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一百八十四接头[3]

斗铠最新章节目录
   重情义,你待过世的叶镇督那真是没话说的!倘若你当初肯过来帮我那就太好了!今晚的事我也是有点私心的,想借助老弟您的虎威压这帮丘八一下,等下你要帮我忙说话态度强硬点。”
    兀义康说得坦白,孟聚也不好推脱:“呃,我尽力再为吧,但易将军和肖将军都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怎么会闹成这样?”
    横刀旅和守备旅的恩怨说来长了,真扯起来说不定能扯到刘汉前朝去。他们积怨已久,倒也不是易小刀和肖怛两个人的事。孟镇督我再说给你听吧”
    马车顺着总督府内的道路一路开进去,金黄的夕阳照在树林的顶尖上,将整片树林染得金一般的辉煌。马车一路走过,孟聚看到了那栋熟悉的楼宇,叶剑心曾住过的小楼。很自然地想到了叶剑心,孟聚立即想到了远在洛京的叶迦南。
    年青又天真的叶迦南,她如今在洛京可好吗?她应该已经发现事情的真相了吧。
    面对一个陌生的,三年以后的世界,她是否已经适应了呢?叶剑心又是如何跟她讲述这三年里发生的故事呢?看到了那栋小楼,孟聚就仿佛想到了思念的女子,他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楼宇,马车驶过了好久都不忍移开目光,心中却是感触又伤怀。
    协调会议室设在元义康的会客室里,当孟聚和元义康进去时,房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孟聚扫眼一瞥,易小刀和老将肖怛二人都在场,另外还有一个瘦高个的男子,正是不久前见过面的鲜于霸。
    孟聚本以为横刀旅和守备旅斗得那么厉害,调停的场景肯定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不料进门一看大家和睦得很,易小刀和肖怛并肩坐着,喝茶聊天亲密得仿佛是一对生死之交来着。易小刀说了句什么逗得肖怛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好好就该这样!”
    易小刀年青洒脱,肖恒沉凝稳重,看这一老一少聊得欢快,孟聚怎么也看不出他俩心存芥蒂的样子。
    倒是鲜于霸在旁边坐得远远的,象是流鼻血似的昂着头,一副不屑与之为邻的傲慢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看到兀义康与孟聚并肩进来,三位旅帅都起身行礼:“元都督,孟镇督!”
    兀义康伸手出来压了压:“坐吧坐吧,不必多礼。”说着,他请孟聚坐下,二人谦让一阵后最后还是兀义康先在主位坐下了,孟聚坐他旁边,边军的一个旅帅在下首,围成一个小圆坐着。
    “靖安城内军衔最高的几个武官都在这边了,”兀义康一个个望过众人感慨道:“在这里的除了鲜于旅帅是最近才调过来的,我们几个,肖老将军,易旅帅,孟镇督和我大伙都参加了上次靖安大战,那时我们一同经历患难,大伙都是死里逃生啊!”
    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知道元义康在调解之前想动之以情,大家都跟着说:“是啊,蜻安大战时若不是孟镇督救命,咱们都得喂北蛮子了!”
    “呵呵,老夫还欠着孟镇督一顿酒呢,说来真是惭愧啊!孟长官不要怪罪老夫才好。”
    “哪里,老将军太客气了。那次若无老将军慷慨鼎力相助,我也是早丧命了,老将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鲜于霸在旁边眼看这伙老战友抒情怀,他也插不上嘴,很不屑地撇撇嘴,仿佛瞧不起这帮人的虚伪。“所以呢,大家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如今又同在东平共事,这是难得的缘分。打靖安大战后,我们这帮老战友可是好久没一块聚了。”
    “过日子就是这样,太久不见人就容易生分,就容易生出误会来。大家要以和为贵,凡事多沟通多交流,不要为一点小摩擦伤了彼此的和气,孟镇督你是我们几个的救命恩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聚微笑道:“救命恩人什么的,元都督言重了,战场上大伙并肩战斗,哪谈得上谁救谁?
    不过都督说得好,大伙是同生共死的交情,这是难得的缘分,倘若有什么误会那不妨说开了好。我就听说了最近横刀旅和守备旅的弟兄在底下有点冲突,闹得不是很愉快?
    天下的大兵都一样,要是不打架不滋事,那兵就不是兵了,那是圣人了,诸位都是带兵的,带着一伙圣人怎么打仗。所以当兵的打架有时也不是坏事,不打架弟兄们的血勇怎么给提起来。
    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能打架,敢打架的兵,打起架来嗷嗷叫的兵那才是好兵,那些缩头缩脑不敢打架的兵那是废物!白送我也不要”
    孟聚说得有趣,会场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将军们笑着说:“孟镇督精通带兵之道,是我辈中人啊!”
    孟聚也跟着笑,但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底下的弟兄们可以由着性子乱打一通,但我们当将军的那就得克制,得以大局为重了。打两架无所谓,但打出人命来了还不收手,那就坏事了,越闹越大的话恐怕诸位都不好控制。
    今晚我刚过来,不是很了解情况,不过天下是非,没有讲不通的道理。人情讲不通,可以讲道理,道理讲不通还有国法嘛!朝廷制出军纪和宪令来就是让大伙有个讲理的依据嘛。这事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将军们对视一眼元义康干咳一声:“肖老将军您说说?”
    肖恒捋着下巴斑白的胡子,很矜持地说:“这事易老弟那边死了人还是易老弟来说说吧。”
    易小刀连忙出声推辞:“不不,还是肖老哥先说吧,肖老哥说。”
    看着两人彼此推辞谦让的样子,孟聚只觉一头雾水。放在平常人家打官司时,哪个不是争着要说自己的冤情和委屈,可看这帮人的做派,客气得象下馆子吃饭,哪有半分纣纷的样子?
    谦让一通后,最终还是易小刀说了经过。大概五天前横刀旅的一个队正带着五个部下到凤来馆喝酒,喝得熏熏的,恰好碰到守备旅的人也在喝酒。恰好名妓秋凝香准备要出场表演歌舞,有一张桌子在前排的两伙人都要坐,结果争了起来,大家都是喝了酒的丘八,没两句就吵了起来,接着就动起手来了。十几个大兵混战一场,混乱中横刀旅的那个队长被打死了。因为太乱,凶手也弄不清楚是谁,但肯定是守备旅的人。
    易小刀说得不偏不倚,也没有添油加醋,这份气度让旁听的孟聚都暗暗称赞。说完他还很客气地问:“在下说得未必对,肖老哥有什么要指正的吗?”
    肖恒捋着白胡子点头:“易老弟说得很好,事情就这样了我也没啥意见。不过一天前易老弟的人可是在徐扬街也打死了我的两个兵啊。”
    易小刀连忙分辨:“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都是下面的弟兄们乱来,唉,肖老哥,事情过后,我过去想找你讨个说法,你咋不立即把凶手交出来呢。你不肯交人,弟兄们很气愤,我也实在压制不住啊!”
    “嘿嘿,易老弟说得稀奇了,你自己都说,弄不清楚凶手是谁,我咋个交人呢?交谁?总不能冤枉胡乱捉个人去就杀了吧?再说了,现在你这边死了五个人,我这边可是死了六个人,这凶手又是怎么交法?”
    “肖老哥,我这边死的可是队正,是军官,你那边死的人都是小兵吧?”
    “小兵又怎的,谁的命不是命?军官的命就能顶两个小兵性命?大魏朝好像没这个国法吧!”
    双方虽然针锋相对,但语气都很平和,温和得象谈家常一般,到了旅帅这个级别的官,拍桌子瞪眼已经没必要了。
    易小刀摇头笑笑,却也不争辩,转而对元义康说:“元都督,孟镇督,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怎么处置二位大人定夺吧,末将定然从命。”
    肖桓也客气地说:“末将也听候二位大人处置,元都督孟镇督你们说好了。”
    听到二人这么说,元义康嗫嚅着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求助地望向孟聚,目光中满是哀求。
    孟聚叹气,心想无怪若义康没有威信,此人确实是胸无定见又没有见识这么简单的一桩官司都断不了。
    他说:“元都督我们出去聊两句。肖将军易将军鲜于将军,失陪一下。”
    几位将军都说不敢,孟聚拉着兀义康出去。在走廊里僻静的地方遣开了左右从人,元义康问孟聚:“孟镇督,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两边都死了几个人,这仇怨大了!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都督,杀人偿命自古如此。末将认为,无论按朝廷刑律还是人情道理,最好让各家交出凶手明正典刑来平息纠纷。”
    “这个是群殴,怕是不好找凶手”
    “可以让东陵卫的军情处介入,把各场料纷的证人都请来,一个个当面认人怎会找不出凶手?还有,易小刀和肖恒带兵不严,纵兵行凶都应受军杖,都督觉得这样如何。”
    听了孟聚的建议,元义康顿时头大。虽然他也知道,孟聚的提议是正理,但这样要分辨甄别需要不少时间。元义康怕麻烦,他现在只想早点把事情平息下来,也不愿被东陵卫的军情处介入边军内部,至于要说把易小刀和肖怛打军棍那更不可能了。那二位不来打元都督的板子,元都督已是阿弥陀佛了!
    犹豫了一阵,元义康才讷讷地说:“孟镇督,我对刑律也不是很精通,但以前处置过村民为抢夺水源而发生的斗殴。比如甲村与乙村为掩夺水源械斗,甲村死一人乙村死两人情形与如今倒也有几分相似。”
    “请问,都督那时是怎么处置的呢?”“请问都督那时是怎么处置的呢?”
    “呵呵,都是师爷教的,两村的死者,两村自己负责赔偿抚恤,但因起械斗惊动官府,两村的族长都受杖;又因甲村比乙村多死了一人,乙村需交一个凶手出来受王法处置,该杀的杀,该刑的刑,生死无怨。
    这样处置,两村都无异议,都赞青天大老爷明断秋毫,判得公正。
    孟镇督,我觉得,这种军中斗殴处置,宜粗不宜细,我们不便追究太深的。两边都死了人,现在还要交出几个人来受死,那仇怨不结得更深,打得不更厉害?
    依本督看,还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吧,让易小刀和肖将军各自出钱来赔偿对方死者了结此事,从此不得再起纠纷――孟镇督,您觉得如何?”
    孟聚叹口气,心知元义康果然是没甚见识。军中斗殴与乡民械斗看似相近,其实却是完全不是一回事。民事纠纷,调整为主,确实是宜解不宜结,但军队是什么地方?军法如山,军纪如铁,那不是说来玩的,怎能含糊了断?
    横刀旅和守备旅之所以敢肆无忌,弊地火拼,表面上看是因双方仇怨,究其实质,其实还是元义康这个军队主官没威信,部下们都没把他放眼里。倘若换了个敢杀伐果断地都督,再给两个胆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