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205章生机和转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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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林千金满是恐怖伤痕的容颜:“你还认的我么?”
    鲁识字不住的恸哭:“就是再死一百回也不会忘记,你还是当初的林千金,还是这么好看!”
    “你还是当初的勇士,我也不会忘记!”林千金温柔的一笑上的刀疤愈发显得狰狞恐怖。
    这些满洲人也曾无数次听鲁识字说起过,在那遥远的江南一个如花似玉的绝代佳人,是乌利颜的婚约之偶。在这些旗人的心目中能够配得上乌利颜的女子,绝对是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对是温良贤淑的名门淑女……
    当初的勇士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万人敬仰的英雄早成为百代唾骂的奸贼。
    当初的佳人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温良如玉的佳人已成为貌似无盐的夜叉。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鲁识字和林千金的心目之中,只要两人能长相思守,什么王图霸业什么锦绣前程,已不重要。什么绝代佳人什么花月容颜,已不重要……
    这个黄昏,成为这片荒原的一个节日,最为盛大的节日。
    乌利颜也有了爱人,也有了家。
    林千金也成为第一个走进这片荒原的汉人,成为第一个愿意和这些旗人一起生活的女子。
    人们在奔走相告:“乌利颜的女人来了,乌利颜的病就要好了。”
    “乌利颜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仿佛是一场狂欢一样,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最隆重的时刻。旗人们再也想什么苦难,再也不想什么未来,只剩下欢喜。
    乌利颜要是能快乐起来,所有人都会快乐,就这么简单。
    因为点灯要熬油,所以夜幕降临之后,整个荒原都是一片黑暗。这一夜,荒原之中燃起了第一盏灯火。
    一灯如豆,鲁识字和林千金互相对视着,诉说着分别以来的思念和种种苦难。
    作为秦淮河上数一数二的红姑娘,就是靠这张脸吃饭的。要不是亲手毁了这张精美的面容,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其中的艰辛和苦难,又怎是外人可以理解?
    一介弱女,从江南而至荒原,其中的风霜,又怎是外人能够知晓?
    鲁识字的地~子,已经收拾的汤清水亮,细心的小叶还特意在陶土盆子里烧起了炭火,让这个阴寒之地充满了暖暖的春意。
    连张床也没有,就是一个土台子铺满了细细软软的芦苇,还有
    女人在上面覆了一层崭新的单子。
    林千金摩梭着那边锋锐雪亮的叉子,连叉子上刻下的字迹都很从前一样。
    和当年初遇之时是何其相似?
    这一夜,鲁识字的咳嗽声也不那么吓人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外面的旗人早就起来,已经打回来好几捆生芦,正用石头把这些生芦砸软,好进行编织。
    那个叫做小叶满洲少*妇烧了热水,小心的放在鲁识字门口。
    林千金也听到了外面的声,满是慵懒神色按着鲁识字:“你身子不好,早晨的寒气又重,可不敢起的这么早……”
    “我的包袱里有俩金饼子,都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私房钱,还有些船上姐妹们送的仪钱。”林亲近小声说道:“本是想置办点儿嫁妆的今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先想法子买点好东西给你补补身子……”
    一直到了日头爬起来有一竹竿高低,鲁识字的房门才打开。
    鲁识字和林前进一起出,众人看着乌利颜的脸色好了许多,也是欢喜的很,要不是鲁识字劝阻有人要杀鸡庆贺了。
    乌利颜成亲了,这里虽然有酒席爆竹,没有红帖新意,可这么大的喜事儿还是要庆贺庆贺的嘛。
    “的男人都累成了这个样子,需要好好的休息将养里的事情我先揽下来。”林千金可不什么千金大小姐,叉着腰大声吆喝:“不管日子有多难,一天两顿饭是不能少瞅你们都饿的半死不活了,还怎么干活?粮食不够就先支应着,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整天编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值几个钱?以后都交给老人去做吧。
    ”林千金叉着腰大声吆喝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名门淑女,活脱脱就是敢骂三道街的泼妇过说的话也在理:“我这边还有点儿本钱,一会儿我出去找人送过点石炭和粗铁坯,再买点锤子铲子什么的工具。有力气的男人赶紧盘下几个大灶火,到时候都给我砸钉子去。”
    砸钉子不需要多少技术,只要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干。所需的本钱也没有几个,当然利润也不大。关键是不愁销路论是大门钉还是船用曲钉,都有很好的销路。
    正因为这玩意儿赚不了几个费力气,没有人愿意做。有那个力气和工夫不如到作坊里做工赚的多呢,所以很少有人去做这个。
    可在这边荒原上的是人,最不值钱最不必担心的就是力气和人手了。
    虽然做这个营生没有多大的赚头,可怎么也比编芦苇要强的多,就算攒不下多少银钱,赚出点口粮还是手拿把攥那么简单。
    要是有这样的人力资源,那些有眼光有本钱的商人工户们,绝对不会从事这种广种薄收的打铁钉的事情,可这里不是外界,最急需解决的事情不是发财,而是吃饭。何况这里人是有了,可本钱和技术没有,只能如此。
    仅仅十几天的工夫,就起了七八盘的大炉子,下边的小炉子有上百个,整日里炉火熊熊,昼夜不熄,“叮叮咣咣”的捶打之声从来就没有断过。
    以前默不作声的芦苇编织虽然从事的人员还是不少,可大家都被这热闹红火的新事业给吸引过来。尤其是那些壮实的男人们,多是战兵出身,有的是力气。在这大冷的天气里,连身上的衣裳都脱了,打着赤膊把大小铁锤抡的飞快。
    这可是给自己干活呢,乌利颜的女人把嫁妆都搭进去了,要是再做不出点样子来,愧对了乌利颜这样的大救星。何况现在是一天两顿饭,吃饱还谈不上,可不会如以前那样饿的找不到北,这一把子力气现在不出还等到什么时候?
    每个小炉子煅烧的坯子够二十个汉子敲打一天,昼夜轮番的这么干,一百多个小炉子,还真能做出点什么来。
    这些天来,乌利颜鲁识字的身子骨明显是好了许多,最起码走路不需要别人搀扶了。脸上也有了红晕,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愁眉苦脸,这也是大伙儿的动力。
    这些大大小小五花八门的钉子,其实都是“来料加工”,利润是再一次缩水了,可也不必再去销售,到时候会有人来取,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点儿少的可怜的加工费而已。
    这些鞑子的力气便宜,比在外面雇人要划算的多,这就是林千金的本钱。同样是要留下保证银子的,何必不用便宜的人工?
    仅仅是打了两次铁钉之后,荒原上的旗人终于有了新的活儿干。
    门杈子柜销子,还有各种家具的铁包垫,诸如次来简单的力气活儿,都能揽下来。荒原之上的旗人也是真拼了命,一天两班,也不分什么白日还是黑夜,除了吃喝拉撒,都在干活儿。
    外面“叮叮当当”的捶打之声不断寒风呼呼的响着,地~子里却是暖和的很。也不晓得到了什么时辰,估摸着也到了半夜吧。
    刚刚亲热了一回,林千金很是用了些个温柔的手段,鲁识字还在呼呼喘气儿呢。林千金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我盘了一下账目天都有八十多两银子的进项……”
    “我的天,有这么多?”一天就是将近百两的银子,一个月下来,可不就是两千多了?
    “嘿嘿,很多么?”
    鲁识字赞叹道:“还是你有本事出这么多来,要是照这么下去,今年就不会饿死人了好的话,还能有棉衣裳穿……”
    听了鲁识字的赞叹,林千金笑而不语。
    林千金是见过钱的,在南都的那些大富商眼中十多两银子也就能够在花船上和红姑娘一度**而已。如果这也算是经营之道的话,整个天下都会笑掉大牙。
    好几千人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儿,才赚这么一点儿,分摊下也,不够每人吃一壶酒要一个菜的小钱儿而已。这要是在江南,连雇工的工钱都不够说是赚钱,东家都得亏的把裤子卖了。
    可这里的工人不要钱只要能有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就是很了不起了。
    免费的人工才是根本。
    要是人工也算是成本之内的话,就真的亏了。
    因为有了本钱购置了些个棉麻羊毛,又买回了一些纺车和织机。这些织机和江南那种动辄就是二十梭的新式织机不同,完全就是传承了几百年的那种单梭立式的,还是全木制结构,全靠人力操作,别说是江南,就是在河南这种老旧的破烂货也只能当柴烧。
    钢铁的新式织机是买不起的,也弄不了那种水力结构,光是零部件的维护就承受不住。反正这里的人力资源都要泛滥了,可以让女人们纺棉麻搓羊毛取线,然后就可以利用老旧的
    子纺织成布匹。
    这种方式弄出来织物,肯定无法和那些制造作坊竞争,要是作为商品的话,都能亏到姥姥家去。可如此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这里的人力,省下一部分开支。
    在鲁识字夫妇二人的搭理之下,荒原上终于有了点儿样子,也有了欢声笑语。有些年轻人甚至念叨着要不要在过年的时候热闹一下,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是不是还应该买点肉……
    这种荒谬到家的想法立刻就被老人们给骂了回去:“饭还没有吃饱就开始瞎琢磨了,你们这些年轻的就是混账东西。乌利颜为了让咱们活下来,费了多大的心思?恩情还没有报答呢,怎么就想起享乐来了?”
    “叔公,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在京城就不说了,在关外的时候……”
    “在京城、?你怎么京城的血肉高台?那时候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连猪狗都不如。在关外?你倒是去关外试试,别的我不敢说,现在的关外还没有咱们的日子好过呢。我敢说这个冬天就是关外八旗的最后一个冬天,只要明年天气转暖,赴死军就能轻取了关外。到时候就是想死也没有下葬的地方儿……”老人气的举着拐杖抽打子侄:“我看你们这些王八蛋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乌利颜救我们,明年春天,天底下就再没有女真后裔了……”
    想想未来的形势,还真是此,赴死军都把大清国灭了,会留着关外的那些满洲人?现在的平静也就是因为天气原因而已,到了时候,关外肯定比关内更惨。
    关内还有个利颜照应着,要是出了关,就只剩下阎王爷了。
    一想到这里,任凭是怎么样铁打汉子,也后怕的冒出一身冷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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