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七百五十三章、宗人府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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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人府权力有多大?
    不考虑普通官员,在那些皇室宗亲当中,除了北越国皇上图韫,所有人都知道宗人府的权力最大,甚至于还在大明公主之上,不然易嬴也不会急着帮大明公主谋夺宗人府权力。
    因为,宗人府虽然不涉足具体朝廷事务,但作为一个专职刑罚皇室宗亲的机构,宗人府永远只听皇上一人的命令。
    所以若不是时值皇位争夺期间,易嬴也未必敢朝宗人府下手。
    因为宗人府的刑罚对象可不仅仅是皇室宗亲,还包括那些与皇室宗亲有纠葛又不适合jiāo由刑部处置的普通人或官员,例如连鍪就是这样的状况。
    因此在进宫面见皇上时,虽然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同样希望能将皇位传给太子图炀,易嬴可也不会太大意。
    然后当易嬴、宋天德带着图硝来到南书房时,却见不仅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都在南书房中,南书房的地上还跪着三名宗人府官员。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参见太子殿下。”
    而随着易嬴三人跪下见礼,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沉着脸说道:“易少师,听说你今日为了连夫子一事跑去宗人府大闹了一通是不是?”
    “陛下容禀,本官先前虽然确实去了宗人府一趟,可也没有随便luàn闹。当然,这事情由本官做说明或许很难让人信服,那不如还是由宋大人来说明详情,本官再为皇上解释吧”
    “是吗?那宋大人你说。”
    “微臣遵旨。”
    狠狠瞪了易嬴一眼,北越国皇上图韫才将话题抛给了宋天德。
    因为身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又怎可能对宗人府一无所知。
    或许在宗人府内,那些司马、司空、司士、司寇和执行太监都必须听从三位宗人府司徒的命令,但包括三位宗人府司徒在内,却是全都得听北越国皇上一人的。
    因此不管易嬴去宗人府胡闹什么,那都等于是在抢夺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权力一样。
    而宋天德虽然也不知道易嬴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说明事情经过,但却并不会认为这有多妨碍,只是不偏不倚将事情经过由几人前往宗人府开始说起,因为他知道易嬴需要的就是这个。
    随着宋天德话音落下,北越国皇上图韫却是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大明公主,然后才喝声说道:“易少师,这就是你在宗人府做的事情?你凭什么这样做?”
    “陛下容禀,相信不用本官解释,皇上也应该清楚,在本官抵达宗人府,甚至通报宗人府自己乃是为大明公主前去宗人府查案时,三位司徒大人当时还在宗人府当中吧可在他们着命本官在宗人府mén外等待时,自己却跑进宫中妄图躲避问题,只将本官jiāo由几名执行太监拦阻,乃至是一司空接待,这不是在无视大明公主是什么?”
    无视大明公主?
    虽然这话说起来的确是无视大明公主,可别说北越国皇上图韫没任何反应,大明公主也是冷冷望了易嬴一眼,只有太子图炀皱了皱眉头。
    而那三名宗人府司徒中的一人道:“陛下容禀,自我北越国建国以来,宗人府一直都只听皇上一人号令,别说宗人府无法听从大明公主号令,也不敢听从大明公主号令。”
    “号令?本官那时何曾说过号令二字?难道你们还想说大明公主就是想要查问宗人府案情都没资格吗?”
    “或者说,你们能未卜先知地知道本官后面想要说什么?皇上都不知道,你们就知道,你们将自己当成什么玩意了?天子吗?”
    天子吗?
    乍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韫立即一脸愤怒地望了望三名宗人府司徒。
    因为身为皇上,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平衡。
    即便易嬴的错误已经不可推卸,但宗人府如果也有错,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没有轻饶的可能。何况易嬴事实上也只是在那时说了代大明公主查案,别说查什么案没说,更没有叫宗人府听从大明公主号令的事。
    因为,所谓的叫宗人府听从大明公主号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乃是易嬴在透露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镇压了二进院中的执行太监,最后收拾残局时才略微暗示了一下。
    而在接触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目光时,左司徒图摩寄的神情顿时一僵。因为易嬴可能不知道,每个皇上最讨厌的实际就是未卜先知一事。
    毕竟皇上乃是天子,天子都无法知道的事,谁又能提前知道?
    那岂不是将自己比做还在天子之上了?
    所以易嬴即便有错,解释不清这事,宗人府的错误只会更大。
    知道图摩寄此时已不能随便再说话,一旁的右司徒图戌郐就细声细气道:“陛下容禀,摩寄司徒只是说了宗人府只能听皇上一人号令,不可在皇上之外再听大明公主号令的话语,可却并未说这就是我们那时避开易少师,前来面见皇上的原因。”
    “哦?那你们那时又为什么要避开易少师?”
    听到图戌郐话语,易嬴就知道又被他转开了话题,而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询问也证明了这点。
    右司徒图戌郐则继续细声慢气道:“陛下容禀,那是因为我们察觉易少师的队伍中包含了连夫子的长子连耘,知道易少师恐怕是为了查问连夫子的案情而来。由于连夫子的案情乃是皇上直接下令,我等不能擅自问案,也不能擅自答复受大明公主差遣前来问案的易少师,这才会提前离开宗人府,以让皇上旨意不被他人轻易篡改。”
    以让皇上旨意不被他人轻易篡改?
    听到这里,易嬴终于明白图戌郐为什么会被图硝说是yīn险了,因为他居然直接暗示易嬴想要篡改北越国皇上图韫旨意的事。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易嬴也不会让图戌郐继续说下去,跪在道:“陛下容禀,本官在叫开宗人府大mén时就曾说过,若宗人府不给本官开mén,那就是恶意阻挠本官替大明公主问案,恶意阻挠本官即等同于背叛太子殿下。”
    “然而宗人府效忠皇上却不等于将来也会效忠太子殿下,以宗人府连大明公主都可无视的态度,下官实难得知当太子殿下将来面对皇位之争时,宗人府又会采取何种方式来对待太子殿下。”
    “毕竟他们连大明公主都可无视,还会在那时支持除了大明公主就无依无靠的太子殿下?”
    终于听到易嬴将话题转到了太子图炀身上,宋天德就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图戌郐依旧一脸yīn柔道:“易少师此言差矣,本官先前就说过,我等乃是为避开易少师查问连夫子的案情才离开宗人府,并没有无视大明公主的意思。”
    “是吗?那这些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本官在要求留守宗人府的四位司马效忠大明公主殿下时,他们竟然都直接拿出了辞呈?这若是三位司徒的命令还好说,因为那就只是三位司徒无视大明公主而已,但这若不是三位司徒的命令,那就是整个宗人府都在无视大明公主。”
    “啪”一声
    随着易嬴将四名司马的辞呈摔在图戌郐身前,不仅图戌郐的神情僵住了,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大明公主都现出了一脸恼怒神情。
    因为,他们即便都猜出了易嬴乃是为了太子登基,乃是为了nv皇上一事才去大闹宗人府,但宗人府居然用辞呈来答复大明公主的态度却不仅让大明公主恼火,也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恼火。
    因为他们都能拒绝今日的大明公主了,等到皇上归西,他们还会尊重那时的大明公主?尊重那时的太子吗?
    可即使如此,图戌郐也不能说这是三位司徒的命令,更不能说这不是三位司徒的命令,因为那样只会造成宗人府的倾天之祸。
    而即便图戌郐现在也有些无言以对,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大司徒图季阊却颤巍巍说道:“陛下容禀,那几名司马或许的确不该在易少师要求他们效忠大明公主时辞职,但由于易少师当时已在宗人府开了杀戒,所以为了自保,他们全都是无奈之举,望陛下明察。”
    “哼无奈之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面对大司徒图季阊想要大事化xiǎo的举动,易嬴却咄咄bī人道:“即便本官当时要借机清除宗人府内一切不听大明公主号令的家伙,他们又能因为想要自保而背叛皇上的信任吗?”
    “何况那时本官已在二进院中透露了有关皇上身体状况的消息,即便当时在场的执行太监已全被本官灭口,但以宗人府的监察原则,至少四名司马肯定已经得知了这消息。可在明知皇上身体状况不佳时,他们居然依旧拒绝效命大明公主而选择辞职,这又算什么?”
    “哼”
    如果说北越国皇上图韫一开始还只是为几名司马的“无故”辞职而恼火,也有些不满易嬴在宗人府的肆意妄行,但一等易嬴点明事情的关键,恼火就已经无法形容北越国皇上图韫此时的心情了。
    因为比起易嬴早就为人所知的胆大妄为,几名宗人府司马的行为根本就是明着表示不支持太子登基。
    相比于此,易嬴能用自己的胆大妄为yòu使几名宗人府司马的野心曝露,这简直就是有功无过。
    而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重重一哼,三名宗人府司徒顿时全都磕下头去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我等也不知四位宗人府司马当时为何会做此选择,但他们绝对没有不支持太子登基之意,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其他误会,请皇上明察。”
    这不怪三名宗人府司徒都要说这是误会。
    因为这即便不是误会,他们也不能承认四名宗人府司马不支持太子登基,不然这同样会导致他们无法摆脱领导不力的责任。
    毕竟四名宗人府司马已是宗人府的所有司马,如果所有宗人府司马都不支持太子登基,那他们领导下的司空、司士、司寇和执行太监又会怎样?整个宗人府又会怎样?那是谁都逃脱不了的罪责。
    可听到三名宗人府司徒想用误会推卸过去,易嬴就说道:“误会?那他们可说是误会,三位同样知道皇上身体状况的司徒大人却不可能误会吧那你们说,你们又会效忠太子殿下,支持太子殿下登基吗?”
    “陛下容禀,既然太子殿下乃是我朝太子,宗人府当然会以延续皇上血脉为念,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哼?什么因为太子殿下乃是我朝太子,宗人府就肯定会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那本官问你们,皇上在登基时,可又是先朝太子否?或许当初皇上登基时可以力压宗人府不敢反抗,但除非宗人府现在就发誓效忠太子殿下,否则,宗人府不可信。”
    宗人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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