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第147章王莽和周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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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想要报效国家,想不到地是刚好赶上马、阮打击东林党人,稀里糊涂的就被扔进监牢之中。
    直到后来弘光逃窜新皇登基,东林人在朝中成为一股相当重要的力量,又赶上兴武小皇帝重审讼狱,这才从监牢之中出来。由于黄宗羲名气很大,又有东林的背景,很快就得到新朝赏识。
    兴武小皇帝也是欣赏黄宗羲的观点,经常咨之询之。中书省的参知都事官职很小,不过是正七品,但是黄宗羲地观点极受新皇赞同,眼看着就要受到重用,肯定是一颗要崛起的政坛新贵。
    唐王可不理会什么新贵不新贵地,更不管你是黄宗羲还是绿宗羲,一见到这些东林人就大冒无名之火:“我不管你们是谁,赶紧给我下去,我和万岁有大事要说。”
    众人纷纷退下,唯独黄宗羲看了唐王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躬身退了下去。
    唐王火急火燎的把事情一说,兴武小皇帝也是惊地不行,再也摆不得装出来的皇帝姿态:“什么?宣旨地天使也杀了?这……忠诚伯知道么?”
    “你说呢?”要不是看他现在是皇帝了,唐王真想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我说万岁……往国里说咱们是君臣,往家里说你是我一个大侄子,旁的我也就不说了,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赶紧把人交给忠诚伯处置,这事情还有的救……”
    “我原也认为取了忠诚伯的兵权是操切了些,”小皇帝有些沮丧的说道:“不过想想忠诚伯也是先皇托孤的重臣,又随朕等辗转至今,忠心肯定是有的。
    若是朕要取他的兵权,忠诚伯即便是心中不愿,也不会违了朕的意思。赴死军兵中至强,朕也是想抓在手中以图北地。待到光复河山之后,忠诚伯此等血诚忠君之臣少不得是要留名凌烟阁上……”
    忠诚伯肯定是忠诚的,我就是取了他的兵权,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君君臣臣的这一道坎儿不是随便就能越过去的。再者说了,我这做皇帝的也不是白拿他的兵权,还给了他爵位和兵部尚书的职衔,更是准备给他李四留名青史的机会呢。
    “别说这个了,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这事情撕扯干净,找几个倒霉鬼做替罪羊先推出去再说。算是给了赴死军一个交代,然后再大把的封赏洒下去……”唐王做事,就讲究一个干净利落:“要不然李四可就真的要率兵打进来清君侧了。”
    “还能有什么封赏?封赏有用么?”兴武小皇帝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核心。
    赴死军从来就不依靠什么封
    四这种人也不是封赏能够打动的。封赏要是有用的个异姓王小皇帝也绝不吝惜。
    关键是这些东西都没有用。
    小皇帝表现的并没有如唐王这般火急火燎,淡淡的说道:“我估摸着吧,忠诚伯这样的人做不出提兵攻打的事情来,所谓的清君侧不过是篡位称帝的借口而已。忠诚伯若真的有这个心思,当初就不会拥立朕了。即便是到了眼下,他若是提兵来打,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长平公主的心思比唐王要缜密的多,也细腻地多,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要是李四真有染指帝位之意,早就做了。
    当初清军渡江弘光南逃,李四大可以以监国代国的名义盘踞南都,然后依托坚固城防死守。
    既然在野战当中都能打败鞑子,守城战地把握岂不是更大?
    即便是李四忽然改了心思,就真的盯上了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大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大举攻城,“清君侧”地借口可是朝廷送上门去的。
    “你是说……”
    “朕以为忠诚伯断断不会行什么逆举。”
    唐王还是着急,这可不是小事情,不能光凭借这么点推断就下定论,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朱家的祖宗都得急地活过来:“忠诚伯的忠心我是信得过的,可他手下那些将士要是闹起来,保不齐就有什么乱子出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安抚好赴死军……”
    “只怕赴死军不是那好安抚的,就算丢几个替罪羊出去,也难有什么效果。赴死军是忠诚伯指掌之间地力量,能让他们甘冒奇险的福斯长江两岸,还能压不下这点事情?”
    长平公主眼光中满是诧异,一直以为这个太子弟弟是胸无城府的少年,现在看来,还真是错了。
    登上皇位,思考的事情肯定要多一些,眼界也更开阔一些,可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吧?
    “是不是有人给万岁出了什么主意?”
    小皇帝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要不然不会把局面看的如此通透明晰。
    兴武小皇帝遥望北方,心思甚是沉重:“赴死军和忠诚伯是一而二二而一地,不会有忠诚伯驾驭不了赴死军的可能。到了这个局面,什么样地封赏也没有用……”
    “照你这说,忠诚伯是不会反的。”唐王也看出了点门道来:“只要他不反,怎么样都好说,又是东宫地太子校典,还是咱们大明朝的重臣忠臣,心里头有什么别扭,大伙儿可以坐下来好好念叨念叨。忠诚伯地功劳是摆在那里的,谁也抹不下去,他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什么,也是了,封个王,赐个超品也就齐了嘛。赴死军本来就是忠诚伯的,还要他带着就是了。反正他做的也是打鞑子的事情……”
    长平公主仔细捋顺了思路,终于叹息一声:“忠诚伯想要的东西,不好给呀……”
    整整两天,朝廷里都没有任何消息。
    抗旨不遵,已经是大到了天上去的罪行,诛杀宣旨天使,这可是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连宣旨的太监都稀里哗啦砍了个干净,这忠诚伯的胆子也忒大了吧。
    就这个消息,还是那些京营有这样那样关系的“知情人士”透露出来的。
    这样的消息,谁敢信啊?刚开始说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知情人士”无一例外的被众人大骂一通,挨了揍的也不在少数。
    敢说忠诚伯造反,这不是皮痒是什么?揍他个满嘴胡咧咧的,旁边还有人大声鼓掌叫好呢。
    可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忠诚伯是怎样奋起一刀砍下宣旨天使的脑袋,又是怎么大呼“大明已亡,取而代之”,说的那叫一个真实,好像当时就在忠诚伯身边一样。
    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大伙对忠诚伯的那点希望愈发的单薄起来。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
    当大部分人都在说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无论这件事情是多么荒谬,也就成了事实。
    “我思乎着,忠诚伯这样的大忠臣,又是受了大行皇帝托孤的,怎么说也会造反吧?”
    “忠诚伯做了这么久的忠臣,眼看着这江南都定下来了,怎么能把脸儿一抹成大逆的奸佞了?这也忒快了些吧?”
    “这事儿……哎,难说的很,真要有机会做皇帝了,谁还稀罕什么忠臣不忠臣的?”
    说话的是一青衫文士,究竟是读书人,也不象这些市井小民那般胡乱猜测,引经据典的说道:“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他李四起于乡野成于草莽,又没有受过圣人教诲,能有多少忠义之心?眼看着要成势了,自然是露出狼子野心……”
    读书人说话就是占理,可前几天忠诚伯还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忠义之臣,还是大伙儿的希望是南都地救星,怎么能说变就变?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忠诚伯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青衫文士嘿嘿冷笑片刻:“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是铁骨忠臣还奸侫之徒,不到最后关头,又怎么看的清楚?当年地王莽折节谦恭,尊礼贤士,假行公道之能,虚张功业无匹。天下间颂其功德者凡以百万计,还不是逼宫谋反篡了汉朝?这人呐,一旦有了权势,一旦重兵在握,还有不想做皇帝的?”
    说的也是,皇帝是啥?九五万乘至尊,天下无不俯首,谁不想在金銮殿上地那把龙椅上去坐坐?只不过小民百姓手中无权,麾下无兵,也就是做梦的时候当当皇帝罢了,清醒的时候可是连说也不敢说地。
    易地而处,大伙儿要是真有了忠诚伯这般的雄兵猛将,只怕也是和李四一个想法,想着做做皇帝呢。
    “要说忠诚伯吧,也真是的,名望如此之隆,手中又有天下第一强兵,继续卯着劲打鞑子也就是了。朝廷还能忘了他的好处?”说着叹息一声:“这么一闹可好,把以前地好名声都丢干净了不说,还落下个奸臣的骂名,难道忠诚伯也这笔帐也不会算了?”
    好一阵子长吁短叹。
    也难怪了,如此的惶惶末世,大明朝的江山都丢了大半个,江南也在风雨飘摇之际。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延续华夏气数击败外来之敌,总算是给了大伙儿一个希望。
    忠诚伯,这三个字儿提起来就是一种强大的希望。无论如何危难之际,一想到忠勇无双地忠诚伯,一想到天下无敌的赴死军,大伙就觉得这世道还有盼头儿,不至于一下子沉下去。
    可如今,最大地救星转眼之间就成了当代的王莽,是要谋夺大明朝地江山呢。
    他忠诚伯怎么说也
    的臣子,又得先皇器重新皇倚仗,怎么也不该生出。
    可这世道,多少喊着忠孝节义的重臣都投靠了鞑子,连祖宗都不要了,脸皮就更加不用提起。
    群情齐黯,这狗日的世道,真不是个世道。
    说书的先生也没有书接上回,仿佛早忘记了前几天还说的热闹的忠诚伯大战清军的精彩,正有气无力的说着《大明英烈传》……
    酒肆之中忽然就是一阵子喧嚣,无精打采的人们这才注意到来了许多大包小裹的外地人。
    这些外地人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要酒要肉,手面儿阔绰的很呢。
    “在城外呆了这么些个日子,嘴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拼着以后的日子不过,也要好好的吃喝这一回……”
    原来是城外来的。
    是城外来的!众人赶紧上前搭话:“原来的弟兄,老家是哪里的?”
    “镇江的,他娘的郑家水师,连一仗也没有见就被鞑子吓破了苦胆,害得咱们镇江人连家也丢了。要不是忠诚伯,早他娘做了鞑子的刀下鬼,哪里还有今天?”说话之人嗓门那叫一大,隔着一条街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那个什么,镇江的兄弟,你们在外面知道的最清楚,也给咱们南都的老少爷们儿透个准信儿,赴死军什么时候攻进城里?不会是要拿咱们老百姓怎么怎么样吧?”
    “攻城?攻哪里?”镇江来客也是纳闷儿呢。
    “不是说忠诚伯要攻打南都么?据说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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