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206章闹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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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自己必然是蟒袍玉带紫绶金章的阁臣。当时无数的人家都抢着提亲,可吴生就是不肯,说什么“大丈夫功名为就不以为家”的豪言壮语,拒绝了很多美好的姻缘。可一次又一次的考场失利,人们看他的眼光也就变了。使得他不得不接受现实,随便找了个丑女婚配……
    一想到当年的壮志凌云,再看看现在的穷困落魄经到了须发皆白的年纪,还是白丁之身。并不是因为文章做的不好,也不是因为没有通晓圣人文章的微言大义,而是考场被人给操纵了……
    可以说是付出了这辈子能够付出的所有代价,却换来如此下场,诸如吴生这样的读书人,胸中的怒火腾腾而起一煽动,就已不可抑制。
    钱谦益也知道自己所煽动的这些人都是郁郁不得志的,心里也明白应该怎么样驾驭他们……
    于是乎,闹学罢考的事情就发生了。
    辰时不到,正是进场之时百考生就就闹起事来。
    既然有白发苍苍的老童子生,也有早早就过了府试的年轻生员(通俗的来说生和生员还是有区别的,在明清时代才和生员已经不代表具体的身份,而是一种统称为了行文的方便,会使用这种笼统的称谓,考据当退散——作者按。),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这些人就闹腾起来。
    偏偏时机也很“凑巧”,在考场之内闹起的时候,外面的读书人也纷纷而起。里应外合之下,素来为读书人所重的科考之事也就成了一出闹剧。
    这些人捧着圣人的牌位,打头的几个还抬着从孔庙里搬出来的圣人像,成群结伙的在考场之外汇集之后,竟然又哭又闹的直奔五龙桥而去。
    这些穿着长衫的家伙,老的有五六十岁,小的还不到弱冠的年纪,迈着读书人所特有的摇晃步伐,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扭秧歌呢。
    “为朝廷取士,为社稷取才之科举大事,已成哪家私务?大明朝治世垂三百年,圣人门徒凋零如斯,我辈书生已无出路,这就叩请天子圣裁去……”
    闹学闹考,这还了得?大明朝几百年来,从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事情,辛苦筹备的科考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让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一面派人知会朝中的学官,一面派出府衙差官去
    如此一来,这些个读书人反正闹的更凶了:“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空有怨恨满腔,要打要杀就由得奸佞作樂。拼了这一腔碧血,也要正我大明乾坤……”
    几百个各地来的学子,这么又是哭又是闹的,立刻就成了南都城一道别样的“景致”。看热闹的老百姓还以为是哪家有了丧殡之事呢,你看看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不是死了人要出殡是什么?
    后来一看抬着的圣人像,仔细听了个清楚,才明白过来,这是闹学呢。
    这几年,南都可是什么都经历过,什么样的热闹都见过了。可自打太祖洪武皇帝立国以来,就没有听说过考生闹学的事情。这一回可算是见到了,几百年不遇的热闹要是不好好的瞅瞅,以后几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老百姓天然的好这个,一看有了大热闹看,又怎么肯错过了?一时间引的众人纷纷侧目有许多好事的干脆就跟在后头瞎起哄。
    前边传长衫的读书人又痛哭流涕又是大声呼喊,中间还夹杂不少子曰诗云的语句,后头是一些孩子和闲汉来回走动,怪叫和起哄驾秧子的声音更大。推推搡搡翻翻滚滚的这么一折腾,裹进来的人也就更多……
    如此一来,真的成了大热闹。
    “哎呀呀,这是唱的哪一出?”陈二疤痢着滚滚人流又哭又闹,还真看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读书人的事情:“去他娘的,都是一帮子吃饱饭没事儿干的穷酸。有这闲心思还不如到北边儿鼓捣点口外的货物能赚点儿过年的银子,就这么象女人一样的哭闹,能闹出个屁来?”
    加入赴死军以前,陈二就是南都城有名的大青皮大无赖,从来也不把读书人当什么正经的货色。自从参加了赴死军之后,愈发认识到读书始终是给人使唤的料子。男子汉大丈夫,就是不能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码也应该想着多赚点银子,让一家子过上好日子,这么又哭又闹的岂不成了尿不上墙的女人?
    因为在未来的几个月内已无大的战事,所以营官就准了陈二疤痢的假,准许他回家来看看。
    要说陈二疤痢的那个家,除自己之外就没有一个活物儿,根本就没有回来看的必要。这么大老远的赶回来,其实就是为了和三秃子三哥一家人见见面。
    三秃子一家对陈二的照顾不少,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尤其是现在的陈二已经混成了个小旗官里也有了点儿积蓄,对于陈二这种胸无大志的市井之徒而言,就算是飞黄腾达了。要是不回来看看,总是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虽然是穿着便衣儿,也感觉和这些蝇营狗芶的南都百姓有本质的不同。一种优越感油然而起:“老子陈二也是赴死军的军官了,放到哪里也是个人物儿,比你们这些人岂不是要强的多?当年你们看我不起在老子回来了……嘿嘿,要是大帅能打到南都来了,那才好呢,老子先净了这条街……”
    帅打南都,也就是在陈二心里想想罢了。
    顺着熟的不能再熟的街道一路走来然有看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其实出去还不到两年呢,但是这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混吃等死撒泼放刁的市井无赖比起来在的赴死军军官,哪怕是最低级的军官算是两世为人了。
    连陈二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这样的际遇。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军官,莫非冥冥之中真有什么气运那一说?
    这么一想,就是陈二也感觉自己是天然生成的英雄料子,只要跟着大帅好好干,说不准哪天就成了将帅之才呢。
    陈二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可大帅的那句名言却牢牢记在内心深处“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不时遇到几个相熟的街坊,这些乡亲一看到陈二,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就满面笑容的打招呼:“二子,怎么回来了?不在赴死军那边干了?”
    “七婶子好,我家大帅准了我的假,我也是回来看看,过几天就要回去,军务繁忙啊,赴死军里边事情多,离了我不行。”
    一说起这个,陈二疤痢把胸脯子挺的足有半天高,肚子也腆着,膀子都尽量的架着,说话的声音也抬的老高,做出一幅大人物平易近人的样子来。
    帅准他的假期?完全就是胡扯,他这样的小旗官,在赴死军中就有两三千之多,李四哪里可能知道他这个小人物。再者说了,他这样勉强算是军官的小人物,手下就之后十一个弟兄,有什么狗屁的军务了?
    不过陈二摆出来的架势确实很足,好像他就是赴死军中挑大梁的人物,赴死军要是离了他,就得耽误多大的事情一样。
    这种小人物的谎言,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动机,完全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也只能唬唬七婶子这样的老太太。
    “哎呀,二子都成了大将军了吧,打小儿我就看你是个有出息的。
    ”
    “大将军?还不是呢过也快了,快了……”
    陈二的小旗官和大将军之间,还有十万八千路的路程哩,硬是把这个老太太唬的信了,又说了几乎恭维的话儿,也就走了。
    这让陈二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满足,愈发坚信当年加入赴死军是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要不然这些老街坊能有这么敬仰的眼光?
    三秃子和陈二和亲生的弟兄也差不多,根本就用不着拍门,如以前一样推门就进。
    “三嫂子我三哥哩?”
    “二兄弟?”三秃子的婆娘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立刻就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当家的,还死在屋里干啥?快出来看看哪,二兄弟回来啦。”
    这一声叫喊让陈二疤痢顿生亲切之感。
    从小就一起长大的三秃子听到呼喊,光着个脚丫子就从屋里蹦了出来,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吃不了赴死军的苦做了逃兵?”
    “逃兵?”陈二疤痢哈哈大笑:“不是是,是长官准了我的假期,我回来看看哥哥嫂子!”
    “敢情好,敢情好,还惦记这我哩,”三秃子伸手就把陈二往屋里拉:“兄弟你可算是走上正道了,在哪里混的怎么样?”
    陈二象是回了自己家里一样,一**就歪在床上:“混的还不错,是个旗官过也快升了,我估摸着过了这个年,就能当队官了。”
    “行,”三秃子大赞一声:“兄弟真是好本事,赴死军
    果然是发旺人的地方。对了,兄弟,有个事情我刚;哩。”
    “是这么回子事情今这边弄织造的都发财了,我也想着弄架子织机,和你嫂子侍弄着……”如今的江南织造业最为发达,各种织造作坊林立,一些大的作坊规模更是恐怖有上百张织机之多,可是日进斗金的勾当由不得人不眼红:“可家里也没有几个积蓄,我也和你嫂子商量过了着动一动你留下的那些钱,兄弟你看……”
    “什么你的我的就是给哥哥留下的,你和嫂子照顾我这么多年,咱们兄弟之间谈不上什么钱不钱的。”陈二虽是个无赖,却很有几分硬铮铮的光棍气概,大笑着说道:“我这一遭回来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弄织机有什么稀罕的?累死累活能赚几个小钱儿……”
    “兄弟你是不知道哇,那织机可是能赚不少的……”
    陈二一摆手,大笑道:“织机都是从淮西过来的,能赚多少我心里还不清楚?再着说了,那个东西就是以多为胜,没有百十张机子发不了大财……”
    陈二疤痢说的是实情,江南的制造业虽然发达,竞争也是同样的激烈,没有一定的规模和资本,根本就不够看的。别说是赚钱,亏都不知道亏在什么地方了。
    “哥哥,我这边有个发财的子,可惜我身在军中,不方便弄,所以才回来只会哥哥一声。”
    “真的能发?能赚多少?”
    陈二笑道:“本钱算我的,关系门路我有,只要哥哥你敢干,比你弄十张机子也强,要是赶上好时候,一下子就能赚出几辈子的吃喝来。”
    “这样的好事儿?”三秃子一想到陈二在赴死军中的关系,立刻就来了兴致。全天下的都知道赴死军是生财的活财神,只要靠上了这颗大树,想不发财都难。那些冒着巨大风险北上的浙商,贩运一批奴隶回来,就能赚下金山银海。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没有这样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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