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六章(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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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们本来想他宠爱新来的美人,但王妃有孕,怎么也该表现出一些欣喜,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现在瞧他的模样,侍女面面向虚,低声地小心回答,「是的,殿下。王妃最近身体不适,时常呕吐,御医瞧过了,确实是身孕,已经确诊。恭喜殿下。」
    身孕?
    恭喜!
    庆离脑里模模糊糊,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把什么都覆盖起来了。他努力想了想,脑壳蓦然好像燃烧起来似的一阵剧痛。
    「呜……」庆离抱住脑袋。
    「殿下!殿下!」侍从们大惊,连忙扶住庆离。
    庆离喘息半天,皱眉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惊疑不定,「头真疼……」他喃喃道,「蜀犬吠日,我要去看裳衣。」
    他身边伺候的人,自从裳衣来后已经更换了不少,毕竟还有一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侍从,看他眼神迷惘,不像最近那样暴戾自负,生出一丝希望,忍不住劝道,「殿下,王妃有孕了,大喜事啊,您是不是……去看看王妃。?」
    「看王妃?」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庆离喃喃地跟着说。
    「殿下,您去看看王妃吧。你要有儿子了。」
    「有儿子……」
    「对啊,殿下,王妃正等着您呢。您要当父亲了。」还在懵懂皱眉,长柳的侍女们已经看出这是让自己主人重新得到殿下欢心的大好机会,趁着庆离此刻似乎并不抗拒,殷勤地引导着庆离向长柳公主的小院行去。
    有儿子?
    要当父亲了?
    庆离慢慢挪着脚下目光,脑子里仿佛多了几十块有棱角的石头,扎得好痛,裳衣呢?他蓦地一惊,觉得面前通往长柳公主小院的道路陌生到可怕,转头去寻别的路子。
    一犹豫,身边娇媚柔和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殿下,请移步啊,王妃在等着呢。」
    「哦……」头,好疼。
    子岩手脚都被束缚着。
    生怕寻常绳子绑不牢他,贺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过的牛筋,将他严严实实捆了十几道,门外随时都有人看守。
    这样森严的监视,看来那个卑鄙阴险的海盗对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恐怕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那个人飘忽暧昧的视线,像蛇一样黏答答,子岩每每想起,就觉得脊梁骨一阵厌恶的恶寒。这种人,就算报复,也不会像男子汉大丈夫一样光明正大,不知道会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
    思潮起伏的时候,门打开了。「一夜没睡好吧?」走进来的男人,还是眯着眼,用叫人讨厌的眼神扫着他。「专使大人。」
    子岩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旁。
    贺狄穿着松垮的单林王族服饰,腰带镶金嵌玉,将身体分出上下两段,越发突显出他的长腿。这人站着的时候,其实非常高大。只是脸上仿佛永远不羁倨傲的玩味,总使人看了不喜欢。
    「这个,专使大人见过吗?」
    贺狄拿出一把剑,在子岩面前若无其事地晃了晃。
    剑的形状是十一国常见的随身长剑,不同的是剑的材质似乎和普通剑有很大区别,剑身特别冷亮,上面布着罕见的黑色花纹,寒光逼人。
    好剑。
    「好剑,是吗?」贺狄把剑贴近子岩的项颈。
    项颈处的肌肤感觉到迫近的极寒之气,威逼之意非常明显。看见子岩并没露出胆怯,反而一直昂着脖子,一副随时慷慨就义也不眨眼的倔强,无情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这是我单林天下独有的宝剑,其中掺入了双亮沙,并且使用了只有单林王族才知道的特殊制作方法,锋利无比。」贺狄话语中隐有自豪,「它是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兵器,硬度非其他兵器可比,可以斩断任何和它对碰的兵器。」
    一边说着,手腕轻动,剑尖从子岩项颈缓缓往下,滑过性感的锁骨,再一次,隔着单薄的紧身衣,抵在左胸的乳尖上。
    子岩脸上浮现被羞辱的恨意。
    「专使大人,你不是打算把从前的花招再用一次,又主动用胸膛去撞剑尖吧?」贺狄刻薄地笑着,「本王子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什么狗屁协议,还有什么鸣王容恬,在本王子眼里通通一钱不值。从一开始,这个协议就是为了你才定的,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或者胆敢寻死,本王子就立即撕毁协议。」
    他没有忽略子岩眼里一掠而过的惊讶,玩味地打量他,「不相信?」
    子岩沉声道,「原来单林人的心胸如此狭窄,竟为了报仇小事,连庞大的双亮沙利润也不顾,真是公私不分,不智之辈。」
    贺狄对他的职责给予讥讽一笑,「本王子的心胸一向狭窄,而且喜欢找无辜者泄愤。我要的东西,要是从你身上得不到,你猜我会找谁的麻烦呢?」
    子岩脑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凤鸣。
    凭贺狄在单林王族的地位和在海盗中的权力,要给打算开拓双亮沙航线的凤鸣找麻烦,真是易如反掌的事。子岩不能允许自己反而成为大王和鸣王的绊脚石。
    他抿着唇不言语。
    贺狄又悠悠道,「专使大人,如果你肯乖乖合作,本王子保证双亮沙航线可以及时开通,而且,」剑尖淫邪地轻触衣料下敏感的乳头,他低声笑道,「说不定本王子被你哄得高兴了,会答应容恬提供一批这样的宝剑。」
    不出所料,那双漆黑如星的眼眸,瞬间如被风吹过的火焰一样猛地一闪。
    贺狄心中,再次感受到当日船上那种仿佛心脏被揉捏一样的期待。他像一把罕见的宝石握在了掌里,忍不住一次一次收拢掌心,压迫着那宝石,感觉上面铿锵的硬度,感觉那分拥有的确定。
    他喜欢看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被迫打破平静。
    他讨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仿佛永远都只有公事,一丝不苟的澄净模样。
    「请问贺狄殿下,本专使要怎么做,才能让殿下觉得够合作?」子岩终于出声道。
    「当然是我说什么,你就怎么做。」剑尖往上移去,森寒的锋刃挑起子岩坚毅的下巴,贺狄道,「先给你一些简单的吩咐吧。从今天起,你必须时刻待在本王子的身边。」
    子岩蹙眉。
    「而且,你必须接受本王子对你做的一切事情。」
    子岩被剑尖挑得不得不抬起下巴,忽然强悍地往下压,丝毫不惧贺狄生气起来刺穿他的喉咙。
    贺狄暗自吃惊,赶紧把剑撇回一点,这才没有伤到他的肌肤,低喝着威胁,「要寻死之前,好好想一下会连累到多少人。」
    子岩冷冷问,「一切事情,指的是什么?」
    他这样一问,反而让贺狄消去怒气,嗤一声笑起来,毫不掩饰暧昧的眼神,「你觉得指的是什么呢?」他收回宝剑,侵前一步,捏住子岩的下巴。
    手脚都被束缚住的男人,健美如一头落入陷阱的年轻雌豹。
    蜂蜜般颜色的脸庞,触感好极了。
    子岩从没被人这样情色地扶过脸庞,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只是一步,脊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石墙。
    「嗯?吓到专使大人了?专使大人,你不会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了吧?」贺狄紧随不舍,也踏前一步,手掌贪婪掌着子岩轮廓刚毅的脸。贺狄高深莫测的微笑。
    「别担心,本王子可是很有诚意的君子。」
    君子?子岩的眼神表明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本王子所说的对你做的一切事情,指的是,你必须接受本王子的贴身伺候。」
    子岩的眼神从打死也不相信,变成你一定在开玩笑。
    「从今天开始,专使大人你的贴身事情,都要由本王子亲手经手,包括帮你穿衣,照顾你饮食,安抚你入睡……」贺狄温情脉脉地抚着他的脸,滔滔说了一轮所谓贴身伺候到底包括哪些内容。
    子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专使大人,本王子的诚意,可是天地可表,神明可证的。」
    「我看你是疯了。」
    「本王子很清醒。」
    「我一点也不想……」
    「这一点本王子和你一样,也是一点也不想。」贺狄微笑的脸,隐藏着仿佛咬牙切齿般的痛恨,邪气地咧嘴,「所以,早完成早了事,大家都比较好过,专使大人你,本王子伺候定了。」
    扫视子岩的视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即将吞噬美食的笃定。
    三十天后,我的「诚意」已经向海神表达够了,你这个干净可爱的处子之身,也该正式尝尝男人的强势和勇猛了。
    「不如……就从伺候专使大人更衣开始,好不好?」
    低沉淫靡地吐出询问的话,贺狄还没动手,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贺狄皱起眉,暂时放开子岩。
    「进来。」看清楚进门的自己的心腹侍卫,贺狄问,「什么事?」
    侍卫警惕地看被五花大绑的子岩一眼。
    「有什么就直说,他不碍事的。」
    「是。」侍卫这才靠前一步,低声禀报道,「属下遵照王子的吩咐,一直监视庆离的宠姬裳衣,发现她果然有和外面的人秘密通信。」
    贺狄一点也不意外,「约定地点时间,互相碰头吗?」
    「没有碰头,看来是约定了互递信件的秘密地点,那女人昨夜明明生病了,可今天趁着庆离不在,晌午之后就勉强爬起来,借口到同安院后门不远处的一个花圃散心,属下一直都悄悄在远处跟着,发现她遣退左右,趁着无人注意,翻开一块石头,在下面放了一封信。」侍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贺狄,「属下生怕打草惊蛇,没有将她的信直接带回来,只是抄写了上面的内容。原信还压在那块砖下,拆开封印和放回原信时属下都非常小心,不会让收信人看出破绽。」
    贺狄接过那纸,往上面随意一扫,抬头去看,恰好瞧见子岩暗中集中注意力的表情,狡诈地眯起细长眼睛,懒洋洋地问,「专使大人是不是对这上面的内容很有兴趣?」
    子岩瞥他一眼,把脸重现转开。
    那侍卫又问,「王子,如果有人前来取信,属下是否要命人暗中把他抓住?」
    「这里面又没我的事,抓他干什么?」
    「那属下……」
    「你继续监视那女人,她送去的信,你还是抄写过来让我瞧,还有,如果有人在石头下面压信给她,也抄来给我过目。」
    「是,属下遵命。」
    贺狄细长的眼睛又眯得更厉害了一点,仿佛有些睡意,偏偏里面闪烁的光芒清醒无比,悠悠道,「我看庆离那个模样,八成吃了不少影响神志的药,这种东西在外面不易买到,那女人也不可能公然在同安院中用太过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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