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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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永殷境内,已经传来消息,繁佳王果然重病不治。
    众人得了消息,都惊叹夏管料事如神。三公主闻知悲痛不已,在马车中几回哭得昏死过去,凤鸣好不容易摆脱容王的纠缠,下车到三公主车上安慰一番。
    “王婶请不要过度悲伤,繁佳王病了也有些日子了,这个……这个……”凤鸣看着满面泪痕的三公主,说不出什么话。
    一来他对繁佳王没有什么印象,二来,大家都知道繁佳王死得蹊跷,但无论是他还是三公主,都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无论什么时代,都是阴谋诡计不断,人人耗尽心计。
    何其悲哀。
    凤鸣劝了三公主半晌,想起自己处境,如果没有容王,早不知被人生吞活剥多少回,居然一时触动肝肠,长长叹息了一声。
    三公主嘤嘤泣泣哭了半天,见凤鸣伤感,收拾情绪,抹着泪对凤鸣道:“父王已经去了,哭也无用。我只是想到父王去的时候,我居然没在身边,当真不孝,生在王家,无奈的事太多,流多少泪儿也是不够的。唉,太子也该保重,听说这些天太子着了凉,都呆在马车里没有出来。”
    凤鸣脸上一红,低头闷闷道:“是是,下次一定穿多点衣服,不要着凉。”心里自然把贪得无厌,一天到晚精神饱满的容王骂上几回。
    又安慰三公主一番,忙溜下三公主的马车。
    一下马车,夏管和瞳将军已经迎了上来。
    “再走一个时辰,就可以见到永殷的边境官张乾,他已经在那里准备迎接招待太子。”
    “对啊,总算离开繁佳地盘。”凤鸣想起上次被张乾好好招待的后果,紧张地对夏管说:“夏管先生,这次张乾再拉我喝酒,你可一定要拦着,不然又多一个烈儿出来。”
    “多一个烈儿有什么不好?太子路上更不寂寞了。”瞳将军豪爽地哈哈大笑,而后压低声音,认真道:“不过还是请太子保重身体,欢爱过度,不是为君之道。”
    凤鸣愣了一下,立即醒悟过来,苦笑道:“对对,不是为君之道。”你这话应该对容王那混蛋说。
    几人说了一会话,各自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一上马车,立即被人腾空抱了起来,一只粗糙的手掌摸到细嫩的脖子里向下滑去。凤鸣咬牙,狠狠道:“你烦不烦?一天到晚不停,现在已经出了繁佳,没有危险,小心我随时踢你下去。”
    懒洋洋的低沉男音贴着耳朵传了过来:“若我有一日烦了,那你会哭死去。”
    “我现在就想哭,看你把我的脖子咬成什么样子?”忍不住给身后那高大的躯体一记后肘。
    攻击显然一点效果也没有,只换来几声一听就知道虚假的呻吟。
    “哎哟轻点,小心手疼。”
    “哼。”
    烈儿这几天看惯了这些戏码,安心地在角落里捧着书看。
    容王的大手,又熟练地下滑几尺。
    “不要摸!”
    “不让我摸,那就让我进去吧。”诱惑的语气弥漫在容王的华丽音线中。
    凤鸣立即摇头,露出怯色:“不要,好疼。”
    “总说疼。”容王皱眉:“你总不能一直不让我碰吧?”
    “反正只要我觉得疼,你就要忍。”
    “一直窝在马车里,又对着你,谁能忍住?”
    “你看烈儿就好好的。”
    “呵呵。”容王瞥一眼完全身在其外的烈儿:“他敢?”
    烈儿神色似全神贯注看书,耳朵却没有闲着,立即放下书卷,恭恭敬敬低头道:“不敢。”偷笑了一下。
    凤鸣脸色更红,给了容王腰眼一拳:“你再乱来,我就大声喊叫,把你扔下西雷独自跑出来的事公诸于众。”
    “啧啧,我为了谁才这样千里迢迢秘密到繁佳?”容王和凤鸣闹了半天,才安静下来,谈起正事:“离开繁佳,我们要多加小心。如果若言要对付你,也许会在永殷境内动手。”
    “我才不怕。”凤鸣大义凛然回了一句,嘿嘿地狡猾一笑:“有你在,又有瞳将军的精兵在,我才不怕呢。天大的事你给我挡着。”
    “身为太子,应该身先士卒……”
    “回到西雷就不是了。”凤鸣轻松地耸肩:“咦,繁佳王大丧,繁佳现在一定上演激烈的王位争夺战,你认为谁可以得到繁佳王位?”
    “你想是谁?”
    “谁登基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凤鸣抓住容王在衣裳下又开始移动的手,责怪地瞪他一眼,接着往下说:“不过最好不要是归森,他和若言勾结对付我,哼哼,全靠我英明果断才躲过他的诡计。”
    容王这次难得地同意凤鸣观点,点头道:“我想不会是归森。”
    “为什么?”凤鸣奇怪地回头:“归森不是大王夫吗?而且有若言撑腰,不成为繁佳王才怪。除非……你在里面捣鬼。”
    容王脸上闪过得意之色,低头咬上凤鸣的耳垂:“谁要他对我的人动歪脑筋?”
    凤鸣冷哼一声,一脸不屑:“不要诱骗我,你这家伙,会这么为我着想?”
    “我还不为你着想?”可怜兮兮的表情根本不适合容王,反而显得滑稽。开了一会玩笑,容王方正色道:“归森虽然厉害,但据我所知,二王夫龙天更厉害。”
    “哦?这位王夫我倒没有见过。”凤鸣津津有味问:“繁佳王夫有两个都是美男子,不知道这个龙天长得如何?”
    “英俊无比,只差我一点。”容王厚颜答道。
    腋下又挨了凤鸣一拳。
    他摇头道:“啧啧,你越来越不象话,到了西雷看我如何收拾你。”自从上次把凤鸣吓昏,又每天不厌其烦骚扰轻薄,容王就少不了受这些甜蜜大于痛苦的拳打脚踢。
    凤鸣现在哪里怕他,鼻子一翘:“自从我出使繁佳,发现自己魅力无比,学识无双,比你厉害多了。”他挣脱容王双臂,转身望着容王笑道:“你快点求我教你天下只有我一人懂的演算之术,免得三公主见到你时出丑。”
    马车中温暖如春,熏得凤鸣脸上微微泛红,身上服饰被容王毛手毛脚扯开少许,凌乱地露出白皙的脖子,上面还留着被容王亲口啃出来的淤红。
    看着他薄唇微扬,半带笑意站在身前,容王虽然看惯凤鸣模样,也不由心里一醉,眼中满是赞叹,将凤鸣拉了过来,宠爱地搂在怀中。
    “好,我求你。”
    “哼,要我教你演算,要下跪拜师才可以。”
    “我才不求你教我什么演算。”容王轻声道:“我只求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凤鸣一怔,瞬间居然觉得鼻子酸酸,咬着牙用袖子擦擦眼睛,低声道:“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逼我去繁佳的,现在倒说成我扔下你。”
    “好,是我不对。”容王爽快地认错。
    “少在这里肉麻,对了,刚刚说到繁佳的二王夫,你一说人家是美男子立即把话题岔开了,快点继续下去。”
    “是,安荷太子。”容王一说正事,立即精神抖擞,眼中精光闪过:“龙天在繁佳并不活跃,一向只埋头于自己的公事,给人的感觉是安分,一个绝代才子。其实,隐藏的最深的,才是最厉害的人。如果我是若言,一定不会把赌注放在好出风头的归森身上,而应该扶植深藏不露的龙天。”
    “可是扶植傀儡,不是应该扶植一个没有本事的吗?”
    容王赞赏地看凤鸣一眼:“不错。但你知道可龙天的来历?”
    “来历?”凤鸣摇头,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容王,惹得容王忍不住唇角带起笑意,轻轻吻了下去。
    凤鸣随手推开容王,皱眉道:“好了,快点说,不要卖关子。”
    容王感叹:“唉,不应该让你出使繁佳。出去一趟,脾气大了不少。”装模作样摇头片刻,才继续下去:“龙天是游历在外的才子,当年独自到繁佳游学,自称是永殷人,而后结识二公主,成为繁佳王夫。”
    “好传奇。”
    “安巡和归森都对他的来历有所怀疑,曾暗中派人调查,可是都查不出头绪。”
    “或者他真的没有什么来历,就只有本事,象我一样。”凤鸣老实不害羞地顺便自夸。
    容王摇头,目光仿佛透过厚重的窗帘看向远方:“龙天以才子身份,没有显赫家世,居然得到二公主青睐,而且成为繁佳王夫,背后一定有势力支持。我怀疑,他本来就是离国人。”
    “离国?”凤鸣吃了一惊,转着眼珠立即思考起来:“那样说,如果龙天登基,若言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吞并了一个国家?可是……登上王位的龙天就算是离国人,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若言控制吧。”
    “若言精通用药,如果真要派一个傀儡夺取繁佳王位,又怎么会不在龙天身上下好控制他小命的奇药?只怕繁佳王身上的毒药漫摄,也是若言通过龙天下的,目的是为了让龙天早点登基。”
    凤鸣咋舌道:“乖乖,原来我们错怪归森。瞳将军那天还特意去三公主府,将归森的阴谋字里行间借三公主的嘴透露给繁佳王呢。这样看来,我们倒是帮了龙天一个大忙。”
    此话一出,容王骤然一僵。凤鸣在他臂弯间,立即察觉,回头问:“怎么了?”
    “不错,西雷居然帮了若言的忙……”容王脸色一阵难看,似乎遇到难题,口中喃喃道:“若言……龙天……西雷使者……”
    他神情凝重,凤鸣也不敢插嘴,乖乖看着他一个人思考。
    “不错!”脑中忽闪过一丝灵光,容王猛然抬头:“其中有诈。”
    “诈?”凤鸣挠挠头。
    容王肯定地点头:“对,我们这里有奸细。”此话一出,连一旁的烈儿也放下书,抬起头来。
    凤鸣皱眉,怀疑地问:“奸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奸细,那次瞳将军也是不知情才帮龙天忙的。”
    “我早该看出来。”容王沉吟片刻,问凤鸣道:“凤鸣,你回想一下,为何你们会认定归森害繁佳王?”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路下来,就觉得繁佳王如果真的中毒,一定是归森下手。也许是因为他比较讨厌吧。”凤鸣吐吐舌头。
    “是夏管。”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鸣回头看,烈儿也加入讨论。
    烈儿露出思索神色,续道:“因为夏管字里行间透露的消息,让我们都对归森觉出敌意。当然,归森对太子有野心,也是事实。”
    “夏管先生?”凤鸣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奸细?容恬,夏管先生不是一直就是王家的药师吗?老资格了,不可能是奸细。”
    容王否定:“有的奸细,从十几岁就潜入敌国。象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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