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六章[2]

凤于九天最新章节目录
   妥当将烈儿救回来,严惩绑架烈儿的歹徒。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所有担心烈儿的人如释重负。永逸不是鲁莽之辈,能写信过来报信,可见能救回烈儿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一日之内,不但揭穿了一个针对凤鸣的毒辣阴谋,还等来了烈儿的消息。好事成双,众人都非常兴奋,自然少不了大大庆祝一番。
    当晚秋篮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好几道颇费功夫的好菜。
    小型的庆祝安排在内室,除了洛宁要去负责晚上的外围护卫无暇参加外,无论西雷派系还是萧家派系,凡是有份知道容恬目前身在同泽的心腹们都有份参加,大家满满坐了一桌。
    凤鸣为烈儿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大半,兴头上花样百出,有他带头闹,旁边又有秋月秋星等拥缀,席间热火朝天,谈笑风生。
    妙手佳肴,乱香扑鼻。
    这种场合,更少不了甘醇性烈的陈年美酒,秋月球星一人执了一个银酒壶,首先就逼着容虎喝三杯。三杯他眨都不眨眼,一改往日作风,豪放地痛饮了三杯,反过去逼秋月两个小坏蛋也要喝上一杯。
    秋篮在一旁掩着嘴直笑,对秋月球星道,「看吧,惹火烧身了。」
    谁知这一把火,烧起来变得不可收拾,人人都没能幸免。
    绵涯不用说,绝对逃不过秋月球星的魔爪,不过他也聪明紧求饶,把明天一早要出发办事的堂皇借口抬出来,并且摇身一变和秋月秋星合作着对付其他人。
    容虎始终是被劝酒的重点对象,几乎来者不拒,秋篮在他身旁,也高高兴兴喝了两三杯。
    洛云自律甚严,最不耐烦饮酒作乐的无聊事,但被秋月大眼睛埋怨地一瞅,半嗔半恨间明媚动人,心坎仿佛被人洒了整瓶化骨水,刹那间融得什么都不剩了,别说酒,就算毒药,他都当蜜糖一饮而尽了。凤鸣当然少不了被人敬酒,结果他喝得比容虎还多。
    他本来稳坐钓鱼台,非常安全,别人敬他的酒都被容恬这个没人敢得罪的西雷王像盾牌一样挡了,然而生性活泼的凤鸣在这样的气氛场合中怎么可能会安分?看着大家喝得过瘾,居然心痒起来,也给他倒上一杯。
    他虽然不是在场人中喝得最多的那个,但绝对是所有人中酒量最浅的那个。
    顺理成章的,也成为第一个醉倒的倒霉蛋。
    西雷鸣王那酒品,在西雷派系这些心腹中,是无人不知的。
    喝醉后的凤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放浪形骸,纵情哭笑,最后索性拽了容恬的衣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打死不松手,赖在容恬身上,口齿不清嚷道,「我是腰带,我就是丝绸贴身腰带,容恬,明天你要记的把我系在腰上,一起带着……一定要带着……」说着说着,竟孩子一样放开声来,哇哇大哭。
    什么鸣王风度,少主威严,都成了狗屁。
    洛云正处于欲醉未醉间,完全被这不懂得什么叫矜持的少主给弄愣了。
    容恬身上挂着这沉甸甸浑身散发酒气的活宝,哭笑不得,伸手把他滑了半边的身子拉起来,宠溺的笑着,似想安慰凤鸣一两句,唇一张,却突兀地停了,竟不知说哪个字才好。
    霎时,酸苦滋味涌上胸膛,五脏俱焚,连他这样收敛的人都几乎受不了。
    方知别离之苦,并非真的这般云淡风轻。
    雄心壮志、冲天豪气之下,相思如水,无孔不入,侵蚀得不胜分毫。
    此时,容恬那三分酒意早就消尽,吩咐众人散席,亲自抱着哭够了开始大打呵欠的凤鸣沐浴更衣。
    这一夜,容恬罕见的规规矩矩。
    凤鸣醉得厉害,睡起来也不乖,黑暗中,常常嘀嘀咕咕的梦呓一句,才安静一会,又开始蹬腿翻身,无意识地把脑袋往容恬肩膀上顶,仿佛在梦里也显得烦躁不安。
    容恬大半个晚上没睡,抚他的脸颊,亲他的额头,把他搂到怀里,都无法安抚。凤鸣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难受的梦,紧闭着眼睛,眉头都是皱的,两只手总是不确定方向地乱摸索,向照什么东西。
    「凤鸣?」容恬轻轻换了他两声。
    没有反应。
    容恬没法子,见他五指又挠过来,把自己衣袖一角塞了过去。
    凤鸣恍惚中掌心抓到东西,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含义不明的喃喃一声,再翻个身。
    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他这么一抓,就没有松过手。
    直到天色微亮,直到容恬坐起来,低头看着身旁睡的死沉沉的凤鸣,还一脸满足地握着他的衣角。
    绵涯奉命随容恬一起出发,不敢怠慢,昨晚早就起来了,换上黑色劲服,身上装备齐全,依时过来,悄悄走到床边,压低声音,「大王,是否该出发了?」看着熟睡中的凤鸣,十分清楚他家大王此时的不舍。
    容恬凝视凤鸣良久,猫一样轻巧地下床。狠狠一咬牙,把目光从凤鸣脸上收回来站起身来,却有点羁绊。
    衣袖被凤鸣抓着,容恬微微用力,一是立见抽不出来。容恬有些失神,片刻才叹了一声,把身上衣裳脱下来,再取了件新衣裳换上。
    不再拖延,带着绵涯趁着天色未亮透,从后门离开。
    凤鸣完全不知道容恬什么时候走的,烈酒向来都是他的大克星。他懵懵懂懂,在梦中浮浮沉沉,睡到太阳高挂,醉酒带来的头疼还未完全消去。
    凤鸣在迷糊之中,还记挂着容恬今天要去追踪西雷文书使团,勉强挣扎着醒来。
    一坐起来,头疼得好像裂开一样,不由自主捧着脑袋呻吟起来。
    秋篮等几个侍女早就过来了,正在屋里收拾,本来都蹑手蹑脚的,怕吵醒了鸣王,现在见凤鸣自己坐起来,顿时围了过去。
    「鸣王醒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头疼?」
    凤鸣甩甩头,像要把沉重的脑袋甩掉一点负担,抬起头来,四周张望了一番,「容恬呢?」
    「大王一早就走了。」秋星还促狭地朝他手掌指指,「鸣王睡着了还抓着大王的衣角不肯放,害大王不得不脱了衣裳,另换了一件呢!」
    凤鸣低头一看,果然,五指宝贝一样拽着一截布料。可能拽了很久,都习惯了,秋星不说,他自己还一时察觉不到。
    秋篮端了热水过来,「让奴婢先侍候鸣王梳洗,好吗?」
    凤鸣看看天色,早就亮透了,说不定已经接近中午。昨晚喝过了头,居然睡到不知醒,连和容恬告别的机会都错过了。
    也不知道容恬有没有心里不痛快。
    不由得怅然若失,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房间里诡异得安静,才看见几个侍女都在小心翼翼偷看他的脸色。
    「怎么了?」凤鸣失笑道,「昨天晚上那么调皮捣蛋,今天都变乖了?」松开容恬的衣裳,自行下床,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振作了几分,回头问,「容恬办正事去了,我们也不能闲着。哎,秋月,你今天怎么没去你师傅那?」
    秋月和秋篮她们一样,都担心大王走了,鸣王会难过。看见鸣王像平日一样轻松,多少也猜到有几分勉强的成分,不过这样总比唉声叹气好。
    秋月过去和秋星一道帮凤鸣整理睡的皱皱的单袍,笑盈盈道,「先向鸣王禀报清楚,奴婢今天没去师傅那里,可不是偷懒,而是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办。」
    凤鸣好奇地问,「你有什么重要的正事?」
    秋月露出小女孩的得意,「抽几天时间,把天下闻名的帝紫染料的制造方法仔细抄写下来,算不算重要的正事呢?」
    「你都学会了?」凤鸣更加惊奇,啧啧几声,上下打量秋月,「原来你师傅慧眼无差,真的挑了个天分高的。学了才几天啊,居然就把人家的祖传秘笈都给学过来了。不过你这样抄出来,万一让别人看见了,等于泄露绝密,你师傅岂不骂死你?这事我看还是先问过你师傅再说。」
    秋月噗嗤笑开了,摆手道,「怎么可能都学会?别看一个简单的染色,里头学问多着呢。我现在就学了个开头吧。」
    秋篮半跪在左边,正帮凤鸣系靴扣,此刻抬头插了一句,「秋月不要打哑谜了,鸣王都被你弄糊涂了。还是我来说吧。鸣王从越重城出发的时候,丞相不是交待了鸣王要尽量收集古籍或秘方,以免将来这些珍贵的资料都毁于战火吗?那福气门的帝紫染色也算得上是一项绝技,秋月求得他师傅同意,把福气门珍藏的染技古本借了过来,抄一本副本,让我们收藏。」
    秋篮这么一提醒,凤鸣才想起烈中流确实给自己下达过这个任务。
    只是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这个不那么重要的任务早忘了大半。
    幸亏身边这几个小东西聪明又机灵。
    凤鸣又惊又喜,由衷夸奖起秋月来,「秋月你真厉害,居然能把这种东西接到手。听说凡是祖传秘本,很多人是宁死不拿出来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你师傅?」非常好奇的看着秋月。
    秋月老老实实地耸肩道,「奴婢什么法子都没用啊!看见师傅拿出那个旧旧的古书来翻,奴婢就想起丞相说过什么要收集古本了。本来也没有什么把握,试着和师傅说了一下,谁知道师傅倒很是激动。」
    凤鸣道,「当然激动啊,你要问我要我的祖传秘本,我也会很激动。」
    秋月笑道,「鸣王误会啦。师傅是高兴的激动,听了奴婢的话,愣了半天,莫名其妙的眼睛都湿了,连声说好。师傅说了很多话,奴婢也记不得那么多,反正都是夸奖鸣王的。什么有远见,什么知道珍视他们这种百姓数代心血的人,才是真正的有为之主。后来摇头晃脑感叹了半天,说他到底没看错人。」
    凤鸣挠头道,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你师傅的反应,倒真的挺特别……不过这老头子本来就是冲动派。」瞧他收秋月为徒的事就知道了。
    「鸣王你可想错了。」秋月正色道,「师傅年纪大了,可一点也不糊涂。他把福气门的古本交给奴婢的时候,还认真叮嘱了一番。他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曾见识过真正的大战,当将军的一挥剑,下面就是血流成河,遇到城池被敌人攻破,百姓就成了羔羊。那种时节,能烧的烧,能杀的杀,人命比草还贱,谁还能顾及什么祖传秘方古本。从前有好多有名的秘方绝技就是这么失传的。这帝紫染色之技,耗费了他们数代人心血,入海时还葬送过几条人命,最后才艰难地传承下来。如果将来真的灭绝在战火之中,才真的令人痛心。所以要我快点抄个副本,留在鸣王这,就算真的事有不测,至少后人还知道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