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第一百三十四章安庆公主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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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然恶奴惑利,谗,欺瞒诱骗。屡布陷阱,致俊叭 骑虎难下,欲罢不能。既涉鬼域,利令智昏;将错就错,铸成大过矣。姑念驸马一贯效忠皇上。敬仰皇后,兼渠勤谨公职,谦和仁慈。孝慈严而礼公主,友亲戚而胜群臣。况孝慈皇后于弥留之际,耿耿恳恳哀祈陛下圣眷优涅于安庆。催人泪下,感动皇上。今驸马失足,幡然悔悟。臣等闻投鼠而忌器也。伏乞皇上法外施恩,从轻惩处。敕令欧阳伦尽退赃银,罚俸三年,刑杖六十。闭门反省,深省罪过,以观后效”
    初春的天气宜人。是南京少有的舒适季节。朱允坟喝了一口茶,静下心来,将晋王朱栩送来的宗亲议奏取过来,跳过议折开始那一段关于欧阳伦案情的赘述。把宗亲们的议决意见仔细地看一遍。
    果然不出所料。宗室还是相互遮掩着,给了欧阳伦退赃罚银、刑杖六十不痛不痒的处罚决定。尽管朱允坟已经通过内厂情报处的人知道了这个结果,但还是装模做样的仔细看了一遍,因为朱栩此刻就坐在他的
    “如此甚好,这样以来皇祖父一定会对这个结果感到欣慰的”点点头,朱允坟道。突然好想现什么似得,忙吩咐随侍的太监:“怎么没有给叔王倒茶呢?”
    朱峒可一脸尴尬。看着太监如飞似得跑去到茶,连声干咳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王,听说姑姑也去了宗亲议奏会,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朱栅喝了口茶。还未能咽下,听到这个问题,差点又没有呛出来,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没有人禀报太孙,非得让自己这个晋王说话吗?其实这个宗亲议奏结果,有相当一部分取决于安庆公主在突然闯入的无理取闹。
    昨日,还是在东角门殿内。晋王朱栩主持宗亲会议,讨论对欧阳伦茶案的核查和议决惩处意见。
    参加公议的皇亲空前的齐全。除了平日很少在京师内出现的晋王、燕王和周王。郭英也被召来了。会场上一片寂静。皇亲们全神贯注地传阅着最近由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传来的各种欧阳伦的铁证。
    “按朝廷律法,贩运二千斤以上私茶出境及关隘不察者斩,”
    既然要杀。何必召开这宗室议奏呢?
    看着皇太孙那暧昧的态度。真的会不看皇上面子不顾亲情大义灭亲么?况且,自皇太孙降旨要宗亲公议之后,安庆公主便旋风般遣出家丁在这班皇亲家里游说,软硬兼施,请求大家网开一面,放欧阳伦一条生路。难道真的不给皇上最疼爱的公主面子吗?再怎么说,现在大明,除了获罪的临安公主和宁国公主,其他藩王可都是要喊姐姐的。
    殿内只有翻动纸张的声响。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朱栩再三催促,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头炮。
    驸马梅殷。武定侯郭英等有些人是极希望议决欧阳伦死罪的。原因很明白,安庆公主和欧阳伦一向与燕王过从甚密,皇太孙被朱元璋确立为皇储之后。他们依然与燕王勾结频繁,疑云重重。现在欧阳伦犯了大律,正好名正言顺的拔了这个。钉子。
    再武定侯郭英想处死欧阳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次郭英受弹劾一事双方所结下的仇恨,还有事关自己家族命运的前程,这一层则与梅殷、皇太孙的意见也是并行不悖的。
    其他诸位皇亲的缄默。是由于各有所思,各有所忌。先他们想,武定侯郭英按律当斩,李善长以谋逆罪论处,其子李湛按律亦当杀,后来不是因为他们是皇亲、是驸马而都赦免了么?
    还有更深一层的隐情。这些皇亲国戚们每一家、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诸如从商走私或其他不法之举,细究起来,也该受到惩处,而他们却一个个平安无事。所谓兔死狐悲、秃子怕说光,如果他们站出来议欧阳伦如何贪赃律当坐法。一来嘴软,二来犯忌。犯不着一损俱损,倒不如一荣俱荣。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伙计,同舟共济,共挽狂澜,这才是上策。
    “晋王爷。我来说!”终于打破久久的沉默,郭英站起来说。
    朱栩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郭英想说什么,但也总不能没有人开口,于是点了点头。
    “欧阳伦贩运十万斤私茶出境,已是证据确凿,各位宗亲对此案恐怕不会再有疑议了。账目所记共获私茶银十二万两,收受陕西各项贿略礼品,仅此二项欧阳伦贪赃银十五万两左右,无论是据《大明律》还是朝廷新颁惩处私茶出境条律,欧阳伦都属死器”
    “武定侯果然辞锋犀利!”安庆公主突然闯进会场,截住郭英的话,大声说。
    所有的皇亲都大为吃惊,今日宗亲公议欧阳伦,她竟不忌回避公然闯来,是众人未曾料及的。
    晋王朱栅皱着眉头道:“安庆。各位宗亲这不正议着么,一定会有一个公正议决的。只是”只是你来此,大家有些话就
    “哦,是想我回避?好,你且让我把话说完,本公主决不会赖在这儿不走。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姐姐请讲。”朱栩也觉得头大,连忙说道,希望安庆公主赶快说完走斑。
    “听我说。不错,欧阳伦枉法之举与武定侯上次贪赃枉法一样,确是事实。既然武定侯论罪当斩,而宗亲议决结果是为他开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此番对驸马公议是否可以援引前例。半斤八两,不偏不倚,作出同等议决呢?”
    顿了顿,见皇亲们哑然无语,梅殷霍然站起,不等他开口,安庆公主便抢先道:“姐夫。请稍安勿躁,宁国公主与我乃同胞姐妹,都是皇后亲生骨肉,姐姐恐怕不致叫姐夫落井下石吧?”
    “此乃国事,朝廷论法,不是亲戚叙话,与宁国公主何干?”梅殷反诸道,“皇上对贪赃枉法最为憎恶,而法之不行”
    “够了!”安庆公面带讥晒地说,“都别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好,今天咱就不论什么姻戚瓜葛,说到经商走私、收受贿赔。本公主便要请教诸位宗亲,有哪一个敢站出来对天誓说,家中谁没有暗自经商,谁家没有偷漏税赋。谁家没有接受过外官的馈赠?”
    “父皇登基三十年来,哪一位皇亲国戚家不是锦衣玉食、仆役成群?靠朝廷拨给的俸禄,谁家又能如此排场?大家心照不宣。别把自家打扮成道貌岸然、清正廉洁、一尘不染的,这叫做掩耳盗铃。有哪个。是干净的?骗得了天下臣民百姓,骗得了咱皇戚国戚自己吗?”
    “难道惟有欧阳伦这么一个皇亲走私茶叶,贪赃受贿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好!我赞同。要执法不阿!要大义灭亲!本公主也赞同,但是本公主有一个条件。按大明蹦赏处死驸马欧阳伦点后,本公弄将请旨父皇,诏谕天下臣慑司职举检权贵皇亲贪赃不法条款,该杀就杀,该刑就刑,追赃退物,决不庇护一人。倘能如此,虽以欧阳伦一颗头颅而换得斩尽天下贪污官吏贪赃皇亲,也算是为江山社稷清除隐患,为庙堂大厦消灭蛀虫,则本公主心服口服,欧阳伦的死也就值得了。大家说此举如何?”
    安庆公主一番长篇大论飙过后,拂袖而去,只留下满殿的皇亲国戚,梅殷气恼、晋王尴尬、燕王沉稳、周王仿佛快要睡着了一般,安王朱猛和驸马都为谢达等人,明显的心中各自思量着事情。宗室议奏会陷入了尴尬之中,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决定。
    朱栩想到这里。看见皇太孙正瞧着出神的自己,连忙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愉,回道:“安庆最近心情不好,这一点大家都是明白的,关心则乱,希望皇太孙不要见怪。”
    但却不知这正是朱允收想要的效果,他把宗室议奏的事情告知,从中又加重了议奏的分量,想着一向目中无人的安庆公主就会做出冲动之举,正好把宗室之内的陋习稍微的掀开一个小角,看看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才是朱允坟真正想要做的。
    晋王走后,片玄后。梅殷求见,还未等问,便说道:“全是安庆公主搅和的,否则不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笑了笑,不可置否。
    “也不尽然。会议开始后一个时辰无一人说话,便说明皇亲们心中各有忧虑。”朱允烦顿了顿又说,“公主的话,句句刺在皇亲们的心上,使得他们本来便想明哲保身的态度更为坚定了,反而觉得伤了欧阳伦,便一损俱损
    梅殷叹息说:“唉。万万没想到,连武定候也一反初衷。忽然沉默不语了。”
    朱允坟说:“孤王到是预料到的。”
    “武定侯既然知道最终的结果,现在以退为进,不的罪那么多人,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孤王始终有件事情想不通,驸马可曾注意,燕王在宗室议奏上,始终一言不,你感到有些奇怪吗?”
    梅殷想了想,正是如此,放知道皇太孙早就派人留心宗室议奏的过程,也皱着眉头说道:“虽然如此,但臣负责燕王府的安全,敢保证安庆公主没有见过燕王,而燕王最近也没有任何动作。”
    朱允烦知道问也是白问,梅殷为人太正,本来就不适合歪门邪道,看来要找另外的人选接替其的任务了,朱林胸有丘壑,绝对不会对自己人放任不管,如此行为。简直就算是弃子了,难道他不怕万一欧阳伦无事,到时候安庆一家记恨与他,还是根本就看出了欧阳伦必死无疑,已经看出了自己所布的这个局?
    “不管怎么样。事情还在控制之中,你把这个抄一份拿给老夫子看吧。”说着,朱允坟将议奏结果递给梅殷,老夫子说的正是刘三吾。
    双手接过议奏:“现在《大明周报》已经暂时停止刊,还给刘夫子看有什么用呢?以臣只见,还不如交给解诸或者是方孝孺进行。”
    “有用的,别忘了刘爱卿主理科举经年,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虽然没有了周报,但影响力还是可以的。”朱允坟摇摇头,道:“解诸、方孝孺太聪明了,只要给他们,他们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哪个,方孝孺,他还真敢把实情公开,到时候咱们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难言了
    梅殷想了想,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方孝孺信奉直正,万事讲究光明正大,而且没有自己这层皇亲的牵绊,为了自己的一世清名,事情会有一个什么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朱允坟再没有说什么。当梅殷离开东宫之后,他从空荡荡的殿内步出回廊,走向文华殿。
    第三天,安庆公主再一次的陷入了癫狂,他去宗室议奏会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一直留意着其中的动向,当得知驸马被宗室议定处罚的结果是退银罚俸时,心里十分高兴,以为一向孝顺的皇太孙会按照议奏结果判处。
    甚至在心里还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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