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69章底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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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承了几千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早不知被踩踏过多少回了。
    真正有了实力,尤其是到了问鼎的时候,什么样的联姻也没有用。
    他李四精明过人,能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他李四要是真有了不臣之心,估计当即就会撕了这道圣旨。然后关了城门……再然后来赐婚的这几百人谁也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头。
    姚明恭这赐婚使做的不易呀,其中地凶险老姚自己心里明白的很。
    这也朝廷和李四之间要摊牌的时候了。
    趁着李四还没有到巅峰的时候,能收则收,若是不能收,也比以后他羽翼丰满再解决要好一些。
    临来之间,老姚连遗书都写好了。并不是怕李四面对面的忽然翻脸,最可怕的是这淮西是李四的老巢,真要想让赐婚的人马遇到点“山贼土匪”或者别的什么“意外”,估计连个尸首也找不到。到时候他李四把脸儿一抹装委屈,谁还能真正把他怎么样了?
    所以老姚并没有说什么“李四速速接旨”这样的废话,而是把身子站地笔直,等着李四的反应。
    “臣,接旨!”
    李四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捧着圣旨。
    老姚和所有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个飞扬跋扈的大帅总算是把圣旨接下来了!
    作为赐婚使,又同为东宫地老学官,都是太子门下出来的,姚明恭和李四说起来还算是正根子地同僚,终于办完了正事儿,这恭贺之词肯定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这些赐婚的正使副使,都是满腹经论一腔锦竹,早就准备的贺词还能少了?
    还不等老姚等人说出这些没有营养的恭贺之词,李四的脸色可就落下来了,把老姚往一边儿一拽:“姚尚书……算了,还是叫老姚吧……”
    “你我都是东宫老人,李校典何事?”一看这情形,姚明恭就知道李四是有重要的话说,为了缓和气氛,还是使用当年的称呼。
    “这次赐婚之事,就只有你一人主使?”
    “算是我一人主使吧,李校典有话可讲当面。”
    李四追问:“你能代表了朝廷?你能代表了万岁?”
    越是这么说,姚明恭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仔细思考临来时候小皇帝的嘱托,郑重点头:“我可代表万岁……”
    这次的赐婚绝对不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办场喜事那么简单,这里头牵扯到的东西可就多了。大伙儿心里都心知肚明,看到李四语出如此,也并不是很意外。
    “如此甚好,既然老姚你能全权处置我就对你直说了,”李四在姚明恭耳边小声说道:“敢情一见殿下,有些事情还是当着你和殿下的面说清楚的好……”
    之前就要见公主,在哪个朝廷也是于体制不和的事情
    可李四和长平公主见的还少了?何况是这种情形之下的赐婚。
    “好,有请大长公主殿下……”
    屋子还没有生火,很是显得冷清。
    姚明恭和李四都是站在当地,只有一身宫装的长平公主端坐无语。
    因为还不到大婚的时候,长平公主也是寻常的宫装,又和李四很熟,也知道这个婚姻的性质,所以也不必做那些腼腆矜持地羞涩之态。
    长平公主很明白这场婚姻的重要,也知道当前的局面。心里虽然是紧张万分依旧极力做出平静的样子。
    “前边眼看就要大战了,咱们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说废话,有话我就直说了,得罪之处,勿以为怪。”
    姚明恭不清楚李四要唱哪一出,唯恐李四当面礼后面兵的再演一场《鸿沟会》出来,很是惶恐的等着李四说话。
    还是长平公主镇定一些,虽然这种是强装出来地:“此处再勿乱耳,忠诚伯有话可讲当面。”
    “赐婚,就不必多说了,肯定是政治联姻,这一层你我都清楚的很。”李四看着二人:“这是一步臭棋!”
    有的事情是能做不能说,有地事情是能说不能做,这本就是出于政治层面考虑才做出的赐婚之举。虽然大伙儿心里都知道,可被李四当面说出来,尤其是当着赐婚使和新娘子的面儿说出来,确实让人脸上有点挂不住。
    “为什么赐婚?”李四没有理会二人的感受,现在也不是理会这些地时候:“是怕我李四造反?是怕我夺了南都的那把龙椅?”
    这话说的太直接了。
    要是换个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后果可就严重了,斩立决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可李四这么说却不一样。
    姚明恭也想不到李四说的这么直眉白眼,闹也不是怒也不是,一时间竟然僵住了。
    屋子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谁也不说话,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忠诚伯心思缜密,布局深远。眼下局面就是强枝弱干,非是朝廷怕了忠诚伯,而是不想忠诚伯做出什么不忍言之事,到时候亲者痛仇者快……”还是长平公主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闷。大明公主殿下当然不能说是朝廷怕了李四,而是做出谆谆教诲的苦口婆心状,先从小处着手:“若是本宫记的不错,忠诚伯小腿伤痕犹在,那是贼军破城之际为掩护我等先皇血脉之创。忠诚伯地血诚,莫说是朝廷,就是我这一介女流也不会忘记……圣君天子,怎么会怕了自己的臣下?只是忠诚伯已经行走在悬崖边上,一失足便成千古恨事,朝廷实不忍……”
    “打住,殿下,你赶紧打住吧。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李四可没有闲功夫和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小女孩儿抠字眼儿:“你说朝廷是爱我护我,怕我做错了事情,这才赐婚,这不叫怕?好吧,爱也罢怕也罢,咱们今天不是说的这个。”
    李四很郑重的说道:“我也不想和你一个女娃娃兜圈子,老姚也能代表了朝廷代表了圣上。咱们就该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是赐婚了,我要还是想造反,你们有什么法子阻我?”
    “李四,你出此诛心之言,实是大逆不道。”老姚可是连遗书都写好了的,见李四这么一说,等于是把事情挑明了,书生意气一下子就涌上脑袋:“浑不念先皇对你之信赖,你若还有半点儿天良,当记的先皇殉国之前的嘱托……”
    一看到这种忠臣跳出来,李四就想笑,把姚明恭按在椅子上:“我说老姚,咱们这不是说事儿的么,你发什么火?发火有用?造反?我要是稀罕做皇帝在南都的时候就反了,还用等到今天?”
    这么一笑,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老姚还是气呼呼地,胸脯子不住起伏,却不象刚才那样暴跳如雷了。
    “朝廷啊朝廷,就是多心,真以为赐婚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有用?”李四嘿嘿一笑,对着面前地这个小女孩公主说道:“我说殿下,很多事情或许你不会明白,可你也应该知道咱俩不是一路人,成亲对谁也没有好处。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找个说的过去地理由,你回你的南都,看上哪个如意郎君就下嫁过去,然后相夫教子过你地日子,朝廷里的事儿就不要掺和了……”
    长平公主对着李四忽然一笑:“李校典,未免忒小看天家女子了。”
    作为皇家女子,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个人的幸福永远要为大局让路。
    至于是否情投意合,女子对婚姻是否满意,这些事情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笑话儿,尤其是在理学发展到近乎疯狂地这个世道,说这些纯粹就瞎扯。
    别说她一个女子,就是李四这样的“成功人士”,对自己的婚姻也不抱多大的期望。
    找个有共同语言的、有感情基础的女子为妻,在这个时代这本身就是很荒谬地事情。
    为了祖宗为了万岁,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在这个时代看来绝对是很神圣的。
    “行,算我没说。”就是李四自己也感觉和长平公主说这个实在是有点儿扯:“赐婚么,赐不赐地都是那么回子事情,不管怎么兜圈子转弯子,还得说到实力上来。”
    “我也不妨告诉二位,造反不造反,篡夺不篡夺不在我这里,”李四笑着一指南都方向:“全在圣上那边呢,所以你们没有必要怕我,应该怕咱们的万岁爷才是。”
    “李校典,你说的对,实力,实力决定一切。”长平公主气氛的说道:“你有实力,随便你怎么样,你就是说万岁是桀纣之君也由你,你就是举兵清君侧也由你,这还不是随你怎么说地么?”
    “哈哈,咱们的万岁要真是桀纣之君,我还真的就反了,就算今天不反,以后肯定也要反。”李四当面锣对面鼓的说道:“我就是真的要反你们朱家天下,也必扯那么多幌子。造反就是造反,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姚明恭面色阴沉,在这样的一个大忠臣面前张口闭口的造反,早把这老学究气的通身颤抖了:“你现在就可以说圣上是桀纣之君,你现在就可以兴兵叛乱,我今日就是要血溅五步……”
    “行了,行了,老姚,我知道你是忠臣,咱们今天不是说这个好不好?”李四都被这个老忠臣给逗笑了:“当今圣上确实不是桀纣之君,而且很有几分明君地样子。尤其是他的民本拿一套,是对是错还不好说,不过就凭着这一点儿,我也不能反。”
    姚明恭拱手向天“哼,圣天子自然是一代明君。你李四也休要耍弄于我,是留名凌烟阁为万民传颂,还是铸罪身于时间为史笔诛伐,由得你自己选择。”
    “废话咱们就不必说了,说我忠臣,
    们都不信。说我是篡夺的奸侫吧,我也不愿意听。调忽然一高:“二位都听好了,我也要借二位之口留言于圣上。”
    二人都知道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李四究竟是大明的周公还是当代的曹操,一句话就可见分晓了。
    “圣上民本的那一套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终究值得一试。若是弄好了,咱们这三万里河山就如铁打一般,什么满洲铁骑什么百万叛军,都不值一提。就是千秋百代之后,这天下也不会变。”李四说的也是真心话:“到时候,我李四心甘情愿把赴死军解散,刀枪入库兵戈铸犁,哪个要是敢造反老子第一个就灭了他。”
    这个时候,李四已经没有必要说什么谎言了,姚明恭和长平公主都没有想到李四是这样大忠臣,欢喜的眼泪都要掉落下来。
    “在圣上行民本大业之时,我就在一边儿看着,顺便弄自己的事情。我也有自己地路子要走,想着走出一条和圣上不一样的路子来,民本虽好,未必就能一举成功也未必就是济世救民地唯一良方。朝廷走朝廷路子,我走我自己的路子……”
    “要是朝廷地路子走对了,我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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