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王道文集》第8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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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你最好的爱人……”
    俊秀的眼泪迅速涌出，他哽咽着唤他：哥……哥……
    然后点头……
    泪水糊住了双眼时，清瘦少年的身影莫名浮现。时间会老去，我们之间隔着很深的距离，再也收不到任何的讯息……对不起……
    他们手牵手光明正大地走进剧院，大捧的爆米花膨胀的香气与漂亮小娃娃吵嚷的声音。
    成为他们之间美丽开始的记忆……
    原来他也会再度拥有爱别人的能力，在允浩给了全部的爱予他之后。内心宁静的清莲初放，那一直鲜血淋淋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他以为会重新获得幸福，只不过老天爷并不打算放过他……
    不过，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它对金俊秀还算不错。很长一段时间，是指允浩与他相爱的几年里。俊秀大三时，允浩已经成为“拜尔”中国部的精英份子~
    不必为了哥的医药费犯愁，生活富足又安宁，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童话的结尾都不是吗？王子和王子，相爱相伴一生一世，他以为会那样。只可惜，他不是王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夜妖，而他的爱人，被不幸地染上了诅咒的色彩。像被纺车锤子扎伤手指的那个主角，在宇宙洪荒的混沌世界里和他的哥哥一起沉睡……
    永远……不醒……
    允浩跟俊秀告白的第二天，订制了一对“卡地亚”的真爱手镯。钥匙由对方保管，如果遗失，永远也打不开锁在手腕上的爱情，它将伴着你一直到老死。彼时，没有想过，那只钥匙这么快就遗失在这世界上……
    允浩把手镯给怀里的少年锁上时，少年目光如水透着允诺。于是，允浩终于知道，自己拥有了他……
    俊秀很郑重地跟昌珉陈述这件事，是陈述，并不是询问。高挑少年当时在细心地帮在中剪指甲~
    小珉，你知道吗？虽然并不清楚有多爱，可是，我肯定我爱允浩哥。也许是因为我看到哥的幻影，或许是其他什么。但在他怀里，金俊秀像回到子宫的婴儿，抛去了所有负担与伤痛，获得重生的机会……
    咯嗒、咯嗒~的声音停止了一会，沉默的昌珉始终没有抬起眼帘。俊秀手腕上耀着白金光泽的手镯在眼前晃动，他的嘴角上扬，眼睛里雾气朦朦……
    想哭……又想笑……甜蜜与酸涩的滋味混杂。
    俊秀，终于再度把“爱”说出口，终于再度对某件事某个人有了渴望……可是，沈昌珉，你会失去他，对吗？你会永远失去他，对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让那人儿松了一大口气，俊秀在假装平静，其实，他在乎我的想法……
    ：“你决定了就好，不要管往前走吧！俊秀，要幸福啊，你幸福在中哥和我也会幸福……”
    谢谢你，小珉……
    他和允浩同居了，两个男生在校外租房再正常不过。同学们都只是羡慕他与允浩走得近，还有女生悄悄向他打听允浩的喜好。
    他只是笑笑，也很有耐心地告诉她们允浩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其实直到搬在一起，他们也仅有剧院那次拥抱与接吻。允浩的唇很热，落在他唇上时，就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小心翼翼……
    在澄黄色调的新家里，第一天晚上。允浩沫浴完后轻轻地走到在沙发上沉睡的透明娃娃身边，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晚安，我的爱……
    起身离开时，透明娃娃睁开眸子，他伸出手拉住了自己浴袍的领子，加深了那个吻。情欲慢慢在燃烧，他小脸烧红的样子好美。允浩压抑地哑着嗓音问他：
    可以吗？俊秀已经决定好了？
    嗯……我想把自己……给哥……
    他的初吻给了有天，第一次，属于允浩。卧室的灯光下，他看见允浩英俊的脸上洇出汗水，他怕弄疼了自己。
    俊秀，会疼……没关系吗？
    哥……别忍……全部，都给你……
    纤细手指抚过那年轻的脸庞，泪水和汗水细密地沾在指尖。俊秀伸出舌吮吸着手指，甜的……哥的泪水是甜的。
    身体和撕裂了没两样，他忍不住呻呤出声。手指紧紧抓住允浩的背，他们深深地接吻，炽热的疼痛感在一波一波的贯穿中扩散，他很快迷失在那里面。
    他们彼此契合在一起，在身体和灵魂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二月大雪，天地一片晶莹。B大新一学年开始了，他签下和“拜尔”的二十年合约，今年硕士毕业之后开始生效。他已经把这套公寓买了下来，本来想给俊秀买辆车不必去搭地铁，考虑到大二生就开车未免太骄奢。于是便花在给在中按排两个特护好让他们三个人可以轻松一点。俊秀每天按时去学校后，他总是赖在家里睡大头觉。
    今天也不例外，俊秀打电话过来时，他还在被窝里回温着余下的香气。
    ：“哥，你一定又赖床。起来吃早餐，放在桌子上你加热一下就可以了！”
    ：“嗯……我不想起来！我等你下了课一起做午餐好不好？”
    ：“真是懒鬼一只，昌珉待会过来吃饭，你想吃什么？我和他去家乐福采购。”
    ：“我想吃？嗯……你看一下有没有俊秀那么好吃的东西吧？”允浩没脸没皮地逗着自己的小爱人：“其他的东西都不太好吃啊，不像你，又软、又滑、又香”
    他一定脸红得厉害，连口气也变得结巴起来：“哥……你，不理你了！”
    诶？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他的娃娃真是越来越嚣张啊！他挠了挠头发，从被窝里爬出来套着毛衣。
    电话再度响起，允浩裂开唇角又换上油腔滑调的口气：“怎么了？宝贝儿？不是不要理哥了吗？”
    那边明显地一愣，半响才开口：“哥，是我，有天……”
    啊？噢？有，有天啊……允浩差一点没直接栽在地板上，真是丢人……
    他们两兄弟几乎有半年没有联系过，其间是有天升上了大学换了号码竟然不告诉家人。害得他担心了好久，好在有天每周都会发一封电邮给自己。
    允浩的心里一阵内疚，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俊秀身上，爱他疼他呵护他宝贝他。却把自己的弟弟给忘得一干二净，有天，该埋怨他了吧？
    他那么爱着的弟弟……
    ：“嗯，我想哥了，前段时间因为换了城市不适应也忙着交朋友，忽略了哥，你别生我的气啊！”
    有天以全A学分考上渥太华的国立医科大学，他埋头苦读，用了两年的时候，才从俊秀给他的伤痛中微微缓回劲来。可是每晚，仍会梦见小小少年在旷野奔跑，无论他怎么追，也追不上那轻盈的身影……
    时时刻刻，不停的想念令他身心俱疲……
    ：“有天？有天？”哥在唤他，他收敛思绪连忙接口。
    ：“我在听，对了，大姨父让我问一下你，神神秘秘的又很少回X城，是不是交女朋友啦？刚才你还口误呢！”
    一定是优秀到了顶尖水平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哥，他也很好奇。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哥的笑声中流淌出蜜糖一样的恋爱感觉：“有天好聪明，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怕你没办法接受”
    ：“哥，别卖关子，把她照片电邮给我审核一下……”有天的心情受哥哥感染也好了起来。
    ：“有天啊，哥的确爱惨了他，不过他是个男生。暂时先别告诉家人好吗？我怕他们会伤害到我的宝贝……我会等到时机成熟再带他回家！”
    什么？男生？有天的心里突然收紧，呼吸变得困难。哥，你也爱上了，一个男生吗……
    ：“有天，哥知道你接受不了……对不起”哥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失落：“可是我爱他……”
    他抓紧电话好半天才让自己稳下心绪：“不是，冲击性还蛮强的。不过你喜欢就好，我支持你，他一定很优秀吧？”
    有天，谢谢啦！他是很美好……你记不记得你的高中同桌——俊秀，哥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他了。不过到他考上B大重逢后才明白这种感情。还好他没有拒绝你老哥我，要不然估计哥这辈子要打光棍，因为除了他谁也不要想了。
    整个世界陷入地狱沼泽……
    一切都空寂无声，眼前汹涌的白光炸开让滴水不漏的黑暗将他吞噬，有天心里不停回荡着：
    有天，哥恋爱了……哥好爱他……第一眼就爱上了……你的同桌，俊秀……是俊秀啊……俊秀，俊秀……金俊秀……
    哥哥的宝贝……哥哥的爱人……
    他不是没办法爱，不是没有力气爱，不是只爱自己哥哥一个人。
    他只是不爱你——朴有天……你这个白痴……
    哈哈哈哈……电话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他蹲在地上捂着眼睛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得甜腥的血气从喉管朝外翻涌……清瘦的身影轰然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不远处晒着太阳的金发女孩们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看见英俊男子惨白的脸上双眼紧闭，一抹艳红血丝从嘴角溢出。
    OH……
    咦？？信号不行吗？海的彼岸，断掉讯息的允浩拍了拍手机，不解地耸耸肩。电话再次响起时，不是有天，是昌珉。
    ：“允浩哥，来接我们，东西太多了不好搭地铁，我们在白石桥的家乐福店！”
    他急忙穿上大衣抓过车钥匙出门，把担心弟弟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他和俊秀，一直幸福着，忘记了世间还有疾苦的人生……
    遥远彼岸，抢救室里醒过来的男生，默默地在手心沿着掌纹划了一个名字，左手形成剪刀的模样，无声地在空气中咯嚓剪了一下。
    手心的蔓延曲线，断了……
    金俊秀，我会忘了你……就算死，也要忘了你……
    一年四季，春花夏阳秋叶冬雪，这么幸福地过着。转眼间，允浩已经升到了研究所的核心位置。~昌珉研究生也快要毕业，俊秀两年前以优异的成绩被协和接收，实习期要结束了，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白袍战士，实现哥哥的梦想。
    生命中华美的果实在阳光下慢慢长大，突然，天空墨云翻滚，厄运的暴风雨开始侵袭它。
    2005年8月的某一天，天气炎热，B城西直门立交桥检修，老化的防护栏被拆下，暂时围上网状护栏。
    还是清晨，天空微露淡蓝。昨天俊秀已经收到了协和的工作合同，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允浩决定在今天跟他求婚。
    那对铂金指环安静地待在口袋里，他静静地看着怀里沉睡的娃娃，玩心大发地用牙齿咬着他的手指：“宝贝，醒一醒……有惊喜给你……”
    嗯？怀里的人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