这是后话。
    不仅如此,圣上下旨,令所有的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子,一满六岁皆须入朝庭设立的府学,皇子以及各亲王郡王之子满六岁者都必须入宫承学,再不许留待家中各自教养。
    于是,这场几要动摇皇朝根基的“贵女朋争”之乱才宣告结束。而“贵女朋争”事件中,非白这边严令门下轻举妄动,事后倒是安然无恙,我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原非白的政治见地。
    一段时间内,贵女们不敢轻易出门,相聚三八,使得我的女性系列生意一落千丈,而各地教坊酒肆的生意也门可罗雀。果然水清则无鱼,过分严苛的政治对于经济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不久,另一个商机又悄悄地向我叩门!
    皇后主事后,便热烈响应皇帝的号召,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大塬朝无法无天的女人们,着内务府传令让我多印些烈女传,女戒,女则等等,赠送各门各府,供众女眷学习,我便想众官员女眷既出不了门,肯定会有人在府中多事阅读,何不发展出版行业?当下便悄悄收购几家印刷铺子,同齐放小玉他们一起研究陶体活字印刷法,以改良传统的雕版印刷,一开始多是些忠君爱国,引人向善的故事,朝庭自是极力促成,大开方便之门,慢慢地我着暗人四处搜集各种奇闻野趣,异志手稿什么的,编成各种体裁的故事,为此,我好几晚不睡觉,尽可能把前世的西游记、聊斋等故事给编圆了,唉!那几天我真是非常想念牛排的裤腰带。
    同时我又高价养起一堆有才华的长期签约作家或漫画家等,通过他们编辑出版了大批引人入胜的故事,怕有老百姓不识字,很多便以连环画的形式放到市集上,当然每本小说或画志必在最后一页题些警世箴言,劝戒世人忠君爱国,不可结党营私,不违法犯罪,多行义举云云。
    总之,我的新生意慢慢地有了长期的客户,爱看言情小资的多是些出不得门的夫人小姐,市井小民则最热衷于连环画形式的武侠忠义,鬼怪异志,或是所谓的男女□,连皇宫中也开始留传一些故事画本,皇后很喜欢三言两刻这种俚俗小说,锦绣偷偷传话,不准非流身边的随侍让他看西游记,喜羊羊也不准看,只准看四书五经,非流这孩子别说还真有点做皇帝的韧性,他跟皇帝说,要同重阳握手言和,皇帝当然很高兴,然后说要送重阳一本西游记,请皇帝替他找到,皇帝找到了,重阳的暗人没有活字模子来印,但是厉害就在人家有异士可以在这一夜之间,照样子再绘一本,而且一模一样,于是他成功地得到了一本西游记。
    而青媚秘报我说连太祖皇帝也喜在睡前阅读一会儿,这一点我比较佩服太祖皇帝,俱说他喜欢把《绿怪列传》画本(史瑞克连环画)和金装《红楼梦》放在一起看,而且是看一章节《绿怪列传》,再看一章《红楼梦》,然后再看一章《绿怪列传》,再看《红楼梦》,往往一会儿笑,一会儿叹。
    皇帝到底是皇帝,要我怎么也不能把荒诞鬼怪爆笑小说和庄重的红学放在一起同时看。
    不管怎么样,有了稳定的行业收入,总算补了玉楼装这块,不久便在朱雀大街上成立书局,考虑到文化的政治敏感性,某些体裁极易遭到禁杀,便把书局起名为“忠君报国书局”,皇帝即刻颁旨,派了一位工部的好手加入印书局来学习陶字活版印刷,使得这项技艺流传开来,大塬朝的京都长安成为印刷界的龙头,为日后到敌城撒传单,搞革命宣传活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雕版印刷的淘汰,使得太祖皇帝也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进行了大塬朝第一次大规模的“文化大清洗”,彼时暗人秘按太祖皇帝授意,趁机纷纷收缴那些煽动造反,讥讽时事,以及抵毁原氏文章诗作等雕版模子,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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