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锦》第252章初布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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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头子的成归鹤很是心疼。
    “幽冥卫还是没有消息?”
    明耀声音轻浅,
    成归鹤以为他都要睡着了。
    “毕竟是在海上,消息无法传送。
    鬼毒鸽能找到他们,
    主公放心”。
    “主公,你还没有回答老夫,会不会拨银子给秦郡王”。
    “拨,把他养肥养壮”。
    “啊!”
    明耀淡淡的语气让成归鹤惊的站起来。
    万一养起来了,在边疆蚕食了西北军,那秦郡王会不会一鼓作气吞了半边天下去?
    明耀却是睁开了凤眸,浅浅的笑了,
    成归鹤似乎又看见了那开在黄泉路上沾着血的曼珠沙华。
    “不壮,如何咬人?”
    明耀轻声道。
    他又怎么能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面前,名正言顺的以谋逆的名义把他同父兄弟斩于刀下?
    “不过却不是朕出银子养,朕还要给国库攒点家底呢”。
    明耀又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了。
    “那哪里还有银子?”
    成归鹤倒是奇了。
    “朕不是马上要有个岳父了吗。”
    既然他们决定做国丈,做国舅。
    那该利用的,该搜刮的,还是要的。
    成归鹤的小眼睛立马闪亮了起来。
    护国公盘踞东南这么多年,
    相信军费该攒的足足的了,援助一下秦郡王守边也是应当的。
    “步齐找到了?”
    “是,在愘什沙镇的郊外沙枣林的一处偏僻山洞里养伤,
    身边只有五百左右的残部”。
    步齐和步鲁的祖父是堂兄弟,鞑子国的皇族继位,不止是要看出身,
    还要看拳头,
    步齐在鞑子国号称是天狼神的转世,其人凶悍异常,
    自明耀射杀了鞑子国大汗后,就陷入了长达八年的内斗,
    最后步齐被步鲁用奸计得逞,带着残部远逃。
    而步鲁已经统一了草原各个部族。
    准备和金人联手,狠狠的咬中原人一口。
    “安排人手,把三川镇的铁矿,卖给步齐”。
    明耀微阖着眼道。
    “主公不可!”。
    成归鹤刚坐在椅子上,立马又是一惊,急急道:
    “草原人本就生的比我中原男儿身长两寸,肩宽一寸,体格熊异,
    他们常年不离马背,马术精湛,比我中原男儿又高一分,
    之所以多年攻不破边境,就是因为国内缺铁,
    如果给了他们精良的铁器,
    不亚于投肉喂虎啊,主公三思啊”。
    三川镇位于北漠府,离鞑子国只有两天的路程,骑马只要一天。
    明耀睁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批复奏折,
    一边批复一边说道:
    “安排北漠府都统衙门,放过他们铁器检查,让他们运出”。
    成归鹤知道他的这位主公只要说出的决策,
    是不会改的,心里焦急,
    但也不劝了。
    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在金人国内和鞑子国内的情报人员撒布消息,
    五百年前,阴了金人祖宗的那个正是步鲁的嫡亲曾高祖”。
    “至于怎么让金人恨鞑子,这故事怎么写,应该是你特长的”。
    明耀看了眼成归鹤,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他的手下头号幕僚,
    秀起来下限无底限,
    不过成归鹤恶心人的本事,
    明耀还是在西北战场上见识过的。
    成归鹤也听明白了,这是要破坏金人和鞑子的联盟,
    这是要重新挑起鞑子国内的内耗,
    顺便给步齐反攻多加些砝码,
    舆论一起,金人对步鲁的仇视,
    自然会帮步齐在鞑子国内争取到更多支持者,
    成归鹤面有慎重:“主公,您这是逐狼驱虎之计啊”!
    三川镇铁矿,正是孟言茉在船上以叶子戏从戚大商人那里赢来的,
    后来明耀就把这事给成归鹤去办了,
    果然地下有铁矿,蕴藏不是很丰富,不过也很可观了,
    成归鹤迅速安排了人开采炼制,
    才能在齐王和太子控制兵部的时候,
    为西北军提供足够的武器,
    看到明耀不再说话,成归鹤最后劝道:“主公,您有没有想过,
    如果步齐吃了饵,却甘心对步鲁称臣,
    您打算怎么办?
    到时,铁器,强兵,同盟,
    他们尽得,
    天时,此时主公刚接替皇位,国内内耗空虚,
    地利,草原的骏马,在中原无往不利,
    人和,两国同盟,
    主公,您准备拿什么挡?
    再说,如今天下刚定,您只是把太子,齐王,魏王都关进了地牢,
    他们不死,他们的心腹就不会死心”。
    成归鹤恨不能替明耀解决了他们,
    成先生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一向行事干脆的主公,却在这个时候,犯起了妇人之仁来。
    在他看来,主公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才对,
    以前那些死在千奇百怪手段下的冤魂可以力证。
    成归鹤此时提起,就是想让明耀下了旨意去。
    早解决早好,早死早托生。
    凡事都有万一,夜长梦多之虞。
    明耀仍然不理会他的疑问,
    成归鹤不死心,
    在凌落进来把他拖出去之前最后问道:
    “如果步齐甘心俯首,不与步鲁争皇位怎么办!”
    明耀把手里的奏折批完放到一边。
    倒是看了成归鹤一眼,
    语气淡然却带着笃定:“不会”。
    “为什么不会?
    主公,最不可信的是人心”。
    成归鹤声音有些不敢苟同。
    不会。
    因为他们和自己是一类人。
    生来只为了坐上皇位。
    父皇留给自己的皇位,太残破。
    他需要时间,需要银子。
    一年的时间,给他。
    对步齐的布置,应该会赢来两年时间。
    成归鹤被凌落给拖了出去,
    最后只好垂头丧气的去办明耀交代下来的事情。
    *
    好舒服
    孟言茉在梦中迷糊着伸伸懒腰,感觉像睡在了云絮上一样蓬松,
    嘴角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
    柔软的身子往床里面又窝了窝,
    感觉陷的更深了,
    于是孟言茉弯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
    她在做着梦,
    天空像是烤的金黄的甜芋的颜色,她穿着件丝滑的烟拢翠纱草绿色月华裙,离天空很近很近,
    因为她躺在一片纯白色的云朵上,
    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把她在冬天没有暖过的身体烘的,想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看着天空的颜色,心里想着真像她吃过的烤红薯。
    前世的时候,她在杨府的时候,做不完的活,穿不暖的衣,
    一日跟着杨大小姐去吟月楼,
    杨大小姐让她守在楼下,
    别的丫鬟都跟进了楼,
    只有她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站在楼脚处,
    到了晌午的时候,鹅毛雪飘洒不住,
    她又冷又饿,
    有卖烤红薯的小贩路过,
    她摸了摸袖口里的五个铜板,
    朝楼上看了看,看到吟月楼的门窗在这样寒冷的雪天不会开开的,
    快速的摸出了两个铜板递给那个小贩,
    她给出铜板的时候,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等接过热乎乎的红薯时,
    那些心疼就消失散尽,
    她吃的很快,
    可以算是狼吞虎咽,
    舌头上烫出了泡,
    身上却暖了起来,
    吃完了红薯,没有任何人发现,
    她心里就升起了愉快感,
    回想着红薯的甘甜沙面,那些愉快感就弥漫了开来,
    在前世那苦惨的后几年,
    那记忆中的愉快感,就被她认成了幸福感。
    她躺在云朵上,不知道就怎么想起了前世的这件小事,
    这么想完,她抬手,碰到了天空,
    天空就被她扯下了一小块,
    看到手里的金光色的天,果然是一块金黄色的红薯瓤,
    她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觉得自己真聪明,
    她把这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薯瓤放进了嘴巴,
    甜的弯起了眼睛,
    “好吃,好吃”。
    她笑的更开心了。
    笑着笑着,就笑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发怔,
    明黄色用繁华富丽的京绣金线绣九龙涅槃的床帐,枕下是青花色骨瓷玉枕,
    床里侧是金绡嵌宝的紫檀平角床橱,上面有珐琅七彩玉槲,紫金翡翠雄狮,雕琢的毫末毕现,
    还有许多珍贵宝贝,孟言茉已经来不及去看,
    因为这世间最尊贵的明黄色,提醒着她睡在哪里,
    刚刚还惺忪怔懵的眼睛一下瞪大,
    猛的坐了起来。
    “可是饿醒了?”
    一道磁沉的嗓音本该是清冷的,此时却是夹杂着揶揄的笑意。
    在远处响起,孟言茉转头,
    看到明耀站在紫檀色雕花开富贵彭牙圆桌前,正在喝茶,
    看着她的凤眸带着笑意,
    孟言茉脸微红,
    难道她睡姿很不好?
    明耀在南书房议完事后,就回到这里看她有没有醒,
    看着她睡得很安静,就又去了南书房批奏折,
    中途回来了三次,
    她睡着的姿势一直没动,安静乖巧的让人心都化了,
    此时都夜深了,她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明耀站在桌前一盏盏的喝茶,
    看着床上的孟言茉眼神深深,
    守在幔帐外的郑贯忠小心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殿里的铜金色鎏刻仙人锦竹的三足香炉鼎里,从笼盖里悠悠的冒着香。
    静的只有香飘的声音。
    直到孟言茉“咯咯”的笑声响起。
    明耀听到她的笑声,嘴角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第二次听到她笑,
    上一次还是在她中了媚|药脑袋不清的时候,
    她的笑声很好听,
    有松生空谷之姿,霞映澄湖之彩,
    明明是声音,却使人觉得安静,
    安静中带着岁月静好之感,
    就像幸福的含义一样,
    简单又美好,
    像迎风翩跹的蝶舞,有花开之音,
    清脆的甜音,燕妒莺惭。
    她大概不知道她的笑声有多好听,笑颜有多美吧,
    这个小女人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这么无忧无虑的笑过。
    她总像个过的谨慎胆小的兔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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