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70章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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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遍野都是皑皑的积雪,天地之间一片苍茫,亮闪人睁不开眼睛。偶有几只饿极了的鸟雀落下,在雪地里刨着……
    一个娇小的人影快速奔近,低低的饮泣之声在空旷的山野中愈发显得清脆,就连在雪地里觅食的鸟雀也吓得四下惊飞。
    扯地连天都是雪色,娥子甚至不知道去找四叔的道路,只是凭着一股子怨气就跑了出来。
    一口气跑出来好几里的路程,面对眼前分岔的路口不知该走哪条。
    正徘徊时候,道旁林中猛然蹿出几个汉子,“咯吱”“咯吱”踩着积雪就奔了过来,还在大声吆喝:“什么人,是哪个?”
    这些人娥子也认识,是村民们组建的民兵队,专一的负责盘查过往行人把守路口等事宜,和以前的户村队外围组织也差不多。
    “大伯,是我,是我……”荒野之中看到几个熟人,娥子赶紧问路:“大伯,哪条才是去庐州的路?我不知该怎么走了……”
    “娥子?这雪大路滑的,道路也不好走,就你一个去庐州干啥?”
    娥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左右遮掩的支支吾吾:“听说四叔是在庐州的,我想去看看我四叔……”
    “你趁早回去吧,大帅早不在庐州了。”
    “咋?”
    “我听前边的人说,大帅确实是走过庐州一趟,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又回前线了,”大伯笑呵呵的说道:“那个什么公主的,还等着和咱们大帅成亲哩,大帅就走人了。那个什么公主正准备到咱们这里来继续等大帅哩,我估摸着是等前方的战事了了,再说成亲的事情……”
    “真的?大伯你哄我的吧?”
    “哄你干啥?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地队伍今天晚些时候就会过来,我们都在这边等着哩……”
    娥子甚至听不清楚他后面说的是什么,心里的欢喜已是不可再制,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多高,疯子一样的哈哈大笑起来:“四叔根本就没有成亲,四叔没有哄我,四叔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哈哈哈,还有不到两年了,我等……”
    “娥子,什么两年?你说地是个啥?“
    娥子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仿佛穷极的花子捡到金宝一般。刚才还哭哭啼啼地,立刻就笑成这个傻样子,确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娥子欢天喜地的转头就往回走:“不去庐州了,我回家等着去,哈哈……“
    “这么大冷的时候,你抄近路回去啊,丫头,河里冻上了,从冰上过去,近的多……”那个大伯还在好心的提醒着。
    随着大雪的结束,气温也降到一年中地低点,就是在豫、之地的溪水河流都能冰冻,豫北更是封的厉害。
    仿佛是一夜之间,气温骤降。黄河河底本就极高,忽然被冰冻封住,这座水上长城已经成为坦途。
    作为地形优势的黄河,尤其是在归德附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阻隔功能。
    赴死军等这个封河的机会久矣,就在黄河彻底冰冻的凌晨,一个地支营为先导,两个天干营为主力,再加上马步营,号称一万人马,齐齐从归德以西越过黄河。
    仅仅三天不到的工夫,黄河北岸的考城就不战而降,赴死军兵不血刃占领了开封地右腰,形成上可进北直隶,下可威胁开封的局面。
    在开封的左后腰上,阳物虽然依旧控制在清军手中,但是局面已经十分动荡了。
    从早些时候开始,地方上的会党就忽然冒出,还只是局限于乡村和一些比较小的镇子,县城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这些会党再不是以前唱《劝赈歌》的那副做派,动辄斩杀士绅举火焚宅,还有许多结寨自保的庄子遭到袭击。各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些会党是受了赴死军地支持,或者干脆就是有赴死军参与其中。
    尤其是在七杀决死兵祭起七杀令的时候,愈发表明这就是赴死军直接参与直接指挥。虽然最大地县城还在清军手中,可地方上的士绅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地未来……
    尤其是在这种大河封冻的情况下,赴死军地先头部队能开过来,那么主力也肯定能过来,究竟是铁了心的给鞑子卖命还是顺应赴死军的凌厉攻势,确实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如果赴死军能把左右后腰卡死,开封——就真的成为孤城了。
    对于黄河封冻这种历年都会出现的情形,清军的河南巡抚兼督事大人罗锦绣集督抚军政大权于一身,早就有了准备。
    前番不管不顾的疯狂搜集兵力,收缩甚至放弃外围防线,为的就是在赴死军卡死后路的时候还于足够的兵力,以支撑到摄政王大军来援的时候。
    开封兵力近万,另有汉军旗一个,蒙古旗小半个,再加上新附军,可以算是把黄河两岸的兵力抽调一空,甚至连大名府一代的援兵都有。
    因为早就料到赴死军会趁冰封黄河的机会四下出击合围开封,关于开封守备,更的苦心经营。光是大型火炮就有六十多门,兵甲箭矢堆积如山。
    如此固若金汤的要塞,就是守上几个月都没有问题。
    所以罗锦竹铁了心的固守待援,无论赴死军使用何等计谋引诱,绝不出城野战。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多尔]的大军到来。
    告急的文书日夜停的往北传送,可一直没有多尔衮的回复,更见不到满清的大军。
    就是在满洲全盛时期,能
    抽调的兵力也不过十万上下,不会有很大的差距。:边先折了三万,阿济格由抽走了不到三万,剩下的人马多在西北或者分散在豪格手中,根本就不可能再几万几万的往外拿出兵力。
    罗锦绣很清楚这一点,满洲战兵是不可能再有许多了,可多尔衮还能调动蒙古人。只要再调两个甚至一个蒙古旗过来,就能扫清开封的后顾之忧。
    多尔衮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一直致力于再次调集蒙古各旗人马。
    淮西地赴死军以秋风席卷之势迅速破开河南,眼下已兵临开封。若是开封再被汉人夺了回去,整个黄河以北立刻就会变得无法收拾。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撤回深入鄂、赣的阿济格部已经是一个必然。
    可阿济格那边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撤退回来的,路途的远近先不去说,还有闯军残部和各种抵抗力量的骚扰,阿济格也不敢撤的太急。要真是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以前收服的地方势力立刻就会倒戈也说不定。
    阿济格的主力反而成了解不了近渴地远水,能指望上的只有驻守京城一带的八旗兵。可两白、两黄四旗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从皇太极死后就大有水火不容之势。尤其是多铎死后,两白旗少了最大的一根柱子,势力大不如前,多尔衮还真不敢破了这个平衡。
    唯一比较现实的做法就是从蒙古人当中调出人马,再从八旗中抽小部分兵力混编。
    因为大部分地蒙古旗战兵都在陕山以北,作为牵制西北地方实力派而用,能够迅速成军立刻就派上用场的只有蒙古本部的人马。
    作为爱新觉罗家族最坚定的盟友,科尔沁蒙古首当其冲。
    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是孝庄的哥哥,福临的舅舅,更为重要的还是未来的国丈,此次进京明着是商议女儿冬木娜和顺治皇帝婚事,其实更主要的就是多尔衮想借着这个机会敲定调科尔沁部南下抵挡赴死军地事情。
    为表满蒙一体的根本,更是为了彰显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的尊贵,满洲高层集体出动,郊迎几十里。
    这事情本就是多尔衮的首尾,他自然是主角。而作为陪衬的济尔哈郎也不完全就是个摆设,在满洲收服蒙古各部的过程中,济尔哈郎的功劳比多尔衮大,对蒙古人有更大的影响,所以两位摄政王爷齐出。
    昌平城外,旌旗招展,号幡飞扬,大大小小的文臣武将有两百多。整个满清最有影响的人物,除了小皇帝福临和皇太后孝庄之外,几乎云集于此。
    卓礼克图亲王也明白这次南下不光是为了女儿地大婚之事,更主要还是军事上为多尔]救火,前番的书信往来已经说地很明白了。从科尔沁六部总共抽调出四千人马已经驻扎在延庆西北,还有后续的三千多人会陆续到达。
    满、蒙、汉官在外头吃饱了风,早就冻地哆哆嗦嗦。手下的仆役想着递个暖手炉子什么地,早被老爷小声的骂了回去。
    两位摄政王都迎着西北风等候呢,也不见用什么暖手的炉子。难道自己比摄政王还尊贵了?为了脑袋上的顶戴花翎,就是再冷也得冻着。
    这时候可真能冻死狗,地面都裂开了大大的口子,西北风一刮过来,骨头缝子都冒冷气,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也只能悄悄的擦拭。
    再看看皇叔父摄政王多尔衮,端坐马上不动如山,面色间没有丝毫喜怒,仿佛没有感觉到这如小刀子一样的寒风。
    稍后几乎和多尔]并肩的就是郑亲王济尔哈郎,后面还有一大票的王爷贝勒,哪一个不是在吃风?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脚都站麻了,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定点儿的暖和气儿,脑浆子都木木的,还得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来。
    “你们满洲人和蒙古人之间的狗屁烂事儿,拽着无名这些汉官来做什么?鸟的卓礼克图亲王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拿捏着就是不肯早点过来。其实你还不是和我们这些汉官一样?都是满洲人的走狗罢了……”很多人面子上一幅精忠为国的样子,心里早把多尔衮和吴克善的祖宗骂翻了天。
    在这样酷寒的季节站立在城外,可真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愿意做的事情。往日的这个时候,正歪在软塌上捏女奴肥肥嫩嫩的胸脯子呢,绵软柔和,身边再有几个烧地红火的炉子,都能热出汗来,那才是真正的享受,谁乐意在这荒郊野地喝西北风?
    日头懒洋洋的爬起来有两杆子高低,阳光总算是有一点儿了,却没有丝毫的暖和气儿,前头的滚牌快马才奔跑过来。
    “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至——”
    在尾音长长的呼礼声中,吴克善一马当先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身后是两百多匹手持衔旗官牌地蒙古大汉,俱是快马雄健,飞奔而至。
    吴克善肥肥大大的身子很是矫健的滚鞍下马,跪请圣安,然后由顺治小皇帝亲指地宣旨太监下抚慰旨……
    那个面色白净如女人一般的大太监好像是得了什么风寒病,哑了嗓子,所以临时换上盛京时代就跟随先皇的大太监海大富宣旨。
    圣旨是多尔]代拟的,就是印玺也是多尔衮“代”皇帝盖上去的,由谁来宣读已不重要。
    圣旨是什么内容,多尔]很清楚,本就是他多尔衮弄出来的圣旨嘛,虽然换了宣旨地太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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