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66章都在想一鸣惊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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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王还十分的崇尚天师道,经常一身道士装备,而且自称为兰花道人。
    既是潞王又是道士的朱常捋了捋一丝不乱地长须,大作无奈之状:“哎,我虽有心以证混元大道,奈何这身子还在尘世之间,总有许多牵绊……”
    这个潞王说话就的这么一幅德行,总是着三不着两的说些云山雾罩的话儿,别人也是听地云里雾里,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说个什么。可偏偏王就这个调调儿,就好像传说中的有道高人喜欢打机锋一样,潞王说话办事也总喜欢弄出许多幺蛾子。仿佛要是直来直去地说话办事儿,就显不出他的玄乎一般。
    钱谦益也知道他的这个老毛病,所以也不追问,在一旁等着他说出下文儿。
    多半身道士装扮的也自称是道士的潞王忽然就不说了,而是盯着旁边的柳如是看起来。
    柳如是虽是出身风尘,也算是见过男人的各种目光,可被潞王这么一看,却感觉通身上下都不自在,仿佛潞王的眼光就是锤子就是凿子一般。若说是种种好色的眼神,柳如是也见地多了。可王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欲,仿佛是在观赏一件极美的器物一般,根本就没有拿柳如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像是在看一尊白玉仕女雕塑一般,潞王不住称赞:“这就是名动天下的柳如是了吧?果然名不虚传,真真的是好身段儿,脸蛋儿也不多,就是这下巴过于圆润,虽有玉润珠圆的风韵,终究是失了浑然天成的味道,而且脂粉气也忒重了。更何况……哎,可惜了,可惜了……”
    柳如是当然不明白潞王所言的“可惜”二字是什么意思,一旁地钱谦益却明白的很。
    这个潞王最爱地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若不是处子,即便真地就是九天仙女,他也没有兴趣。
    “潞……道长不在两浙修身养性,怎么有闲暇到南都这十丈软红之中?”钱谦益赶紧岔开话题,免得这个潞王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儿来。
    “祖宗百战基业,竟成如此残破局面。本王虽是化外之人,这心里头也是不忍。”王说话也不再那么不着调了,开始说正经地事情:“朝廷里虽然是起练了新军,可数万大军勉强渡江,至今还没有收复淮扬,怎能不让我等太祖子孙痛心疾首?”
    杨廷麟是光复扬州了,可这不等于是实际控制了淮扬。因为还有相当数量的新附军和几乎一个完整的蒙古旗,还在不远不近的威胁着。与其说的收复淮扬,不如说的把江北
    打回到多铎攻克扬州之前,这样才更贴切些。
    在淮扬一带,双方还在对峙,并不能就说扬州就如何的安全了。
    “那个李四最近风头正劲,处处走在了朝廷的前面,听说又复了归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打过黄河去,虽然这是历代列祖列宗的福荫所至,可天底下的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定会说李四和他的赴死军才是国朝中坚。偏偏朝廷里也没有一个争气的,长此以往,我太祖血脉还不都让那个李四比下去?”潞王似乎故意把语气放的很轻很淡,用修剪的极是整齐圆润的指甲轻轻指了指北方:“当务之急是要稳固江南,那个李四如此进展神速,分明就是要与朝廷争这个民心,争这个恢复国土的功劳。”
    “李四势已极大,若再让他把民心得了去,到时候天下众口悠悠,说我朱氏子孙无尺寸之,这江山……”王微微一声叹息:“朝廷里边没有给祖宗争气的,作为今上的长辈,我可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无所作为……”
    “潞王……要出兵了?”钱谦益心思极为灵敏,尤其是牵扯到朝廷和各方藩王之间地争斗,总是能够嗅出其中的风向。潞王既然是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王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说的十分淡然:“也不算是出兵,就算是为我祖宗争一口气,让天下人看看我大明皇族的气概。我联合了福建方面的一些水军,出动大军四……四万,经海路千里奔袭,直取金州卫……”
    四万大军,就是把他潞王自己算进去,也拼凑不出这么多人来,更别说是从海路调运奔袭千里之外地金州了。
    钱谦益也知道这四万之数水分极大,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一向淡然的王是把水分足足加了十倍。
    真实的数字是四千,其中能够作战的队伍大概还要减半。
    就是这四千人马,从两浙到辽东也需要莫大地财力物力支持。这可不是从陆路开赴,而是完全依靠海运,就是这四千的数量,他潞王也不可能完成,所以还是和福建地水军联合起来,准备发动一场气势惊人的大战。
    金州在什么地方?乍一听起来,金州是属于山东。可事实上金州是在辽东半岛的最顶端,说起来就算是在辽东了。
    这个计划可真是强大到了逆天的地步,真要能够成功夺取金州,哪怕是外围的一些小岛屿,也能直接威胁到鞑子的老窝。只要能够展开,鞑子就颠儿屁颠儿地赶紧跑回辽东去。
    当然这四千人马能够取得多大的战果,甚至是能不能取得战果,就不是王考虑的问题了。
    王从不考虑这种军事层面上的东西,这样的远征计划听起来就吓人,跨海北伐是何等的宏大壮阔。
    王要的是这个震撼的效果。
    现在的朝廷陷在淮扬拔不出腿来,潞王就想方设法的要做一件露脸地大事。
    当年大行崇祯皇帝殉国之后,潞王本是最有资格也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也得到东林地支持,想不到的是阴差阳错之下,肥猪一般地福王就登基了,确实把潞王气的吐血。
    弘光朝也是个短命地,满清大军攻破淮扬兵临南都城下的时候,潞王都请人算好了吉日准备再立旗号,偏偏就出了个赴死军,把比自己小两辈儿的小皇帝给立起来了。
    王气的又差一点吐血。
    可兴武小皇帝是真正的正统,潞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先皇正统嫡系。
    以前依靠的辈份和血统上,都没有小皇帝的储君身份来的正道,而一向标榜“看破红尘”的潞王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心底怎么能放弃一切化王为皇的机会?
    人望,也许只有在人望上压过小朝廷一头,才有某种可能。
    或许是受了东林的影响,王也最喜欢搞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勾当。唯一的区别东林最多是动动嘴皮子,潞王虽然也经常动嘴,这回却准备动手了,搞出个震动天下的大事情来。
    从海路进攻辽东,这可是直捣黄龙的掏心战术,怎么说也比小朝廷的淮扬战役更加吸引眼球吧?就是那个李四再强,最多也就是在河南折腾几个小水花儿。
    我王可是真正的人物,要直取鞑子的老巢了!
    这次异想天开的行动,潞王还真是下足心思,也曾找了几个“文武双全”的两浙大才,共同筹划布置。看看潞王的言行,就可以想象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
    那些个两浙大才一听到潞王要反攻辽东,登时就手舞足蹈的跳大神儿一般,认为这一次行动一定是定鼎乾坤的壮举。只要大军一到辽东,鞑子的老窝就被掏了,就可以一举光复天下,到那个时候,潞王就是再谦让再周公,起码也是在人气和民心上盖过了兴武小皇帝好几头去。
    为了让这些行动更具备轰动性质,潞王还真是准备弄一万人过去的。大军嘛,没有上万怎么号意思称是大军?可和福建方面一协调,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渡海作战,可不是嘴皮子一动那么简单,这里头牵扯到的种种桩桩可就多了去了。在王拿出相当好处并且允诺下种种让步之后,终于凑齐了两千战兵扬帆出海,去进行他的超级战略构想去了。
    就是钱谦益这种不知兵事的文人,也晓得这种事情地成功可能几乎没有。
    可在钱谦益和潞王这种热眼里,军事是军事,政治是政治,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情。军事上能成功最好,失败了也不算个什么,关键是利用这个声势取得政治上的某些东西。
    “我明白了,潞王爷来南都是要面陈此事……”
    “算是面陈吧,其实我也是过来和今上说一声。毕竟咱们还是做臣子的嘛,虽然已经把事情做下了,可照顾到君臣之仪,还是要面陈一下的好。”王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是温仁宽厚,不能让朝廷里的那些幸晋之辈说三道四……”
    “难道……王是说大军已经发动?”
    “兵贵神速嘛,自然是越快越好,大军出海已经四日,再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了,”潞王笑眯眯的说道:“到时候必然是天下震动,世间百姓还能不心服?”
    说什么面陈,谈什么君臣之仪,潞王做都做了,和朝廷说不说已经没有很大的必要。他亲自前来南都地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为了他的逆天战略做宣传呗,同时提高一下自己的人气,让江南百姓看看谁才是光复大明河山地人物。
    “本王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我这一方藩王的收复
    必就比朝廷里弱了。”王说地意气风发,这可和的什么“不动无名紧缩肝火”的养生要诀完全不同。
    二人正说着,就听到下面的那些穷酸又鼓噪起来。
    “走,去听听这些读书种子说的是些什么?”潞王又恢复了不动喜怒的“得道高人”之状:“顺便也看看南都学子的风采究竟如何。”
    王在前,钱谦益在后,身边是几个体态雄壮的护卫,把桌子坐器搬在凭栏之后坐定。
    柳如是擎着酒壶紧紧跟随,很是恭谨的给二人斟满了盏子。
    王微微不快地说道:“酒这一物最是伤肝,于养生之道所不取。且极易生了内火,三焦血旺则气血凝内……”
    钱谦益赶紧换上茶水,心里却在暗骂:“装什么装?前几年你喝酒喝的还少了?还说不动肝火,你若真的是不上火巴巴的跑到这里在做什么?”
    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卓尔不群,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风流倜傥,即使是这初冬季节,下面的那些穷酸文人也多穿一袭白色长袍。
    满眼都是晃动着的白袍子,好像是哪家出丧一样,更加俗不可耐。
    “欣闻官军兵临开封之地,收复中原已成定局,诸位,当浮一大白!”一白衣文人举着酒杯四下吆喝,大作慷慨激昂的样子。
    “我朝人口百倍于建州者,雄兵百万,战将千员。运筹帷幄之士数不胜数,小小建奴穷兵黩武逞一时之强,却不知大难已在眼前。”
    “嗯,伪清窃据神器,眼下我大军进逼,各地已经是义旗如林烽烟遍地,鞑子覆灭已指日可待。”
    也怨不得这些读书人如此热切,实在是因为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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