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王道文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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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气氛没那么伤感的。
    就是突然又停电了。
    黑暗中没人说话，韩庚搭着俊秀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一起了两个星期，不长。两人偶尔说个韩语什么的，俊秀学了不少日常的俏皮话。
    但是仍然有舍不得，毕竟男孩子间，其实更注重情谊。
    朋友这东西，不在乎多少，关键是什么人。
    一辈子能遇到个对你死心塌地的是最好。
    难过？
    不至于，也没什么，不就是走，也没什么，过去也可以遇到其他人。
    但还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了，不是会呵呵傻笑的韩庚，不是对谁都礼貌的始源，不是看似冷漠其实细心的基范，不是小孩子一样会撒娇的东海。
    不是会把鸡蛋都给他吃的有天，不是会晚上睡觉时将他抱住的有天，不是会把他举高来撒尿的有天。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浪漫。
    但是却足以让一个人因为物是人非而惋惜。
    舍不得？
    是的，舍不得。
    黑暗中俊秀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原来，如果是真正的情谊，是不用计较认识多久的，有的人认识了那么多年还只能是普通朋友，有的人却可以只聊了一个小时就成为知己。
    我对你的崇拜，更多的是依赖了……
    有天，俊秀舍不得你了……
    可是你为什么坐的离我那么远？
    我看不清你的脸……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在这里呢？
    奇怪了，人家为什么要在意？
    你是他的谁？
    你希望你是他的谁？
    不知道。只是不想离开他。原以为，坐牢出去以后，还会是好朋友的，认识一辈子的。
    唔……
    那么还是和他说话吧，你们还可以约定，比如两年后，我们在大门口见。
    嘴巴张开，却茫然的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到是有天开口了，声音也没什么变化，俊秀有些不甘，“一会儿老光来带你走，你……”
    话断了，说不下去。没什么好说的，叫别人什么？去那边要注意不要被人欺负？不要被安排到水沟旁边的床位？不要因为吃的清汤寡水而不习惯？不要和监管顶嘴要乖乖听话？
    想着就于心不忍。说不出来了，有天心疼。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也可以是电光火石之间，一秒，就想一辈子保护你了。
    时间第一次过的又快又慢。
    怕那个时刻到来，又怕现在的沉默会让自己更加难过。
    东海就就着月光蹲在小柜子前给俊秀收拾东西，拿了俊秀的毛巾牙刷，想想，又把一些速食的鸡腿都拿出来放在盆里，拿毛巾盖好。
    “哥，这鸡腿你过去就藏在枕头下面的褥子里，自己留两个，其他的给那些同室的，他们得了好处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记住了？”东海低低叮属的声音第一次让人觉得其实他不只是个孩子，起码会体贴人了。
    “恩……”俊秀应一声伸手去接，刚拿到手铁门就被打开，突兀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俊秀手一抖盆掉在了地上，忙又蹲下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捡回盆里。
    掉在地上的是几百颗黄豆该多好，最少可以捡一个小时。
    可是就是几个鸡腿。还得马上藏起来。
    门口的身影有些模糊，背着手站着。
    “走吧。”
    “是。”
    俊秀拿起盆朝门口走，竟然会每一步都觉得有些艰难。
    还真不想出去……
    “我……送。”有天拍拍屁股从床上站起来，老光愣了一下，手上烧着的烟那个红点一闪，又喷出些烟来。
    没说什么，老光转身走，俊秀看一眼有天，也跟了出去。
    黑暗的楼道什么都看不到，俊秀觉得有天跟在后面的脚步有些急，像是怎么追也追不上他。
    “操这儿黑的……”老光骂一句，“我的火机呢？有天带没有？”
    “我很久没抽了……啊！！”
    俊秀可以确定什么从楼梯口摔下去了，到底了还“砰”的撞了一大声，老光的那红点儿还在旁边，那么，滚下去的是……
    “有天！”俊秀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他一手拿着盆一手摸索着墙壁，下楼梯的脚步急的要让他摔倒，脚一踢踢到了有天的身子，俊秀忙蹲下，盆一放伸开手开始摸索有天的位置。
    这是……腰？俊秀还没分辨出来是什么的时候手就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然后是有天那让人平稳却有些颤抖的声音：“我在这儿……”
    “恩！没事吧你？？这么高！你怎么不小心点啊！”俊秀被有天握着手，有些着急有天的伤势如何。
    “还好……”有天的声音因疼痛有些隐忍，听的出他努力压抑着的嗓音，“就是腿……痛……”
    “你先回去，”老光摸着黑下来，靠近他们的位置，“去叫崔始源来，带个火机。”
    “恩！”俊秀转身往上面跑，脚一踩磕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碰撞声，他扑倒在了楼梯上。
    “诶！俊秀？”有天着急的问一声，俊秀爬起来继续跑，边回答着“没关系！”
    一阵小小的喧闹，崔始源打着电筒下来了，突然的强光让有天眯上了眼睛，右腿的小腿痛的刺骨钻心，怕是骨折了。
    “我老了弄不动，电筒给我，你抱他起来，小心些，我们去医务室。”老光吩咐着拿过了始源手上的电筒，烟也丢了，“这孩子……不让人省心……你哪儿来的电筒？”
    “半决赛奖品……”始源应着小心的抱起有天，跟在老光身后。
    “恩，好奖品。”老光笑一下，打着电筒下楼。
    俊秀本想跟去的，却被基范拉住了：“你去没用……先呆着，说不定这次你走不了了……”
    “恩？”俊秀不明白的看着基范月光下平静的脸，突然右手肘传来一阵生疼，手小心翼翼的摸去，那里摔破了皮。
    “有药……你过来。”基范拉着还站在门口的俊秀，硬是把他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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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脚崴了，估计几个星期活动不了，没事儿！”老军医是一个精壮的老头，刚被从床上喊起来的时候动作是雷厉风行，一看就是老兵。
    “那不能踢球了？”老光点上一只烟看了一眼有天上了药被包起来的脚踝，自己点点头。“恩，别踢了，养伤重要。”
    “那个金俊秀，就是，会踢球。”有天抱着自己的小腿朝始源使了个眼神。
    “他会？”老光有些质疑。
    “恩，听说以前还是校队的。”始源忙帮腔。
    “行，让他踢，踢的好就不走了，那边两个强奸犯呢，我还正踌躇怕这孩子胆儿小被欺负，行，就让他上。”老光吸一口烟朝老军医点点头，“回去跟他说说吧，我也走了，始源一会儿你把他抱回去。”
    “恩。”始源点一下头，老军医把袍子一脱说去趟厕所就不见了。
    转过脸来，始源看着有天笑，那表情里夹杂了一些了然于心的成分，搞的有天老大不舒服。
    “笑什么呢你！跟个汉奸似的！”有天拿手推他一下，其实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底气不足。
    “行啊哥，头脑就是聪明啊！”始源装模做样叹一口气站起来，“不疼？”
    “废话你摔下来试试，能不疼？”有天假装没注意始源戏谑的表情，低头认真看自己的脚。
    “试试就试试。”始源无所谓的抱起有天，“大情圣现在都是八月的芥菜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八月的芥菜，什么意思？”
    “芹豆初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