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2(下)造反何须待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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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7-30
    10月16日初回
    楚剑功不带任何货物和多余人员,乘坐汽船,用了四十多天,在十月中旬赶回了广东。
    在珠江下船之后,进到广州城里,楚剑功就觉得不对,城门口有几个短打扮的人,在盘查路人,楚剑功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一个头目摸样的人说:“嘿,洋婆子啊,是不是奸细?兄弟们,来探查探察。”
    易水一巴掌抽回去:“这是楚钧座和夫人,谁敢无礼?不想活了?”
    那几个人就想动手。
    这时候,旁边小屋里出来一个人,喝住了他们。
    “张师兄?”易水认得这个人。
    “原来是易总爷。”那人说道,“这位就是楚钧座?”他突然单腿跪了下去,“钧座,江湖兄弟们没见过世面,我张杰夫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楚剑功急着进城,不想和他多纠缠,说道:“行了,起来吧。”
    易水找张杰夫要了三匹马,往城里赶,城里人多,马也跑不快。楚剑功问:“那张杰夫是什么人。”
    “他啊,是张兴培大哥的结拜兄弟,天地会的红棍。”
    “怎么把天地会扯进来了。”
    “起事之后,朱雀军以连为单位下去接管政权,两万兵,散在广东跟掉进大海里一样,根本就不够用。张兴培大哥说,天地会人多势众,又一向是反清的,可以来帮忙。”
    “李颖修就同意了?”楚剑功厉声问道,把易水吓了一跳。
    “军师最开始也不同意,陆提督说,会党可用,还可以打反清复明的旗号。当时也实在是缺人,军师就答应了。”
    “那现在有多少天地会众在给咱么做事?”
    “广东天地会众号称十五万。实际上没那么多。广州城里有三千,下面的州府几百人是有的,每个县总有一百号人吧。我看一万四五千?”易水估算着说。
    几个人说着,就到了两广总督府,现在是朱雀军的大本营了。
    李颖修、陆达等人听了码头上的报信,都已经等在门口迎接,楚剑功跳下马来,大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李颖修说:“没想到会带个嫂夫人回来,好在这总督府里房子多,我已经让人给收拾一套偏厅,请嫂夫人先休息。”
    “好说,今天我也有些累了,先休息,明天开会。”
    楚剑功洗了个澡,小睡了一会,减轻了些疲乏,便请李颖修私下说话。
    “你和娜塔莎结婚了吗?”楚剑功先问道。
    “结了,不过没办婚礼。她六月下旬到的,七月一号就起义了,忙死了。”
    “嗯,我正要问,怎么这么着急就反了?”
    “五月份,清廷旨意下来,要调我去江苏,陆达回京师,你又不在,我们两个一走,不就散架子了么。所以我和陆达都上表,称病,拖。奏折在路上一来一回,拖了一个月。”
    “然后呢?”楚剑功问。
    “您的恩师,林大人,要我们俩走。林大人是什么人物,我们怎么磨得过他啊?”
    “这就反了?”
    “还没有。突然造反,有点名分不足。可喜徐一帆徐抚台,给朝廷上了折子,说你我建锦衣卫的事情,清廷倒没有什么反应,可他拿这个来吓唬我。于是广州流言纷纷,说朝廷要大兴文字狱,凡是和锦衣卫,东厂沾边的,都不会放过。”
    “流言是你放出去的吧,信的人多么?”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满清的文字狱威名赫赫,我等为了自保,不得不反,也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你还可以再等等,等我回来。”
    “本来是还可以拖拖,可是,我被徐抚台恶心坏了,他三天两头跑到白云山大营去示恩,正常训练都常被打断,别说我,陆达,肯尼夫……那个不烦他。”
    “看来是有点烦人。”
    “六月中旬的时候,易水押着第一批机器回来,我们从新南威尔士和印度订的步枪也到了,陆达就说‘反了吧,不管怎样,毙了徐一帆吧。’黄埔第二期也毕业了,我们才决定造反。”
    楚剑功不说话,李颖修说:“你要不同意,现在还可以反悔,就说我们是闹饷,你已经收拾了局面,请朝廷恕罪。这样跟朝廷耗着,我估计还可以争取一年的时间,多做些准备。”
    “免了!反悔?下次扯旗子就没人信了。你怎么处置徐一帆?”
    “我把他毙了!”李颖修轻松的笑了起来。
    “已经毙了?”楚剑功明显有点失望,“那伊里布呢?”
    “伊里布大人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到广州就没怎么管事,兵变的时候受了惊吓,撑到八月中旬,病死了。”
    “解决了就好,林大人呢?”
    “林大人是你的老师,官声又好,威望又高,我把他软禁着,你来处理吧。他本来要绝食自尽的,我劝他和你谈谈,至少应该死个明白,他才每天吃点东西。”
    “真是烫手山芋。广东其他大小官僚怎么反应?”
    “敢反抗的不多,但合作的也不多,多数在家中闭门谢客,要不是封城,我估计他们就要举家北逃了。不过有两个人,布政使徐继畲和学政使梁廷楠态度却很微妙。”
    “他们有可能投过来?”
    “我看他们还在犹豫。徐继畲和其他人一样闭门谢客,前几天却派了个下人,来探望林大人。梁廷楠是本地乡绅,就更大方一下,代表广东桑梓,问我们到底作何打算。”
    “《瀛寰志略》和《海国四说》的作者,又在东厂读了这么久的外国书,想来和别人还是有些不同,如果我们表现出几分新朝气象,说不定真的可以把他们争取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
    “嗯,我还要问你,你怎么让天地会搅和进来了?”楚剑功问道。
    “缺人。”
    “这些会党混在系统里,总不是个办法。”
    “先用其力,等局势缓和了去其首领,加以整编。不堪教化的,就凭他们这江湖混混的身份,吃喝嫖赌,欺行霸市的行径,依法处理掉。”
    “可张兴培是第一批投奔咱们的元老,资历比陆达还老。我们又是在招人的时候,直接对着天地会下手……不好办呐。”
    10月20日名分
    “今天会议的内容有三两个,第一,钧座要阐明我们行动的意义,宣布我们的编制和体例,第二,商讨我们面对的形势和下一步的方略。”作为会议主持人的陆达说道。
    陆达在说这些的时候,楚剑功觉得有点不对劲,陆达作为直接的军事长官,主持会议确实不太合适,而自己身边也缺一个负责常务的人。乐楚名现在在韶关布防,叫他回来做副官确实是浪费了。
    楚剑功很久不说话,李颖修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回来以后,李颖修给我说了很多情况,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到底是个什么名义,有什么奔头?很多中下级军官,都有这个疑惑。稀里糊涂就跟着造反了,成了反贼,于是呢,自己觉得心虚,对我们的事业信心不足。”楚剑功说,“那么今天,我就在这里宣布,我们不是造反,是起义。有传言说我们是被徐一帆逼反的,我告诉大家,不是!这次起义是我和李颖修早就计划好的,本来是要等我回来再动手,但李颖修抓住有利时机,提前发动了这次起义。”
    随后,楚剑功向大家解释为什么是起义,而不是传统的造反。
    “因为时代变了,这个变化的时代,需要一个适合它的体制。满清的统治结构,不再适应这个时代,不然,他们就不会被英国人痛打了。而我们朱雀军适应这个时代,所以我们对英国人不落下风。”
    接着,楚剑功简短介绍了工业化大生产的一些时代需要,结合运到广州不久的机器,结合新的军械,以及鸦片战争中的一些实例,说明清廷的落伍。这些在黄埔讲武堂都有讲授过,而今天楚剑功从时代的角度重新串起来。
    最后,楚剑功说道,
    “远古的时候,尧舜禅让自己的领袖位置,四千年前,大禹废禅让而传子,三千年前,商汤立誓革命,两千六百年前,周武王分封诸国。两千年前,秦始皇天下一统。这些人都是适应时代的需要,而开创新制度。从而让自己流芳百世。今天,我们这里在座的人,还有我们整个朱雀军,也是为了开创一种新的制度而奋斗,我们和尧舜禹汤做的是同样的事业,我们向秦始皇一样,让后人崇拜和尊崇我们开创的制度。”
    “这个制度,就叫做共和……因此,我们的军队,也就是一只为了创建和保卫共和而存在的军队,我们的军队,从此改名共和军。”
    “共和军?”人们互望了几眼,严格的纪律下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革命的意义简单的说到这里,我还会下发专文,向我们广大的士兵们,说明我们的理想。在座的都在黄埔讲武堂上过课,都能够理解我所说的内容吧,那我要求你们,现在,像我一样,剪掉辫子。是的,我们不再挂着这根象征奴役的辫子了。”
    李颖修当即站起来:“钧座说得对。”他魔术般的摸出一把大剪刀,剪掉了自己的辫子,随后,他把剪刀递给陆达。
    陆达站起来大叫:“已经造反,起义了,就别留着这满清的尾巴了,剪了吧。”
    接下来,屋里所有有辫子的人都把辫子剪了。
    “下一步,就是军内全部剪辫,同时进行思想教育。以前我们对传统的忠孝仁义,其他的都解释了,唯独没有解释‘忠’,现在我说,忠,就是对自己事业的信仰。具体的解释,我也会下发。”
    “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我们已经正名,下面,就是要建立一套先进的组织结构,利用他的先进性,来打倒满清。我们这套机构是全新的,但是,为了吸引和团结外围的人士,我们机构的名称,杂制汉唐,对外,我们也可以直接宣称,是要重建汉唐盛世。”
    颁布任命如下:
    楚剑功自任平章军国重事,大司马大将军
    李颖修为同平章事,骠骑将军
    陆达为车骑将军,都督中外军事
    以上三将军为大都督府最高职位,陆达掌管都督府日常行政,都督府的组成有
    杰肯斯凯为前将军,负责军队基本训练,必要时负责前敌指挥
    肯尼夫莱特为后将军,总掌参谋业务。
    张兴培为左将军,名义上主管情报工作,实际上是他连着天地会,的确是一股大势力
    板甲大白兔怀特拉比斯为右将军,主管炮兵,督促军工生产。
    乐楚名、翟晓林、陈日天,季退思为四平将军,分管广东四境的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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