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兄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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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立刻发难。
    杜蘅不以为意:“谈不上交好,不过多见了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已。”
    “哼!”萧燕冷声道:“别忘了,你是穆王府的世子妃,以后将是穆王妃,她一个侧妃,理她做甚?”
    杜蘅好脾气地解释:“她既以礼相待,我便不能失礼于人。”
    至于私底下是否引为知交,那又另当别论。
    “这种人,不必给她好脸色!”萧燕冷声道。
    杜蘅正色道:“妹妹这样喜怒形于面上,很容易得罪人不说,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于你名声极为不利,还是收敛些好。”
    “我才不怕!”萧燕语气虽仍很强硬,态度却缓了不少。
    过了一道回廊,前面出现一座水榭,已能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沿岸遍植着水芙蓉,此刻
    兑相盛放,远望红,白,粉三色点缀于碧绿的叶间,交相辉映;走近了一瞧,点点花瓣落于水面,顺流而下,别有意境。
    萧燕看得羡慕不已,低声道:“真会享受,回头,咱们府里也修这么个水榭。”
    杜蘅笑而不语。
    紫苏脱口道:“这就算好了?夏天铺张席子,卧在席上,在水榭上垂钓。水车将溪水抽到屋顶,再顺檐而下,恰似两道水晶帘子,再给凉风一吹,才是真正享受呢!”
    杜蘅阻止不及,只得暗想补救之法。
    萧燕奇道:“还有这等事?水车在哪?”
    灵采一脸骄傲,朝水榭后面一指:“藏在一排竹林之后,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你只瞧屋顶上,那一排碧绿的竹筒就明白这位姐姐不是瞎说。”
    初七性子急,立刻飞身上了屋顶,惹来一片惊叫声。初七伸指摸了摸,再飞身下来:“真的呢,我还当是琉璃,原来是竹子。”
    萧燕瞪着紫苏:“你第一次来燕王府,如何知道?”
    紫苏脸一白,哑口无言。
    杜蘅淡淡道:“谁不知道燕王府最著名一景,雪色水晶帘啊!燕王妃既然选定在此处宴客,想必就是这个水榭了。”
    “对对对,”紫苏连连点头:“我就是随口一猜。”
    灵采笑着奉承:“奴婢早就听说世子妃慧质兰心,智计过人。今日才知,果真名不虚传,连身边的姐姐也聪明得紧。”
    紫苏尴尬地干笑两声:“嘿嘿~”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岔开了去。
    水榭之上,已三三两两坐了些客人,被初七引得纷纷向下面注目。
    “燕儿!”有人认出萧燕,趴在栏杆上用力招手。
    “嫂嫂,”萧燕抬头一瞧,立刻笑靥如花:“是逍遥王府的五小姐,和瑶儿。”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拾阶而上,几个少女聚在一起,很快就旁若无人,咭咭咯咯地笑成了一堆。
    水榭里有太多的回忆,杜蘅一刻也不愿意多呆,借口赏景,带了紫苏几个匆匆出了水榭朝别处走去。
    可她在这里住了七年,偌大一座燕王府,哪里没有回忆,哪里不是伤心?
    一路走,一路恍惚,步子越来越沉重。
    白蔹只当她细细赏景,哪知她心事满腹?
    初七性子急,不耐烦跟着杜蘅这么慢慢走,一忽儿跳上假山,一忽儿跳到树上,说话嗓子又大,声音又脆又甜,很远就听到她在叽叽喳喳。
    “初七!”声音里满是惊喜,明显是年青男子。
    白蔹和紫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和不解。
    这里是后院,怎么有男子?
    “和三哥哥。”初七甜甜地唤。
    “你一个人来的?”和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宫宸。
    “我跟小姐一起来的。”初七摇头,指了指身后。
    南宫宸眼睛一亮,强捺住喜悦之情,神情冷淡地静静站在原地。心里,早已是波翻浪涌,百感交集。
    本以为她一定会拒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没想到,她居然肯来!
    她,还愿意走进这座充满了他们的回忆和故事的府砥,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残留了一些对他的感情?
    和瑞撇了撇嘴,对他的假做镇定很是屑,微笑着迎了上来:“弟妹,好久不见。”
    杜蘅侧身福了一礼:“三公子。”
    “诶,叫公子就见外了。”和瑞摆摆手,笑道:“我跟七少是过命的交情。不叫三哥,叫和三也行啊。”
    杜蘅抿着嘴,从善如流:“三哥。”
    “哈哈哈,”和瑞高兴得抚掌大笑:“好,你比七少爽快多了!那小子,明明比我小一截,偏偏死犟着要做大哥!他行七,我行三,不论哪方面,都是我大嘛,对不对?”
    卫守礼死死地瞪着杜蘅:“啧啧,嫂嫂成了亲,越来越漂亮了!七少艳福不浅……”
    “混小子!”和瑞一巴掌拍上他的头:“让七少知道你敢这么跟弟妹说话,非得剥了你的皮!”
    卫守礼抱着头,嘿嘿干笑两声:“只能远观,不敢亵渎,不敢亵渎。”
    “阿蘅~”南宫宸慢慢踱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
    杜蘅低头垂眸,冷冷唤了声:“王爷。”
    一眼扫过去,见他月白的袍子上系着根镶了各色宝石的玉腰带,一条豆绿色丝绦垂下来,上面系着块微黄的圆形玉佩。
    “走,”和瑞左手拖着卫守礼,右手拉了南宫宸:“咱们去投觳赌酒,可不能扫我的兴~”
    卫守礼边走边回头,嘴里啧啧有声:“你说七少是不是傻的?放着这么漂亮的娘子在家里独守空房,去打什么仗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瑞一脚踹过去。
    卫守礼没躲开,疼得哇哇叫:“又不是你的女人,不能摸,说几句过过干瘾也不成啊?”
    忽觉背后阴风阵阵,转过头一瞧,南宫宸冷冷地盯着他,黑玉似的眸子阴狠如狼。
    突然想起南宫宸和杜蘅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吓得撒腿就跑:“投觳三个人没意思,我,我去多叫几个人……”
    他慌不择路,平地里摔个嘴啃泥,惹得路边的仆妇吃笑不已。
    卫守礼爬起来,也不敢呼疼,一瘸一拐却跑得飞快,眨眼就没了影子。
    南宫宸朝和瑞拱了拱手:“和兄请自便,本王去招待客人,失陪。”
    “王爷!”和瑞踏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有事?”
    “杜蘅嫁了,你再怎么不甘心,她也已经嫁了!”和瑞一双眼睛灼灼如炬,紧紧地盯着他:“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别去招惹她!这不是爱她,是害她!”
    南宫宸咬牙,腮帮子的肌肉紧绷起来,黑眸微微眯起,是发怒的征兆。
    和瑞不肯示弱,一眨不眨地瞪着他:“萧绝现在在战场上,你若是不怕寒万千将士的心,还想着要坐那把椅子,就别做傻事!”
    南宫宸移开视线,淡淡道:“放心,本王有分寸。”
    “我当你是兄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和瑞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南宫宸在原地呆呆在站了许久,抬腿朝清秋苑走去。
    他有预感,杜蘅一定会去那里!
    三岔路口,白蔹拍着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吓死我了。”
    “呸!”紫苏则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晦气!”
    杜蘅想了想,低声道:“走,我们去别处。”
    “好!”紫苏自是巴不得,白蔹反正不会反对。
    初七巴不得到处逛,自然毫无意义,只是不满意走这么久,除了在水榭里吃了几样点心,一路上都没遇着好吃的东西。
    一行人边走边说,白蔹发现已是越走越偏,刚开始还能遇着几个来逛园子的客人,到了后来,竟是一个外人都没看到,正打算劝杜蘅往回走。
    紫苏已经脚下一顿,抬头盯着红墙绿瓦间嵌着的那块黑底金漆的门匾。
    刹那间,时光逆转。眼前仿佛看到那条冷硬的春凳,看到那个浑身浴血,被打得骨折筋断的少女。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刺激得她倒退了两步,尖厉地嚷道:“清秋苑!”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凄厉,白蔹下意识地回头。
    紫苏两眼发直,脸上血色全无,整个人都在簌簌发着抖。
    “紫苏姐姐!”白蔹吓了一大跳,抢上去扶着她的手,眼睛望向杜蘅,想向她求助。
    杜蘅根本就没注意到紫苏的异样。
    她微微仰着头,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那块匾。
    可再一细看,就发现她眼神迷乱,没有焦距,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匾,落在某个不知名的遥远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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