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60章潸然泪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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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的战役已经没有什密可言,当然也就没有了突然打击的效果。
    朝廷地北伐大准备的太久,当然那边的清军也在准备。一向被江南视为天堑的长江,这一次反而成为了清军最大地优势,成为王师进攻的最大障碍。
    尽管在进攻点的选择上杨廷麟已经是煞费苦心,可这几百年来,长江就在不断的侵蚀北岸(扬州大战中已有交代,当时的长江江面比现在要宽阔的多。),即便是在最狭窄地带,也不是说句话就能过去的。
    这一战关系到朝廷地脸面,更关系到新朝的民心士气,既然已经动,就是有进无退。万一要是失利,他杨廷麟就成了国朝最大地罪人。
    所以从开战之初,杨廷麟就上了最前线,在先导部队展开之后,就在江边坐镇指挥。
    朝廷刚刚编练的新军是个什么样子,杨廷麟比谁都清楚,根本就不敢拿这些建制尚不完整地队伍作为渡江先锋。而是把卢九德的京营作为第一波力量,抢先渡江。
    不管怎么样吧,卢九德这个无根之人总算没有让杨廷麟失望,京营的弟兄们也表现的不错,乘最好的舟船放的江中,奋勇争先,总算是把局面打开了。
    江北的蒙古旗早就前压,死死的扼住长江和大运河的交叉口,更是在各处布置大量弓箭,修筑炮台,分明就是“候君久矣”的意思。
    京营征集的九千人马可全都放出去了,人家卢九德就在江心一无名沙洲上指挥作战,也算是在战斗第一线了。
    这样的渡江方式摆明了就是拿人海去填长江的架势,京营还没有登陆就已经付出惨重代价。京营使用的两百多条大船当中,就有三十多条被击沉,船上的士卒无一例外的葬身鱼腹。
    在滩头建立据守阵地的战斗肯定更加惨烈,人家清兵都是以逸待劳,又早就修筑了各种简易炮台和箭塔。只要靠近,那伤亡肯定就是海了去了。
    卢九德的江心指挥点距离杨廷麟所在之地也不过一千来多的距离,传令的快船疯了一样的往来穿梭。
    “卢节军急求增援,急求增援……”传令兵也急了,对着杨廷麟声嘶力竭的大吼。
    前边京营的弟兄们冒着敌人密集如雨的箭矢和炮石苦苦支撑,每眨眼的功夫,就有人血撒长江滩,要说不急就纯粹是扯淡了。
    前边京营的队伍已经过去了几乎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江中奋勇靠前,每时每刻都有壮士葬身水底,总算是在那边开辟出一小块儿登陆场,正是大举进军的绝好时机。
    “新,全体渡江!”
    朝廷的新军是杨廷麟亲自选拔训练,虽然还不算是
    正意义的军队,可也算是杨廷麟一手打造,这个时好。
    只要过去帮卢九德把阵地稳固住了,也不求有多大的战果,就可以等待后面的黄部渡江,就能和鞑子在陆地上展开大战,整个渡江战役也就算是完成了第一个阶段。
    “大人,弟兄们要求换乘大船,那些小船连个筏子都不如,这风高浪急的,要是出了事故……”手下的千总高叫着:“还有一点儿,弟兄们的开拔银子可是杨大人许下的,眼看着弟兄们就要给朝廷们卖命了,连个银子角角儿也没有看到……”
    杨廷麟愕然。
    这千总在新军里头也算是高级军官,怎么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狗屁啷当地事情?
    “渡江,给我渡江,管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杨廷麟也是真恼了脸面。
    人家卢九德的京营都过了,舍着命为他杨廷麟打出一个登陆场,这里头有多惨烈就不必说了。要是新军增援不上,坐失如此良机不说,京营地精锐们可就危险了,增援的就是迟缓几个时辰,京营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千总可不管些,京营的死活是京营的事情,大伙儿当兵就是为了拿饷吃饭的。这眼看着就要提着脑袋上阵了,怎么说也不能黄了银子地事情吧。
    “杨大人,银子的事情可耽误不得,不然您再给朝廷说说,赶紧把银子分下来,弟兄们也好踏踏实实的为国出力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这么个理儿啊,皇帝不差饿兵呢!”
    几个千总也跟着哄。
    “来人,”杨廷麟又气又恼,火嘟嘟地都了脸面,唤来亲兵:“拖出去,斩了!”
    四个亲兵架住那位千总大人就往外拖。
    也别说,那个千总大人还真有几分光棍儿的气概,不住口的大骂:“好你个杨廷麟,拿这一套吓唬老子,老子当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娘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玩儿尿泥呢,我家兄弟就是吏部地侍郎,我爹就是中枢的参知政事(在明早期,曾去了这个官职,兴武朝再启,考据党退散),你敢动老子一根鸟毛试试……”
    四个亲兵架住千总,就是不往外拖,不住拿眼色看着杨廷麟,似乎是在询问这场震慑武官的把戏是不是可以收场了……
    其他的几个千总也有模有样的求情,无非是“冒犯大人虎威,容戴罪立功”之类的陈词滥调。
    杨廷麟那个气呀。
    卢九德都在前边杀地前力不继后力了,自己这个中军指挥还在后头和这些人扯这些咸淡的狗屁营生,这要是耽误了渡江大事,不用等什么朝廷地责罚,他杨廷麟就得一脑袋扎进长江里去。
    杨廷麟劈手拽出腰刀,“噗”的捅进总心窝,热乎乎地鲜血溅的自己满脸满身。似乎还不解气一般,一脚把还在剧烈抽出地千总踹倒,厉鬼一般的大吼:“各部都给我渡江,哪个敢耽误了大事,这就是下场。我杨廷麟今天把话~这儿,我可不管你有多大的来路,就是当今万岁来了,也得听我指挥……”
    谁想也不到文质彬彬的老书生杨廷麟竟然敢真的动刀子,一时间还就真把这些武兵痞给震慑住了,脸儿也变了气也喘了,大帐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还等什么?等着掉脑袋不成?赶紧渡江,渡江——”
    杨廷麟一指那个千总的:“把脑袋给我砍下来,传各营,有怠战立斩!”
    总算这些新军驱赶到了长江上,杨廷麟却累的几乎瘫倒。
    不敢说什么统兵的大家,可和兵事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赴死军中做监军的时候,说是督战的监军,其实和跑腿儿打杂也差不了多少。赴死军的强悍和无畏根本就不必他这个监军督促,更多时候他杨廷麟就是个拾遗补缺的角色,把李四的一道道命令贯彻下去而已,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想法儿补充补充也就是了,哪里象今天这么费劲过?
    这朝廷新军还是自己一手打造,装备也不比赴死军差。尤其是许多军官都经亲自挑选,平时看着也有几分模样,怎么一到上阵的时候就这么多扯皮的事情?
    也是为了这支被朝廷视为泰山之靠的新军,他杨廷麟费了多少心思就不说了。就是龙椅上的那位圣君,也是一心想要打造一支超过赴死军的强兵,连弘光朝就开始修建的宫阙工程都停了,很多材料也变卖成银子,甚至连圣上的内库都翻了底儿朝上,连一角银渣子也没有剩下,都塞到新军里头。
    君臣算是齐心了吧,银子也花的不少。尤其是在军官地配置上,可真是下了大心思。杨廷麟挑选的军官多是精通战法熟知兵书,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什么地,说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赴死军的军官绝大部分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出身,和新军军官就没的比。可如今这么一看,怎么看这支新军也是不伦不类。不要说超越赴死军,要是能有赴死军地一半,杨廷麟就得烧高香。
    要照这么打下去,渡江战役可就有点玄乎了。就算勉强能过了江去,还有没有实力和江北的蒙古旗一较高下?若是实力不够,再被蒙古旗给赶回来,这笑话儿可就闹的有点大了。
    战场上地杨廷麟是暗自着急,下边的老百姓们可不管你那一套。一听说王师北伐,立刻就欢腾起来,就好像是在鼎沸的油锅里再添一把盐,狂欢的气氛更加癫狂。
    沉醉于王师北伐地喜庆之中,老百姓们敲锣打鼓放鞭炮,那股子欢腾劲儿比过年还热闹三分。
    圣天子临朝,亲民爱民的诏书下了好几道,又接连惩治了几个民怨极大的贪官,分明就是刷新鼎革,欲行新政的样子。这大明朝也该变一变了,再不变的话,还真不好维持下去。
    上面是有志革新的圣君,朝堂上都是高喊决战地士大夫,兴武新朝处处都是蓬勃生机。就连黄得功这样的老藩镇都表示效忠了,甚至还派出一万多大军听候朝廷调遣。
    如今数万虎贲齐集长江,听说江北地清兵还不到一万,连上新附军也没有王师兵力雄厚。这么大好的局面,只要打过长江去,收复淮北这样地言辞有点儿吃不准,可把淮扬再次纳入朝廷版图怎么说也是板上钉钉了吧。
    如此君臣和睦,如此文武相宜,又是如此的上下一心,大明朝地兴之日已经到了。
    这还不值得庆贺?
    尤其是那些读书种子们,一个个都走上街头,大呼着“王师北定横中原”的口号。更有些热切的,用鸡血书成偌大的条幅,“内圣而外王,誓灭建州蛮夷,以宣我天朝兵威”,几个人横扯着血淋淋的条幅招摇而过。
    南都的一些下层小吏还号召老百姓们捐献银子,用以
    “南都父老,天子脚下善之民。如今将士用命,浴血疆场,你们捐的每一厘银子,每一个铜钱,都将化为将士手中利刃身上铁甲……”
    “我大明中兴在即,我南都子民当以报效之。王师北伐已开,如今剑指江北,少日之后,即可再复北都……”
    要说收复北京,好像还有点远,可老百姓都沉醉在这中兴的狂欢之中,深信只要假以时日,收复北京再复大明往日荣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古稀老颤颤巍巍的取出自己的棺材本儿,吃奶的娃娃也举着家里积攒的岁钱,还有女人们把身上的金银饰物就直接扔到了报效箱子里。
    直到一个乞丐乞讨所得的十几枚铜板捐献出之后,官府大力褒奖,称其为“义丐”,这种为国捐钱为前方将士助威的风潮达到最巅峰……
    风潮之下,远在两浙的潞,也认捐了白银万两,战马百匹,并且把王府的家奴仆役编成军伍,据说不日就可以投入战场,和王师并肩作战。
    王可是兴小皇帝爷爷辈儿的老王爷了,在两浙甚至是福建都有莫大声望,连他都有如此报效之心,这大明朝看来是真的要中兴了。
    就连秦淮河上的花船,都要认捐财。如今战端已开,还分什么贵贱?都要捐钱助战的,收报效银子的官差就在船头等着,谁还能不掏荷包了?
    这些姑娘们也盼着王能够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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