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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保国在睡觉前,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手屯和李援勇俩人跟前儿炫耀。刘满屯和李援勇俩人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又很是好奇的拿在手中摸索了半天,真家伙啊,沉甸甸的,取下弹匣,里面还有几颗子弹。
惊讶和好奇过后,刘满屯问赵保国打哪儿弄来的手枪,赵保国小声的说道:“这事儿你们俩可不许告诉别人啊,现在县里面咱们革命派和保皇派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明显了,闹不好哪天就得发生战争,革命要想胜利,还是会有人流血牺牲的。”
“谁是革命派?谁是保皇派?”刘满屯问道,这段时间他很少和赵保国一块儿出去闹腾了,所以对于这些事儿,还真有点儿不明内幕。
赵保国说道:“你呀,就知道整天和宋晓梅混在一块儿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说不好那天就让人给揭发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多参加参加咱们红卫兵的革命运动啊!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出来当领导?”
“我说保国哥,你就别唠叨这些没用的了,跟我讲讲,回头儿我出去了别人说起来,好歹咱也知道。
”
“那我告诉你啊,保皇派就是市联委,嗯,邯郸市革命联合委员会的那帮人,奶奶的也是刚刚成立的,原先跟咱们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当初立场就不坚定,现在又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反对伟大领袖**!咱们是革命派,红总地人,要捍卫**的,嗯,就是红卫兵总部的人。”赵保国表情认真且严肃的说道:“咱们现在就是要推翻保资本主义路线当选派的这帮人,必须要建立起一个无产阶级革命群众专政地新社会……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革命就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而事实上,此时市联委的人,如同赵保国这帮红总的人一样,已经把红总认定为保皇派,而自己市联委,是革命派。
李援勇插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嗨,有进步。”赵保国拍了李援勇的脑门儿一下,挥着手里地枪说道:“目前的斗争形势很严峻,我们不希望有流血牺牲,但是不要枪杆子,必须拿起枪杆子。”
“保国哥。你该不会。不会真地去开枪打仗吧?”刘满屯有些吃惊地看着赵保国。他觉得拿着手枪地赵保国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地。就像是一个随时都要开枪杀人地暴徒。而且……而且他地眉心处。似乎一直有个黑影在不断地跳跃着。欢快地舞蹈着。不。确实有那么个黑影。刘满屯伸手向赵保国眉头上一抓。却抓了个空。那个小小地黑影消失了。刘满屯一愣。自己眼花了?
赵保国有些不满地说道:“满屯。你干嘛?”
“哦。没啥。”刘满屯摇了摇头。问道:“保国哥。你这枪。打哪儿来地?”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机密。嘿嘿。”赵保国神秘地笑了笑。压着嗓门儿说道:“明天你要是跟我一块儿去县里地话。以我现在地身份。我保证能给你要到一支枪。怎么样?去不去?”
“我不去。”刘满屯摇头说道:“保国哥。我看你也别去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啊!以前不都是一伙儿地么?怎么现在又分成两派了?”
赵保国对刘满屯地态度很不满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愿意在家待着就待着吧。我可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我要像曾经地革命先辈们那样。轰轰烈烈地战斗。做英雄!”
“保国哥……”
“行啦,你就好好待在家里面,哦对了,你现在很喜欢那个宋晓梅吧?没事儿,你们俩继续搞下去,谈情说爱这种事儿别人不敢做,你可以放开胆子做,哥给你戳着!谁也不敢说你乱搞男女关系。”赵保国翻身躺进被窝里,把手枪压在了枕头底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尽然的说道:“哥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有权有势,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人,咱们家都是些孤儿,命不好,可以后不能比别人过地差……反正,反正以后家里有啥事儿,记得有哥在后面戳着呢!咱爷爷岁数也大了……”
说着说着,赵保国的声音渐渐低了,鼾声响起。
刘满屯怔怔地看着赵保国平静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哥给你戳着!别害怕!”这句话是多么地熟悉,小时候每次有什么危险,哪怕是赵保国自己都已经怕的不行了地时候,他依然会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护着刘满屯,安慰着刘满屯,对其他弟弟妹妹,赵保国依然是这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刘满屯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赵保国,可是他只知道,赵保国是个好人,是个好哥哥。
“满屯哥,你为啥不跟保国哥一块儿去?还能要支手枪呢,多威风!啪!”李援勇在旁边儿小声的问道,顺手还比划着开枪的姿势,嘴里学着开枪的声音。
“没啥,只是……行了快睡觉吧。”刘满屯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弟弟解释。
李援勇翻身躺好,嘟哝道:“明天我求保国哥带我一块儿去
要支手枪,苗树堂要是敢再欺负咱们,我就用枪崩
“不行,你明天要是敢跟保国哥说这些,我就打断你的腿。”刘满屯厉声呵斥道。
赵保国被吵醒了,他有些生气的翻了个身,嘟哝道:“别吵,赶紧睡觉吧!小心我揍你们俩。”
刘满屯和李援勇俩人都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三人的呼吸声微微地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援勇轻声的说道:“满屯哥,你咋跟俺生这么大气?为啥不让俺跟保国哥一块儿去?俺也想,想和保国哥那样,以后跟弟弟妹妹们说,别害怕,哥给你戳着。”
“你还小。”
“不小了,俺都十三了,过完年就十四岁了。”
“少废话,说不行就是不行,睡觉!”
“哦。”
李援勇有些不满的嘟哝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刘满屯闭着眼睛,脑海里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翻腾着,让他无法安静下来。一种久违的危机感,渐渐地从脑海中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滋生出来,渐渐的充斥在刘满屯的脑海当中。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刘满屯猛然睁开了眼睛,要出事儿了么?不,我已经十六岁了,不会再有事儿了,不会的,不会的。
就算是有事儿,也和我没关系吧?不是因为我地命造成的吧?
不不,不会有事儿的,家里的人,都不会有事儿的。
不知不觉的,刘满屯心里淌出了心酸的泪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飞雪,一阵寒风刮过,在屋檐下发出呜咽悲凄的呼啸声。寒风刮过之后,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整个村庄的房屋、树木、街道,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地洁白的雪。
夜深了,万籁俱静!
(注:本文中提到的市革命联合委员会,实际成立的时间要晚一些,与红卫兵总部之间的分歧也稍微晚些。本质上,市革命联合委员会的成员,多数也是初期的红卫兵组建而成。因故事剧情需要,时间上稍有差异。)
……
“刘满屯!你看你,水都没了,你还在舀什么啊?”
宋晓梅气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满屯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破脸盆掉在了泥浆中。他回过神儿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挥手说道:“歇会儿歇会儿。”抓着草根爬到渠边儿上面的路上,刘满屯一屁股坐在枯草中。
李援勇和小毛俩人诧异地看了看刘满屯,不再废话,俩人在泥泞中忙碌着抓着在泥泞中蹦跳着的鱼儿,还有钻入泥里面的泥鳅……
“你怎么了?”宋晓梅走到刘满屯跟前儿蹲下,关切的询问道。她发现刘满屯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满屯抓了把枯草,擦着腿上地泥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事儿。”
“哦……”宋晓梅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心里忽然有些憋屈,这段日子以来,她天天找刘满屯玩儿,朋友们时不时就会开她的玩笑,说她喜欢上刘满屯了,要不然怎么把自己一向最为看重地文化大革命运动都给放下,偏偏每天要哄着父母说是去学校闹革命,然后跑到双河村来找刘满屯,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回去,像是上下学一般准时准点。可是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一向性格大大咧咧甚至有些泼辣地她,还曾经无所谓的大大方方的对朋友们说:“对啊,我就是喜欢刘满屯,怎么了?不行么?”
可是,可是刘满屯从来都没有挽留过自己在他们家吃顿饭!
宋晓梅撅起了小嘴儿,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听着耳畔寒风呼啸,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刘满屯,你是不是烦我了?”
“嗯?”刘满屯诧异的扭过头来,苦笑着说道:“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烦你呢?”
宋晓梅认真的盯着刘满屯的眼睛,终于确定刘满屯不是在违心的说着谎话,这才苦着脸说道:“我,我天天来找你,别人私底下没说什么吗?”
刘满屯怔了怔,心想完了,要摊牌了么?就算是在那个相对来讲男女感情还比较封建的时代,就算是还在年少青春期懵懂的年纪,可在这种事儿上,人类都是天生就是自来熟的。假如感觉不出来宋晓梅对自己的感情,那刘满屯简直就是个蠢货了。很显然,刘满屯不是个蠢货,他心里面也喜欢宋晓梅。至于原因,很简单,宋晓梅长的好看,人又大大方方,爱说爱笑的,挺不错。
在那个感情生活还相对封闭的年代来,宋晓梅这种敢想敢说敢做地女孩子,无疑是最讨女孩子喜欢的。
用现在的话来讲,那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属于是闷骚型,因此一旦有一个敢于活的精彩活地坦白的人出现,绝对受异性的欢迎。
况且…晓梅绝对算得上是个漂亮的丫头,起码……比起来吴梅丫,要好看一些。
当然,刘满屯心里面还真就没有想过和吴梅丫有这种男女之间比较超友谊的关系,因为他一直都在把吴梅丫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或者……在某些时候,当姐姐。嗯,是地,吴梅丫在大多数的时
都像是一个姐姐一样照顾着家里的哥哥弟弟妹妹。
“宋晓梅同志,我们,我们之间是纯洁的亲密的革命战友关系……”刘满屯尴尬的讪笑着说道:“谁要是敢在私底下,议论我们,那是绝对错误的,是他们的思想不够端正,是要被批判的……”
“是么?呵呵。”宋晓梅笑了笑,“那人家不会说我们这样的革命战友,也太不革命了吧?整天一点儿革命地事业都不干?”
“咱们每天这不就是在探讨革命事业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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