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216章不如人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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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的声响极是刺耳,轻而易举的削下了乌家小子的四根手指头,刀尖还把他的半截胳膊挑开……
    这小子经验是不行,格技巧也差劲的很,可悍勇之气还真的了不得。明明应该撒手扔枪的时候,反而是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全身都压在敌人的身上……
    敌人持刀的右手收不回来,半身也动转不了,乌家小子骑马一样骑在敌人的胸口,只一拳,就把精锐的关宁骑兵揍的口鼻是血眼冒金星。
    当乌家小子站立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关宁精锐给弄死的。只知道当时是手抓牙咬袋抵着对方的脑袋死掐,知道敌人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再也不动,还是不放心的用胳膊肘子死死顶住对方的咽喉,确信身子底下的敌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手……
    淮扬大战之中,首要的核心人物就疏散扬州父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水陆并举,运送力量超负荷的达到了极限。乌家小子的父亲乌老白样在江面上撑船撑了一辈子的船夫,就活活的累死在自己儿子的面前。
    乌老白死后,路丙寅还“照顾”了他的家人。少年人,总是血热的,邀了几个同伴儿就来参军——赴死军干的大事业,这些少年说什么也要参与其中,做忠诚伯那样的大英雄。
    英雄的梦想总是那么遥远。
    以乌家小子和那些少年的体制本就不符合征兵的要求,入伍也不可能。
    乌家小子走了路丙寅的路子,托了这么一层关系才进入到赴死军中。按照这些少年的想法,是要加入老路的马步营的。一来是有老路这么一层关系照应着,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再者就是对骑兵有一直向往。
    在奔驰如飞战马上,如电闪雷轰一般砍杀敌人,何等畅快!
    少年人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并非如此。
    要说撑船看年纪小,这些长江上的孩子个顶个的一把好手。可要是说骑马,就另说了。
    对于这些少年来说,撑船和骑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老路照应了他们一段时间,说是照应,其实就是喂马、准备草料什么的,真正的战斗从来也没有用过他们。
    后来老路战死步营换了官长,这些少年知道在马步营是不会有什么出路的,趁着组建火器新军的机会投到了这边儿。
    老一辈的乌老白和路丙寅已经化身为神,继续护卫这片土地。新一代梦想着成为骑兵的少年们反而成了炮营的一员,此种变化又有谁能够想到?
    这也是乌家小子第一次见血。
    面对敌人骑兵不顾一切的疯狂家小子还能真的不害怕?可相依为命的儿时伙伴就葬身在敌人的马刀之下,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点燃了。
    什么他娘的铁骑什么他娘的生死就顾不上了,抄起一杆子半截的大枪就干上了……
    亲手格杀敌人之后家小子把同伴儿的尸体从血泊之中拖了出来,根本就不顾还在继续的战斗……
    脑浆子已经撒的到处都是在身体上半截脑袋也露出白惨惨的颅骨,乌家小子寻找到了那剩余的半片脑袋瓜子,拼凑到一起,用束带子捆绑了:“小六子,你娘要是知道你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的寻死覓活哩……”
    密集的火铳声响起,乌家小子把同伴儿的尸体放好,用左手抄起敌人的马刀,眼珠子都是通红的,四下的寻找敌人。
    这时候才发现前边的火铳兵已经调了上来,各色口令此起彼伏,一阵又一阵火铳排放声就像炒豆子一样连绵密集,好像过年时候千家万户放鞭炮的那种场面。
    “后排,放——”
    “前排,前进——”
    在秩序井然的口令声中,一排排一队队的火铳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如一大群没有感觉的木头傀儡一样逼近。
    火铳口出喷吐出来的浓烟推着一团团的火焰,把敌人的骑兵一片一片的放倒。
    这种情形之下,人的生命变的一钱不值,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战士随时都会成为一片死尸。
    随着火铳兵以整整齐齐的步伐前进,骑兵就好像是稻草一般,一倒一是一片。也有些个敌人试图冲击过去,依靠骑兵天然的优势冲散赴死军增援过来的火铳兵。
    战马跑的再快,也没有火铳快,还来不及做完全加速的骑兵迎着火铙冲击,只要火铳一响,立刻就倒下了。
    离字营踩着敌人的尸体,皮靴子踏着鲜血,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象一般巨大而又锋锐的镰刀,时时刻刻都在收割着生命。
    关宁铁骑知道事已不可为,发声喊就往后退,即使是被敌人兜住**狠揍,也顾不得了……
    地支营也是爆发出了血勇,许多士卒撇开两腿呐喊着就追……
    而赶到的火铙兵已经是以固有的速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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