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第一百六十五章西风烈(本月最后一天了,求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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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往事又在眼前闪过:鲜红的红领巾、牛仔书包、结构复杂的文具盒……那青春懵懂的渴望,女生们清涩的胸脯,大学食堂千篇一律的饭菜……家里陌生的叔叔们……母亲,母亲,你还在想我吗……我对不起你,我曾经那么地恨你。但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说,我是如此如此地爱你……即便这一句话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儿子在战斗,儿子从不服输。
    敌人可以取走我的性命,可是,他们摧不垮我的斗志。是的,战斗,那是男子汉的游戏,能够光荣战死,也算是一种不错的归宿啊!
    金人的骑兵越来越近了,五百米的距离,以他们骑兵速度一个照面就能冲到龙卫军阵前。然后,以骑兵那沛不可挡的冲击力撞开我军的防线,然后,他们就可以从容屠杀已经乱成一团的宋人。
    在河北,他们这么干过。在开封,他们也这么干过,三天前,他们在山西也这么干过。屡屡得手,肆无忌惮。
    可惜啊,他们遇到的是我杨华,是我杨华手头这支用人血、用苦水和碱水泡过三遍的军队。
    今日,定叫那银术可有来无回。
    此刻,淤积在心头多年的悲愤化着满腔的壮烈之气,坚钢不可夺志,“放箭!”
    死亡的狂风啊,你尽情地吹吧!
    一轮又一轮箭雨点射向漆黑的夜空,即便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依旧能够听到那无处不在的呼啸声。
    对面的火把突然一乱。良久,传来骑兵“蓬蓬!”落地地声音。
    但是。金人虽然受到龙卫军漫天箭雨地施射。阵型却很快恢复过来。铺天盖地地火把同时向正中靠拢。星星点点地火光凝集成一团耀眼地红。
    “平射。准备!”赵明堂沙哑地声音传了过来。间夹着几声用尽全身力气地咳嗽。
    敌人地推进突然停止。显然。他们正在组织冲锋队型。耳边全是战马地长嘶。震耳欲聋地马蹄声敲得人骨子发酥。
    “不要平射!”杨华用力高喊。“准备白刃!”
    没必要浪费力气了。借着耀眼火光。他已经能看见金人重骑兵身上厚实地铠甲。普通弓箭射在他们身上毫无作用。而龙卫军地士兵已经累得快要倒下了。与其平白浪费羽箭。还不如留着力气同他们硬干一场。
    一共三百重骑兵。每骑三个辅兵。这是完颜银术可部地精华所在。只要全歼这支部队。嘿嘿。银术可。等着吐血吧!
    杨华本来还想说两句激励士气的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龙卫军已经被他训练成一支沉默的机器,能够在战场上取得一场接一场胜利,靠地是坚韧和令行禁止。而不是单纯士气。士气这种东西。有时真不那么可靠。
    这已经初具现代军队的雏形了,缺的只是信仰。或许。他们的信仰只是杀戮吧?
    敌人的重骑兵已经开始冲锋了,嘴刚一张开。就被这满世界的马蹄轰鸣覆盖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地在颤抖,尘土在飞扬。
    三百重骑兵分成三个波次向龙卫军冲来。一个波次一百人,第一队刚冲出去,第二队已经整装待发。女真人试图用这不间断的暴力解决问题。
    实际上,在前几天地战斗中,这种战术取得了巨大地战果。以对阵折家军那场战斗来说,宋军虽然组成了严密的步兵阵,也抵挡住前两波重骑冲锋。但士兵已经被冲得心惊胆寒,第三队重骑兵还没出发,他们都已经彻底崩溃了
    接下来地战斗毫无悬念可言,金人的东西两翼拐子马同时出击,将胜利彻底握在手中。----重骑中央突破,拐子马两翼齐飞。----教科书式地战术。
    显然,银术可也要用这样的战术来对付杨华,这是金人最擅长的手法,毫无改变的必要。五百米距离,敌人瞬间冲到面前,长长的骑枪同时前刺。
    “砍!”杨华一声怒吼,将手中的陌刀狠狠朝前面那个敌人劈去。依照陌刀军的条例,战斗中,任何人不许招架,不许闪避,实际上,也没地方躲闪。陌刀军训练也非常简单,只需每天将下劈的动作重复一千遍就可以了。
    作为龙卫军的统帅,杨华本没有必要站在第一排的。可是,军队已经疲惫到如此地步。也许就在下一刻,所有的人都会全身抽筋地倒在地上。身为一军之首,龙卫军的魂魄,他必须,也只能站在最前面。
    敌人在视野里越来越大,长长的骑枪闪着邪恶的光芒。杨华想也不想,当头就是一刀。
    骑枪应声而断,人和战马的鲜血淋了他一头一脸。
    强烈的痛苦从肺中传来,几乎让他接不上气。因为用力过猛,旧伤再次发作,冷汗一阵接一阵从背心沁出。
    还没来得及观察战果,一百骑重骑兵已经同时撞进陌刀阵中。
    耳边全是长枪折断的声音和刀子劈进人体的脆响。
    转眼,阵前已倒下一大片人和战马的尸体。敌人的第一波攻势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被砍倒的重骑兵因怕陷入拥挤的人海,同时向两边一分,转了个大圈,奔回阵去。
    这次突袭,女真人付出了四十条的生命代价,损失不谓为不大。
    杨华心中一喜,正要高声赞扬。回头一看,心中却是大痛。却见,陌刀阵的第一排已经被冲得稀烂,至少有五十人被长长的骑枪钉在地上。
    双方的尸体在阵前铺了一层。如果秋天地落叶一般。
    “前进,前进!”赵明堂充满烟火气息的嗓音响起。后排的陌刀兵同时向前一步,填在死去战友的位置上,整个大阵同时一动。向前平稳而整齐地走去。
    看到这样地情形,金人阵中,完颜银术可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步兵对重骑兵,居然是一比一的交换比,这怎么可能?
    在冷兵器战争中。如此惨烈的厮杀并不常见。在一场大规模的会战中,因为通讯和战场宽度地关系。两军的接触面并不大。真正直接交手也许就那一两千人。
    只要干掉敌人地前锋部队,意志不坚强的部队就会瞬间崩溃,然后,战争就差不多结束了。说起来。还真是无趣,一场大战,两军对垒,杀死的敌人也许就千余人。更多的杀伤发生在追击地途中。
    而且,就宋军而言,好象一遇到金兵的骑兵,在第一时间就会彻底陷入混乱。可面前这支部队居然能面对面同重骑对垒而不落下风。这事也太他娘邪门了!
    “这是什么军队。这是……”银术可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二队重骑兵已经扑到陌到阵前。依旧是一声巨响。
    手已经软了,刚才一击让杨华胸口疼不可忍。这一刀居然劈不出去。敌人的骑枪已经戳到他的面前来。眼前全是黑糊糊的人影在飘,强烈的晕眩涌上心头,让他脚下一个趔趄,竟一头向旁倒去。
    敌人来得是如此之快,长长的骑枪从他肩上擦过,带起一串火星,深深地扎进后面那个陌刀兵胸口。
    危机关头,杨华将头往旁边那个士兵肩膀上一靠,强行稳住身型,左手抽出横刀,向左划了个大圈,一刀将战马地一只后蹄砍了下来。
    “啊!”惨烈地叫声传来。随着那巨大的撞击,战马哀鸣一声倒下了。将马上那个骑兵重重压在身下。
    且不说身上地战马,金人的铁浮屠身上都穿着沉重地铠甲,需要有两个辅兵帮忙才能爬上马背。在战场上,只要一落地,就再没站起来的机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金人铁浮屠的第二波攻瞬间结束,再次向两边分开。
    这一次,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女真人的重骑冲击战术,陌刀军的战果比上次好许多。超过六十个骑兵被一刀两断。而他们只付出四十来人的代价。
    “向前,向前!”
    在一片火光中,杨华看见赵明的陌刀指着深沉的黑夜,他浑身欲血,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就那么披散着头发大声嘶吼,状若出兕猛虎。
    陌刀兵士听到命令后,又同时睬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向前推进几步。
    那个被战马压住的女真骑兵还在奋力挣扎。没有人理睬,陌刀军接到的任务是向前,向前,向前!
    “力拔山兮-----”有人长长呐喊,尾音拖得让人心中发颤。
    “气盖---世!”一千多陌刀军同时呐喊起来。
    “时不利兮,骓不逝-----”还是那条长长的尾音,不断拔高,终至杳杳。
    “虞兮,虞兮,奈若---何!”苍凉的喊声在西风中飞翔。成。
    士气沮丧,兵无战心。
    这仗还怎么打?
    还怎么打?
    “这是龙卫军的陌生刀军!”活女站在银术可的身边,带着哭腔:“上次,我就是这么败的,一万人马,一万人马啊……就这么一点点填进去,被人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银术可,走吧,我们要输了!”
    “住口,你这个懦夫!”银术可厉声大叫,他高举右手,想给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巴掌。可手一抬起,却颤个不停:“第三队,铁浮屠,去获取胜利吧!”
    铁浮屠的第三波冲击再次开始,依旧是剧烈的碰撞,依旧是漫天飞舞的热血和宋人悲怆地呐喊。
    银术可的手久久没能放下去,三次进攻下来。铁浮屠去了一半。回来的重骑兵都趴在马背上大口喘息,在路上晒了一天太阳,走了这么上的路。又经过如此血腥地大战,现在。所有的疲惫的都同时涌上心头。
    座下的战马驮着沉重的铁浮屠来回冲锋,已经累得四腿发抖,马鬃上全是**地汗水。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银术可喃喃地说。
    突然,一声悲鸣。一匹战马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个不停。
    “没马力了,没马力了,快走吧,迟了就走不脱了!”完颜活女疯子一样地大叫。
    银术可现在已没力气再扇他耳光。看来,如此强行军让铁浮屠的威力不足往日地五成。再打下去毫意义,反将着剩余的一百多骑折在这里:“铁浮屠下马休息,换拐子马上。步兵跟上,全军出击。目标,敌右翼步兵。”
    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士兵们累了。战马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敌人中央的陌刀军显然是他们的主力精锐。杨华你这个畜生,老子不惹你总行吧?
    银术可心中无比悲愤。居然将精锐放在第一线,狗日。这什么兵法?
    按照宋人地兵法,军阵的第一排都是新兵弱旅,用来消耗敌人力量,迟滞攻势,也可以让新兵在战斗中快速成长起来。第二排则用来放青壮健卒,用来替补前军。
    而有经验的老兵则都放在最后,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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