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第三百五十九章对阵沙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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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虎贲林立,往来巡视不断。濮阳城中太守府上,大汉监国太子刘动高坐其中,身旁数十文武分列左右正在等待消息。
    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清脆的声音逐渐变得密集,群臣的心思也随之逐渐加快。夜灯照耀下,一道人影步入大厅中,乃是呼雷阙濮阳地区的执事陈阳。
    “启禀殿下,微臣由河北得到消息,胡人战船东调,意图不明!”陈阳跪在地上心中忐忑,自从胡人建立了类似于呼雷阙的机构后,对于河北的消息刺探再也不如以往那般的轻易透明,许多府衙涉及机密的事件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略窥一二。这请报上的不利,自己作为本地呼雷阙之领导者,可谓是要担上责任的。
    “哦?殿下,看样子胡人并没有南下之打算。”翊军将军杨遵出班说道。在场文武闻言各有sāo动,一时议论纷纷。
    低声细语在夜里十分清晰,这些文武对于这一次太子刘动所安排之作战计划很是摸不到头脑。明明胡人攻打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地,而太子殿下调动了大批的水军前去助战,除此之外竟是不打算派遣任何的援军!这还不说,如今整个汉朝的边防力量都在瞩目胡人是否南下的动静,试问胡人是傻掉了么?凭借胡人的水军如何有能力渡过黄河!?
    太子刘动面对群臣的非议与质疑毫不动气,手指轻轻敲击桌案,缓缓说道:“刘元海这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哼!杨将军若是敌军统帅,当先攻取何地啊?”
    杨遵皱眉道:“太子殿下,敌国并无南下发兵之意,何以执着于应敌之策?当务之急乃是高句丽一方的战事啊!”此话一出,不少文武都是随声附和。
    太子刘动见状微微一笑:“一时之失不足为患,我yushè虎,焉能不舍兔饵?将军只管说来便是了。”身为太子,刘动似乎对于用自己的地位强迫臣下并没有兴趣,就算杨遵颇有顶撞之意,太子刘动也是无动于衷,仍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微臣以为胡人真若是兴兵来犯,黄河便是其葬身之地!”杨遵对于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显然十分的不耐,索xing直接说道。
    颔首点头太子刘动转而向罗尚问道:“罗将军若是敌将当如何策划呢?”
    罗尚始终未发一言,出身将门的罗尚对于太子刘动的考虑也是存疑,但陛下既然将军国大事尽数托付给了太子,太子又怎会如此轻率的危言耸听呢?想到这里罗尚拱手道:“黄河水军削减大半,仍是占有绝对的优势。就算此刻发兵一战,怕也是难逃败亡之结果。但若有心南下,胡人必定倾尽全国之力,其战船器械远不及我朝,然其兵将狡黠,凶残,若肯牺牲并非没有登岸之法。”
    原本略有嘈杂的大厅,在罗尚说完一通话后竟而静谧无声。初时一些文武大臣还不以为然,可这一刻都在思索罗尚讲到的可能xing,一时人人思索竟是没人言语。
    “此举过于冒险,非是立国之道也,如何肯定胡人必然来犯!?”杨遵想了想反驳说道。
    太子刘动起身笑道:“若说理由,也没有什么理由让刘元海甘冒如此奇险。只是彼攻高句丽,我便给其一次机会罢了。罗将军可预料胡人登岸后的战略否?”
    能够在当朝监国太子面前畅所yu言,这是任何的荣幸。罗尚胸有成竹道:“胡人即便登岸,南渡之势也无法持久,一旦登岸必以迅雷之势攻城掠地,夺取钱粮库府以充军资,试图以大军在中原盘踞。”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太子刘动放声大笑道:“将军以我所见略同,看来刘元海这一次必然兴兵来犯了。”
    罗尚的思维与太子刘动接轨,从相同的角度道:“殿下有意给胡人来犯之机,当是要速战速决,可要布饵?”
    “非也非也,速战速决对我等只是不利,使诸军固守城池,断其后路,如此可使得北方人心大乱也!”太子刘动又是摇头否定的说道:“待敌军来犯再来报之!”言罢大袖一挥便退入内府歇息去了。
    “刘元海啊刘元海,你既创此机会,我便如你所愿。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把握不住,便再等十年吧!哈哈哈哈哈哈!”心中笑着,大汉监国太子刘动惬意的踱步而去。
    夜深,群臣各自散去,对于太子刘动所言半信半疑。无论是谁,从任何的角度考虑,似乎后汉一国也没有必要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兴兵来犯,但太子如此肯定,事情倒是不好说了。翊军将军杨遵拉着罗尚一声不吭的到了偏殿,低声问道:“将军以为太子之预料如何?”
    罗尚不假思索道:“我观太子所料未有不中也,刘元海枭雄之辈,放手一搏亦为可知也。如今各部兵将早已调动,后续人马尚未赶至,你我既为武人当奉令行事,不可意气用事啊!”
    “哎……好吧!”杨遵见罗尚如此态度也不再多言,回到营里对于太子预测胡人南下之事仍是嗤之以鼻,不觉竟是酣睡。
    一连数ri黄河北岸皆是毫无动静,胡人沿岸屯驻的边防士卒一如往常并无两样。反倒是东方海域上,胡人的战船频频出海侵袭北上救援的汉军船只。这些胡人战船不敢与汉军船队交战,但却是专门挑着运输船下手。
    这般无赖似的打法即便是汉朝水师也是颇为头疼,所谓救人如救火,兵将急于北上自然速度极快,钱粮辎重随后可护卫的船只不多。那胡人吸引了汉军护卫船只的火力后,便凭借数量众多的优势八方围攻船队。
    说是运输船,船上也有基本的兵力可以还手,往往是胡人在围攻的态势下折损了七八只战船,汉朝水军的运输船才有可能有一艘受损。
    “如此大动干戈,白白耗费国库钱粮耳,竖子不足与谋!”几杯酒下肚,翊军将军杨遵在大营中自斟自饮喝着闷酒,对于国家眼下的军事调动甚是不满。自己并非没有观察现实状况,无论是任何一个方面的情报,皆是没有胡人试图渡过黄河攻击中原的蛛丝马迹。偏偏太子坚持自己的判断,自己不过是一个将军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接连数ri的兵力调动让毫无斗志的杨遵无奈至极,也是疲惫无比。在自家国土上行军也要偷偷摸摸偃旗息鼓,ri伏夜出的行军,这般折腾都是为了太子殿下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谁肚子里面还没有一些怨言呢?
    酩酊大醉,浮床酣睡,杨遵只想睡个痛快。
    迷迷糊糊中有人摇晃自己的身体,在耳旁呼喊着什么。朦胧醉眼看得人影,乃是自己帐外的亲兵,杨遵不悦的道:“何事大呼小叫?没……没见到本将军刚刚睡下么?”
    “不好了将军,有敌军杀来了!”几名亲兵摇晃呼喊了半天,才见主将大人悠悠转型,此刻七嘴八舌的叫着。
    “胡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时辰?”杨遵闻言简直想说这就是一个笑话,三分醉意的说着,若不是自己睡意沉重,真想站起来踢这几名亲兵几脚。
    几名亲兵见状是又急又气,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七手八脚的把杨遵扶起,搀下床铺,架到了营门外。杨遵大吼大叫的痛骂几人,可放眼一看不/觉顿时酒醒冷汗直流!
    远远望去浓烟处处,粗/黑的烟柱冲天而起,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这可不是梦境!
    “这……怎会如此?为何不早报!!”杨遵猛然甩开几名亲兵,戟指喝道。
    几名亲兵见主将终于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哭诉道:“我等已然禀报数次,奈何将军沉醉不醒啊……”
    “哼!军情如何?”知不能苛责这几名亲兵,杨遵急忙问道。
    “入夜以后胡人水师出动,在多地展开猛攻,激战不断,具体情况不详。但本地水师前往支援之后不久,前方便有了动静,好似敌军已经登岸。”几名亲兵争先恐后的说道,以这一支汉军屯驻的位置,得到的情报注定不会太多。
    杨遵冷静下来暗自思索道:“前方战事发生之地当时白马坡,有三营兵士共计万人在彼守御,胡人就算强攻一时三刻也难突围。但略远之处的浓烟……难道胡人的目标乃是船坞?!”想到这里杨遵也顾不上几名亲兵给自己穿戴的铠甲还没有齐全,留下三百余名汉军看守大营打探消息,自己率领本部两千余人穿山越岭赶赴附近的船坞查看。
    濮阳城中监国太子刘动听着各方的军情呈报,稳如泰山的面sè依然。而一干文武听闻敌军声势浩大,不觉各个心中发虚,连连称赞太子料敌机先。
    “如此牺牲怕是刘元海后手并非如此简单,军情传递皆需时间,在此坐等非是上策。本城需好生固守,切勿有所差池,传令三军移师官渡,我倒要看看刘元海带来什么惊喜!”
    ……
    襄阳,汉帝刘禅与大将军姜维皆是没有北上之意,对于太子刘动大胆的战略计划二人皆是赞同。
    “太子身在北方,心中还是惦记南方局势。若是这一战能够痛击胡人,陛下便可腾出手来应付海外诸国了。”大将军姜维自从来到了襄阳与刘禅每ri高谈阔论,涉及了国家的各个方面,如今一番话,却是把目光移到了海外。
    刘禅手捻须髯爽朗的笑道:“刘渊枭雄之姿,欺世盗名,实乃乱世之贼耳。动儿借高句丽之事,有意松懈国门引寇来犯,再关门打狗实乃上策。正如伯约所言,若能痛击胡人,相信数年内胡人皆无胆进犯中原。朕当可调动足够的兵力弭平海外,海外诸国以及胡人实乃我大汉心腹大患也,将计就计实乃称朕心意。”
    姜维看着远端的天际道:“若是刘元海能在半月之内南下,便知其早有侵犯中原之准备。若是一月之内仍无消息,河北便不足为惧抑或是要更加谨慎以对了。”
    “海外诸国实力强劲,其风俗民情与我大汉迥然而已,伯约可有办法?”汉帝刘禅目光一亮道。
    “海外诸国气候各异,派出使者多有水土不服者。陛下龙体方有好转,此刻发兵怕是不妥。”姜维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出姜维话外之音,刘禅颔首表示赞同,不觉叹息道:“水土不服不容忽视,若是出兵必用大军,朕亦有此顾虑。但海外诸国虎视眈眈,以谦卑之态贪我大汉富庶,真乃后患无穷也!”
    见陛下如此言语,姜维心中也是思索不断。以夷制夷的办法已被海外诸国看穿,收买海外之人内乱各国的计划效果开始大幅度的减弱。这海外诸国到底是大国,不似当初的印州一般被汉人的驱虎吞狼之策搞得元气大伤。
    目前海外各国对于汉朝保持十分恭敬的态度,然面具下面的贪婪同样是清晰可见。汉朝有河北未曾收复,匈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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