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11第十一章春眠不觉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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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我这才想起,以前看小说或是电视连续剧什么的,古时大户人家的男孩子初夜是要由家里干净的丫头来准备的,而那个丫头也就顺利地成了侍妾……
    天!他们不会指的是这个吧,可是原非白依然没有多看我几眼,或是对我的服务表示非常满意之类的。
    我有时照照镜子,于飞燕总说我脑袋比身体大,好像是有点…..
    个子又不满一米六,这个年代沒有高跟鞋让我长高些是挺遗憾的一件事……
    眼睛算明亮有神,可惜单眼皮……
    鼻粱也不是特挺,嘴唇还算饱满性感 ,可惜身材,呃!有那么点洗衣板的味道,
    唉!就连久病初愈的碧莹居然都比我婀娜多姿啊!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是个美女,不过一回头想想,也是,不过是个开发少爷性智商的□隶罢了,只要是个清白的健康处女就行了。
    这世上能比得上原非白这样美男子恐怕也只有锦绣之类的绝色了,而且長年練武之下他依然是猿臂蜂腰的肌肉男,除了脾气怪了些,性子冷了些,腿脚不便了些﹐嘴巴刻薄了些,我不得不承認他应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令人垂涎的性伴侣……
    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于是我决定:
    我,花木槿,做人是有格调的!
    我,花木槿,是不会和这种心理有问题的少年发生关系的。
    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原非白特别忙的日子,一大早让素辉送我坐马车去了玉北斋,到了门口,他却死也不肯进去,理由是:“东庭人不入达虏之地也。”
    我目送着他一溜烟走了,心想:其实你是怕被原非珏狂扁吧!
    开门的是个突厥小孩,充满警戒地看着我,我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后,他瞪着蓝眼晴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用突厥话激动地向后叫了一声,打开门,将我迎了进来,一进门,很多人涌了出来,有汉人,有突厥人,大部分是少年,每个人毕功毕敬,却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那开门的小孩自我介绍叫阿米尔,他用标准的新疆普通话说:“四爷在操练,请姑娘到花厅喝茶。”
    我跟在他后面才发现玉北斋的格局比西枫苑是要宽敞得多,经过一个片高墙,里面似有千军万马在嘶吼,门虚掩着,我往里一瞄,只见一片空地中,几十人正在围攻一个少年,那少年红发高束,黑甲束身,脸色一片萧杀,正是原非珏,场子另一端的高台上是同样紧身黑甲的果尔仁,不停地用突厥话呼喝,那几十人跟着果尔仁的口令跟着改变进攻角度,原非珏一人独对几十人,毫无惧色,得心应手,反倒有几人被他撩倒了。
    我从未见过原非珏眼神如此凌厉,神色如此冷酷,心脏有那么一阵子收缩。
    到了花厅,有人递上碧螺春,一些点心,我等了快一个时辰,期间吃了两碟点心,撒了二泡尿,拉了一趟屎,昏昏欲睡之时,终于迎来了一个美人,遍身绫罗,插金戴银,正是碧莹。
    我们彼此激动得拥抱了半天,落了一缸子的泪,我撩起她的前流海,细细看着她在荣宝堂留下的伤疤,不由得哭着骂了她几句傻瓜,她却只是笑着流泪。
    我放下心来,谢三娘说得没错,碧莹看起来过得不错,她告诉我,果尔仁对她十分礼遇,玉北斋上上下下都对她好得很,连珏四爷也从不对她大呼小叫,只不过总爱向她打听我的事。
    我不由得想起今天的来因,她拉着我的手笑说:“少爷自上次从西枫苑回来,这几天正闹便扭,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可不知道该怎么好。”
    碧莹熟门熟路地拉我到月牙型的一条人工湖边,她告诉我说,这条湖原来叫月牙湾,少爷硬改名叫木槿湾,她指着前方一个红影说:“看,少爷为了迎你,刚刚准备了半天啦!”
    我呆在那里,木槿湾边千丝万楼的杨柳枝随着春風,柔情地拂着水面,一个红发少年,玉冠锦袍,流苏缨络,鹤纹玉偑,衬得他如健树骄阳迎风而立。
    他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拿着一卷书册,以面前那棵柳树干上的一只天牛为目标,眼神笼着朦胧诗人的光彩,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起,翻飞,然后他缓缓回过头,深情而緩緩地說道:“木丫头,你来啦。”
    我承认,他那酷酷的POSE摆得很好,基本符合了那个时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美男子意境,然而唯一的败笔,是他手中的那本书册—拿倒了。
    我忍住笑意,知道他故意作样子吸引我﹐心中自然沒有生我的氣﹐也放心了﹐慢慢走過去﹐一本正經地福了福﹕“玨四爺好。”
    他冷哼一聲﹕“你來作什麼﹖不是忙着祠候你那瘸子少爺吗﹖”
    嘿!好大的醋味,我笑道:“上次惹珏四爷不高兴了,木槿心里不安,过来看看少爷。”
    他别过头,又冷冷一笑:“本少爷只爱江山,自然不会被一个女人伤到。”
    好!颇有王者之风,一定又被果尔仁洗过脑了,我等着他再些说什么,他却潇洒地临风坐在太湖石上,继续保持着帅帅的样子,也不说话,我一时想不出说些什么,只好搔搔头:“少爷既没什么事,那木槿就先告退了。”
    刚转身,一双猿臂从我身后将我环住:“别走,木丫头,别走。”
    我心中一松,侧过脸,唇无意间滑过他的脸颊,我的心一阵狂跳,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柔声道:“木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一定会来看我的,你……别走。”
    心中仿佛有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变得异常柔软,我低声道:“我不走,四爷先放开我吧。”
    他的酒瞳绞着我,却慢慢依言放开了我。
    我的脸一阵发烧:“今儿来,我还给少爷带了一样东西。”
    我拉着他坐回刚才的太湖石上,从怀中掏出一本诗集,里面写的都是我最喜欢的一些唐宋名家的诗词,不过都作了特殊处理。
    果然一开始他明显地兴趣缺缺,但碍着我的面子,勉强挂着笑,我拉过他的手,轻抚在满是针孔的页面上,然后一字一字念给他听: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我最喜欢的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宵》,不过是花氏傅立叶盲文版,他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有些冰冷的恼怒。
    我依然对他坚定地柔笑着,抓紧他的手抚摸着,一字一字轻轻地,更缓慢温柔地读来,他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后来越来越明亮,看着我,充满了一种复杂的喜悦和激动。
    我很高兴,情况比预期的要好得多,他不但没有被激怒,而且接受了我的帮助。
    当我念完青玉案《元宵》,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有些痴迷地说:“木丫头,这首词作得真好,是你作的吧……”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这么老实天真的孩子面前,我实在撒不出谎来,便但笑不语,他又摸着那首词一会,跟着念了一会儿,说道:“木丫头,你真聪明,想出这法子来,难怪果尔仁说你机敏狡诈,城府既深﹐口蜜腹劍……。”
    唉?!你在夸我,肯定没错,可这果尔仁是在骂我吧!
    只听他喃喃说着:“这首词说得对,有些人你一直在找啊找,急得你晚上睡不好,吃不香,练武时候也老走神其实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一回头就看见了,我明白了,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木丫头,原来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抬头迎上他明亮的眼,这个孩子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
    如果有一天,他能和我一样看到这世间的美景该多好?
    我在那里暗暗想着,而他却快乐地起身,郑重地把我送他的诗集放在怀里,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木丫头,我喜欢你送的东西,我也送给你一样东西。”
    没等我回话,他单手拉着我飞快地跑起来,我一开始还能跟上,后来,他越跑越快,拉着我就跟扯着一个破布娃娃似地满山跑。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我只觉满头满眼地小鸟乱飞,若不是他扶着,早摔在地上了,鞋丢了一只,早上精心梳的发髻早散了,我索性把头发都放下来,脑后简单扎个马尾,忽然,一片粉红的小花瓣静静飘在我的手上,像在跟我打招呼,好香,我慢慢直起身来,立刻被眼前的美景给深深吸引住了……
    我们正在一片樱花林中,千树万树的樱花怒放,空中静静下着嫣红灿烂的花瓣雨,风轻轻抚着我的脸,淘气地挟带着樱花的芬芳,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小鸟在枝头歌唱,小松鼠好奇地从高处透过樱花丛看着我们……
    我回首,只见红发少年在花雨中对我朗笑出声:“木丫头,我记得你就是在这种叫樱花的树下面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对吧?”
    我愣在当场,真没想到原非珏这弱视,竟也算是制造浪漫的高手了……
    我怔怔地点着头,看着他的俊脸离我越来越近,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出来。”
    我四周看看,没人啊?
    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对着一棵最大的樱花树猛踢一脚,那棵几个人都合抱不了的樱花树冠剧烈地摇晃起来,随着一阵樱花急雨纷纷而下,十来个少年俐落地跃下树来,把我唬了一大跳,本能地躲到原非珏的身后,一看,原来都是玉北斋的仆从少年,其中包括那个给我开门的阿米尔。
    原非珏双手抱胸,面目狰狞:“你们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干吗?”
    阿米尔轻轻拍着衣衫,笑嘻嘻地用突厥话说了一句,后面那一群少年挤眉弄眼地重复着这句话,原非珏的脸色立刻变成猪肝色,跑过去用突厥话吼了两句,那群少年立刻哄笑着四散逃开了。
    我好奇地问原非珏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只是涨红了脸,躲躲闪闪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时阿米尔说:少爷,这样多麻烦,还不如把这个木丫头直接押回床上去享用得了!
    于是原非珏同学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被他这些日后的精英将帅们给搅得稀烂。
    我走出玉北斋时,碧莹递给我一样木盒,我打开一看,竟是于飞燕送我的“酬情”匕首,她笑着附耳对我说,那张德茂真不简单,竟把夫人抢去的财物全部盗回来,我问她要了一些银票,一心想谢谢三娘对我的照顾,而素辉见了碧莹,惊艳地脸红了半天。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樱花雨中红发少年的微笑,素辉在前面赶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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