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134章无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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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时候,我们都会说光阴似箭,时间过得飞快;然而对于那个年代的部分人来说,时间似乎就像是一只拖着犁费力的犁地的老黄牛,吃力的往前慢慢的爬……不论在感觉上时间过的是快还是慢,光阴终究是在或快或慢的流逝着,而且过去之后,便不会再回来。-==网==-
    也许我说的这些部分人,应该是指那些知青们,而且仅仅是指那段日子里他们的感慨而已。
    在时间慢慢的煎熬当中,他们也在这种似乎越来越没劲的生活当中无聊无趣起来。
    开春之后,农田里的活儿开始一天比一天的忙活起来。农民以农为本,在那个时候扎根农村,你还能干什么呢?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便是学着种地吃苦罢了;广阔天地炼红心,也不过是让从小在城里长大娇生惯养的学生娃们,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粒粒皆辛苦而已。
    似乎在那个时候,除了傻乎乎的喊革命的口号,在每天晚上聚集到大队部学习思想教育,每天抽出时间来批斗下监督下“四类分子”之外,便就是种地了。农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只期望着能够种好地,让地里多产些粮食,多赚些工分儿,头年底能多分到些口粮……仅此而已,他们也想不到去如何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再努点儿力,而且也不敢努点儿力。谁家里偷偷养了几只鸡啊鸭啊的,那都会成了资本主义的小尾巴被坚决打倒消灭呢……
    所以人们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田里的庄稼上,从庄稼刚刚种上之后,便像是对待初生的孩子般,细心的呵护着,恨不能精心对待每一颗麦苗,看着它一点点儿的长大,直到成熟。
    可这种生活对于知青们来说,却觉得简直是无聊到了极点。他们发现原来种地都是在干一些无用的事儿,无论什么活儿都在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的几遍几遍或者细致到极点的去做。比如翻地、锄地,活儿干完了就是干完了,干嘛还得去天天一遍遍的去做呢?简直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干……
    事实上就是在没事找事儿干,不然的话地里的活儿做完了再去干啥?去哪儿赚工分儿啊?
    于是知青们越发的无聊起来,只是偶尔生产对上真正有什么很必要的活儿干的时候,尤其是田里面到处插上了招展的红旗,人们起劲儿的吆喝着号子各个生产队比赛般的干活儿时,知青们才能找到点儿激动的感觉,一起热热闹闹的参与进去,不怕苦不怕累的拼斗。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觉得这一天天的日子,不算是虚度光阴。
    麦拔节儿似的飞长的时候,知青们无精打采的在麦田里拿着锄头锄着已经根本没有了草的土地。听着其他村民们边干活儿边唠着一些扯过多少遍耳朵都听得磨出了茧的笑话、闲话、故事……
    郑国忠和肖跃俩人眼瞅着生产队长回村儿吆喝马车往田里拉粪去了,便和旁边的村民们客气的招呼几声,嘻嘻哈哈的笑着往河堤上跑去。村民们和生产队监督员便都会意的和蔼的笑笑,任凭他们俩去偷懒歇着。
    刘满屯坐在.阳河河堤南侧的一棵大柳树下,嘴里叼着一根儿青青的草_,无聊的瞅着宽阔的.阳河河面上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地里的活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和其他人不同,他每天的活儿基本都是直接和队长谈好,我干多少活儿,十个工分儿,干完了就随意歇着。999.COM对此,村民们和生产队长绝对没有一个有意见的,用生产队长的话说:有本事你们也每天干那些量的活儿。
    郑国忠和肖跃俩人远远的便看见了刘满屯,俩人对视一眼,嘿嘿坏笑着蹑手蹑脚的顺着河堤北面的坡下,往刘满屯那边儿摸去,准备偷袭他。这种游戏似乎对于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幼稚太过无趣了,可谁让他们整天无聊闲的蛋疼却找不到任何有趣味儿的事儿干呢?
    刘满屯的耳朵微微的动了动,便很是无趣的抿着嘴唇儿笑了笑,以他敏锐的听觉,自然知道有人从河堤另一侧在悄悄的向他靠近。网 不用去看,只是从那微弱的缓缓的脚步声中,他就能确定是郑国忠和肖跃俩人来了。自从年三十儿晚上那次醉酒事件之后,虽然刘满屯又恢复了那种冷冷淡淡的模样,可郑国忠和肖跃俩人却再也不记恨刘满屯了,他们从内心里接受了刘满屯这样的态度。原因很简单,酒后吐真言,刘满屯那天晚上失声痛哭已经足以让郑国忠和肖跃俩人感动和内疚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看来真的不能责怪刘满屯这样,他也是无奈,也是被命运打击的彻底发怵了啊。
    所以很多时候,无论刘满屯对他们如何的冷淡,多么的不愿意搭理他们俩,他们还是会经常凑过去和刘满屯开个玩笑,捶他两拳,挠挠他碰碰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啊。渐渐的,去跟刘满屯这个木头般的人逗弄逗弄,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郑国忠和肖跃俩人只要有机会或者有空闲,便会四处寻找刘满屯,甚至厚着脸皮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同意不同意,也要跑到刘满屯的家里去,死皮赖脸的蹭到刘满屯的炕
    来,就在你这儿睡了,爱谁谁!
    每每这时候,刘满屯就哭笑不得,他娘的这到底是谁的家?
    俩人偷偷摸摸的靠近了刘满屯,然后上了河堤,准备居高临下猛扑过去……可是走到河堤中间的时候,郑国忠却很是无聊的泄了气,摇头说道:“真他妈没劲,我说满屯儿,你别老是这么敷衍我们俩行不?”
    “就是,弄得好像把我们俩当小孩子似的哄着玩儿呢。”肖跃也无奈的叹气说道。
    这种事儿做的多了,俩人心里便渐渐的明白,其实每次他们偷袭刘满屯的时候,人家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逗弄咱俩高兴而已。
    刘满屯只是眼球转了转,扫了一眼郑国忠和肖跃,便继续看着缓缓流淌着的河面,似乎望着这河面能看透许多事情,想到许多很深奥的哲理。
    郑国忠和肖跃在刘满屯两侧坐下,借着河堤这一面的斜坡,斜躺在绿绿的嫩嫩的野草上,透过头上枝繁叶茂的柳树枝桠之间的缝隙,望着被分割成了无数小块儿的蓝天,极度无聊郁闷的同时叹了口气。
    “真他妈没劲,我说满屯,你们这儿怎么就不能有点儿意思呢?”郑国忠扯了根儿草_学着刘满屯叼在嘴里,把无聊的责任强加到了刘满屯的身上,“娘的,还是北京城里有意思,当顽主那会儿,到处茬架拍婆子,整天玩儿的没黑夜没白天的,当时脑门儿也不知道在哪儿挤坏了,非得屁颠屁颠跑你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真他妈没劲。”
    肖跃像个怨妇似的唉声叹气半晌,说道:“别对牛弹琴了,管个屁用啊,满屯这小子现在就一木头疙瘩,压根儿就没把咱俩当哥们儿,唉……”
    刘满屯没有说话,只是惑的扭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视线落在肖跃身上,用眼神儿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哎哎,我可没冤枉你啊!”肖跃一看刘满屯上了钩,立马精神头儿上来了,翻身坐起,“你小子抽个空子,也冷不丁的挤兑挤兑我们俩啊,别整天就跟徐金来那儿过不去,跟我们俩也闹腾闹腾……”
    “你丫犯贱啊?”郑国忠不满的骂了一句,随即笑着说道:“嘿,还别说,咱们知青里面,就属他妈徐金来过的有点儿意思,隔上十天半个月,就让满屯给挤兑一回,也算是有点儿意思了。唉,我要是徐金来啊,也会心里面暗自得意,你刘满屯不是看不惯我么?想赶我走么?哎我还就是不走了,我就是天天在你眼前晃悠恶心你了,怎么地吧?”
    肖跃说:“这他妈也算是有个生活目标,恶心刘满屯!咱们俩有啥目标啊?”
    “我已经决定了,好好跟张敏同志做做思想工作,干脆我们俩结婚算球,到时候让村里给额外弄一间房子,我们俩天天儿折腾,折腾出一男半女的养孩子玩儿……”郑国忠无耻的说道。
    “放屁,你丫怎么那么不够意思啊?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么?老子早就跟你说过张敏是我的目标,还有四个女知青呢,你他妈怎么就不找找别的?”肖跃板起脸瞪着郑国忠,虎视眈眈。
    “操,你怎么不能看准别的?一个个长的跟他妈烂甜瓜似的。”郑国忠毫不客气的反击。
    他们俩平时没事儿就爱斗嘴,以此为乐,起初还乐此不疲,可时间长了,也确实觉得实在无聊没劲,不过又能做什么呢?虽然嘴上说的好,可女知青们平时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们俩,并且在私下里已经下了结论,他们俩纯粹就是流氓。那几位被郑国忠说成是长的跟烂甜瓜似的女知青,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相反有两位长相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各个儿像是母老虎似的,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对待居心不轨的两只流氓,所以被郑国忠和肖跃俩人视为母夜叉。而性格开朗不爱发脾气,却很有让人心服口服的气质的张敏,便成了郑国忠和肖跃俩人心目中最美丽最温柔贤惠的老婆,并且坚决要把她当做目标去追求。
    可这也仅限于过过嘴瘾,真的在张敏的面前,俩人却很少开这种玩笑。有时候他们俩也纳闷儿,怎么就对上张敏的时候,无论如何在心里鼓励自己,都无法说出一些荒诞羁的话来。
    事实上确实如此,张敏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气质,让人心生不可亵渎只可远观的心态。虽然,她长的并不比那两位知青漂亮多少。
    肖跃和郑国忠俩人吵了几句嘴,觉得无趣,便都停了下来,一时间又觉得无聊了。
    刘满屯此时却很少有的主动开口说道:“你们俩打算在我们村儿,住一辈子么?”
    “嗯?”肖跃愣住了,不明白刘满屯为什么这么说。
    郑国忠没心没肺的说道:“当然,我们可是响应伟大领袖**的伟大号召,扎根在贫困的农村,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而奋斗努力……”
    “别扯淡,正经点儿说。”刘满屯皱了皱眉头。
    “咳咳……”郑国忠尴尬的讪笑了两声,想了想才叹了口气说道:“谁他妈想在这儿住一辈子?有病才在这儿呢,可你
    我们现在简直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北京城我心**他老人家和党中央把我们抛弃了,我们还能去哪儿?”
    肖跃打断他的话,说道:“别扯淡,让人听见了不好。满屯,你有什么心事儿么?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是啊是啊,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像对待徐金来那样,非得把我们俩挤兑走吧?”郑国忠嬉皮笑脸的说道。
    刘满屯摇了摇头,又沉默了。其实他心里刚才听得郑国忠和肖跃俩人说起娶老婆的事儿,忽然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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